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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金秋賞菊 文 / 南宮清鳶

    終於不難懂為什麼白以潯要顧及那麼多了,張氏的背景就是最好的證明,為了白翩翩跟白錦軒,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寧可讓一雙兒女誤會,也不澄清事實。

    「我哪有你……穿得亮麗奪目。」公主不屑,亮麗奪目四個字尤為說得重些,跟著又是嘴角一撇,定然心裡甚是不悅。

    今日之宴,公主也算得是主角,哪能讓其他人給比了下去,看著打扮俏麗的白靈兒,心裡自然有些不爽,可礙於兩家面子,也就這樣吧。

    「公主您看,那邊的花兒真好看,還被擺出各式各樣的造型,我們去哪兒好吧。」白靈兒聰明岔開話題,不想被奚落也不想離了公主的身旁。

    公主沒吭聲,高傲轉身,往那處人多花靚的地兒走去了,白靈兒像極了小跟班,此刻寸步不離。

    小青年們都是被直接領到御花園。

    而那些來自各府各州的夫人們都到了皇后娘娘哪兒閒聊,不僅是為了增加相互之間的認識,更為的是給小青年們獨處留出足夠的空間。

    「皇后娘娘,孜玥公主如今長得是越發的水靈動人了。」只聽一巧嘴鳳眼的婦人溫和誇讚道,馬屁之意人皆知曉。

    當然,宮孜玥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疼得心窩兒裡了,誇了孜玥公主更勝過直接誇讚皇后娘娘。

    見皇后聽了此番話,真真笑得更為親和更為體面,「哪有,我記得你們府上的納蘭公子也年過十七,出落得才貌雙全。」

    那婦人一聽,高興得即刻站起身來,激動得雙手發顫,臉上露出更為巴結的笑容,「真是難得皇后娘娘還記得我們蘭納,真是……」

    「好了,你且坐下,這沒什麼的,畢竟納蘭氏對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待會如果你家公子有對眼的哪家小姐,可以請陛下賜婚。」

    「呵呵……謝謝皇后娘娘您的費心,納蘭氏就此先謝過。」

    見納蘭家輕鬆一巴結,就得了這麼大個甜頭,大家紛紛爭先恐後的要拍馬屁,把宮裡的公主、王爺什麼的都誇了個遍,為的就是討皇后歡欣,也好給自家指門體面的婚。

    只有白府的張氏和墨府的宋氏巋然不動,略顯沉穩大氣。不過這兩家也是皇家最器重的兩家,她們當然不會跟其他人一樣無盡的諂媚。

    白家是臣,而墨家卻是武將,倆家身世,一一武相得益彰。這也是為什麼雙方都希望能夠走得更近一些,畢竟還是講究個門當戶對。只是不知道高高再上的那位陛下心裡到底會怎麼猜想了。

