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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要看姐的表演麼? 文 / 南宮清鳶

    「孜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靈兒妹妹,都是你太調皮了。」宮孜惟終於發話,才不顧及宮孜玥的情面。

    「哥哥……」宮孜玥嗲著聲音,扭了扭身子,嘟起小嘴,很不高興。

    「人家說來是客,你就是這般待客之道?」宮孜惟站在公正角度呵斥了宮孜玥,也是為白靈兒挽回了點面子。

    看著白靈兒獨自立在大堂上,尷尬不已,不知所措,也難為公正嚴明的太子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這樣也緩釋了白家人的顏面。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靈兒的琴技大家都有所聞,還是挺不錯的,至於……公主身體不適,這就回寢宮休息著吧。」皓雲帝發話,照顧了大家的面子。

    宮孜玥本身就是為了害白靈兒丟臉,也是為了在墨淵面前炫耀舞技,她的人生信條:妖嬈引人注意、妖嬈讓人窒息。

    我的喵了個咪的,什麼爛信條,只有這般淺薄的人才會有這樣的人生感悟吧。

    臨走之前,宮孜玥還不住轉頭看了又看墨淵,這個細微的動作恰好被皇后娘娘看在了眼裡,心中定然有了幾分清楚。

    哪個少女不懷春,宮孜玥這是看上了墨淵的節奏。

    白靈兒見太子宮孜惟給自己的挽回,心裡也更是感激不盡,盯著太子的眼眸不住閃爍著晶瑩。

    白翩翩聽著太子說的這席話,也是對太子刮目相看,彎下的大眼直勾勾看著太子,有種說不出的好感,「還以為這些高端地位的人士都應該是紈褲冷漠之人,太子真讓人刮目相看。」

    「……」白翩翩這是要當花癡的節奏?

    其實不然,的確是太子的態度值得讚賞,所以這才多看了那麼幾眼,白翩翩確實沒有半點的非分之想,如今她的人生大事那只有找天上之水了。

    片刻後,堂中才恢復了安靜,皇上跟娘娘都沒什麼心情要再想看什麼表演了。

    不過這也沒展示幾個,不能就讓這麼美好的宴會戛然而止啊。

    皓雲帝也是客氣的問道,「還有誰家的才俊想要試試?」

    其實台下還有一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只是一直覺著機會還不夠成熟,那人便是剛剛在皇后面前一個勁誇讚公主水靈的納蘭家——納蘭。

    他是有心想要一展才藝,為的是給公主看,可惜的是,這會沒人爭了,而公主已經走了,就算表演了意義也不算大。

    「哎!」他正在懊惱與糾結到底是要站出來否,結果卻被一道聲音果斷截止了。

    「陛下、娘娘,臣女能否推薦一位來將功贖罪。」白靈兒悻悻道,唇邊勾起的那一抹笑,不懷好意。

    皇后娘娘卻饒是感興趣的眼前一亮,「哦?!誰呀?」

    本想著剛剛白靈兒被自己女兒羞辱了一番,考慮到張氏的關係,明智的皇后繞其道而行,就想遂了白靈兒的願。

    吃口胡椒順口氣,就是這個道理!

    「這人不是別人,也是臣女白家的人——白翩翩!」

    白靈兒知道白翩翩是個廢材,定然不會有什麼過人的才藝,再想想自己剛才被羞辱得不成了樣,都是白翩翩害的,這當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了她。

    「哎呀,媽媽咪呀!」

    「……」我跟你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你要千方百計的陷害於我,虧我剛才還同情憐憫你,看來不止是我的眼瞎了,心也跟著瞎了。

    白翩翩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已經驚得張大了嘴,不停的悄聲咕噥,「我能表演什麼,記憶裡姐的確沒什麼才能呀,難不成要我施展『狐媚』之術,這不得活活逼死個人吶。」

