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興哥?」
夏彌白禮貌地敲敲門,本以為不會有人應答,誰知門內傳出那如同流水一般溫柔的聲音。
「小彌啊,進來吧。」
轉動門把手,入眼的依舊是那整潔的佈置。清新的風格很難想像這是一個男生的屋子,桌子上的一盆植物散發出富有生機的綠意。
張藝興坐在床上,眉眼儘是溫柔的笑意。暖黃的床頭燈把他的側臉照得立體起來。鼻子投下的陰影暈染成一片,界限也變得不是那麼明顯。
彌白看著突然虛幻的少年,心底油然而生一絲陌生之感。也許,這樣一個溫柔的少年,她不曾真正瞭解過吧。
從童星出道到sm當練習生,張藝興的稜角已被打磨得乾乾淨淨。日復一日的練習,漫長難忍的等待,終於在磨成了璞玉後綻放出了溫潤的色彩。何等難熬的四年啊,帶給了他光芒,也帶走了曾經天真的他,留下了會jdp的「酒窩暖男」和是主領舞的張藝興。
這其中的辛酸血淚,若不是在其中經歷過,是從來不能理解的吧。
這一次,回到五年前的這裡,希望一切還不算遲。
「小彌?」看著突然發起呆的少年,張藝興輕輕喚了一聲。
「啊?嗯,藝興哥。見你今晚喝得有點多,給你送碗醒酒湯。」夏彌白回過神來走到床邊,舉了舉手中的碗。「不過看你的酒好像已經醒了?」
酒窩少年放空了幾秒,然後迅速搶過碗,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我醉著呢,所以謝謝你的醒酒湯了。」
「慢點喝。」彌白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噗嗤一笑,伸出手指了指他的嘴唇:「哥的嘴還沾上了,是想留到明天早上當早飯吃嗎。」
「啊……哈。」張藝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巴,臉上掛著兩朵紅雲。心裡卻徒然有些失落。
「我的任務就完成了,那藝興哥,晚安了。」小少年朝他擺了擺手,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他喊住了他。
「小彌……」
「嗯?還有事嗎?」他轉過身,露出了慣常的笑容。
酒窩少年微愣,眨眨眼睛,有些吞吞吐吐:「那條項鏈……你還帶著啊。」
夏彌白低下頭,看著頸間的一抹銀色星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藝興哥給的禮物,不能不帶呢。」
「是嗎……」張藝興聽到他話裡「強迫」,落寞地垂下頭,卻錯過了少年唇邊難以抑制的笑意。
「你去睡覺吧。」
「好,藝興哥明天見。」
「晚安,明天見。」
看著少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走廊上迴盪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張藝興酒窩裡的悲傷多得快要溢出來:「『星辰相隨』伴著你足矣,我只要在你身後,好好的守護你就行了。」
……
一抹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頗有夏日的毒辣之氣,驅散了昨晚籠罩在宿舍上空的陰霾。
「哎西,頭好痛啊。」樸燦烈撫著自己棕色的大腦袋,嬌弱地倒在了坐在沙發上的夏彌白懷裡。
「樸燦烈你給我從小白懷裡出來!」拿著一本中雜誌看了許久的邊伯賢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把手中的書扔了過去。
雜誌以一個非常華麗的拋物線越過燦烈的頭頂,準確無誤地砸到了路過的金鐘仁頭上。
巧克力膚色的少年一怔,終於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憤怒地一把扯下頭上的紙製品,陰沉的臉色顯得他更黑了。「邊,伯,賢!你昨晚的醒酒湯沒喝夠是吧!」
「聽說昨晚還讓人喂是吧。」掛著溫柔笑容實際上腹黑的金俊綿也嫌不夠亂,硬生生地插上一腳。
「啊啊啊——小白救我!」清秀少年嚎著嗓子躲到了彌白身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他們要傷害我幼小的心靈。」
「啊,想起來了,我該去看看暻秀哥有沒有做好早飯了。」夏彌白裝作沒看見一般徑直走進了廚房。暴露的邊伯賢看著漸漸逼近的「二金」,爆發出了慘烈的叫聲。「不帶這麼坑隊友的咦啊啊啊啊啊啊——」
廚房中的都暻秀嚇得手和嘴角同時一抖:「出什麼事了?」
紫發少年擺擺手:「人工醒酒呢。」
「哦。」大眼少年應了一聲,隨即淡定地倒著牛奶。沉默了一會說道:「昨晚以後心臟就沒有異常了,之前估計就是酒的原因造成的。」
「酒精害人不淺啊。」
「是啊。」他深感贊同地點了點頭,遞給他一杯牛奶,突然又猛地縮回手。「啊?!」
彌白看著又變得奇怪的都暻秀,擔憂地皺緊眉頭:「怎麼啦哥!心臟又不舒服了嗎?」
「不止是這樣,指尖還有電流通過。」都暻秀盯著自己的手掌,又摸了摸心口。那裡正有一顆心臟在胸腔裡猛烈地跳動。
為什麼一和小彌在一起,自己就不像是自己了呢?
少年頓了頓,隨即輕輕開口:「暻秀哥,你是不是被外星人附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