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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章 太子的決定 文 / 請叫我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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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被射中了肩膀,倒在地上被東宮衛死死地壓制住。

    宋卿才沒有再舉起手中的弓,而事實上,她也沒有力氣了。

    於是,在東宮衛肅然起敬的眼神中,宋卿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東宮衛們都嚇了一跳,幾個離得最近的東宮衛連忙衝過來把宋卿扶了起來,有一個東宮衛扶住宋卿的背,手剛放上去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好像有粘稠溫熱的液體,湊到眼前一看,頓時叫了起來:「宋青,你流血了!」

    車廂內正在為北余做最後包紮的太子聞言心裡一驚,手中飛快的把紗布綁了個死結,猛地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最後那一下綁的太用力,北余嘶的一聲,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就更蒼白了,然後扶著手臂跟著太子走了出去。

    太子一出去就只見宋卿正被他們攙著坐起來,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扶住她的那個東宮衛手上一手的血,宋卿還似乎在安慰那群被驚嚇到的東宮衛:「沒事,就是傷口裂開了。」

    太子直接過去伸手把宋卿抱了起來,然後抱進車廂裡,丟下一句:「去將軍府。」

    東宮衛一愣,然後齊聲回答道:「是!」

    然後就立刻駕車掉頭往離這裡最近的將軍府的方向駛去!

    將軍府守門的將士們大老遠就看到一輛馬車連同十幾騎人馬往這邊奔來,連忙喝問道:「來者何人!」

    趕在最前面的東宮衛從馬上跳下來急喝道:「我們是東宮的人!殿下遇刺,有人受了傷需要大夫救治!還先開門讓我們進去!」

    那將士聞言已是一驚,定睛一看,果見他身上裝束是東宮衛,身上也印有血跡,隨後趕來的東宮衛們顯然也經過了一場惡戰,還有幾個身上帶著傷,頓時大駭,對著另外的守門將士說道:「速去請將軍!還有大夫!」

    又抱拳對著東宮衛說道:「請各位入府!」

    馬車停穩之後,太子避開了東宮衛試圖接過宋卿的手,一言不發的抱著宋卿下了馬車往裡走去。

    將軍府的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因為太子的舉動而感到吃驚。

    等到太子一行全都進去了,才有一個將士猶豫著說道:「剛剛太子抱著的是不是以前跟小將軍交好的那個宋青?」

    另一個將士說道:「不是吧?怎麼我看那模樣倒像是個小姑娘啊?再說」那將士壓低了聲音:「不是說現在找不到人,就一件渾身是血的血衣嘛,都說是被殺了屍體不知道藏在哪兒了。」

    「可不是傳言說太子沒有什麼相好的官家小姐啊。看太子剛才那樣子,倒是十分看重?」那將士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個形容詞來。

    「要是個小姑娘那也太遭罪了我看她臉上好像都是傷。」又一個將士插嘴道。

    太子一行在一名將士的引領下往裡走去,即便是夜晚,將軍府前院也是燈火通明。

    行至一半,就撞上了正匆匆往這邊而來的蕭川和蕭將軍,蕭川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對著太子喊道:「他們說有人行刺!殿下你沒事吧!」

    「我無礙。」太子看到蕭川,下意識的腳步一頓。

    蕭川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目光就落在了太子懷裡抱著的人身上,幾乎是目光一掃過去他的臉色就瞬間變了:「宋卿?!」然後一個箭步上前,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懷裡臉色慘白的宋卿。

    宋卿勉力睜開眼:「蕭川。」

    她看到蕭川似乎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試圖從太子手裡接過她,抿著嘴沉默著退到了一邊然後跟著一起往廳內走去,而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一直凝視宋卿。

    快到大廳的時候蕭川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突然對著旁邊匆匆趕來的彩蝶彩玉說道:「去夫人那裡把沂南大夫請過來。快!」

    彩蝶一愣,彩玉卻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嬌應了一聲就拉著彩蝶匆匆往蕭夫人那邊小跑著去了。

    蕭鎮舉卻是奇怪道:「沂南那丫頭是專門從你舅舅家請來給府裡的女眷看病的,你怎麼」

    「沂南大夫師出名門,又十分擅長處理這樣的刀傷,宋卿傷的這樣重還是沂南大夫醫治的好。」蕭川飛快的說道。

    蕭鎮舉皺起了眉頭,怎麼沒聽彥池說過?

    太子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蕭川一眼。

    隨後就抱著宋卿進了裡屋。

    把宋卿小心的放在床上,宋卿就勢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好把自己傷重的一邊朝上。

    蕭川走過去蹲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來的是顧府的女大夫,你不用擔心。」說完用力的握了握宋卿的手,彷彿是想要把力量通過手掌傳給她一樣。

    宋卿看著他安心的點了點頭,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太子的目光落在蕭川和宋卿交握的手上,想起在顧府顧彥池跟自己說的那句話,突然覺得這畫面異常的刺眼起來。

    沂南很快就來了。

    她面無表情的穿過人群,然後看到床上的宋卿的時候,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點崩裂,太過吃驚乃至讓她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

    宋卿聽到這聲音,睜開了眼睛

    睛,然後詫異的發現站在床邊的女大夫居然就是還不到一個時辰前在顧府給自己做了包紮的女大夫!

