「話說,姐都對你們恭敬一鞠躬了,你們這些猴子咋似躲得遠遠捏,這樣就不可愛咯喲呵。」白翩翩瞇彎著眼,挨個數落了那群臭烘烘的猴子們。
只見帶頭的那猴子微微顫顫地起身,弱弱指了指山洞。
「怎麼個情況?」墨淵疑問的語調引來白翩翩好奇的轉身。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依稀不遠處,山洞門口一堆白骨殘屑,不住散發出真真獸身上奇異的騷味跟臭熏味兒。
白翩翩不禁捂鼻,眉頭皺成一道小山丘,「這哪裡能呆得下去。」側頭瞅了一眼墨淵,見他不動聲色,眼睛好似看的不一致,「喂,難道你沒聞到這味兒,我們還是換別處吧。」
「嚴肅點,難道你就沒聽到點別的動靜?」墨淵照著語氣反問,指了指洞裡,「那群猴子忽悠了你。」
「哼……不可能的。」白翩翩抄起個手,才不理了墨淵,「他們一等動物,能耍了咱們人類,可笑!」
「還嘴硬,一會就知道到底可笑不可笑了。」
墨淵屏住呼吸,停住的腳步已經做好攻擊的姿勢,時刻準備著出戰的模樣格外精神。
「吼!」
洞裡一聲嘶吼,粗啞渾厚,震得整個林間好似瑟瑟顫抖,屬於猛獸級別的叫吼讓白翩翩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被低人一等的動物忽悠的滋味了。整個山體幾乎處於緊繃狀態,只有大膽的樹葉在震吼的怒聲中簌簌飄落,夜色已經沉澱出了整個山體林間的危險與恐怖。
「呀!什麼聲音?」白翩翩跛著的腳,在情急之下也能跳了起來,只見她霍然轉頭,哭喪著臉,憤怒地指著躲在溝渠那端樹木上的猴子們,「你們敢忽悠了姐,看姐怎麼收拾你們。」
白翩翩最後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幾個猴子居然還配合地「啊」的一聲倒地裝死。
不過也有吱吱喳喳、也有哈哈放笑的。
「無奈……這就是命。」
「墨淵,難道我們硬碰硬?」白翩翩已經緊緊攥著拇指上的乾坤圈,想著隨時撒腿就跑的可能。
「嗯,既然遇上了,那就當做是匹練自己咯,這都是上天注定的劫,跑是沒用的。」
白翩翩一挑眉,眼神述說了自己即將撒腿就跑的可能。
墨淵定神,微微閉了眼一遍,答應了。
走心的交流果然安靜許多。
千鈞一髮時刻,就是弄不清楚洞裡究竟是為何物。遠處的猴子也是聒噪地叫著,不知道是為自己群體壯膽還是為墨淵白翩翩鼓勁。
「呼啦」一道疾風從山洞躥出。
油光水滑的一身貓紋出現在他們面前,錚亮的黑色線條在黃色毛髮上一圈一圈環繞而來,看久了彷彿迷了人的眼睛,失了人的心智。
「翩翩,不要看!」墨淵猛地抬手,一把去擋住白翩翩眼,沒料卻擋在了她的嘴巴前。
白翩翩無語,鬥雞眼一對,居然怪異地想要舔了墨淵那厚實的白玉手。
墨淵手心頓感一股濕濕黏黏的熱度,趕緊偏頭而看,「呀!你噁心不噁心,居然在我手心畫了個圈?」
白翩翩「咯咯」泛著傻笑,「我就想嘗嘗,連這貨都對你感興趣。」
墨淵嫌棄地在「嘖」了一聲,快速將掌心的口水在身手揩去,專注與那渾身氤氳著一股火氣的老虎。
「奇怪,怎麼有這麼壯實的老虎?」白翩翩盯著老虎打量得緊。
幾乎是一般成年老虎的兩倍之多,那粗壯的四條腿跟柱子似的,結實而矯健,頭大得跟燈籠一般,兩個眼睛金亮金亮,不住閃爍著熠熠光輝。
老虎再度「吼」的一聲,血盆的大口霍然張開,牽出絲絲縷縷的粘稠液體,齒間居然還清晰可見掛著一絲紅色肉絲,一種綠色的氣體似朵蘑菇雲般向白翩翩們逸散而來,嘴旁的鬍鬚上還掛著滴滴血珠,讓人不住地打起寒顫來。
「咦……這味兒,大了點。」白翩翩嫌棄不已,一隻白皙小手不住的扇搖,「你丫胃口真好,吃干抹盡也不剔剔牙。」
墨淵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感覺到那股強勢的氣息不住往自己這方撲來,為了保存最好的實力,還是不要洩氣得好。