    ……

    「哥,你等等我!」墨冉靜在墨淵身後吃力的追喊著,她滿頭已經布起一層細汗。

    可墨淵不管不顧,自己甩開步子四處張望,好似找尋著什麼。

    「哥,我第一次到這偌大的皇宮,你要是把我弄丟了,回去肯定給娘不好交代。」墨冉靜不放棄,搬出娘做威脅。

    好聰明的墨冉靜,好給力的威脅,不管你墨淵再多傲嬌,也不能夠不把娘放在眼裡吧。

    「嘖……麻煩!」墨淵皺了皺眉,無奈的停止了腳步,「那你快點。」

    墨冉靜小跑幾步,這才追上,眼睛不停打量著墨淵東張西望的臉上瞟啊瞟的眼神遲疑道,「哥,你在找人?」

    「沒有。」

    「那你這樣……幹什麼,還走那麼急。」墨冉靜抬了抬頭,眼角往四周飛了飛。

    「都說沒有了。」墨淵有種被看穿了的心虛,不敢直視妹妹那清澈如一潭碧淵的眸。

    墨冉靜照樣不放過,手指放在下巴上彈了彈,繼續調皮的說道,「哈……我知道你在找誰了,找翩翩,對不對?」

    墨淵心思被猜中,狠狠瞪了一眼墨冉靜,「瞎說,我找……錦軒。」

    墨淵的語氣有些閃躲,眼眸不定,好心虛的說。

    倆兄妹就圍繞這個問題喋喋不休,一個不承認,一個扣得死死,好「怨恨」的倆兄妹。

    然而白翩翩和白錦軒早早的就到了御花園,他們並沒有像其他府中的小姐少爺湊熱鬧,而是在一出清幽的亭裡小憩。

    「真不懂,這宮裡舉行這會有啥意思。」白翩翩吃著亭子裡準備的點心,兩口一個,百無聊賴的撥弄著衣角,「點心倒還不錯。」

    「哎……我也不懂。」白錦軒隨聲附和,雙手拖著下巴,呆萌至極,再瞟了一眼吃得正歡的白翩翩,「好吃?那你多吃點。」

    「嗯,這節奏,指不定啥時候才能吃上飯。」

    「我天,白翩翩這感情是來當吃貨的!奇葩——碩大無比!」

    「二哥,要不我們去那邊看看。」白翩翩指了指對面那簇開得正盛的淡紫菊花,「反正也無聊。」

    白錦軒姿勢不變,只是搖搖頭,「不了,你去吧,不要走遠了,說好了我要保護你的。」

    「切……二哥,這可是皇宮,會出什麼事。」白翩翩眼神一白,不屑轉身走了。

    白翩翩一蹦一跳的邊走邊唱,還是她獨創的歌,你懂的。

    「誒……哥,你看,白錦軒在哪兒。」墨冉靜遙手指向前方一處亭子,好似發現新大陸般的驚聲。

    墨淵忽的轉過頭來,神情緊張,隨即又霍霍一笑,「走,我們過去。」

    心想,「哎,我找你們找得好

    苦啊,這宮裡的花園就是不一般,也太大了,土地資源的浪費,標準的!」

    「喂,白兄。」墨淵走近,嚇唬道,「發什麼呆?」

    「咦……墨兄,冉靜,你們也來了!」上一秒還呆萌的少年,下一秒卻精神百倍。

    墨淵一眼就看完這亭子,沒見白翩翩的身影,有些失落,可轉瞬又斂藏起來。

    可這都沒能逃過聰明伶俐墨冉靜的法眼。

    墨冉靜禮貌雙手疊加輕輕一躬,給白錦軒請禮,「怎麼沒見翩翩,不是說她也一同前來嗎?」

    真是兄妹齊心,知兄莫過妹呀。墨淵此刻心裡不知道有多感謝這個剛剛還嫌煩的親妹子。

    「諾……她在那!」白錦軒沒看,朝剛才白翩翩走出亭子的方向指去。

    墨淵和墨冉靜齊齊轉頭,看向白錦軒指的位置。

    「沒人吶。」墨淵終於抑制不住內心對看到白翩翩的渴求,焦急的說出了口。

    「嗯……不就那兒嘛。」

    白錦軒心裡還嫌墨淵眼力價不夠,連個大活人也看不見,這才自己慢悠悠的轉過頭看。

    「啊?人呢?」白錦軒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瞧,的確沒有那個熟悉的背影,「剛剛明明在這兒的。」

    「難道去別的地方賞花了?」墨冉靜一語道破。

    心想,「誒誒……那個哥……給你遞足了台階和機會,還杵在這兒幹什麼,趕緊去找啊。」

    可墨淵好似沒領會妹妹的一片好心,木訥的繼續追蹤眼前的那一片小地方。

    「哎呀,我說是不是該去找找翩翩,這宮裡這麼大,一會迷路了怎麼辦呀?」墨冉靜故意提高聲調,故作緊張。

    這樣說夠明顯了吧,如果某人還聽不懂,那只能批判成「豬」了。

    「哦……那個什麼……你們在這兒,我去找白翩翩。」墨淵總算反應了過來,忙不迭地就跑了。

    還沒等得及白錦軒這個做哥哥的開口,已經不見墨淵的蹤影了。

    「我這妹妹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真是為難了墨兄,一會找到了再好生感謝。」白錦軒獨自歎道,再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美人兒墨冉靜,不自然的耳根開始微微發躁。

