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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學堂新建 文 / 洛海清

    趙家村新建立的武學堂由趙雁畢茂兩家外來人設立,村長成叔給予了極大的支持和鼓勵,號召了不少村民參與進來,一起在村子較為中心的位置蓋了一間大屋子用來做學堂。不過,這間大屋子不歸兩家外來人所有,而是村民共有物,由村長代管。

    若是有村民願意來學,只要在建造過程中出了力的,束脩便可依情況減免;若是沒出力的,這束脩還是得交些。只是這幾個化了名的江湖人並不特別在意禮節或者說拜師供奉之類的東西,有人送些大米豬肉小菜什麼的也不十分計較數量,就是有一家的長輩顫巍巍地背了捆柴火來,他們也照收不誤。

    唯有方畢清,這外來五人中唯一一個姑且算是受過「正規教育」的「畢先生」,對辦學這件事情是考慮得十分地仔細周到,在其他幾個「外來人」幫著一起搬磚搬瓦順便又收了束脩的時候,他已經在制定「教學計劃」了。有了雲不了最初那套教學方案,他也對慣有的教學思路有了一個新的調整,大致也考慮了村民的接受度和實用性,甚至還根據年齡大小大致做了一些針對性的特別計劃。

    雲家的三個和岐山老怪對這個事兒的態度那是巴不得有人主動攬去做了,最多就是鍾鳳梧提醒了一句別忘了把武學方面的課程排進去,岐山老怪好奇地瞧兩眼,其他的也就不再插嘴了。

    當趙家村武學堂建好後,方畢清手裡的方案也做出來了。村長成叔驗收的時候,對房子的亮堂表示了滿意,對方畢請手裡的方案略微提了些意見——他覺得這位「畢先生」認真仔細倒是足夠的,只是像考學生作詩作這些內容似乎就不用了吧。村子裡的人哪裡用得上?

    方畢清略一沉吟,果然還是有些氣影子沒捨得拋掉,又結合了成叔的意見做了修改。幾經商議後便將武學堂的教學內容安排敲定了。

    成叔考慮到村子裡有很多適齡兒童,便挨著通知了。而方畢清也根據成叔提供的資料做了本花名冊。

    正式開學的時候,大人因為忙於生計,並沒有來多少;小孩子來了不少,除了幾個提前請假在家幫忙的,便只有一個小孩子雖送了些束脩,卻沒有任何告知地沒有來。

    孩子來得多,也正是因為不少村民對認字這件事情有了非比尋常的重視,就算家裡大人有事去不了,也要叫家裡的孩子去學學,省得以後被坑騙。

    ——事關生計,不能馬虎!

    開學那天,方畢清仔細點了花名冊,做了記錄。對僅有一個沒有任何告知就沒有來的孩子做了標記。

    第一天幾位「先生」拉拉雜雜講了一堆開學注意事項,其中涉及主要是課程安排以及一些請假補課的內容,倒是比較實在。當然最多的話還是方畢請講的,而其他幾個授課老師也就粗略地講了一下自己的「化名」,以及自己的大致授課內容。

    花了個上午講了相關事項,下午也就散了。

    方畢清作為露臉時間最長講話最多的「先生」,受歡迎程度還遠遠不如講了倆三句話的人。一群孩子一散開,便圍著雲家的那三個「先生」嘰嘰喳喳個不停,就是蹲在一旁籬笆上的岐山老怪也有幾個孩子好奇地圍了過去。

    認真負責的「畢老師」捧著花名冊有些孤單,想了想便拿著名冊去了成叔那裡,打聽了那個特殊小孩的住址,便徑直去了。

    那個特殊的小孩名字叫趙四千,是個男孩兒,家中有個老爹還有一個姑姑,而母親早些年就去世了,家中並沒有兄弟姐妹。他爹爹年紀大,做活常常花費時間;他家姑姑雖然比他爹稍微小點,卻終年臥病在床,十分虛弱,很需要人照顧。

    這日他沒來,便是因為他那老爹要下地幹活,他姑姑突然發病,便讓他守在屋裡照顧,這一天便都留在家裡了。

    方畢清去的時候就正好碰見趙四千出來倒水擰帕子。小孩之前交束脩的時候見過他,雖然有些不確定,還是怯怯地叫了一聲「畢先生」。

    方畢清點點頭,湊過去瞧了瞧,問道:「今天怎麼沒有來學堂?也沒讓人帶話來?」

    趙四千小朋友聽他這話,語氣還算緩和,並不像是責問,便有些忐忑地答道:「姑姑突然發病了,爹爹要去幹活,我只能守在家裡。附近幾家都有些遠,他們去學堂也不會從我家門前過,我又不敢離開家去找人……」

