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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3四小僕人亡其一 文 / 洛海清

    淳熙院是二少爺方畢泙住的地方,他的院子裡死了人,很多人便會不約而同地朝著同一個方向猜測,譬如又是那誰誰強行摘花妄圖一親芳澤迫使以死明志所致……總歸是那所謂「風流韻事」上一道更添醜陋的疤痕罷了。

    疤痕若是安安靜靜好好養,或許也就能漸漸淡了,可有那麼一個人想人為地、畫蛇添足地去淡化它,比如做法事。

    林側妃林瀟瀟,這位二少爺的生母便是有模糊「疤痕」的意思,急急托人找些德高望重的得道者,想在淳熙院做法事驅驅晦氣。

    元月倒是在和雲不了聊天時說到這事兒,一不留神就隨口罵了句「真蠢」,反倒被雲不了要挾著要她解釋一下這個「蠢」到底是怎麼個「蠢」法。

    「你倒是給我說說,她怎麼就蠢了?」雲不了單純的好奇,並不是真對林瀟瀟林側妃這人的所作所為有什麼興趣。

    元月低頭裝傻,做出一副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說過的木頭樣,心裡後悔自己怎麼能一時嘴快啊。

    「嗯,你說,我要是一不小心去淳熙院串門,在一不小心跟林側妃碰上,然後一不小心說有那麼個不懂事的人說她這個側妃娘娘真蠢。你說,她的表情會不會很有趣?」威脅人,哪個綠林好漢不會?雲不了說得很順溜。

    元月一抖,在王府裡呆了一些年,她自然知道這府裡哪些人有哪樣的脾氣,只是這才來不久的雲不了的脾氣卻是她拿不準的,一時間便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在她看來,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雲不了在王府的存在感是很低的,幾乎除了偶爾去邱側妃哪裡串串門就不怎麼出清輝院了。可以說對王府裡一絲一毫的動靜根本就不在意,與其說是準備來做媳婦兒的,還不如說是來找個風水寶地混吃等死的。

    當然,她不知道,這只是野貓在沒有利爪不好耀武揚威的情況下。

    「怎麼樣呀?其實我也不接也和二少爺和小余公子認識認識,到時候我也可以將你這麼個漂亮丫鬟介紹過去呀。」

    雲不了笑瞇瞇的臉好似無害,可這話卻是讓元月輕輕抖才認命地交待了出來。

    「本來死了個不輕不重的丫頭只要按下便可悄無聲息地息事寧人,可林側妃再去請人做法事,免不得要吐露仔細些,洩露微末在所難免。這麼大張旗鼓一折騰,即使別人不想知道也必須知道了。」

    雲不了很滿意她的識趣,很是江湖老氣地拍了拍元月的肩說道:「小丫頭,人都跟著老娘我混了,還是老實點的好,別老想藏著掖著,這樣不好。不然……哼哼。」看我恢復功力後怎麼收拾你!

    元月正待一抖,卻又聽她說:「你說,林側妃比邱側妃笨,是不是因為她爹的官職要小一些呢?」

    元月一愣,不知其意,只是有些怯怯地問:「雲小姐,您的意思是?」

    雲不了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官職大的父親總是要聰明些的。」

    她活學活用舉一反三,將不久之前瞭解到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後院的意義進行了進一步的理解和詮釋,很自然地將其推論到了子孫後代的智商上。

    元月一個瑟縮,也不知是不是被這個不太冷的冷笑話冷到了,還是覺得這個雲小姐的想法詭異得讓人匪夷所思。

    總之元月就這樣被雲不了鎮壓了。

    四僕人陣亡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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