    「二哥,我們就坐這兒等他們吧。」墨冉靜溫柔細語道,已經輕盈地坐下身來。

    墨冉靜叫這聲二哥,也是遂了白翩翩的叫法,因為是好姐妹,這樣叫白錦軒顯得更為親切禮貌。

    「好好好,坐坐坐!」白錦軒拉回神,唰的一下,耳根全紅,燙得厲害。

    墨冉靜秀外慧中、小巧精緻的面龐白裡透紅,一身靜的裝束更有人間精靈般的氣質,這看得白錦軒心裡甚是自然舒服。

    見多了奢華貴氣的女子裝扮,時而看到清新自然的打扮,給人猶如微風拂過,一陣花兒的馨香直沁心脾。

    墨冉靜正是後者,她骨子裡本來也就透著股秀娉婷的氣質,再加靈力的修為,更甚一般女子。

    白錦軒微笑個臉,把裝有點心的盤子往墨冉靜身前推了推,「冉靜,吃點心。」尤為慇勤關心,「剛剛翩翩已經吃了好幾個了。」

    「呵呵……是嗎?」墨冉靜笑了,似朵盛開的芍葯,大氣而典。

    倆人一說一笑,談得歡愉。

    而墨淵順著白錦軒指的那條道一路尋著白翩翩,只是沒成想,越走越僻遠、越清幽。

    墨淵心神不定,感覺不對勁,咬了咬嘴,「不詳,她怎麼會走到這來?」

    可是沒找到,又不死心,最重要的還是出於對白翩翩安全的擔憂,上一次的遇劫,直到現在墨淵心裡還有些後怕。白翩翩一個弱女子,而且也沒什麼靈力功法,這要被欺負,分分鐘的事。

    越想越後怕的墨淵最後還是動用了聞吸*,還好有這個功法,以至於不那麼麻煩。

    墨淵仔細的打探了四周,看看有人否,然後才雙眼合閉,運力而定氣,做了個好似「喵」的輕拂動作,隨即睜眼、開聞開找。

    果然還是這招管用,不管白翩翩走到哪裡,自己都能隨著她的香氣找得到。

    白翩翩還真是在一處看花,卻不是菊花。

    「真是服了,這麼小朵的花兒,盡然能釋放出那般強大的香氣。」白翩翩立身,拉下一枝,放在鼻子不遠處,寧心定神。

    然後再走到另一處,繼續聞。

    柔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耀到白翩翩微微抬起的臉龐,斷然一張通透潤紅的臉龐好看至極。

    「哎呀……」白翩翩好似被什麼東西墊著了腳,痛得叫了出來。

    因為都是仰頭抬手注意上方的花朵——金桂,而忽視了腳下。

    「什麼東西,把姐磕得好痛。」白翩翩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磕著了自己的地方摸去。

    「媽媽咪呀……硬硬、上上的、圓圓的……。」樹葉下面白翩翩摸著了什麼,一臉驚異。

    「霍」的一下,她拿了出來,「啊?有沒有這麼坑——鏡子一把。」

    白翩翩撿到寶了,可她還不知道。

    白翩翩拿起鏡子,把上面的髒東西輕輕擦淨,「嗯,還挺漂亮

    亮。」再照照自己粉嘟粉嘟的臉頰,「把姐也照得這麼漂亮。」

    其實她原以為,就一把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好稀奇的,這種鏡子白府裡多的是。

    可突然鏡子上面顯示的東西即刻讓白翩翩怔住了。

    她看見了什麼?

    「白翩翩!」

    正是,她看到了鏡子裡面顯出「白翩翩」三個字。

    「哎呀媽呀!」白翩翩驚聲一叫,一個踉蹌果斷坐地,隨即一個好看的拋物線,這鏡飛出一米開外,眼眸驚嚇、臉上蒼白,手腳還微微發抖。

    沒想到天天惡搞的白翩翩也有被嚇著的時候,真是把她看冒了。

    「什麼情況?眼花了……還是中邪了?」白翩翩歪著腦袋,從地上起來揉著用力坐痛的屁股,「鏡面上怎麼可能出現字,更離奇的是出現姐的名字。哦,不,肯定是眼花了。」

    白翩翩一個神神叨叨,這事太不可思議了,「要不……再撿回來瞧個仔細?」

    「好,就撿回來!」

    白翩翩自問自答,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她還是去撿了。

    白翩翩撅著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又走到鏡子跟前,撿起仔細打量。

    「誒……白翩翩,原來你在這兒。」

    身後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白翩翩聽了,肩頭不住一抖,眼珠滴溜一轉,腦袋一側,「是他!?」