「嗯……很好!」
這一道突如其來的插話,讓白翩翩詫異得差點硬生摔地。
「尼瑪,這年頭連野獸也學會了說話,神奇不神奇?」白翩翩頭頂三根粗黑線,額頭滲滿了汗珠,即刻出現的汗珠。
墨淵也實在驚異,想著這老虎定然不一般,沒成想會這般的不一般,居然能將了人話,那非一般的獸類。
「墨淵,怎麼辦?看樣子,它很強悍的捏。」白翩翩瞟了一眼墨淵,只見他的額頭也是一層密實的汗水。
「什麼怎麼辦,硬著頭皮上呀。」
「你丫有病吧,明知道實力懸殊,還要繼續上?」白翩翩鄙夷地剜了墨淵一眼,她內心是不想讓墨淵去冒這個險的。
「什麼狗屁匹練,活命才是硬道理。」
「喂,我說,那什麼妖怪,今天姐跟爺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白翩翩壯著膽指了指自己跟墨淵,吼得也挺尖聲尖氣的。
「
吼……笑話,本尊好久沒聞過人性的氣息了,可饞死了,還能放得了你們倆小黃毛?」老虎言語間嘴裡居然不住冒著火光,駭人得慌。
「咦……尊?我看你就一般野獸妖怪,竟然敢口出狂言稱了自己為尊,真不害臊。」白翩翩一味的激怒,一隻手不住給身後墨淵搖動,示意他趕緊溜之大吉。
白翩翩是白錦軒哪裡學了一手,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想著自己手握乾坤圈,逃跑起來也輕鬆得多。
「嗯,這想法不錯,知道護了墨淵的周全,可是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腳已經被崴到,而且腫得跟胡蘿蔔一般。」
「想跑,門都沒有,既然送上門來了,本尊絕對地不客氣。」
老虎「轟」的一下,後退有力在地上使勁一蹬,頓時塵土飛揚,山洞門前已經寸草不生,全是灰土亂石。
「真是個沒有生活品質的妖獸,也不說把自家門口弄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的,再這方若人間仙境的地界弄得很是格格不入,有木有?」
頓時,老虎身上飄然起了火光,照亮了這方已經黑暗下來的天地,樹上的猴子們驚嚇得亂吱亂喳,不時從一顆樹上跳到另一顆樹上,幾乎未見過火光的鳥獸們,都驚聲掠起,這安靜的叢林隨即便不那麼寂靜了。
「翩翩,你快逃!」墨淵吼出,已經不怒而威、霸氣側漏,一咬牙,凌空而起。
「墨妖,你小心點。」白翩翩緊色應道,「咻」的一下「媽咪媽咪轟」,身影已經在溝渠的那頭關注著墨淵跟老虎的舉動。
她顯然已經忘記了臉和腳,還有屁股墩的疼痛了。
老虎低吼一聲,對著飛躍而來的墨淵那是瞬間豎起了脖項的那圈不長但也滑亮的皮毛,張嘴就是一顆火球吐來。
「呀!你……難道跟那獅子是表親?」墨淵戲謔道,滿眼的不屑,「任你有多厲害,畢竟有了那麼大的個。」
「你這小子,還挺會躲的。」老虎愕然,一顆火球未中,繼續再來一顆,「呼」的一下,那股炙熱臉龐的火球從墨淵的眼皮子底下飛掠而過。
「再度躲過。」
「該我來了!」墨淵飛旋起靈巧的身軀,腰間抽出那把在夜裡閃著寒光的軟劍,對著老虎的屁股一劍刺去,「要你囂張。」
「砰!」
墨淵的軟劍居然被彈了回來,老虎卻還毫不客氣地「崩」了一個臭屁。
「臥槽!」墨淵終於摀住了自己的嘴與鼻。
「你丫……有點素質行不行?」白翩翩在溝渠對面都聞到了臭屁的味道,熏得一個勁地扇動嬌嫩小手。
「哼……想刺了本尊,沒那麼容易!」老虎再度低沉一吼。
整個山體跟著一度顫動,威懾不已。
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些猴子要給他們指路來此了,想必也是恨透了這只作惡多端的老虎吧,獸不能解決的事情,只有找了人類來幫忙。
「嗯,這個邏輯是沒錯啦,但是估計有點懸!」
