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族長的選取也充滿了弒殺與血腥,雖說都是以實力為尊,但是完全是靠一路拚殺登上族長之位的。
「想必這位就是美杜莎族長了?久仰大名,我是人魚的新首領,塞納。」人魚首領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碧藍的眸子不見一絲溫度,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是久仰大名,可神色卻絲毫沒有一絲尊敬之意,面容雌雄莫辯,但是明顯的男性特徵可以看出,這是一隻雄性的成年人魚。
「你是個什麼東西?」既然對方已經準備撕破臉皮,那麼美杜莎也懶得維持表面的禮節,嘲諷意味明顯,只不過是個剛上位的毛頭小子,連自己的欲、望都不屑掩飾,有這樣的對手還真是讓人提不起興趣。
塞納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被身後的人魚及時制止,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今天的重點是海神權杖,只要拿到了海神權杖,整個海域便是他的,到時候還怕整治不了這只娜迦?在這裡稱口舌之快實在是毫無意義,更何況,這次他不僅聯合了其他二十一個小部族,更是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對付美杜莎,娜迦統治者海域真是太久了。
這邊兩族首領之間暗潮洶湧,玩家那遍也是如此。
既然是雙向任務,那麼雙方玩家肯定會見面,但是沒想到巧的是,離火居然認識,與其說是認識,不如說是有一面之緣,正是當初做范迪亞的任務時在盜賊工會門口遇到的那個盜賊玩家,夜貓,其實按照離火認人的尿性,記得這人的幾率真的應該不會太高,但是好死不死的,夜貓先是在盜賊工會門口威逼利誘的要她交出隱藏任務,又在野外集結了一對玩家堵她,結果被反殺。誰知這貨還不死心,又加入了暗月想要靠工會的勢力,離火真的想不明白,這是有多大的仇?
不就是個任務麼,加上後來暗月悲歌的提醒,就算她在認人方面再渣,這麼三番五次急著跟她作對的盜賊也是被她記著了,沒想到雙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面,而且偏偏還是敵對勢力,不得不說。對方在找死的道路上又往前邁了大大的一步。
夜貓的眼神裡充滿了仇恨,但是離火詭異的發現,這個目光居然不是給她的,而是給了身邊的男人,流離,她轉過頭,發現後者嘴角正揚著惡劣的笑容,要是她沒記錯,這兩人應該並不認識吧:「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事?」她忍不住戳了戳身邊這個笑的越加放肆的男人。
「秘密。」流離扯了扯嘴角。笑的意味深長,這麼想想,其實還真的算是滿惡劣的,還是不要讓這個姑娘知道好了。
「你們認識?」或許是夜貓眼中恍如實質的恨意太過明顯。青青子衿相信,若是眼神可以殺人,也許那個討厭的男人現在已經被剁成爛泥了,這讓她無比的好奇。這個腹黑的傢伙到底是怎麼把人搞成這樣的?想想就覺得好!興!奮!
懶得搭理她,流離只是瞥了她一眼繼續盯著夜貓,欣賞著對面如調色盤般的變臉。從內而外的散發著愉悅,離火不動聲色的往邊上靠了靠,不知道這人又發什麼神經,笑的她全身發冷,同時對夜貓也產生了一絲同情,若兩人真是有仇,落到流離的手裡估計也夠受的了,她從來沒想過,兩人之間的仇是因為她自己!情商低就是這麼任性。
雙方的眼神之戰因為各自首領的歸來而不得不中止,流離明顯還覺得意猶未盡,沒人知道首領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必定不是那麼愉快,美杜莎面色沉靜如水,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或許,也只能將希望先放在這些冒險者身上了。
「勇士們,稍後你們將被送至內殿,與人魚請來的冒險者們爭奪海神的權杖,內殿的路線極為複雜,抱歉,我無法為你們提供任何幫助,因為每次進去的場景都會隨機變化,距離我上次進入已經過了整整一百年。」時間緊急,美杜莎只能盡力說的詳細些。
「你的意思是,你,包括娜迦並不會跟我們一起進入到內殿?」流離敏感的發現了她語中的「你們」,自從輕風被夏娜的閃電給劈了之後,明顯的對所有的女性npc都有了一層陰影,整個身體被麻的動彈不得的這個體驗他現在想到都忍不住打個冷戰,誰知道自己會不會不小心說錯句話被這個蛇蠍美人給做成石雕,於是,解任務的光榮任務理所當然的交給了流離。