    白錦軒這才看著白翩翩,似笑非笑,「噗呲……你剛才不是還讓我一個勁的準備嗎,想必你應該早早準備好了吧。」

    白錦軒直白的幸災樂禍,不過片刻後也甚是為白翩翩擔憂,偏頭低語,「話說你有什麼才藝展示?」

    「我也不知道呀!」白翩翩苦爛個臉,夾著哭腔,「這回肯定死得很慘。」

    皇上皇后乃至眾人紛紛都看向白翩翩,期待她「驚人」的表演,「白翩翩,要不你就展示一個。」

    白翩翩被欽點了,不能違抗聖旨,緩緩站起身來,摸了兩下嘴巴,「那個……我……沒什麼技藝可展示的。」

    白翩翩低頭,聲音低沉無力,估計也只有白錦軒能夠聽見的音量。

    墨淵跟墨冉靜都看著白翩翩,拭目以待。

    「我的西天佛祖呀,關鍵時刻你快顯顯靈,幫幫我唄……」白翩翩已經在心底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了,額頭雙鬢都是細細的汗水。

    恐怕苦逼的樣不過如此。

    倏地,在白翩翩的神識中衝出一道低迷的嗓音,「何必這般苦惱,表演節目,多簡單的事,你求爺啊!」

    白翩翩再是一張嘴,雙瞳緊張的收縮著,「誰?誰在說話?難道神經過度緊張產生什麼幻覺了?」

    白翩翩費力的擺了擺頭,不願意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一切。

    「傻丫,不是幻聽,是爺在跟你說話。」

    「爺?那個爺?」白翩翩繼續心底問道,好奇無比。

    「我暈,還能是那個爺,這麼快就不記得靈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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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靈境?哦……」白翩翩恍然大悟似的在心底哦了一聲,拖了很長,那份猜疑跟著就開始消散了。

    對於靈境,白翩翩並無怕意,只是突如其來的這個「爺」,讓她有點不能接受,不就一面鏡子,也能自稱為「爺」,難免太過自戀了。

    就白翩翩站在眾人面前一動不動,惹來不少非議。

    「她一個廢材,能有什麼好表現的?」

    「是呀,白靈兒也真是,這不再度給自家門下抹黑麼?」

    「哎……這是倒霉到家了的一家子,這下看他們白府還在雲天城裡怎麼立足,家門盡出不幸之輩。」

    ……

    白靈兒已經氣昏了頭,才沒管什麼家族顏面,就想著怎麼陷害白翩翩,誰讓她總跟墨淵牽扯到一塊。

    這說來說去,問題都出在墨淵身上,牽連了這些個無辜的可人兒,但他卻渾然不知。

    那張冷峻不驚的面容盯著白翩翩傻愣愣的站在小几前,心中不禁升騰起一股著急抓狂。

    皓雲帝看著不動聲色的白翩翩,也不悅的蹙起眉頭來,嘴角下撇,鼻腔裡擠出一股粗氣,「白翩翩,你到底展示什麼才藝?」

    「啊!?陛下,臣女……」白翩翩頓了頓。

    墨淵看著更加心急如焚,好似要幫她分擔,看了看身旁的墨冉靜跟宋氏,咬咬牙欲要起身。

    「能!臣女能!」白翩翩豁出去的說道,聲音響徹整個御花園般宏亮。

    其實白翩翩身體裡的那道聲音已經推她出來,「記著,爺今天幫了你,你可欠了我個人情。接下來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能幫你化解了今天這場劫難。」

    墨淵本來僵硬著欲要起身的身子又重重的坐了下來,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這麼快就有了?」

    白靈兒聽著白翩翩心虛的回答,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譏諷一笑。

    說白了,她就是等著看笑話的,終於,這場笑話該是到上演的時刻了。

    「那你要表演什麼呢?」皇后娘娘溫和柔軟的問道,盡顯母儀天下之風範。

    「大家一會便知,翩翩這會要賣個關子。」白翩翩眨眼調皮道,完全鬆懈下來,毫不怕事。

    「喲……傻丫,說你傻你卻不傻,明明就是自己不知道要表演什麼,結果被你這麼一說,冠冕堂皇了嘛。」

    「那是!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做?」白翩翩心底回應道。

    果然,白翩翩按照靈境裡的那道神識所說的做起來。

    她這般神神秘秘倒還惹來不少人的好奇圍觀。

    「首先,請為我取來一個箱子,大小隨便。」白翩翩一手背後,一手在空中畫著圈,「然後放上東西,我來猜。」

    「就這麼簡單?」皓雲帝忍不住問道,雙手在膝蓋上摩擦了又摩擦。

    「就這麼簡單!」白翩翩回應,心底同樣冒出這般疑惑,「靈境,這不是雜耍嘛,有什麼好稀奇的?」

    「你丫,就雜耍你還不會,你這會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難不成你還有更好的才藝展示?」靈境不屑,滿口鄙夷。