白翩翩手做喇叭狀,對著墨淵喊道,「墨妖,你千萬小心,要不把它引來我這邊!」
「白癡,以為本尊聽不懂還是怎地?」老虎蔑視白翩翩,這麼會有這般智商的人類。
墨淵也沒理會白翩翩,他心裡有數。
身體過於龐大,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老虎見了墨淵始終在自己身後動了手腳,雖然沒有刺進自己的身體,可那種癢癢痛痛的感覺甚是不爽。
老虎還沒有徹底發怒,從它悠閒的神情裡可以看出,它是在跟墨淵玩耍呢。
倒是這樣的玩耍,一點都不和諧。
白翩翩在一旁看這,乾著急呀,「怎麼辦,自己又幫不上!」心中煩躁不已,聽了頭頂又臭又聒噪的猴子們吱吱喳喳,她怒目瞪來,「都是你們這些東西,害我們陷入這般危險境地,看我怎麼收拾了你們。」白翩翩最後還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那帶頭的猴子在樹枝上站起身來,「呼」的一下,又跳到地上。
「嚇!」
白翩翩崴了的腳沒站穩,被嚇得踉蹌栽地。
「你……你要幹什麼?」白翩翩指了指那猴王,一手握緊了扳指,一手攥緊了袖裡的靈境,雙重打算。
「不過靈境好像失效了,只是白翩翩還不知道。」
小狐狸卻要當了英雄,護在了白翩翩身前,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明亮的大眼瞪大盯著前來的猴子。
「小狐狸,你過來。」
可小狐狸依然堅持,一點都不示弱。
「小傢伙,倔強的性格跟白翩翩那世一模一樣。」
猴王細細走來,並無惡意,溫和地對著自己的臉頰指了指,然後又指了指白翩翩的臉。
「哦,懂了!」白翩翩天生的動物語言天賦驚人,或許她就脫離不了那世為狐的身份。
「你要給我治臉。」白翩翩懂悟地問道,不經意間摸了一下自己腫得如包子的燙臉,「哎喲」一聲,還是很痛。
「好吧,再信你一次。」白翩翩點頭到,眼角餘光還是瞟著溝對面的墨淵跟老虎。
……
這一刻,老虎笨重的身軀已經轉向,跟墨淵正面衝突起來。
「我去,你轉過來,爺還不知道再轉?」墨淵訕訕笑道,一臉戲謔,「跐溜」一下,居然又轉到老虎屁股後了。
「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爺今天就偏要冒個險!」
那老虎一怔,「這是**裸地跟本尊叫囂的節奏。」
「吼——」
又是一聲震天的巨響,墨淵好似已經習慣了老虎的嘶吼,倒是把一旁捯飭自己臉的白翩翩嚇懵了,嘴裡不住開始咒罵起來,「尼瑪吼死,尼瑪全家吼光光。」
墨淵唇角一勾,輕蔑一笑,「老整這些虛的幹嘛,有本事來點實在的。」
通體散發出金色光彩的老虎,頓時被激怒,居然尾巴上都冒著點點火星,也不怕自燃了的下場。
深黃的利爪,用力撐地,已經深深陷入泥土之中,仰天一吼,再是驚天動地。
墨淵彙集了體內靈力,一個勁地往冒火老虎身上襲去,他一心注意了老虎的嘴裡,不要再吐出火球而傷了自己,卻沒注意到老虎腳下微微的變化。
冒火老虎嵌入泥土的後腳掌猝然後踢而起,那似掃射的狀態打在了毫無設防的墨淵身上。
這下中招了,跑都跑不掉。墨淵再有多壯實的身軀都被瞬間拋出了五米開外的高空,隨即砰的一聲悶響,像丟垃圾一般,撞在了分散得凌亂的樹幹上,隨即又被樹枝高高掛著,一時半會下不來的感覺。
「臥槽,居然偷襲?」墨淵歪嘴爆粗,渾身充斥著難耐的疼痛。
「嘔……」一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
驚呆了的白翩翩似乎聽到了墨淵嘔吐的聲音,然後伴隨的還有骨骼碎裂的咯咯聲,墨淵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墨淵……你怎麼樣了,不行咱們閃人吧。」白翩翩仰望掛在樹梢的墨淵,眼眸心疼之意昭然若揭。
