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年被莫名的情愫弄的心緒不寧,心裡滋生一種遊說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因為玉瓊的關係,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快快的。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早早的起身準備投入到少女失蹤案的調查中,無意間卻發現躺倒在地上的肥常,忙叫喚查看一番將他送到了衙門專職的大夫那兒。
診斷後得到的結論是中了迷藥,藥劑若是再重一點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這讓侯年很是費解。按理說肥常整夜都在衙門值班,究竟是什麼人要這麼對他,莫非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事情?
方嚴正聞訊趕了來,詫異的問道,「頭兒,什麼情況,聽說肥常給人藥倒了?」尋思著該不是好吃惹的禍吧。
「怎麼,肥常出事了?一個多時辰前我見他還好好的,這太突然了吧?」蘇花對此很是驚訝,「我跟快快挨不住他嚷嚷著餓壞了,還特意給他弄了點吃的送去呢。」
侯年的眸光頓時一亮,「你是說他在昏迷之前吃過你們煮的東西?」蘇花有些茫然的點頭,「是啊。」
當柳快快端著飯菜上桌的時候,看到蘇花拄著掃帚站在飯堂外發呆,納悶的詢問道,「蘇花,發什麼愣呢,快來吃點東西吧。」
從剛才恍惚中緩過神來的蘇花,一驚一乍的拉著柳快快將剛才的情況說與她聽,」等這裡弄完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我心裡總隱隱不安該不是真跟我們有關吧?」
柳快快衝著緊張的蘇花莞爾一笑,安慰道,「別想太多了,他中的是迷藥,我們總不該將迷藥當調料了吧。」
「說的也是。」蘇花被她說笑,耳邊忽然響起擊鼓聲,看見小捕快神色匆匆的趕來傳話,隨後洪斌奔了出來。
柳快快好奇的攔住問了一句,「洪斌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綁架少女的匪徒抓到了,好像叫王柱子。」洪斌快速的說明便離開了,這反而讓柳快快驚訝不已。
她怎麼也不會相信王柱子跟這件事情有關,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跟侯年約定,今天怎麼就成了嫌疑犯了。
顧不得理會收拾飯堂的狼藉,帶著疑惑不解趕去聽堂,蘇花也忙尾隨而去。
公堂上一少女跪在地上低泣,王柱子滿臉冤枉的直呼不管他的事,聲稱自己不過是好心救人卻不料反被誣陷。
邱縣令睡眼惺忪的上了堂,才一落坐便拍了一記驚堂木,「肅靜,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王柱子忙搶話道,「大人,小民是王柱子被這個女人冤枉,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才是,千萬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隨後將目光投到了侯年的身上,「侯捕頭,我們之間可是有約定的,你要為我作證啊。」
見他喋喋不休,邱大人頭疼的再次拍了驚堂木,「切勿多話,本官自有定奪,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一直在低泣的姑娘抽噎道,「回大人的話,民女何憐兒,是蓮花村人士,凌晨時分從親戚家趕路而回探望生病的父親,哪知突然被人從身後給迷暈了,待我醒來時……」話到此處哭得更加的厲害了,整個後背都顫抖了起來,「發現他在對我作出不規矩的舉動,大人他定是歹人,還望大人為民女做主。」
邱縣令聞言若有所思,對蠢蠢欲動的王柱子問道,「王柱子,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大人,這事確實不管小民的事情。」王柱子說話間瞥了侯年一眼,「昨天小民跟侯捕頭打賭,說是只要查到跟案件有關的線索,就答應幫我在衙門謀個職位。」
聽堂的民眾當即議論紛紛起來,蘇花納悶道,「這王柱子以為自己是誰啊,也配跟侯捕頭打賭求職。」
話沒說完被王媒婆給敲了一記耳光,「你個臭丫頭,既然污蔑我兒子,小心老身給你好看。」
柳快快忙安撫道,「好了,王媽媽,先聽聽柱子怎麼說吧。」王媒婆這才悻悻的收了手。
「大人,小民出門找尋線索,意外的遇見何憐兒遭人擄劫,心想若是能夠逮住匪徒定會讓侯捕頭刮目相看,怎料小民不敵他的身手,將他抓傷後自己也被打暈了,但我醒來這個女人就拽著我冤枉,請大人明鑒。」