    「好好好,這會聽你的,姐的確沒有後路了。」

    其實別人也都不是傻子,紛紛竊語,「這不就是市斤街市的普通雜耍嘛,找個眼線安排,隨即通風報信,裡面放什麼都能猜準。」

    「對呀,這也算才藝?」

    「應該不算吧?」

    ……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一個看好白翩翩的表演,都覺著她太過敷衍人了。

    白翩翩也察覺到了大家跟自己的反應一致,為了打消這種念想,她有必要站出來澄清一下。

    「咳咳……那個箱子裡面……隨便你們誰來放!」

    是啊,隨便你們,想放什麼就放什麼,這下總行了吧,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眼線,這樣更有說服力了。

    「什麼?」

    「隨便放?」

    「是啊,沒錯,隨便放!」

    「白翩翩,要是你猜不出來,洋相可鬧大了。」白靈兒繼續嘲諷,完全不看好白翩翩。

    「好吧,隨便你們放,我背對蒙眼。」白翩翩拿出隨身攜帶的絹帕,揮了揮手,示意讓隨個侍從檢查了仔細。

    「回皇上、皇后娘娘,並無異樣。」那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翻來覆去看了個真切,才小心回稟道。

    「那好,開始吧。」皓雲帝發話。

    白翩翩被蒙住了雙眼,背對著那個一米寬八十寸高的大紅木箱。

    這誰呀,心也忒黑了點,試要放多大的東西進去,居然抬來這麼大個箱子,也夠奇葩了。

    第一個放東西的人便是納蘭,剛剛沒能展示自己的才能,好似這會第一出現也會增加點自己給人的印象。

    「好了,可以開始了。」納蘭說道。

    白翩翩側耳,眉頭緊緊鎖起,心底卻問道,「誒……快點給我說是什麼東西。」

    「你丫……是否太沒禮貌了,連爺都不會叫,還想知道答案?」靈境擺高姿態

    ,戲耍白翩翩。

    「我去……」白翩翩暗自扶額,「姐還真就不吃你這套,你要不說事後我定拿你去拍蒼蠅,到時候就別怪姐無情無義了。」

    白翩翩心中惡狠狠說道,完全悍婦一個,才不委身求全。

    「什麼,拍蒼蠅!」靈境頓了頓,然後悻悻說道,「算你狠——納蘭的隨身羊脂玉白玉珮。」

    白翩翩緊跟著重複,「納蘭的隨身羊脂玉白玉珮」,生怕漏下一個字。

    「啊!?她真的說對了。」納蘭站起身來,驚異的眼神如實質一般。

    「真對了!」白錦軒幾乎要跳起身來為白翩翩喝彩,「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本領。」

    墨淵一臉緊張的神色也緩釋了下來,雖不會驚異的跳起身來,也夠鬆一口氣了。

    墨冉靜亦同,只是腦子東偏西歪,怎麼也想不出白翩翩什麼時候多了這個本事來。

    「哈哈……有意思了,白翩翩居然猜對了。」皓雲帝居然鼓了鼓掌,「你繼續猜,如果每件都能猜準,朕重重有賞。」

    沒想到皓雲帝剛才陰雲密佈的臉居然還露出了笑容,真可謂撥開雲霧見青天。

    只是白靈兒貝齒緊緊咬著下唇,雙手攥得「咯咯」作響,「不會那麼好運的。」

    隨後漓源城的林曼芝站出身來,眾人便紛紛看向她手中的東西,不禁都肅然起敬起來,「這要真能猜得出,必須是神人了。」

    「白翩翩這是遇上對手了喲!」

    「眾所周知,這漓源城的林大小姐出了名的紈褲邪惡,今天果然見識到她頑皮精怪的一面了。」

    這些人就喜歡逗耳悄悄話,是不是沒事就拉個人來身邊說叨說叨。

    墨淵他們仨看著林曼芝,額頭三根黑線立即冒出,都恨不得齊齊上前,給她來個死死的掐陷。

    哪有這樣玩的,不玩死不安心,是不?