    「怎麼姐走到哪裡都能遇上他?墨妖啊墨妖,你說我們這是孽緣呢還是孽緣呢還是孽緣……」

    白翩翩沒有轉身,假裝沒聽見。

    可墨淵好不容易才找到白翩翩,哪能就憑她的沉默而扭頭再走呢。

    「白翩翩,你聽見我給你說話沒,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墨淵急促走著,明顯聽出聲音帶喘。

    「我——賞花!」白翩翩硬氣說道,一點沒有女人的柔情似水。

    女漢子就是專為墨淵量身打造的吧,反正白翩翩面對墨妖沒什麼好口氣,都怪墨妖欺負小白太甚,以致現在白翩翩心裡還有陰影,要不是因為他不記得前生的事,她定然不會這麼接近了墨妖。

    「這兒都沒花,你賞個什麼勁兒。」墨淵張望四周,他眼裡除了白翩翩,什麼都沒有,攤開的手很茫然,「我還真沒見著花。」

    白翩翩被氣得不行,哪有這樣煩人的「銀」,「你瞎啊?這兒到處都是。」白翩翩憤怒轉身,指了指自己頭頂。

    墨淵這才靠近看了個明白,「這個……也算花兒?」

    「哈哈……」

    跟白翩翩在一起,墨淵總能笑得很爽朗,一副冰山聖人的感覺憑空消失。

    「誒誒……夥計,笑夠了沒。」白翩翩板著臉,拍了拍身旁墨淵的肩膀,「沒夠?繼續。」

    說完白翩翩準備自己走了,此刻墨淵在白翩翩眼裡就是個出門沒吃藥的神經病,不就是金桂嘛,雖然小是小了點,好歹人家也是花呀,最難能可貴的是人家很香的好不好,那有你這麼*裸的鄙視。

    看著白翩翩邁出一步,墨淵才收起了根本不能停的笑,「好好好,是我的錯,那是花,很香很香的花。」

    「噗嗤……」墨淵還是沒有憋住。

    只是覺得這笑也太意外了吧,都沒覺著有那麼好笑,看把墨妖笑得前傾後仰的。

    夥計,過了有木有。

    白翩翩狠戾的翻了個白眼,嘴角斜歪,黛眉緊緊的扭曲在一塊,平日那個冷峻淡漠的墨妖去哪兒了,「感情你真沒吃藥?」

    下一刻,白翩翩霍然轉身,華麗麗的開始走了。

    墨淵這才抬眼,仔細看著白翩翩的背影。

    今日只見她一襲青衫,素而嬌俏,裙擺上的荷花朵朵,恰到好處地給她平添了一份優,碧綠的腰帶勾勒出她纖細的腰,及腰的青絲被她高高挽起用鳳頭金釵固定,但還是有幾絲頑皮不已的青絲散落在肩頭。

    墨淵終於是收住了笑,而然這會嘴角又露出一點欣賞的笑意。看著白翩翩的背影,心中緩升暖意,感覺剛剛好,說不明道不清,就是覺著怎麼樣看都好看。

    「白翩翩,我叫你站住。」

    回過神來,白翩翩已經走出幾米開外,墨淵才用命令的口氣喊道,白翩翩才不買他的賬,繼續走著。

    「切……你以外你是誰?姐會聽你的,才怪!」白翩翩又一斜嘴,露出一排潔白小貝齒。

    墨淵加快腳步,見白翩翩胳膊,一拉一扯,「聽不見我說話還是怎的?」

    扯動的幅度過大,力道過猛。

    「匡當」一聲,有東西掉落。

    是白翩翩剛剛撿到的鏡子被墨淵這一拉扯掉地上了。

    白翩翩感覺蹲身撿起,心疼的摸了摸,「還好沒碎!」再憤怒轉頭,看著墨淵,「我跟你有仇有怨,你使那麼大的勁。」

    「這鏡子……」墨淵怔住了,看著地上的鏡子,眼眸訝異。

    「這鏡子怎麼了?」白翩翩感覺不對,趕緊問道。

    「我見過。」

    「什麼呀,真的假的?」白翩翩眼眸閃過一絲

    驚喜,挑眉道,「你見過,說說看。」

    乾脆直接,我喜歡!

