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快快拋繡球招夫後,張家新婚之夜喪妻案已然取代成為汾城最為熱鬧的話題。
這顧氏自幼便與張番訂有婚約,若不是因為張夫人久病不起,張家也不會如此心急的要迎娶顧氏以作沖喜。
「閨女,王媽媽跟你說,這顧氏若是找我保媒,沒準兒現在還是吃香喝辣的少奶奶,哪像現在成了一縷冤魂。」柳快快幫著挑選嫁妝,笑著聽王媒婆吹噓的話。
這顧氏原本找得王媒婆,可惜同村的石小妹全權委託她打理親事,因此才給婉拒了。話說這汾城辦嫁妝的店還分了兩個層次。
大家閨秀的嫁妝都是上珍霓軒一系置辦的,體面;小家碧玉的嫁妝則是上這家寶衫閣一派,得體。
「是是是,誰人不知我王媽媽保媒萬無一失啊,你看這雙喜鞋如何?」柳快快挑了雙鴛鴦花樣的紅鞋遞到她面前。
王媒婆笑呵呵的將鞋子放回原處,說是已經都買了,只要紅蓋頭就成。二人有說有笑的準備回村,途徑珍霓軒恰巧看見侯年領著幾個人從裡面出來。
「呦,這不是侯爺嘛,積極辦案呢。」王媒婆呻著話打招呼,「您忙,快快我們走,別耽誤衙門辦案。」
「王媒婆請留步。」侯年攔住了她們,「素聞王媽媽對汾城的嫁娶姑娘都瞭若指掌,不知可否給我們說說這張家亡妻顧氏的情況。」
王媒婆因著柳快快的親事,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臉色,敷衍道,「老身還要忙活計,侯爺怎不去問問葉媒婆,不去問問顧氏家人啊。」
拉著柳快快欲走,侯年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小錠銀子遞了她跟前,見錢眼開的王媒婆當即就改變了主意,一行人進了茶館細談了起來。
葉媒婆回了娘家,顧家沉寂在悲傷中,問不出什麼,隔壁鄰居也是避之不及的模樣,柳快快將茶水給他們倒上。
「話說顧氏,是顧趙氏帶著嫁進門來的,若不是這顧家的大女兒得病死了,這親事怎麼也輪不到顧氏替補。早些年張家和趙家的關係有些鬧僵,還鬧過悔婚,若不是張老爺病逝,夫人又臥床不起,這兩家人還指不定什麼時候修好呢。」王媒婆說完大飲了一碗茶水。
侯年思忖片刻問道,「那顧氏在顧家的處境如何?早些年可得過病痛?」
「沒有,雖是繼女,可趙老爺愛屋及烏,對她十分疼愛,就連嫁妝也是親自到珍霓軒為她置辦的。只不過顧氏生性膽怯,應不會與人結仇。」
不假思索的說完,丟了茶碗,拉起柳快快催道,「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丫頭回去吧。」
可柳快快有點依依不捨,頓了頓腳步留了話,「侯捕頭,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柳姑娘放心,還是早作準備另擇佳婿吧。」侯年成竹在胸般說完先她們一步離開了,留下心有不甘的柳快快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侯年你別把話說的那麼自滿,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行了,別動氣了。」王媒婆笑呵呵的安慰道,「隨王媽媽明天去送親,沾沾喜氣,沒準兒好事馬上就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