    林曼芝笑嘻嘻鬼鬼的把那東西輕腳輕手的放進了箱子裡,再走到蒙眼的白翩翩面前吐了吐舌頭,揚了揚手,做足了鬼臉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皇后低頭在皓雲帝耳畔輕柔密語道,「這漓源城的林大小姐,果真出了名的頑皮,不過也挺可愛不是。」皇后美艷的臉蛋上再顯出迷人的笑容。

    皓雲帝也跟著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他們都挺喜歡這個漓源城的林大小姐,不僅不覺得她失了體統,反而覺著她這表現在宮裡顯現乖張得很。

    原來做久了高端人士,時不時試試「大眾口味」,還驚奇喜歡得很。

    「好了,你可以放心、安心、順心、大心的猜咯。」林曼芝俏皮的說了一大串。

    白翩翩聽著這個女生的嗓音,心中也是覺著眼前一亮的感覺。

    「你可別小看這個女子,她可是漓源城裡林府的掌上明珠,年紀小小、本事可不小,就是……」

    「好了,言歸正傳!」白翩翩直截了當的插進一句話,打斷了靈境的自我陶醉的闡述。

    「你丫……不識好歹。」靈境怨念極重,可還是沉著聲不爽的說了箱子裡究竟是何物。

    白翩翩聽完靈境的話,嘴角自信一揚,恐怕這個細微的一揚只有墨淵看著眼裡了,心裡也有數了,「她果然不凡!」

    「這位林小姐……可是調皮得很,但是這樣你還是難不倒我的。」白翩翩不急著說出箱子的東西,既然她都那般頑皮,我也跟著調皮一把,白翩翩抽了抽鼻子,「嘿嘿嘿」幾聲笑。

    也怪,這幾聲笑居然讓林曼芝有種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就更加緊張她說出的答案正確性了。

    白靈兒緊盯白翩翩的嘴唇,銀牙再次緊咬,額頭青筋明顯冒出,被攥得緊緊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來。

    「一盤點心!」白翩翩偏揚著腦袋,自信答道。

    林曼芝瞪大似銅鈴般的雙眸,嘴巴一張一合,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還沒完!」

    白錦軒神經緊繃的盯著白翩翩,長長歎出一口氣,「猜出是什麼來就行了,幹嘛還要再冒險,萬一錯了,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恰巧,這些點心都是我的最愛,有桂花糕、綠豆糕、蓉月糕、如意糕,四種糕點夾雜在盤中。」白翩翩抹抹嘴,嘻嘴笑道。

    「哇卡卡……你還真能猜出來。」林曼芝看著白翩翩,上一秒猜忌,下一秒崇拜。

    「開箱,驗驗!」皓雲帝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確切答案。

    「陛下,的確有四種點心。」身邊的太監已然激動說道。

    「哎呀,白翩翩,你還真挺厲害呀!」

    皇上皇后都不住稱讚。

    「翩翩居然還能猜對,這也太離奇了,難不成長了第三隻眼?」白錦軒偏頭不解,眉頭皺得似座小山丘。

    話說張氏還是要識大體得多,畢竟關係到白府的名聲,白翩翩猜對了,對自己沒什麼壞處,也是跟著激動了一次又一次。

    「哈哈……真妙。」太子宮孜惟坐不住身了,站起來拍了拍手,「我來試一試。」

    說著,這芝蘭玉樹的少年飄飄然的走過白翩翩身邊,一股馨

    香直直吸入白翩翩的鼻腔,她忍不住深深吸上一口,「啊……真香!」

    這表現,真像極了個女流氓,哪有這樣直接的女子。

    「太子!」白翩翩聽了那音源,不禁彎眼揚唇,「你儘管放馬過來。」

    宮孜惟隱蔽得緊,沒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要放何物。

    放好,關緊,所有工序親力親為,「現在你可以猜了。」渾厚的聲音響起,宮孜惟信心十足。

    「太子殿下,確定放好了,就一件?」白翩翩故意這樣一說,嘴角再是溫柔揚起。

    「一件?難道已經猜出來了嗎?」宮孜惟訝異,可深藏不露,「不管多少,你能猜出便是。」

    「嘿嘿……」白翩翩輕鬆一笑,「這個就不煩太子殿下操心。」

    當太子放進東西那刻,靈境已經給了答案,因白翩翩的威脅,靈鏡後面的表現老實、乖順得太多了。

    與天斗、與地鬥,千萬不要跟惡女鬥!

