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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0變幻風雲跡難尋 文 / 洛海清

    朝堂之上,風雲變幻莫測,沒人知道那一刻的榮耀之後,隨之而來的又會是什麼樣的境遇。一朝恩榮相伴於身,卻也無人不知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話。若想要能在這金殿上站穩腳跟,便是要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斂去身上的榮耀,在給予自己榮寵的人面前夾好自己的尾巴。不說是搖尾乞憐,卻是要將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端正自己的態度及位置。

    一直以來,崇王府都將自己的位置擺放得很是恰到好處,在享受與眾不同的待遇時,並沒有做出什麼恃寵而驕的出格事。所以一直以來可以說是當朝眾多王府之中最為安穩的,也同樣是最得皇上認可的。

    本朝皇帝雖是正統即位,但眼紅這世上最高位置的人並不是沒有,自然免不了一場奪位之爭,期間血腥殘忍不堪再訴,卻也震懾了不少居心叵測和搖擺不定的人,讓他們對這個新皇有了更深的認識。

    然而,崇王爺作為當今皇帝的親兄弟,卻能安居京城不受絲毫懷疑。家中長子在朝中任職,雖不是特別有地位有身份的位置,卻也是有些實權可用,有些實事可做。雖說皇室中人明面上不允許官宦子弟在外經商,但崇王府的那對雙生子卻是得了格外的恩典,免去了不少麻煩。

    崇王爺手中並沒有什麼可以威脅道皇帝的東西,更沒有可以互相制衡的東西……漸漸地,他能在這個位置毫髮無損又享有優待就有些奇怪,而他沒有什麼持仗倒像是皇帝最為放心的地方。

    可就算是這樣的崇王爺,這樣的崇王府卻還是不能在京城裡安然無恙。

    就在近期,朝堂發生了一些事情,幾乎件件都或明或暗地指向了崇王府。說起來像是有預謀一般,幾乎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時間顯露出來,偏偏這些事情起因各異,發展不盡相關,且是時間先後也有所差異,查探起來竟然是彼此毫無關聯,卻又那麼巧合地將所有的端倪都指向了崇王府,讓人在懷疑崇王府的同時又有些疑惑這些事件的關聯。

    就拿這之中最讓皇帝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來說,便是國庫失竊之事。

    每朝每代總會有些國庫金銀難以充盈的狀況,當今聖上雖然不是個驕奢之人,卻也因為初登皇位之時的佈置而用不不少國庫之財,如今雖有人私下幫他從別的途徑補充國庫……可他這次將國庫的鑰匙交給了方畢明,讓他協助撥款賑災。

    恰臨南方爆發水患,災情嚴重,災民數不勝數,朝廷派遣了欽差大臣前往,隨行押後的便是物資和部分銀錢。而方畢明在戶部任職侍郎,在皇帝的命令下對銀錢進行調撥使用,負責安排人採辦押送等等。

    殊不知,不過三天的時間,國庫中的銀子竟然不翼而飛,空蕩蕩地就像裡邊從來沒有放過任何東西。在將鑰匙交給方畢明之前,庫房是清點過一次的,一切都算是比較正常的。然而,卻在方畢明得到鑰匙後,不過取用了幾次用於賑災物資的採辦,便那樣生生地沒有了。

    可偏偏有人在失竊的那前一天夜裡瞧見過方畢明,他在庫房附近出現過,而方畢明並不否認,因為他那日發覺自己在庫房附近掉了自己的印信,便去回去尋找,卻是在那庫房一側的地上取了回來。

    可有人就不信了,既然你手握鑰匙又去而復返,而那庫銀就是在那日丟掉的,怎麼就不能說明有問題呢?口說無憑,自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天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偏偏就是那樣恰到好處的巧合,方畢明返回庫房的時候,四周的看守都不在。王府世子的印信雖然比不上玉璽,可也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方畢明當時急於尋找自己的印信,並沒有分神注意到這個問題。

    自然這個未能顧及到的疏漏就成了眼下最大的漏洞,方畢明這個崇王府世子口中所有辯白的最大漏洞……

    這事情疑點明顯,眾多人都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方畢明身上。皇帝自然也會有所疑惑,可他的疑惑不同。朝堂上別的人並不清楚,他給崇王府雙生子的恩典中是有條件的,那就是為國庫充盈銀兩。

