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了和方畢清在家族成員認識的問題上不了了之沒幾天以後,閒得發慌的二表哥終於主動找上門來。
大清早,元月對雲不了獻慇勤未遂,便只好規規矩矩地在清輝院裡做灑掃——今日是她當值。還沒將院門前的落葉掃盡,就聽見多日不見的表少爺的聲音。
「喲,元月可真是勤快啊。」
元月霎時抬頭,瞪大了雙眼:「表少爺,你怎麼——!」
方畢清的二表哥,邱茹婠的侄子,就是這個邱暮禪。
邱暮禪覺得這小丫鬟的表情很有趣,也不和她計較,很是大氣地要去拍她的肩膀:「怎麼,看見我很意外?」
雲月立馬抱著掃帚一縮,躲開那雙手後低頭連聲道:「奴婢不敢。」
「有什麼好怕的?」邱暮禪很淡然地甩甩袖子,沒有絲毫自覺便徑直往裡走。
「哎,表少爺……」元月見狀,慌忙叫住邱暮禪。
「怎麼了?」邱暮禪回頭看她。
元月偷瞟了一眼躲在不遠處樹幹後手舞足蹈給她打手勢,讓她盡量拖延時間的元興,眨了眨眼,絞盡腦汁才找了個理由。
「少爺這會兒還沒醒,表少爺您要不要先在庭院裡轉轉再去?」
元興一見元月將邱暮禪拖住,馬上轉身奔去了清波樓。天知道,這表少爺是被什麼歪風吹來的,可得先通知了少爺才好。
邱暮禪瞅了一眼元月:「不行。這小子約他十次八次不來,倒不如我自己到他屋裡提人。」他說著又轉身往裡走。
「使不得使不得!」元月心頭一聲尖叫,她偏向於雲小姐已經算是有些過了,這要是讓少爺知道她當值的時候沒有將表少爺攔住,還不剝了她的皮!說話間慌忙丟了掃帚,伸手就抓住表少爺的袖子,暗中只知連連叫苦。
邱暮禪也不去爭奪他那只袖子,只是看著元月死死抓住的手歎道:「元月,你這是在院子裡邊呆久了沒見過別的男人嗎?元英那小子……」他說話間視線突然往一邊轉去,「喲,元英,你也起得早啊!」
元月心頭「咯登」一響,下意識手一鬆就向那方向看去。
院子裡依舊清靜,看不見元英。而邱暮禪直直朝著清波樓走去。
比起方畢泙的到來,邱暮禪倒不是讓人覺得渾身不適,而是頭疼。尤其是他看見什麼新鮮的沒見過的,人就會變得有那麼幾分不正常。
方畢清不想老被別人說自己是和邱家「癲子」是一路人,總是不想理他,他的邀約也從來不想應。可這邱暮禪為人不壞,又是親戚,對他方畢清也算是極盡友善,要是每次有邀都不去又顯得過於生分,於是就變成了十次邀約八次不去的狀況。
等元月明白自己被耍了,再要去找邱暮禪的時候,邱暮禪已經和晨練的雲不了碰上了。而皺著眉毛草草穿戴、跟著元興奔出來的方畢清就在那片空地上看見了這樣的情形——
酣暢淋漓施展身法的雲不了已經沒了清晰的身姿,只留下了一個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