    眾人看著白翩翩輕鬆詼諧的表情,知道定然她會猜正確。

    「一把折扇!」

    待太監急忙的開箱驗真假,一道陰沉沉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的一把七骨折扇。」

    「嘩……」

    眾人忍不住齊齊拍手鼓掌。

    宮孜惟僵冷的臉也開始緩緩的展顏逐笑來,語音輕淺,「白翩翩,我記住你了!」

    經過這幾次的猜驗都準確無誤,真心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白翩翩想著這樣也差不多了吧,畢竟有是不過三的說法。

    「皇……」白翩翩才說出一字就硬生生被人打斷。

    「皇上、娘娘……臣女想要一試!」

    發話之人正是一肚子壞水的白靈兒。

    「唔!?你想試。」皇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靈兒,再看看白翩翩,「這樣會不會更有意思?」

    「皇上,您就准了吧,臣妾也想看看這倆姐妹到底怎麼演下去。」

    果然,皓雲帝不假思索的袖角一揮,「准!」

    台下眾人頓覺詭異,有人說道,「這是上陣不離姐妹花呀!」

    「是呀,看來姐妹情深不無道理,血濃於水呀!」

    「那是,那是!」

    ……

    其實真正的內幕只有白家人和墨冉靜才清楚。

    「慘了!」白錦軒再度繃緊神經。

    「壞了!」墨冉靜也有不祥之感。

    「不好!」張氏還沒來得及拉住白靈兒,她的身影已經走離開了小几。

    白翩翩霍然肅靜,「白靈兒,不帶這麼玩吧,你還來,還嫌害我不慘?」白翩翩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翩翩,你就放心吧。」白靈兒咧唇陰笑,深陷的雙眸逸散出陣陣寒光,「絕對不會讓你猜中。」

    白靈兒環顧一周,輕笑一聲,拉了一旁伺候著的一太監,正好能夠蹲進那個大紅木箱。

    「猜猜是公是母?」白靈兒施施然道。

    「霍……」

    眾人無不吃驚愕然。

    「這白靈兒夠恨的呀!」白錦軒怒瞪於她,眸中帶著無盡怨念。

    「翩翩,你一定要猜到啊。」墨冉靜心底放出真誠的呼喚。

    「白靈兒,沒想到你竟這般狠毒。公、母,你要白翩翩怎麼說?」墨淵暗沉著臉,雙瞳帶著銳光寒氣。

    張氏就更惱火,「糊塗啊糊塗,靈兒你怎麼會做出這般糊塗的事來。」可事實已經不能挽回了。

    「靈境,到底是什麼?」白翩翩見靈境久久沒吭聲,焦急問到。

    「太監一個,只是這公、母你要怎麼說?」靈境問道,不難聽出為白翩翩的擔憂。

    白翩翩木訥於原地,右手不停的摩挲著,「是啊,我該怎麼說,貌似怎麼說都不對,白靈兒,你太做得出。」

    「……」要說公,壓根又沒根兒,要說母,能生小孩不?

    「快作答呀,大家的時間可是寶貴得很。」白靈兒催促,想著要看白翩翩出洋相,俏麗的臉蛋上釋放出歹毒的笑容。

    「催個毛啊你,皇上皇后都沒作聲,你算哪根蔥?」

    白翩翩被蒙上的眼珠一轉,頓生對策,嘴角勾出滿意的容色,「要我回答可以,但是你——白靈兒需得先回我一個問題。」

    「好,你問!」白靈兒想也不想一口應承下來。

    只見白翩翩嘴角微微一勾,「你說……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

    「哈哈……白靈兒,你遭道了哇!」

    害人終害己!