    可以說,在他實施新政的時候,有不少減免稅務或者大量撥款的時期都是靠那對雙生子私下捐如國庫的銀子支撐著。更是可以說,這國庫中有過半的銀子都是來自於這對雙生子。崇王府世子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這之間的聯繫,更不可能說把崇王府雙生子放進國庫的銀子再拿出來……那樣不僅風險大,且會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即使方畢明想做這種事,也不可能蠢到露出這樣明顯的馬腳,雖然這之間的不合理很明顯,但皇上也不可能當眾說出「國庫早有漏洞,漏洞還是崇王府那兩小子在幫著補」這樣的話,來排除方畢明的嫌疑。只不過這位至尊者只是在說話時多少為方畢明爭取了些餘地,比如在此事查清之前,他還享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回到王府之中……

    這件事情暫且算是擺在了那裡,方畢明為證自己清白已經焦頭爛額,而在此同時南方的欽差大人又發來十萬火急的信件,言說物資銀錢將有短缺,讓他再撥款……信件送達再怎麼快馬加鞭,也會在路上費去不少時日,此時怕是早就已經沒有了。方畢明越發覺得自己的頭大得快要爆炸了。

    在方畢明覺得自己頭疼的同時,方畢澄和方畢澈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

    彷彿就是全世界都商量好了一般,崇王府裡的少爺們都接連對上了此前不曾面臨的問題。

    方畢澄和方畢澈在外做生意並沒有借用皇帝的恩典和王府的威嚴,他們是借由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打拼,逐漸才有了這樣的氣勢和財富,也是逐漸才能用這些財力和皇宮裡的皇上說上一兩句能夠入耳的話。

    若非如此財力,他們怎麼能讓皇上輕而易舉地接過方畢清未婚妻偷梁換柱一事呢?

    可惜,這一段時間他們卻遇到了事業上危機。生意上,可以說

    是所有的利潤都交給了皇帝,放進了國庫,能夠用於周轉的也就是進貨方面的資金了。若還想做點別的什麼事尋求打點通融,怕是會有許多的困難。

    原本按照他們和其他商舖常年合作的情況來看,只要沒有什麼大問題,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友好而長久地合作下去,畢竟是雙贏的事情,沒有必要隨意放棄。能夠有建立穩固合作關係的機會,自然沒有哪個商人會輕易打破這種關係。

    可是就在兩兄弟覺得今年該同往日沒什麼區別的時候,極大的反差就出現了。先是他們要購貨的那一方突然十分抱歉地說自己這邊已經率先簽了契約,要供貨給另一家新開的、出價更高的鋪子。而後便是有從他們這裡發貨轉手出售的老闆不再和他們聯繫,問及才知道,竟然有人提供了更好更便宜的貨……

    整個詭異的變化彷彿有著奇特一致的步調,瞬間便如同漲潮一般淹沒了他們所有的生意。無論是布匹、瓷器、金玉、古董還是別的什麼算不上檔次的商品,都被這一場怪異的「潮水」侵蝕,一點點地斷掉了生意上該有的前後聯繫。

    方畢澄和方畢澈都想不出到底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得罪過什麼人,他們在外做生意向來走的是商人的行事路線,絕不會擺出朝廷或是王府才有的架子,做起事來都比較謹慎小心,不會輕易開罪誰。

    就是這樣都還是不行,還是有人要企圖打壓他們?他們雖然覺得奇怪,可每一個有合作的鋪子,變化都十分合理,不僅合理,這些人說起話來還十分客氣又抱歉。商人逐利原就是商人本色,除非是毀掉契約,否則這種還沒簽訂契約就先換合作方的事也算不上什麼不合規矩。

    沒訂契約,拼的也就是交情。交情雖在,但更大的利益卻將雙生子從那些人的「合作方」位置換了下來。

    兄弟兩人也計劃著暫時剝取一部分進貨的資金,先與這些合作者周旋一二,不說取回所有的生意,可也不想將這些生意全部都掉光。可誰也猜不到為什麼,那些老闆或大掌櫃的,請帖拿了,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但就是不肯在生意合作上有所鬆動。哪怕方畢澄和方畢澈已經將定價降低直至冰點,這些人依舊是面不改色毫不心動。

    「商人重利」的定理在這裡似乎一點都不起作用了。

    雙生子的生意就像是碰上了點穴功夫,一切的熱鬧和繁榮都戛然而止,驟然停頓,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多的煩惱和心焦。

    這兩件事不過是崇王府最近面臨的眾多事件之二,算得上的比較貼近這三個少爺的事情。然則,也不過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危機將會尾隨而至,甚至讓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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