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溫剛好,離火褪去衣服,不經意間看到被繚繞霧氣阻擋著的鏡子,黑髮被水氣浸濕,宛如海藻般垂在腰後,白皙的皮膚上卻佈滿了暗紅色的傷疤,有的因為傷口結痂,並且傷口並不深,只留下一道淺白色的印記,而有些則因為當初傷口被污染,又沒有得到及時得到相應的治療,猶如猙獰的蜈蚣般潛伏於身體之上。
淡淡的看了一眼,其實這些傷疤按照現在的科技技術,完全可以清楚的不留一絲痕跡,但是離火從未想過,她需要這種傷疤來證明自己來過,也許有一天當她醒來時發現這所有的一切僅僅是南柯一夢時,或許這些印記可以告訴她,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去過哪裡,而又,遇見過什麼樣的人。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蕭流離默默的從櫃子裡翻出新的薄被側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原本有些加速的心跳反而漸漸平息下來,心愛的女孩,獨處一室,浴室的水聲和淡淡屬於自己味道的沐浴乳的香氣,如此**的場景卻沒讓他起一絲旖旎的心思,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受,彷彿這片從未有人踏足過的領域,因為有了靈魂的踏足而變的完整。
輕輕的拉門聲響起,蕭流離皺著眉頭看向那個纖細的人影。
「過來。」
離火剛從浴室出來,寬大的t恤宛如睡衣,**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雖然有些不解,她還是乖乖走過來,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晃的蕭流離原本已經平復的心跳再次急促起來,強逼著自己將視線上移,拉過穿著他的衣服,身上儘是他的味道的姑娘,讓她做在沙發上,隨後接果她手中的毛巾,小心的勾起一束青絲,輕輕的揉搓起來,待水分基本蒸發,又挑起另外一束。
「我想睡覺。」離火盤著腿老實的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口氣有些可憐兮兮,與其在這費這些功夫擦頭髮,她寧願直接倒在床上睡他個昏天暗地。
「馬上就好。」蕭流離微微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離火低下頭看到一旁的被褥,再聯想到面積不大的單身公寓,這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似乎只有一個臥室,不過好在沙發夠寬敞,她相信自己滾一圈也不會掉下去,於是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終於等於蕭流離說好了之後,立刻身子一歪就滑到了被窩裡,準備幸福的閉上眼。
一旁被忽略了的男人一臉哭笑不得,他敲了敲已經將腦袋蒙到被窩裡的姑娘。
「怎麼了?」離火往外伸了伸毛茸茸的腦袋,從有些迷離的眼神來看估計他在晚叫一會,她就已經睡著了,醫院的味道太過刺鼻,又是在陌生的環境下,隨身的匕首也不在身邊,離火很難有熟睡的時候,而現在蕭流離在身邊給她莫名的安全感,防松之下幾乎是倒頭就睡。
「這是我的床,你去裡面睡。」理了理她的亂髮,蕭流離的嘴角噙著一抹笑,眼中的寵溺濃的幾乎快要溢出來。
「不要。」明顯她連動都不想動了。
「聽話。」
於是,離火身子一翻,索性將背留給了還在堅持的某人。
看著這姑娘明顯是拒絕的姿態,蕭流離歎了口氣,他今天歎氣的次數恐怕比二十幾年來歎氣的總和還要多,既然說沒有,他只要彎下腰,將人抄在懷裡,準備將人抱進去。
只是手下傳來細滑的觸感讓他狠狠的僵在了原地,而懷抱中原本困頓的離火也突然睜大雙眼,睡意被驅趕的所剩無幾。
因為沒有換洗的衣服,又加上到了睡覺的時間,離火洗完澡後就直接將他寬大的t恤罩在了身上,男款的衣服本就肥大,而她比起同齡人來說要瘦弱很多,t恤直接遮到了腿部,所以在浴室洗碗澡後,她想了想直接將**褲都洗了掛在暖氣下,明天若是來不及去買還可以直接穿。
怪就怪被窩太過舒服,又對蕭流離的氣場太過熟悉,對對方也毫無防備,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才驚醒過來,雖說她不開竅,但是在只穿一件不算長的單衣的情況下,被個男人直接抱起什麼還是讓她呆了呆。
蕭流離更是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想把她抱回臥室而已,而現在公主抱的姿勢讓對方**的腿直接搭在了他的左臂上,皮膚相接處宛如被火灼燒了般的炙熱,而離火空空的臀部則是抵住了他的胸口,蕭流離瞬間感覺一陣燥熱從小腹燃起,某個部位的反應讓他不敢動的只能以這個姿勢站在原地。
微微翹起的腿讓離火的一角向上滑了些,她趕緊伸手往下拉了拉,心中雖然慌張,面色卻越加的冷靜,不過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把眼神放在何處,只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你,要把我搬哪去?」
「臥室。」沙啞的聲音讓蕭流離微微變了變臉色,堪堪吐出兩個字後便抿起了嘴。
「那,那你走啊。」離火有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要麼就放下,就麼就趕緊走,這站在原地是怎麼回事,尷尬而又透著絲絲**的氣氛讓離火也感到了燥熱,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染上了一層粉紅。
蕭流離扯起一絲苦笑,他也想走,但是身為男人的尷尬讓他怎麼開口,他只得忍著深吸了口氣,快步走向臥室推開門,將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動作一氣呵成,做完後,兩人都同時暗暗舒了口氣。
「睡吧,我就在門口,不用怕。」蕭流離輕笑一聲,指尖流連著她的面頰。
「那,晚安。」一沾上床,困意就如此默契的襲來。
離火睡意朦朧,正說著,就感覺一片陰影罩來,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緊接著一陣溫熱帶著濕輕輕滑過額頭,觸之及放。
「晚安。」蕭流離帶著笑意拍了拍她的頭,隨後起身將臥室的等關掉,然後站起,出門,房間一下子又沉寂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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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短暫的安靜後,縮在被窩中的人慢慢伸出一隻胳膊,輕輕碰了碰額間,然後又如觸電般迅速將手收回,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