    白靈兒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個千古無解的難題真真考到了白靈兒。

    「白靈兒,你倒是說呀。」林曼芝起哄道,她就是喜歡湊熱鬧。

    這個問題夠犀利!

    白靈兒被這個問題憋得雙頰通紅,眼眸裡充盈了靈動的晶瑩。

    白翩翩見沒了動靜,於是緩緩解下蒙眼的絹巾,再優地走到木箱前,打開蓋子,牽出瑟瑟發抖的那個小太監。

    眾人都領會了白翩翩的情意,「若要人敬你,先得你敬人!」

    太子宮孜惟在台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虛著眼看,眼眸裡閃爍著灼灼光芒,台下所有舉動的白翩翩他都看進眼裡,記在心裡,「這女子與眾女子不凡!」

    這樣一來,宮孜惟對白翩翩的印象就更加深切。

    那種膽大心細、思維超群、標新立異的女子總是能給人說不出的吸引力。

    皇上皇后為白翩翩的表現感到震驚,居然能這般巧妙的化解了白靈兒出的難題,她是斷然知道了裡面裝了一個人。

    「好,白翩翩,今日你表現非凡,朕將賞你白銀一千兩。」皓雲帝起身拍手稱讚,「哈哈哈……」再是一串爽朗的笑聲。

    皇后也不住的拍手點贊,「看來這個傳說中的廢材三小姐也不像別人嘴裡所說的那樣。」

    這樣,張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是的,身體雖廢,可思想不廢呀。要知道姐可是跟著西天佛陀混的。

    今年這個宴會也算的有波折的一年,不過大家的收穫也是不少,白府輕飄飄的收入囊中一千二百兩,可得有白以潯的高興了。

    白翩翩沒什麼事就早早告退,跟白錦軒一同回府,只有白靈兒跟張氏留在宮裡接受晚膳的招待。

    宋氏他們一行三人也打算回府,可卻被欽點了留下來用晚膳。

    白翩翩躲事的速度回府,她斷定要是還繼續留在宮裡,指不定還會出什麼岔子,為了自身安全,還是老實的跟白錦軒回府。

    「二哥,你回去先收拾下,我臨走的時候已經跟冉靜說好了明天相會的時間地點,只是晚上跟爹爹再交代一遍就可以安心出府了。」

    「嗯,一切聽你安排便是。」白錦軒篤定地點點頭,眼神堅定的看著白翩翩,仔仔細細的聽著記著。

    沁心院。

    白翩翩總算是回到自己院落,可以安心的釋緩下緊張的情緒了。

    「今天還真懸!」白翩翩想著後怕,白皙嫩手呼呼的撲了兩下粉嘟的臉蛋,「珠兒,給我拿些吃的來呀……」

    白翩翩又餓了,胃口很好有木有?

    「小姐,我已經給你拿來了。」

    珠兒來得好巧,剛走到門外便聽見了白翩翩的呼喊,麻溜地跑進屋,奉上美味佳餚。

    看著一桌的美食,白翩翩眼都直了,狼吞虎嚥的放開了吃。

    「小姐,您慢點!」珠兒看著豪放的白翩翩,徹底無語,「這是要多餓才會有的狀態?」

    三下五除二,白翩翩吃飽喝足,摸了摸肚子,「好了,你撤了吧,然後給我準備些出行的衣飾,簡便最好。」

    「小姐,你要去哪兒?」珠兒雙手背後,嘟著厚唇,疑惑又不捨。

    「嘿嘿……秘密!」白翩翩神神秘秘的,刮了一記珠兒的鼻子。

    聽了小姐這番話,珠兒的厚唇嘟得更高了,「小姐,您沒把珠兒當自己人。」

    「喲呵……這小丫頭片子居然還鬧起情緒來了。」

    白翩翩有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道,「不是姐不告訴你,只是你知道得多了,便會多一份危險。」