    「這不是白靈兒的那面靈境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白翩翩被墨淵的回答搞懵了,「白靈兒的?」

    對呀,白靈兒的怎麼就在我手裡,要是換人,肯定不相信是自己撿到,偷的恐怕還更符合邏輯。

    白翩翩似是感覺不對勁,趕緊回到,「就在剛才桂花樹下撿到的。」白翩翩指了指那顆桂花樹。

    「好巧!」墨淵撿起地上的靈境,仔細端詳。

    「又什麼好巧?」白翩翩弄昏了頭,急躁不安,跺腳說道,「難道你不信我?我真的是在那裡撿到的。」

    原來白翩翩誤以為墨淵口中說的好巧是指她有偷盜的嫌疑。

    「不,我信,」墨淵急忙擺手,「恐怕你是不知道這靈境的來歷吧。」

    白翩翩眨巴著無辜的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墨淵,從來沒這般認真的眼神看著墨淵,「嗯!」

    「這靈鏡是漓源城的東西,是白靈兒的母親送給她的,只是這靈境很有靈氣,當初白靈兒那於我讓我幫她參詳其中的奧妙,可是最終我沒能參悟出什麼,她說……」墨淵打算細細慢慢道來。

    哪知白翩翩才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主,直接打斷,「哎呀,你撿重點的說。」

    墨淵沒好色的剜了白翩翩一眼,沒見過那個女子能像她這樣浮躁,「也罷,意思是這靈境會自己選主人。」

    姐,可以淡定點不,太過浮躁就不美麗咯。

    「這樣夠直接了吧。」墨淵不懷好氣的說道。

    「自己選主人,怎麼選?」白翩翩一把搶過鏡子,翻來覆去看也覺得很普通,「嘖嘖……就剛才顯了我的名字,怎麼這會不顯了呢?」

    白翩翩自言自語,倒引起墨淵的注意,「你說什麼?誰的名字?」

    「還能有誰,我的呀!」白翩翩豪氣的對著自己指了指。

    「你?白翩翩?」墨淵一臉疑惑加驚異,嘴張得很大,差點掉了下巴的節奏。

    「你丫的……瞧不起姐,是不?不就顯了個姐的名字,有必要這副*樣。」

    白翩翩腹誹,眼睛不住的對著墨淵剜呀剜的。

    墨淵再次拿過靈鏡,正反兩面打量得緊,「你再試試注入一股靈力,看看有什麼變化。」

    白翩翩撇了撇嘴,使勁的一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靈力太弱。」

    「試試,努力試試。」

    「哎……沒辦法,誰叫姐遇上了這個怪妖。」白翩翩屏住呼吸,吃力的召喚出體內的靈力。

    「咻」的一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白光散著靈力被灌注到靈境裡。

    的確有夠弱,這絲靈力完全可以被忽視的那麼少。

    「嗯,找天上之水迫在眉睫。」墨淵帶著嘲諷的強調,嘴角扯動了幾下。

    白翩翩無語,眉稍抽搐了兩下,「不是給你說了太弱,你妖……」

    「誒……你快看。」墨淵打斷白翩翩接下來的反駁。

    見靈境發生了變化,雖然灌注的那絲靈力甚少,可靈境還是逸散出了本身的靈性,完全沒有牴觸。

    「白翩翩!」

    靈境再次顯出這三個字,墨淵看了,再次張大了嘴巴的吃驚,「果然是你——白翩翩。」

    白翩翩看著靈境散發出的氤氳之氣,再看看又次顯示的名字,嘟嘴偏頭,「怎麼個意思?」

    她想,既然墨淵叫自己注入靈力,肯定是有道理的,再想剛剛墨淵講了靈境的來歷,感覺更是會有奇妙的事情發生。

    「白翩翩,你就感謝我吧。」墨淵戲謔,「也只有遇上我,你才有這麼好的運氣。」

    「切……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這是白翩翩最真實的想法,沒想到墨淵還是個自戀的主兒,想著白翩翩就覺著惡得慌。

