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來都來了,傅商商,等下好好跟人家學學,你要有禮一半的女人味,不要說一個小叔了,估計搞定十個都完全不在話下!」
不久,宋禮在年西顧邊上坐下。
商商下意識抬頭,對面,因為下雨的緣故宋禮頭髮上沾了些雨水,年西顧抽了紙巾替她細細擦了,兩個人配合默契,養眼又登對。
那種熟悉的感覺愈發濃烈,一句話下意識問出口,「宋小姐,咱們從前是不是見過?」
對面,宋禮攪拌咖啡的動作一頓,臉上有絲訝然。
「那說明咱們投緣。」很快,她輕笑了聲,給出解釋,「我一直生活在國外,並且也不是c市人,所以應該不可能是見過。」
商商點頭,對此並未深究。
倒是邊上年西顧突然差最近來,「傅商商,現在知道巴結還算有救,等下禮一定給你好好指導指導!」
「……」商商白他一眼都覺得浪費了精力。
宋禮給人的感覺ting親切,那一抹確實存在的熟悉很容易觸動商商記憶中的某一根弦,可具體是什麼,一時半會兒她也給不了明確答案。
但的確是投緣。
宋禮和年西顧同歲,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本就有說不完的話題,加上年西顧有意無意的拉攏,很容易就說成一片。
中間,年西顧出去接電話。
「商商,我聽西顧說你喜歡的是他小叔?」宋禮低頭喝一口咖啡,突然問她。
話題轉換。
商商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抬頭,對面,宋禮雙眸微垂著,一時間看不清她臉上具體什麼表情。
「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察覺有所唐突,宋禮放下杯子,一臉歉意,「你也知道如今我和西顧的關係,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地方,也算是幫我自己,但如果你不想說這個話題,那咱們就不說。」
的確是商商敏~感了。
準確來說,如今她對年慕堯三個字敏~感異常。
對他這個人更是深感無力,用盡了渾身解數,可仍舊半分沒能抓進手裡,甚至如今愈發的疏離,連見面都諷刺的只能是早上那種巧合之下。
她是真累了……
「沒關係,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藉機商商也想和她說清楚,不要為了幫她而白費心力,「我是喜歡他,至今還是喜歡,可是算了吧,不用幫我了,如今我感覺在追年慕堯這個事情上,任何方法都是徒勞,不屬於我的,費盡心力,到現在不過是得到了片刻的空歡喜。」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再努力一把?」宋禮有意試探,臉上卻不露聲色,「據我所知西顧小叔他目前仍是單身,那你有沒有弄清楚,你在他心裡,是什麼位置?小侄女還是曖~昧不明?」
小侄女還是曖~昧不明……
商商有些愣神,其實這兩種都難定義她和年慕堯的關係。
準確來說,從頭到尾都是她混混沌沌不管不顧的一廂情願,而年慕堯,就像是台下看戲的人,縱觀全局,始終都只是不痛不癢。
不是小侄女,也不是曖~昧不明。
ding多也只是比陌生人稍有不同的關係,或者說她只是年晉晟交給他的一項任務。
僅此而已。
「商商?」見她愣神,宋禮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神,乾咳了聲,商商抬頭,「謝謝你和年西顧想幫我的好意,但他心裡沒有我,這一點,從頭到尾,我至今才算看清。」
「那……好吧。」
宋禮心裡鬆了口氣,臉上卻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商商察覺出她的擔憂,解釋,「你放心,我不會因此就在你和年西顧之間橫插一腳,如今只是訂婚,就算逃不掉,也ding多走個形式,等到爺爺身體好起來,我們再向他解釋清楚。」
聞言,宋禮才算寬心,「商商,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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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和宋禮分開了。
年西顧送宋禮回家,下午再過來一起接年晉晟出院。
商商沒地方去,猶豫了下,還是去了年晉晟病房。
「西顧呢?」才進門,年晉晟見只有她一人,下意識皺眉。
商商步子頓了下,笑得有些勉強,「他有些事情要處理,等下再過來接您一起出院。」
「有事?哼!他能有什麼事?」聞言,年晉晟臉色立馬沉了下去,「商丫頭,你老實告訴爺爺,他是不是又去見那個姓宋的小丫頭了?!」
「沒有。」商商下意識否認,想解釋,又提不上興致。
說實話,年晉晟認定的事情,加上她和年西顧都有前科,這會縱使她巧舌如簧,他也不見得會信。
何況,說多錯多。
這道理她懂。
越來越累……
從前,和年晉晟相處,他疼孫女一樣疼她,偶爾連年西顧都會嫉妒。
商商珍惜這份親情,可如今,卻成了這種
種相互猜忌的模式,非常無力。
見她突然沉默走神,年晉晟眉間褶皺更深,聲音已是不悅,「商丫頭,你老實告訴爺爺,你和西顧是不是又在琢磨著怎麼搞黃訂婚?」
要她怎麼說?
