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格爾暗自聳了聳肩,瞥了司空堇一眼,欣然笑道,「大人,你見過有人直接拿匕首抹脖子捅了幾個窟窿的嗎?」
「捅了幾個窟窿?這麼說他是被人謀殺的?是誰這麼厲害?不是說敵軍都是大遼精銳,軍營內也戒備森嚴嗎?能悄無聲息的潛入敵營之中輕而易舉的殺死這麼一員猛將,除非見鬼了,不然肯定就是自己人幹的!」
司空堇很認真的思考了許久,然後對著貝格爾說道,「說不定就是內部糾紛,不然他們內部為什麼這麼亂?而且幸虧梅副將他們抓住戰機,及時進攻方能取得勝利。好了,勞累奔波了一天,本官也累了,天也快亮了,都抓緊時間睡一覺,明天馬上返回馬蘭城,另外,加強戒備,四人一哨改為八人一哨,多安排幾班暗哨。」
「是!大人,下官還有一事請教。」
貝格爾恭敬的躬身道。
「何事?」司空堇懶洋洋的起身,伸了個懶腰,瞇了貝格爾一眼。
「大人,五千的俘虜怎麼辦?難道讓他們隨我們回馬蘭城?」
近五千的俘虜可不是小事,雖然現在糧草充足,但是五千人的口糧累積起來也是一筆十分龐大的數目,而且可都是白養著。
「俘虜?」
司空堇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下巴,略微思量了一番,悠悠道,「那大遼民族的,不是說什麼絕對不會拋棄同伴嗎?那你就給塔社城的管事寫封信吧,就說每二十支箭就換回一個俘虜,看看這筆買賣他們幹不幹,另外先讓那群俘虜把馬蘭城的城池給本官加高三米,護城河河道也休整一下,二十天之後,他們要是還不來換人,那就就地解決了吧。」
平靜的聲音充滿了漫不經心的意味,然而貝格爾卻可以從中聽出一絲冰冷的狠意。
「是,大人,下官明白!」
貝格爾怔了好一下,這才抱拳應道。
「嗯,貝大人,這次你做得很好,等回皇城,本官會跟上封舉薦你,這麼好的女孩子,還是跟著唐靖堯那廝在中州會,或者司法門混的好,何必到這戰火紛飛的戰場打前線呢?雖然本官很開心能有美女相伴,但是……咦?貝大人,本官這是在為你考慮,你為什麼還瞪著本官?」
「大人,你似乎忘了,是你當初跟唐世子打賭輸了,所以下官還得呆在大人身邊五年!」貝格爾這會兒聲音裡忽然有些委屈了。
「不是吧?跟唐靖堯那貨打賭哪一次不是本官贏的?本官會做這麼混蛋的事情?本官怎麼沒記得?不行,本官得好好想想……」
……
第二天清晨,大軍開拔直奔馬蘭城,行軍五日之後,終於返回馬蘭城,整個軍隊受到了百姓們熱情的擁護,全城歡慶熱烈狂呼。
司空堇策馬緩緩行進在寬闊的街道上,兩旁湧動的人潮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鮮花,澎湃的喧囂聲幾乎要衝破耳膜。
對於此次的勝利,馬蘭城的百姓是最為欣喜歡騰的,不為別的,就為敵軍無惡不作的統帥吳京身亡的消息。
這個吳京早些年沒少對馬蘭城進行搶掠燒殺,馬蘭城的百姓對其是深惡痛絕,此次這個年輕的統帥司空堇能夠以一萬的將士不費吹灰之力的大敗敵軍四萬精銳,還能斬殺敵方統帥,罪魁惡首吳京同他兩個作惡多端的副將,這絕對是令人振奮非常的消息。
在司空堇身後,近衛隊長貝格爾帶著護衛隊緊緊跟隨,隨後便是大謀士朱寺,副將梅如花還有孟奔波。
「啊!還是城裡的味道讓人懷念啊,陵西那個鬼地方每天只能聞到那青草的味道!」
大謀士朱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頗為感慨的歎息道,「我現在在這裡都能聞到前面的姚家包子鋪裡那灌湯包的香味!不信,我現在馬上就去買幾個解解饞!」
說著便策馬上前。
一身英姿颯爽的梅副將瞄了他一眼,然後幽幽笑道,「朱大謀士,你都那麼久沒回來了,這馬蘭城可是有些改變了,我這裡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好消息。」
朱寺挑了挑眉,應道。
梅如花眼底閃過一道狡黠的笑意,「好消息就是,我們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的防著吳京那幾萬精銳了。」
這麼不用你說吧?
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朱寺翻了一個白眼,攤了攤手,示意梅如花繼續。
梅如花聳了聳肩,笑道,「壞消息就是,姚家包子鋪的灌湯包好像漲了一個銀幣!大人前幾天買了幾個還佘了五個銀幣,他把帳記在你頭上了。」
……
全城沉浸在七日的歡騰狂瀾之後,司空府內忽然來了來自大雍皇城的客人——一位長得白白淨淨的公公。
他用那尖銳的嗓音對著下方的司空堇念著——
「……在馬蘭坡會戰中,司空堇將軍積極應戰,戰果碩碩,英勇過人,獨具慧眼,乃我大雍棟樑之材,馬蘭坡大捷打出我大雍皇朝的威風!在精神上極大的鼓舞了士氣,大挫西蠻軍的銳氣,特許司空堇將軍即日返回皇城參加壽宴,擇日給予嘉獎,晉陞!欽此!」
宣召的公公收起案,笑瞇瞇的遞給司空堇,「司空大人,恭喜了,這次皇上可是有意提拔您,您可是即將大鵬展翅,飛黃騰達了!」
司空堇似乎也有
些驚愕,愣了好久,才一臉恍惚的從公公手裡接過案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