    「誒……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戀,什麼時候學會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白翩翩照著鏡子,看著裡面的嬌好面容。

    「話說,這鏡子是靈兒的,我是不是該物歸原主啊。」

    「喲,快收起你那拾金不昧的美好品德吧,天注定,這靈境就該屬於你,要不你問問,看靈境是不是願意跟你。」墨淵打趣,儘是戲弄,不過他釋放的笑容正能說明他此刻是真的輕鬆自在。

    「注定是我的?」白翩翩的嗓音帶著興奮,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她也很喜歡這把鏡子的。

    橢圓的靈境被古銀所包裹,三寸長的手柄上嵌了一顆紅色寶石,手柄兩邊被鏤空的花飾支撐,雖不是瑰麗奢華,整個鏡子倒也乖巧輕便。

    「靈境靈境,你是否願意跟著我?不過,你放心,我會用心待你的。」白翩翩真如墨淵所說,像個二貨對著鏡子問到。

    一旁的墨淵簡直要瘋了,沒見過有人跟鏡子說話的,「哈哈哈……」,實在憋不住,墨淵還是笑出聲來。

    「我願意!」

    「嚇——」

    白翩翩被嚇得差點再次拋開手中的靈

    靈境,此刻墨淵也即刻收勢住了放聲的笑。

    倆人面面相覷,都瞪大了雙眼,沒人能信鏡子居然會說話,這也太瘋狂了吧。

    「親,你不會是出來嚇人的吧,鏡子會說話,這個世界都顛覆了。」

    墨淵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用胳膊肘推了推白翩翩,支支頭,「要不,你再試試?」

    白翩翩看著墨淵心虛的瞳孔,鄙視的「嘖」了一下,「膽小鬼!」

    墨淵全神貫注的看著鏡子,但聽被喚膽小鬼,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叫你試就試,哪來的廢話。」

    白翩翩憤怒轉頭,皺眉鬥雞眼的盯著墨淵,「你可不可以安靜點!」

    頓時,墨淵還真就安靜了,腹誹道,「這表情,這鬥雞眼,似曾相識。」

    白翩翩雙手握著鏡柄,深呼吸,聲音甜美柔和,再次問道,「靈境靈境,這雲天城誰最美麗?」

    「哇靠……還可以這樣問,果然這樣問了。」

    墨淵差點沒吐出來,眼一翻,嘴一歪,「還說我自戀?」

    頓了三秒……

    「沒反應?」

    「你最美,行了吧。以後不要問爺這麼弱智的問題。」靈境答道,語氣特別的鄙夷。

    「爺……你是個爺們?」白翩翩睜大眼睛,看著鏡子,千百個不信,「不就個最最單純的鏡子,還爺們自稱,難道鏡子也分公的母的?」

    「閉嘴,爺是純的!」

    白翩翩啞口無言,眼眸中閃過一抹惶恐,倒很快消失,隨即又是一聲大笑,「哇卡卡……你要都是爺們了,那我也是咯。」

    墨淵原本也很驚訝的神色聽了白翩翩的奚落,跟著也笑了,不過他嘴角牽扯出的那抹笑意,怎麼看都很牽強。

    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和真切的失落,「為什麼會這樣的感覺,不就一面鏡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呀。」墨淵自我安慰,看著白翩翩笑得前俯後仰,無奈又心疼的搖了搖腦袋。

    她跟別的女生不一樣,總是把自己的感受表現得淋漓盡致,毫不做作,也許這也是自己無緣無故想要找到她的最根本的原因吧。

    聽著白翩翩放蕩不羈的笑聲,靈境徹底無語,「以後你便知爺的厲害,現在笑吧,最好笑抽過去。」

    之後靈境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任憑白翩翩怎麼呼喚,都是徒勞。

    墨淵看著白翩翩,垂眸含笑,「走吧,我們該去找冉靜和你二哥了。」

    白翩翩這才收拾起靈境,大大咧咧的跟在墨淵身後,「他們倆怎麼在一起?」

    墨淵在前面,沒回頭,沉著聲說道,「還不是為了找你。」

    「找我?」白翩翩撓了撓額頭,衝著墨淵的身後做了個鬼臉,「要不讓他們多呆會,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墨淵一怔,停下了步子。