    「哦,這樣呀!」珠兒的臉立馬地陰轉晴,「嘻嘻」笑道,「我就知道,珠兒在小姐心目中是有著地位的。」

    「那當然,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哈。」白翩翩哄著珠兒,照顧周全了她的情緒。

    珠兒也是好打發的,想著小姐不說定有她的道理,再說已經許願給自己帶禮物回來,只得高高興興去收拾衣飾。

    片刻後,沁心院總算安靜下來了。

    白翩翩斜臥在床,拿出靈境來,仔細端詳。

    「誒……我說靈境,你是怎麼知道今天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白翩翩輕柔的摸了摸鏡子的花支架,在看著鏡裡映出的熟悉面容,「喂……姐跟你說話,你聽到沒?」

    白翩翩最後還是使用了暴力手段,露出本質,使勁的東搖西擺起靈鏡來。

    可任憑白翩翩怎麼折騰,靈境就是沒有反應。

    「奇怪?」白翩翩蹙眉,「怎麼這會不說話了?」

    「再試試!」

    白翩翩這次用手「崩」的一下,彈了上去。

    只聽「哎喲!」一聲,不是靈境的叫聲,而是白翩翩的慘叫,估計是用力過猛,力量反彈,害得自己的手彈痛了。

    要是有人在身旁,指定要嘲笑她的白癡行為。

    雞蛋跟石頭碰,誰會贏?好好想想吧!

    白翩翩吹了幾下發痛的手指,看著鏡子裡姣好的容貌,「算了,到時候問墨妖吧,他鐵定知道。」

    於是栽頭就睡!

    宮中。

    自打宮孜玥離席後,就忐忑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關門緊閉,遣走了所有的侍從。

    宮孜玥的心還是不能平靜下來,雖然人已走,但心還繫在宴會那頭,「真的是墨淵妖君,沒想到老天對如此眷顧,在這三千凡界也出現了他。」

    宮孜玥笑得奼紫嫣紅、花枝招展,隨後便是四肢放鬆的亂顫起來。

    「等等……」宮孜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頓住,神色緊張,「他堂堂妖君,怎麼會淪落到這兒來?」

    宮孜玥帶著她的問題在寢殿裡來回的走,分析道,「難道是因為我?良心發現!?」

    「……」扯淡吧!

    「不能夠呀,當初我還比不上他懷裡抱著的那只寵物小狐狸,怎會為我?」宮孜玥總是清醒了神智,不那麼自大自戀,「那是為什麼呀?」

    糾結的宮孜玥最後還是讓下人給皇后娘娘帶了紙條,意思想要留下墨淵一行人在宮中用膳。

    這樣一來,彼此有了更多的交流時間,真還是用心了。

    ……

    「墨淵,這宮中的晚膳是否合你的胃口!」皇后客氣道,她也是挺欣賞這位年少才俊,又知道了女兒的心意,便自己對他親和了些許。

    「嗯,合的!」墨淵回話,質彬彬。

    「那行,就多吃些,千萬不要客氣了去。」皇后繼續,說話見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宮孜玥。