說了他會信?
「爺爺,真不是你說的那樣……」
商商有些煩躁,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腦子裡亂糟糟的,好在沈聽荷正好從外頭進來。
「這又怎麼了?我老遠就聽到你吼,年晉晟你能不能自覺點,你是不是忘了,醫生才交代過,你現在不能動怒!」沈聽荷上來就對著他一通數落。
只盛了碗湯給他,「自己喝!」
又將手裡別的食物一一放好,沒再理他,拉著商商坐下,「來,咱們吃飯。」
說是吃飯,商商卻吃得有些敷衍。
病房裡氣氛古怪,礙於沈聽荷在,年晉晟才沒再開口。
擋不住他眼底那陣猜疑,匆匆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沈聽荷將她這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收進眼底,瞪一眼那邊年晉晟方向,有意將她支走,「嗯,你去看看你爺爺的檢查結果出來沒有,最好早點回家,這地方呆久了,消毒水的味道聞得人反胃。」
「好。」商商如獲大赦,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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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走到走廊拐角,商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拿那個所謂的檢查結果……
只能再回去一趟……
「西顧,我提醒過你,趁早斷掉和宋禮的關係。」
才要轉身,拐角那邊有道清冷嗓音傳過來,商商腳下步子下意識頓住。
是年慕堯!
他不同意年西顧和宋禮的事情,為什麼?
「為什麼要斷掉?小叔你知道,我和傅商商訂婚的事情只是做戲,要不是爺爺現在這個樣子,我是一定要反抗到底的。」年西顧下意識辯駁,聲音也是冷的,「小叔,我是真看不懂你,看似你是在為傅商商打抱不平,可你清楚傅商商的心思,明知道我和她都不是彼此的良人。」
而後沉默。
好一會,年慕堯眉心緊皺著,堅持,「總之,就算不是傅商商,你的良人也絕不會是宋禮!」
「小叔,如果我說不呢?」年西顧冷笑,聲音卻是不解,「我以為整個年家,你最明白我心裡什麼想法,當初我換專業你替我瞞著我很感謝你,這些年,我父親將我的事情交給你打理,我對你也始終敬重,可是小叔,唯獨這個事情,我不可能聽你的。」
他氣息略微有些不穩,頓了頓,調整了些過來,「一來,我和禮的感情不是玩玩,否則我不會將她帶回年家,二來,她傅商商心裡有別人,如今是訂婚,難保爺爺以後不會再生回病逼著我結婚,若我真和她在一起,這段婚姻裡頭,我們各自心有所屬,注定是要不幸,我不懂,爺爺他固執也就算了,傅商商她做了那麼多,我這個旁觀者看了都不得不動容,怎麼你倒反而愈發心狠了呢?」
末了,繼續勸他,「小叔,就算你對傅商商沒有感情,可至少你應該給她選擇往後愛誰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殘忍的將她往不幸的火坑裡推。」
「這事情和傅商商無關!」年慕堯突兀開口,幾乎是聲含著怒氣的低吼,片刻聲音更冷,「年西顧,你和傅商商的婚約,打她進~入年家開始,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訂不訂婚或是往後結不結婚容不得你,這之前,一切不和~諧因素,勢必得趁早扼殺在搖籃裡,譬如,她宋禮!」
片刻,不等年西顧反駁,他又接口,「何況,我現在和你討論的是,宋禮這個人根本不適合你,如果你還是繼續執迷不悟,我有的是方法讓你乖乖對她死心!」
臨走,最後警告他,「西顧,你知道我的,所以不要逼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