    白翩翩低頭走著,根本沒看到墨淵已經停下來的身軀。

    「嗙當」,「哎喲……」

    白翩翩撞上了墨淵的後背,纖細的手還從後背摟了一把墨淵,一聲慘叫,額頭頓時紅了起來。

    「你停下怎麼不說一聲,害我撞了額頭——好痛。」白翩翩銀牙咬著,不住的揉著泛紅的額頭,眼眸儘是戾氣。

    「走路可以專心點不?」墨淵竊笑,悠然轉身,看著白翩翩被撞紅的額頭,又是想笑又是一絲不忍。

    想伸手去給她揉揉,可還沒來得及伸手,白翩翩就大跨步的往後退了一步,「還說跟你在一起儘是好事,我看全是倒霉事才對。我說你的背怎麼跟石頭塊一樣,又挺又硬。」

    雖然白翩翩嘴裡全是不悅的數落,可墨淵心裡卻暖洋洋的,他這是第一次跟白翩翩這般親密的接觸,好似感染到了她身上那股特製的香露,跟上兩次找尋她時候的味道一樣,聞著能恬淡人的心智。

    墨淵本來想發火的,但心裡一軟,嘴角一揚,「下次走路小心點,爺可不想你再來撞,怪疼的。」

    墨淵摸了摸自己後背,示意也被撞疼了,「哪有女孩子的頭那麼硬的。」

    好吧,倆個嘴上不饒人的傢伙,一比——平了。

    「說吧,什麼事?」墨淵拉回話題。

    白翩翩卻磨嘰了,兩根食指摩挲打鬥,扭扭捏捏的溫和說道,「就找天上之水那事,之前你都答應了,今天再提醒提醒你。」

    白翩翩雖然有些有求於人的意思,可也說得理所應當。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墨淵狡辯。

    「少耍賴,就你了,別無人選。」白翩翩指了指墨淵,「我將一切都打點好了,明天我們便上路。」

    「啊?」

    墨淵朝著白翩翩擦身而過的背影抓起,得到的卻是一把空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處理這個強橫霸道的白翩翩了。

    那個女子能像她那樣別具一格?

    「誒……你別走那麼快,一會又丟了我還得再找你。」墨淵在後面喊道,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他享受這種被白翩翩重視的感覺,恰好證明了自己在白翩翩身邊的存在感。

    「傻瓜,被

    人利用還這麼開心,哪裡有『爺』的氣質風範了?」

    「不是找冉靜他們嘛,你快點的,磨磨蹭蹭像個娘炮。」白翩翩不以為然,往身後揮了兩下。

    墨淵已經懶得跟她拌嘴了,看著白翩翩的背景,一扭一扭的,也是一種心靈上的享受。

    墨淵想不到,多年以後,他都沒能搞清楚當初怎麼地就被白翩翩給吸引了,她身上那股強大的磁場,無時無刻不吸引著自己往她身邊無止境的貼。

    傲嬌受也有躺倒的時刻,墨淵鑒證了這顛覆不破的真理。

    「對了,白翩翩,關於靈境的事,你暫且不要說出來。」墨淵提醒道。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聽我的就是。」墨淵慢慢靠近了白翩翩,身上散發出的香氣讓白翩翩想起了那日在他床上的躺臥。

    誒,白翩翩,怎麼三心二意,思維不是這樣跳躍的。

    居然白翩翩就「哦」的一聲,乖順的同意了。

    墨淵還想著是不是得好好給她分析一番,想著是不是又要拌嘴什麼的,結果她才反常,的確反常!