最終還是那群猴子解救了掛在高高樹枝上的墨淵。
被接下的墨淵軟癱在地,眉頭一皺,一雙凌冽的瞳眸呼地睜開,寒光四射,銳利至極,「不行,我一定要消滅了它。」
「哈哈……笑話,你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敢跟我繼續戰鬥?」冒火老虎收斂了身上的火氣,三分嘲笑、三分冷,「還是乖乖地到本尊碗裡來吧。」
「切!你才到碗裡去。」墨淵惡狠狠道,立馬又是騰步凌空,「拿命來。」
「彭當——」
又是怎麼回事?
冒火老虎再墨淵飛騰而起的那一瞬,前掌略抬,一掌再度扇了過來,最後嘴裡添上一顆火球,只是擊中了墨淵的胸口,卻沒燃燒起來。
「不幸中的萬幸!」
墨淵再次被拋得老遠,「噗嗤」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這雪上加霜的一掌斷然是要了墨淵的命,看得白翩翩傻愣呆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墨妖,你不能有事呀。」白翩翩噗通一下跪在了墨淵身旁,一雙雪白的玉手不住捧起墨淵嘴中若懸河而流出的鮮血,「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姐不許你死。」
「媽媽咪呀,好多的血呀,難道這真是要死了的節奏。」
瞬間,這片翠綠被渲染得更加鮮亮絢麗,紅配綠——絕佳。
蹲在樹上看情勢的猴子們,居然也開始灰心喪氣地搖起頭來,眼眸中述說了,「這人類還是鬥不過它,他應該會死吧。」
墨淵忍著分筋錯骨的痛,努力睜來眼睛,對著白翩翩微微一笑,「你臉——好多了。」
「貓了個咪的,這會是說這個話題的時候麼?」
「墨妖,你個不正經的,我臉重要麼?只是你——感覺怎麼樣?」白翩翩飽含在眼眶的淚珠兒終於奪眶而出,嬌俏的臉龐上頓時流出兩道青淚,似珍珠般顆顆滴落。
「白翩翩,答應我……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並找到——天上之水!」墨淵說得吃力,斷斷續續,嘴裡還不住冒出鮮血。
白翩翩已經泣不成聲,「墨妖,你不會有事的。」然後霍然轉身,惡狠狠地看向那洋洋得意的老虎,「我跟你拼了。」
「誒……翩翩!」墨淵還未來得及抓到白翩翩的手,她人已經倔強地飛了出去。
「吼——吼——」
「又來個送死的。」
深黃金抓,再度出擊,一掌對準白翩翩,力度不減,直接揮去。
只見白翩翩小巧乖嘴嘟囔著什麼,人影瞬間不見了。
「咦——去哪兒?」
冒火老虎揮出去的那掌生生撲了個空,擊中對面的樹幹上,樹枝太細,嘎吱一聲從中間斷裂,樹尖倒落,嚇得那群蹲在樹上完全不敢有動靜的猴子們,呼嘯撤離。
「嗷——一群膽小鬼。」冒火老虎原地踱步,金光熠熠的雙眸微縮,閒散地踏出優的步子,好似昭告自己勝利後的喜悅心情。
「我刺!」白翩翩突然出現的老虎身後,還是那把偷襲屢次成功的匕首,毫無曲折地刺到老虎屁股上,「叫你傲嬌,叫你得意……」
冒火老虎放鬆芥蒂下,居然被白翩翩刺中,而且刺入**裡面了。
「哇嗷……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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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白翩翩刺到那根神經上了,痛得老虎嗷嗷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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