「我懷疑人魚對這次的爭奪不僅做足了十分充分的準備,甚至有可能對我們整個娜迦都會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所以剛才我跟塞納暫時達成了協議,海族的任何一個種族都不會進入到海神殿內殿,更不會參與到權杖的搶奪,而是又雙方的冒險者進入,而只要你們任何一方奪得權杖,真正的殺戮則會籠罩整片海域。」美杜莎沒並有把握在分心看護權杖的同時還要防備來自人魚的襲擊。
塞納的性格其實很好看出來,暴躁而又自傲,從他私自打開海神殿的大門便能看出來,新任的人魚族長根本無所顧忌,但是剛才,他居然抑制住了怒火,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細微表情,但是美杜莎從來不是靠眼睛還感受情緒的,這不得不讓她提高了警惕,與其分身無暇,不如專注於一件事,她會在殿外牢牢的盯緊人魚,至少要弄清楚對方強大信心的所在。
「請交給我們。」流離並沒有保證什麼,但是自他身上露出的強大自信,不得不讓人覺得信心十足,口頭上的自信從來不能代表什麼,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算不算的上是冤家路窄?嘴角再次揚起笑容,夜貓堵了阿離三次,他才教訓了對方一次,這麼一想他果然還是有些仁慈了。
「怎麼會是他們?」還未到進入內殿的時間,顯然,塞納也將於美杜莎的協議告知了幾人,跟在夜貓身後的赫然是那是跟她一起加入了暗月的牧師,雲裳,可惜由於當時她實在是被掛的太快,離火對此人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即便如此,雲裳眼中的恨意並不弱於夜貓半分,流離的報復可不會管你是男士女,是強是弱。
夜貓的臉色白了白,隨後咬了咬牙:「怕什麼,這次他們必輸,到時
時候塞納殺了美杜莎,他們幾個也必死!」最後一句幾乎是低吼出來,似乎是為了讓自己也更加信服一般。
他們幾人是標準的五人小隊,對於雙方之間的暗流看的也算真切,雖然是組隊,但是其實也是湊巧而已,所以更算不上是熟識,三人對望一眼,並沒有參與到兩人的談論中來,他們的目標只是完成任務,至於雙方之間的仇恨,完全跟他們無關。
時間慢慢到了正午,離火一直不明白在這樣的海底,海族到底是靠什麼來計算時間的,沒有太陽,更沒有月亮,只有淡藍色的海水,只是突然看見美杜莎繃直身體,才知道進入內殿的時候到了,對面的塞納也同時站起,既然雙方的仇恨如此明顯,也完全沒有了打招呼的必要,美杜莎微微側了側臉,對上了跟在人魚族身後的其他二十一個小部族,露出一絲弒殺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背叛者永遠是得不到救贖的。
內殿的門被美杜莎輕輕推開,宛如毫無重量,若不是需要海域的統治者的氣息才能打開,想必塞納已經早已帶人衝進內殿了,雖然大門近在眼前,但是離火卻發現門內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應該是魔法傳送門。」流離伸手摸了摸門框,深藍的的金屬,帶著奇異的花紋。
他們這邊還在觀察,夜貓一行人早已先一步衝進了門裡,誰先得到權杖,這場戰爭的勝利就歸於哪方,時間變的尤為重要,流離一行卻像毫無察覺一般,那慢悠悠的姿態看不出一絲緊張感,對於夜貓幾人的急迫也只是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
「拜託了,勇士們。」進門前,身後還響起了美杜莎低沉的聲音。
一陣短暫的黑暗後,離火睜開眼漸漸適應了眼中的光亮,原本一起進入的流離已經不見蹤影,整個白色的空間內僅有她一人,幾人間的組隊已經變強制解散了,試了試密語,意料之中的被系統屏蔽了,她不得不提高警惕,現在她孤身一人,遊戲內還有那個神秘的男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進入了遊戲那麼多天,那個男人還未曾現身過。
等待了半響,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離火這才放下戒心,看來自己的確是已經進入了內殿,這才開始觀察起四周來。
整個空間以白色為主,不知道從哪裡發出的光亮,異常刺眼,盯著時間長了,離火的眼睛竟有些刺痛,似乎應該是某個宮殿,殿內豎立著八根白色的石柱,正當她準備湊近了看時,突然大殿一陣抖動,原本樹立的石柱開始慢慢移動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