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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6事有蹊蹺暗中毒 文 / 洛海清

    「諸位莫急,後會有期!」

    雲不了高聲和氣急敗壞的諸位道了個別,便駕起絕妙的輕功離開了。

    她一邊前行一邊還在心中腹誹這群「一群人單挑一個」的耍賴行徑,哪有人打架這麼不講規矩的?——當然,她是不會將自己也算進去的——前腳才被點了穴,後腳就被人解開了;剛有人受傷倒下,立即就有人送上大還丹。天啊,大還丹是那麼用的嗎?這些傢伙也不怕太大補,補出鼻血來。

    雲不了搖搖頭,隨即再提起一層功力向著青雲庵掠去。

    此時,話分兩頭再說清輝院。

    元興等人雖說得了雲不了的吩咐,卻也沒能立即回過神來。隔了一會兒倒是元寶那油膩胖子先說話了:「你們說說,這是我一人錯覺嗎?我怎麼覺得雲小姐突然就有了當家主母的氣勢?」

    元興元月瞧了他兩眼,卻沒有接話。

    倒是少言寡語的元英開口了:「寶叔,不如你先帶著元興元月將雲小姐的安排照做。少爺有恙,雲小姐外出,我得稟報邱側妃一聲,再做應做之事。」

    元寶幾人並無異議,模糊間倒是有些唯元英馬首是瞻的意思。

    元英去了淑閣,待屏退眾人便將此事和邱側妃細細稟明。

    邱側妃略一沉思,便一語道出其中關鍵:「了了既然有了安排,為何還要再親自出去一趟?莫非畢清的病……另有隱情?」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開口囑咐道:「若真覺事情有異,切忌聲張,一切從長計議。大夫若是斷出別的病因,也得瞞下。怕只怕,有人會借此生事。」

    「是。」元英恭敬應下,便立即回清輝院。

    他剛一到清輝院就見元寶滿頭大汗、一臉通紅,面色緊張地奔了過來。心裡便有了幾分分辨。

    「廚房裡的東西,有些奇怪。」元寶拉起自己的袖子狠狠擦了擦汗漬,嘴巴動了動,卻是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專門送給少爺做菜餚的蔬菜都壞掉了。那都是昨日才送來的,今日就壞,怕是壞得太快了些。色澤、氣味都有些不對勁。」

    元英點點頭,心知寶叔也有一番猜測,只道:「寶叔,切勿張揚。先悄悄將廚房裡的東西處理掉,而後再來清波樓。」

    元寶點頭拭汗間,元興便將大夫請了進來。

    元英一看是「仁心堂」熟識的范萍范大夫,便知道元興是多長了個心眼兒的。

    這一僕一役便領著范大夫去了清波樓。范大夫一診脈便皺起了眉頭,換了方畢清的另一隻手把脈還是皺緊了眉頭,又查看了方畢清的雙目口舌,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五少爺這……」他說著,便小聲了許多,「怕不是什麼尋常病症,雖說脈象面色等看似勉強合乎病理,卻更像是中毒之狀。可惜,我對解毒之道並不精通,並不能根治。」

    范萍是深得邱側妃信任的人,方畢清但凡有些普通病症都是叫他來醫治的。可這人對用毒之事並無深究,知藥物所用優劣良惡,卻不是個解毒高手。說來說去,也就是個會對症下藥的普通大夫罷了。

    「這,我只能開些溫和調理的方子,先護住五少爺的本元才是。」

    元月元興兩人便搬了筆墨來,研磨鋪紙,請范大夫落筆。范大夫寫了藥方,元興道了謝便收了東西;元月將藥方收好間,又問了些需要留心之處,便給了診費;元英待范大夫交代好,才將人拖到一邊說道:「范大夫,小奴有一事相求。」

    「請講。」

    「可否對外言說少爺之病為小病所引,這沒太注意使得病情加重才一病不起,並非不可治。」說話間,元英又推了銀子過去。

    范大夫心領神會,卻不肯再要銀子:「我省得。」

    待元興將大夫送走,將院門上閂又回來時,才見元寶趕了過來。四僕人齊聚清波樓,見四處沒有異狀後,元英才發話:「少爺之事,想來雲小姐是看出什麼端倪,定是去尋解決之法了。我等定要在此間守好少爺,不能再讓歹人有可趁之機。再則,此事側妃娘娘已言明不可聲張。」

    餘下幾人齊齊點頭,卻是多了很多日常難見的凝重之色。

    幾人散開後,便各做自己該做的事去了。

    方畢清昨日被雲不了逼著吃了自己並不喜愛的辣椒,接著大口大口灌了不少的湯水,又吃了好些自己喜歡的小菜才算好了些,尤其是那碟青綠清淡還是特地從大老遠送過來的特別小菜。而雲不了在江湖上混了些時日,對清粥小菜沒什麼熱愛,就喜歡「大口吃肉」「吃香的喝辣的」。而幾個下人可用的食材卻又沒有那麼「上等」。

    因此,這第二日「變質」變得最嚇人的菜,就只有方畢清吃了。

    也是這第二日,也就只有他渾渾噩噩起不了身,胡亂責備了叫他起床的元興便一直陷入昏睡。

    元興再壯著膽子叫他起身的時候,便被他嚇到了。這一被嚇到,也不知怎的,便忙忙將雲不了叫了過來。

    雲不了也以為只是這廝賴床,哪裡能顧上什麼「男女大防」,掀了方畢清的被子就打算嘲笑這個懶牛似的大少爺,竟然日上三竿都不起床。

    哪知這一看,就看出了許多不對勁來。

    原本,雲不了的本意是自己親自出去找高人來解毒,江湖中人她也算是知道個一二的。但對於這府上的事兒,她確實不知道如何處置才是恰當,便想著要將這事兒推給邱茹婠,她在王府呆了那麼就,應該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也就是想著這樣一來能

    夠各施其長,能較好地處理好這件事,也免得她這個不明白個中厲害的胡鬧壞事。可她哪裡又知道呢?邱側妃娘娘是個不喜歡惹出事端的人,只想和她的孩子安穩度日,竟然打算悄悄按下這事,想要好息事寧人免得再禍及方畢清,根本就不打算仔細追究。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這事要是真的那樣輕易就能壓下,也就沒有後來的種種讓人哭笑不得、敢怒不敢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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