    「嗯,好的!」墨淵繼續作揖簡便回答。

    他連多說幾個字的心情都懶得,向來的性格使然,不會奉承誰,更不會阿諛誰。

    「好,有個性,本公主就喜歡這樣的妖君模樣。」宮孜玥看著冷峻不驚的墨淵,心裡更多了幾分喜愛之意。

    「哥,看來皇后很是看好你喲!」墨冉靜火上加油,打趣道。

    墨淵轉頭一盯,不怒而威,霸氣側漏,一咬牙,「閉嘴。」

    好強的氣勢,墨冉靜即刻閉嘴,一絲大氣都不敢再出,她是知道哥哥的脾氣的。

    只是席間,納蘭家公子納蘭不住的誇讚公主的舞姿卓越、才貌出眾,慇勤獻得太明顯了,惹來宮孜玥的不滿。

    「誒,對了,白府哪位隔空猜物的小姐呢?」

    一道有點破煞風景的聲音直接插入,不管別人都在交流著什麼。問話的人正是太子宮孜惟。

    「回殿下,白翩翩已經回府了。」張氏聽著是問自家門庭內的人,恭聲回應。

    倒是奇怪了,太子怎麼會突然想起問白翩翩來,惹來皇后的側臉而視。

    「兒呀,雖說那白翩翩今日大出風頭,可她真真是個廢材,你可不能動半點念想捏。」皇后在心理念叨,想著事後定當找宮孜惟問個明白。

    「哦,這樣。」宮孜惟聽聞白翩翩離宮的信息,像只洩氣的氣球,立馬奄了下來,「哎……可惜咯。」宮孜惟重重歎出口氣,斜腦撇嘴,好不失落。

    墨淵也注意到了太子的表情,心中也大為疑惑,沉聲喃喃,「宮孜惟,難不成你有什麼想法?不過,我不會讓你有接近翩翩的任何機會。」

    的確,今天白翩翩算是整個宴會上出彩最重的人,樹大招風這個道理她當然知道,於是才有了退身回府的做法,真不愧是狐狸——夠聰明。

    「哥……」墨冉靜剛喊出聲,卻被墨淵的眼神給剎住了。

    墨淵以為她又要戲謔一番,所以才盛氣凌人的惡狠狠氣勢打壓於她。

    墨冉靜好無辜的雙眸盯著墨淵,「哥,你確定不要我再說話?」墨冉靜嘴角咬著筷子一頭,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明亮大眼,好無辜的說。

    「不要!」

    仍舊冰冷而霸氣。

    「那是……有關翩翩的事呢?」

    墨冉靜什麼時候學會了調皮,從前的她才不會這些花花腸子,現如今這個世道難道都受了白翩翩的影響?

    一提到白翩翩,果然有了反應,墨淵果斷著急的拉住墨冉靜的一隻手,低聲輕微喝道,「趕緊說來。」片刻不得當過的緊急。

    「嘿嘿……」墨冉靜撇嘴一笑,「給我道歉,然後……我再告訴你。」

    墨淵扶額翻眼,氣得身子往後揚了揚,違心說道,「我道歉,對不起,總行了。」

    墨淵從不向任何人低頭認錯,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事,那就是對的。

    「這還差不多。」墨冉靜歡欣滿意點了點頭,笑眼瞇瞇,悄悄說,「翩翩臨走時已經跟我說好了明天我們相會的時間地點,現在就等你給爹娘說讓我去的事了。」

    「這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墨淵拍拍胸脯,面帶笑容,溫暖人心,「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結束了這裡的一切,回府收拾準備。」

    「好勒!」墨冉靜隨聲附和,也是高興得不行。

    好些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從他們倆兄妹笑容上便能斷定這一點。

    最後在一片鶯鶯燕燕、歌聲舞蹈中,今年的金秋賞菊會便圓滿的畫上句點。

    只是今年這個「鵲橋會」讓某人大出風頭,記入了誰的心,又會傷到誰的心,只有被傷的人心裡才最是清楚。

    ……

    「誒……冉靜,這兒。」白翩翩

    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墨冉靜和墨淵倆人,高興的揮手示意。

    「喂……哥,你看,是翩翩他們。」墨冉靜胳膊肘碰了下身旁的墨淵,指向白翩翩處。

    他的臉頰頓時柔色閃現,嘴角再是不易察覺的上勾,極為好看。

    墨淵再一看白翩翩的行裝,更為歎觀,從不見那個女子會有這番打扮,這正好應了昨天隔空猜物的那個話題,這打扮究竟——是公是母?

    只見白翩翩身著淡藍色長袍,袍上繡著盛開的橘瓣黃蕊的君子蘭,醒目而耀眼,更彰顯了儒君子之風度。腰間一根二尺寬的腰帶,帶上鑲嵌了一顆乖巧可愛的橢圓綠寶石,將她的盈盈纖腰不鬆不緊一束,一根淡藍色絲帶高高束起一頭烏黑清亮的秀髮,再無任何裝飾修飾。

    「翩翩,你……的打扮……好獨特。」墨冉靜也是第一次見女子能這身裝束,稍有不適。

    「那好看嗎?」白翩翩調皮的問道,更是對墨淵擠了一個媚眼動作。

    看得墨淵渾身上下一顫,「好……看!」

    或許是那一眼,搞得墨淵神魂顛倒,人家問妹妹的問題他居然迫不及待的回答了。

    丟臉丟到太平洋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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