    白翩翩聞著香味,臉龐突然有些發燙,於是轉過身來,背對墨淵繼續走,她是怕被察覺,顯得太尷尬。

    「誒,你看,翩翩他們回來了。」墨冉靜指著走來小亭的白翩翩,在偏頭看緊隨其後的墨淵。

    「翩翩,墨兄,你們去哪兒了?我們在這兒等了好久,如是還不回來,恐怕我倆也得一起去找你們了。」白錦軒看似跟墨冉靜聊得挺好,已經我倆我倆的稱道。

    「沒有,就那——聞桂花。」白翩翩瑤瑤指了指身後那片林子。

    「哦!」

    這會墨冉靜才把上前挽住白翩翩一隻胳膊,「今天總算逮著你了,可以跟你好好聊聊。」

    「呵呵……是呀。」白翩翩應付的笑了笑,臉上的紅暈才慢慢褪下。

    說來奇怪,白翩翩平日裡見了墨淵躲避都還來不及,今日怎麼卻有臉紅心跳的怪異感受,難道是身體出了問題。

    「喲喂……傻傻分不清楚的翩翩,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感覺費解,還真是該廢了。」

    「你說你,自從那次落水後,我們就再沒見過面了,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冉靜把白翩翩拉倒一處黃燦燦的菊花面前,一邊撫摸著艷麗的花一邊問道。

    然而白翩翩還在發愣,想剛剛臉紅的事。

    「誒,翩翩,有聽我說話嗎?」墨冉靜起身,蔥玉般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安?」白翩翩隨即笑開,「沒什麼,就一個簡單的落水。」

    「簡單……落水?」墨冉靜不解,這話說得費解,又語無倫次的感覺。

    「哎呀……冉靜,我這不好好的嘛,那事已經翻篇了。」白翩翩安慰道,她自己都還沒調查清楚落水的情況,怎麼好給墨冉靜詳細說來。

    「哦,只要你沒事就好。」墨冉靜盯著白翩翩看,始終感覺哪兒不對。

    眼前的白翩翩讓她感覺更調皮、詼諧、親善,跟以往那個完全不一樣,難怪自家哥哥都會被吸引了去。

    墨淵啊,何等傲嬌的人物!

    「冉靜,給你說個事。」白翩翩認真道。

    「嗯,什麼事?」墨冉靜繼續溫柔他撫摸著一絲絲菊瓣。

    白翩翩想了想,要怎麼說找天上之水的事才能夠顯得更輕鬆,於是就這樣說了出來,「跟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吧。」

    「嗯!?」果然墨冉靜還是被驚異住了,身子一僵,面色一改,手上一用力,扯下幾絲菊瓣,「什麼意思……遊山玩水?」

    「嗯,你哥答應去了,還有白錦軒。」白翩翩嬉皮著臉,誠心的邀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好事不能忘了你呀。」

    白翩翩這隻狐狸還真不是說來玩的,想出的招還挺奇特。是啊,叫上墨冉靜,跟自個作伴,總比跟倆大男人呆一堆自在多了。

    正好,倆男倆女。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我哥……他要去?」墨冉靜還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她哥她還能不清楚,怎麼可能輕易跟誰一起去遊山玩水。

    在墨冉靜的記憶力,好像墨淵從來沒跟誰結伴同行過,就算是出門尋奇、匹練靈力也從未有過伴,都是獨來獨往,如今這是什麼怎麼的了。

    「嗯,他去,剛才我們還確定了下。」白翩翩強調道。

    墨冉靜腦子飛快的想著這「遊山玩水」的蹊蹺,隨後斜側著眸子,點點頭陰鬱道,「翩翩,老實交代,是不是有陰謀,不會單純的遊山玩水那麼簡單。」

    墨冉靜的腦袋瓜一向夠用,什麼事一經推敲,最後的答案*不離十。

    「呵呵……什麼都騙不過你,冉靜,你怎麼就那麼聰明。」白翩翩不好意思的低頭傻笑,瞇笑的眼裡全然明亮晶瑩,「所以必須把你帶上。」

    「好吧,我答應,只是需要哥幫著說話,不然爹娘那裡肯定過不去。」

    「沒問題,這事我給你哥講,準保你能跟我們一起。」

    「那就好!」墨冉靜溫柔的拉住了白翩翩的手,倆人真真是親密無間。

    &nbsp

    「呵呵……」

    笑聲似水晶般的純脆透亮!

    ------題外話------

    親愛的親們,實在不好意思,說好的時間但是鳶推遲了點點,實在是因為今天鳶有很特殊的情況,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還是要謝謝今天上架親們的支持,有你們一路同行,鳶值了!

    愛你們……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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