    宋卿愣了一下之後居然笑了起來,笑的嗆了口氣,然後虛弱的說道:「看來我們兩個真是有緣分啊。」

    女大夫卻沒有心思開玩笑,她上前一步,掀開了宋卿衣服的衣角看了一眼之後兩道秀眉便緊緊地蹙了起來,口氣十分的差:「怎麼回事?才不到一個時辰,我包紮的傷口就全都裂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說罷又對著擠滿了一屋子的人不耐煩的說道:「你們還不走?」

    「咳!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打擾沂南丫頭治病,大家都先出去吧。」還是蕭鎮舉帶頭把一群小輩都領了出去。

    「殿下。我叫人幫你準備衣物,你先去把衣物換了吧。」蕭鎮舉看著太子前胸的一大塊血跡說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子這樣狼狽的模樣,特別是在前院他看到太子的眼神讓他有些心驚

    太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便是望著那一扇門一雙深沉的眼眸不知道醞釀著什麼。

    沂南沒有再多廢話,直接把宋卿身上貼身沾滿血的衣服用剪刀剪爛,一個時辰前才包紮好的紗布已經被染得通紅,剪掉紗布露出來的傷口就連沂南也是覺得有些觸目驚心,只見宋卿的整個後背都是一片鮮血淋漓,搭配著被撕裂的傷口,簡直讓人不忍猝睹。而拉弓的右臂也是到處是撕裂的傷口,血跡蔓延了整條手臂。

    「你真是不想活了。」

    沂南再次丟下這麼一句,轉身走到門口去叫人打了幾盆水。

    清洗宋卿背後的血跡的時候她試圖避開宋卿的傷口,但是這實在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宋卿背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這是她第一次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但她忍住了,只是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小姑娘。」

    宋卿咬著牙忍過一陣痛之後才說道:「我不是不要命,而是太想要命,才會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她似乎是在苦笑。

    到讓沂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之後便是沉默的清洗。

    洗下來的血水都把床上的被單給染紅了。

    沂南換了好幾盆清水才把宋卿的後背清理乾淨,然後就開始上藥:「會有些疼。要是疼你就叫出來。」

    宋卿虛弱的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半睜著眼趴著。

    抖落的藥粉一沾上肉,融入血裡,那處的肌肉就開始抽搐抖動,宋卿忍不住慘叫出聲,雙手迸發出了一股大力,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單,最後把臉死死的埋進床單裡,咬著牙發出痛苦的□□聲。

    那一聲慘叫讓外面的人心驚膽戰。

    蕭川更是直接衝上來敲門急切的叫道:「沂南大夫!宋卿沒事吧!」

    「閉嘴!她還沒死!」裡面傳來女大夫極不耐煩的喝聲。

    蕭川這才鬆了口氣。

    倚在門口,擔心焦急,卻什麼也不能做。

    沂南看著因為承受不住劇痛而昏厥過去的宋卿,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

    半個時辰之後,沂南才門裡打開門走出來,面對眾人急切的目光說道:「剛才是誰讓人去請的我?」

    「是我。」蕭川答道。

    「你跟我進來。」沂南說完就重新走回了屋裡。

    太子微一蹙眉就看到蕭川已經跟著走了進去。

    蕭川一進房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只見地上桌上躺著的幾個水盆裡都是血水。

    「你把她抱起來換個房間,這裡不能躺了。」沂南看著床上那一灘血水說道。

    正欲提醒蕭川動作小心些,卻在看到蕭川小心翼翼的動作之後閉上了嘴巴。

    蕭川看著臉色慘白昏睡過去的宋卿,眼眶都紅了,然後小心翼翼的用乾淨的薄被把她裹在裡面然後才輕柔的抱起來,動作小心的往外走去。

    看到蕭川抱著宋卿出來,眾人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只見宋卿臉色慘白已經昏睡過去,都有些擔憂。

    「你們都讓開,給她換個地方。」沂南背著藥箱走出來。

    蕭川下意識的看了眼太子,太子也正在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卻是太子先轉開了目光。

    蕭川的目光微微一閃,然後就抱著宋卿往另外一邊走去。

    把宋卿安置在床上,然後掖好被子,又發了一會兒呆,想著一個時辰前自己也是在顧府這樣幫宋卿掖好了被子,還說第二天早上叫華林樓的廚子去給她做好吃的,不過分開一個時辰,宋卿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他又坐了會兒,才起身走了出去。

    出到門外,就看到太子背對著門站在那裡。

    聽到門聲,他轉身過來,胸口的一大片在宋卿身上沾染上的血跡格外的刺眼。

    兩人就這麼互相站立對視著,兩人都沒有說話,這是第一次蕭川對著太子,覺得無話可說。

    半晌,太子才說道:「我進去看看她。」

    蕭川的嘴巴微微一動,卻還是沒有說什麼,抿著嘴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位置。

    然後看著太子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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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太子站在床邊看著宋卿,他的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深潭一樣的眼眸裡有光影沉沉浮浮,最後都歸於沉寂,到最後,他思索的事情似乎已經有了結論,但是他緊鎖的眉頭卻一點也沒有舒展開來,他看著宋卿,聲音猶如被吹起的羽毛:「我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但只要你活著,那即便是我悔恨一生,又有什麼關係。」

    他喃喃說完,凝視宋卿半晌,微微俯身,在宋卿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輕如鴻毛的輕吻。

    然後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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