聽完王柱子的陳述,邱大人若有所思,何憐兒見他為自己辯解,情緒波動衝著他大喊,「就是你想對我不軌,就是你。」
邱大人再次用上了驚堂木,「請你克制下自己的情緒,同堂之上不准咆哮。」轉而探向了身側沉默不言的侯年,「侯捕頭,王柱子所言跟你打賭一事,可確有此事?」
「回大人,王柱子所言不假。」侯年一眼就瞥見了身處人群中的柳快快,探見了她眼裡的期盼,衝著王柱子發問道,「你說當時跟匪徒搏鬥,還抓傷了他,可否確定抓傷了對方哪裡?」
王柱子聞言立即回想,然後恍然大悟般肯定道,「手臂,我記得當時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抓傷了他的右手臂。」
「侯捕頭。」邱縣令只喚了他一聲,侯年領會道,「只憑何憐兒單方面的陳詞並不能確定王柱子就是匪徒,既然他說傷了對方的手,不妨在汾城嚴加調查,看看那些人的手臂有抓傷的痕跡,再作排查。」
邱縣令見所言甚是,同意道,「那就依照侯捕頭所言,先將王柱子押下收監,當案件有進一步的進展再審,退堂。」
在邱縣令好不留戀的離開後,王柱子也沒扣押下去,途徑王媒婆面前時,禁不住連連求道,「娘,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我是冤枉的。」
王媒婆眼角含淚的回應,「柱子你放心,娘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一轉身跪在了柳快快的面前,懇求道,「快快,王媽媽從來都沒求過你什麼,請你念在這麼多年來王媽媽對你的照顧份上,一定要求求你的相公救我們柱子啊。」
柳快快驚慌的忙要將王媒婆拉起來,「王媽媽,你別這樣,柱子若是真被冤枉的,他是不會讓柱子蒙冤的,你快起來。」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便不起來。」王媒婆執意不起,侯年見狀冷面呵斥道,「要想救那個小痞子,應該是去幫忙調查而不是纏著快快。」
一把將柳快快給扯了出來,沉聲道,「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柳快快吩咐蘇花幫忙照顧王媒婆後,便任由他牽著離開。
待轉到了僻靜處,侯年沉默了片刻,斂聲道,「你跟王媒婆的關係猜想王柱子的事情,你一定會插手的,但是查案不是遊戲,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希望你能夠留在衙門幫我照顧肥常,他無親無故的需要人照顧,不要到外面冒險了。」
柳快快聽著他無波無讕的話語,冷漠中透著關心,用妥協的態度商量道,「好吧,我答應你便是,不過我也答應了原伯父要去看他,離開一個小時應該可以吧。」
侯年微愣,而後點頭道,「去吧,但是一定要讓蘇花陪你一起。」
「好,我會的。」才邁開幾個步子,似想到什麼般又折了回來,驗證性的問道,「你說肥常的事會不會跟少女失蹤案有關啊,先前你們說在案發現場找到了白芷,現在肥常又被下了迷藥,莫非那個人是在藥店做工的。」
一語點通了侯年的思路,脫口而出道,「假設是肥常無意間撞破了匪徒的身份,對方怕被肥常給認出來,所以在你們給的食物中下了藥,在折返的路上碰見到趕路的何憐兒。」
「如果柱子說的是真的,那麼真的匪徒該是藏匿在藥店,而且右手臂給抓傷的人。」柳快快忍不住補充道。
侯年贊同的點頭,「你千萬不要擅自行動,我帶人去藥店徹查。」
在被蘇花逗弄了一番後,二人再次來到了原宅,遠遠的就看見原夫人站在門口,面色很不對勁,柳快快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趕忙的迎上去詢問,「原伯母,是不是原伯父他……」
「是快快啊。」原夫人從怔忪中轉醒過來,勉強的笑著敷衍道,「沒什麼,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進來坐坐吧,你原伯父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沒事就好。」柳快快回頭對蘇花提議道,「對了,蘇花你不是說要給肥常買東西嗎,你先去吧,買好了再回來找我。」
「那好,我馬上回來。」蘇花離開後,原夫人領著柳快快進了屋,無意間又碰倒了那個木桶,裡面傾倒出一件夜行衣,還有一條手帕,想著先去原俊的態度忙慌亂的準備去收拾。
原夫人卻是慌張的快速搶先整理完畢,尷尬的掩飾自己的舉動,「俊兒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柳快快信以為真,沒有多想,「那我先進去看看原伯父。」原夫人點頭道,「好,你先進去,我給你弄點吃的。」
絲毫沒有戒心的柳快快,前腳才一進了門還沒站穩就被人毫無防備的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