    方畢清點點頭算是理解了,見著小孩子起身去水缸舀水,便跟著走過去搭把手。趙四千看著他的舉動有些愣,尋思著這位「先生」似乎跟以前聽說的秀才老爺不太一樣,似乎並沒有什麼架子。

    方畢清幫著他把水端進屋,瞄見了屋裡的床上罩了帳子,厚厚的帳子有些發黃,帳中的人一直在低低咳嗽,聽起來似乎是咽喉有些問題,重重的喘息聲顯得有些中氣不足,彷彿下一刻都會斷氣一樣!似乎這所謂的「發病」真的嚴重到必須留一個人守著,否則什麼時候人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小千子?」帳裡的女人啞著嗓子出聲,沙啞的聲音像是吞過碳一樣。

    方畢清聽著這稱呼隱隱覺得有些古怪,自家姑姑叫自家侄子「小千子」?怎麼聽著像是在叫宮裡的閹人?可這孩子明明就不是……

    或許,只是比較特別的親暱稱呼吧……

    「嗯,姑姑,是我!」趙四千一出聲,那女人就沒有再出聲了,似乎是想省些力氣。

    方畢清想著這畢竟是女人的閨房,把水盆放下後跟趙四千輕聲說:「你姑姑現在可需要我去找郎中來瞧瞧?」

    「不、不……用了。姑姑,已經、吃了……藥了。」趙四千說話有些結巴,睜大眼睛就盯著方畢清顯得有些驚恐。

    方畢清一

    愣,不過是問一聲想幫個忙而已,這孩子怎麼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真是奇怪。不過想想也可能是因為跟自己不熟,有些戒備吧,便也不計較只道:「明日若是沒事兒了,便記得來學堂。」

    趙四千眼睛一亮,忙不迭就點頭。

    「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方畢清見趙四千小朋友呆呆得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轉而就回了武學堂。

    回到學堂的時候,人已經散了,屋子也上了鎖。他四下望了望,便瞧見雲不了使著輕功在一邊的籬笆上走著玩兒。

    雲不了抬頭瞧見了他,便跳下籬笆跑到方畢清跟前:「都放學好久了,你跑哪裡去了?」

    「沒事,就去看了看那個沒有請假的孩子。」方畢清迎過雲不了,便拉起她的手往他們在趙家村的家走。

    「那小孩兒沒出事兒吧?」雲不了順從地跟著他走,隨口便問了起來。

    「沒事,只是在家照顧發病的姑姑而已。不過……」方畢清頓了頓,「他那姑姑叫他小千子,尋常人家小孩的小名都是這麼叫的嗎?」

    「這我可不知道了,反正叫著順口親熱就行了。」雲不了回想了一下自家爹娘叫「了了」的情景,卻突然覺得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她那娘覺得不「順口親熱」時,的確叫的是全名;可她那爹爹明明覺得她一點都不親熱的時候,還是十分淡定地叫她「了了」。她爹爹處於那狀態時,也只有他隨後的話和動作能反映出他當時內心的陰森!

    想到這裡,雲不了忍不住嘀咕道:「好像也不全是那樣……」

    方畢清沒聽清楚,再問的時候卻直接被敷衍了。

    此後幾日,按著方畢清的計劃,武學堂還算有聲有色。除了認真識字,「研究」契約書和常用字,集體練習拳腳強健體魄外,也不乏那四個武功極高的人帶著全體小孩集體翹課的情況。

    帶著孩子翹課的先生們很開心,來上課的小孩也很開心,抽時間來學習卻明顯狀況外的大人很迷茫,而落單的方畢清很頭痛。可鑒於大部分學生都是小孩子,又對這種「先生帶頭翹課」的教學方式很新鮮很喜歡,方畢清心頭念著要杜絕這種狀況呢,這幾個「先生」又偏帶著孩子去田里幫著幹農活做好事兒,實在叫人不好斥責。

    而那趙四千小朋友在第二天還是來學堂了,自然也跟著「大團體」一起幹了不少開心的事情。

    趙家村正在逐漸濃厚的學堂之風中融入孩童的歡聲笑語,顯得整個村子其樂融融;京城這邊卻在明暗交替之中慢慢變得劍拔弩張,教許多人一個呼吸都不敢加深。

    皇上再次陷入病危之中,卻是不能像上次一樣被壓住消息一直安靜修養。

    這一次,皇帝似乎真的能感受到黃泉的召喚了,很多人都得到了確切消息,在皇上真正癱倒前,曾將一份秘藏的聖旨拿出來過,有近侍親眼看見他在那卷聖旨上動筆蓋印。而後,那近侍只是在皇帝轉頭看過來時垂了一下眼眸,再抬眼時,便沒有在看見那份聖旨了。就是當國所用的玉璽也一並不見了!

    而先前被提起過的遺詔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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