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讓方可可無法預料,當然也更加難以把握。
這一天,方母特意陪女兒去買了一身新衣服,只見身著淺粉色上衣和雪白歐根紗蓬蓬裙的方可可已然嬌俏動人,方母卻還覺得不夠滿意,硬是拉著女兒去設計了一個新髮型。
「媽,我們這又是要幹嘛啊?」這段時間,方可可已經被母親折騰怕了,心想他們不是對司諾哲很滿意麼?怎麼又要拉著她去相親,而且還這麼鄭重其事?
雖然一開始對司諾哲的臨陣倒戈痛心疾首,在心裡大罵了他一百回合不止,但是自從方可可用他來敷衍父母以後,已經得了兩個多月的寧日,她發現他還是有好處的。同時心裡也在盤算著,他也許也正是出於同樣的目的在拿她當擋箭牌,所以也不再追問他突然變卦的原因,表現出很樂意和他保持這樣和諧的合作關係。
「司家要和我們商量訂婚的事情,這次或許還有一些他們家的其他親屬在場,當然馬虎不得。」李思雨開心地回答女兒的問題。
「什麼?訂婚?」可可不敢相信,父母居然不用徵得自己同意就決定幫她商量訂婚事宜,越來越多的事情讓她看不懂一直以來在她心中很民主的方家父母了。
「怎麼?你和阿哲談戀愛也有一段時間了,訂婚不是遲早的事情麼?現在既然對方提出要商量,我和你爸爸也不能拒絕啊,要是我們不同意商量,他們還以為我們不贊成你們的事情呢。」李思雨的解釋似乎也合情合理。
「司諾哲騙我!」明明說好只是互相拿對方作為應付父母的擋箭牌的,他憑什麼私自同意了訂婚?
「這婚姻的事情都是雙方商量的,哪有什麼誰騙誰?這話也就你們年輕人之間說著玩兒可以,見了他們家人可不能胡說。」李思雨生怕沒經歷過什麼事情的女兒說錯話,趕緊提醒道。
「媽,我不、、、、、、」方可可和母親一起走出商場,剛來到路邊,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已經停在了她們面前,走下來滿面笑容的司諾哲,恭敬地拉開副駕駛的門,扶方母坐進去。
「李阿姨,我父母和爺爺奶奶已經在等你們了,方叔叔也已經到了。」車子發動,司諾哲對李思雨說。
「不好意思,讓你爺爺奶奶他們久等了,我和可可有點事情耽擱了。待會兒見了他們,我讓可可向他們賠罪。」李思雨也不好直接說是為了給方可可選衣服耽誤了時間。
「李阿姨,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這訂了婚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我爺爺奶奶是心急想看未來的孫媳婦才早早過來的,他們也不會和可可計較的。」
方可可本來還在替司諾哲辯解,心想也許他也像自己一樣並不知道雙方家長準備商量他們訂婚的事情,現在看來自己的好心全都是多餘的,他早就知道,而且還是同謀,就把方可可一人蒙在鼓裡。
「爺爺、奶奶好!」一路上,方母和司諾哲都在教育方可可見到老年人如何博得他們的歡心,所以剛到飯店,打開包間門,方可可對著正對面坐著的兩個老人便甜甜地喊道,誰知就在二老笑盈盈地答應的時候,方可可自己卻出了狀況,腳下的高跟鞋一扭,沒站穩,眼見著就要向跌跌撞撞地向圓桌面倒去,幸虧司諾哲在旁邊及時把她扶住,才沒出洋相。
「可可是聽說爺爺奶奶已經在這邊等她了,出了電梯一路小跑著來的,所以腳發軟。」見站在方可可身邊的李思雨有些尷尬,司諾哲趕緊替她們解圍,笑著向司家祖父母解釋。
「就是,讓爺爺奶奶久等了,可可給你們賠罪。」站定以後的方可可向著上首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孩子好,懂禮貌。」司爺爺先笑了起來,接著說「現在年輕人這麼懂禮貌的已經不多了,快坐!」
司家爺爺奶奶坐上首,右邊依次是司父、司母,左邊依次是方父、方母,司諾哲和方可可坐在司家爺爺奶奶正對面。
家宴開始,雖然司諾哲替她解了圍,第一次見到司家爺爺奶奶就差點出洋相,方可可還是心有餘悸,低著頭默默地吃菜,不做聲。
「阿哲啊,你和可可的訂婚晚會準備在哪兒舉行啊?」司祖母突然問。
「哦,奶奶,根據我們兩家父母的意思呢,也不打算辦什麼晚會了,雙方至親一起吃個飯宣佈一下就可以了。」
你們都商量過了?為什麼我連影子也沒有聽到?方可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司諾哲,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
「那怎麼行?訂婚是大事,這樣辦未免不妥吧?」司祖父插話。
「爺爺,您知道爸爸生意上的夥伴多,要是大辦起來,少不得要驚動他們,而爸爸覺得這些沒必要,所以主張一切從簡。」
「就是,老頭子,我看澳海考慮的就挺周到,你也別抱著舊思想了,現在年輕人願意新事新辦、一切從簡也是好事嘛。」還是司祖母開通些。
本只是想互相藉著當個擋箭牌的,得知要訂婚方可可已經大感吃驚了,不過聽說司家也不願聲張,一切從簡,她又稍稍鬆了一口氣。
「就是,爸,日子我們都訂好了,到時候兩家所有近親屬一起吃個飯,宣佈阿哲和可可訂婚,擇定日期舉辦婚禮就行了。」司澳海補充解釋道。
「那婚禮你們打算怎麼給他們辦?不會也打算一切從簡吧?」訂婚從簡還可以理解,司祖父對於長孫的婚禮卻覺得必須要辦的風風光光才行。
「正是,父親。婚禮我們也商量過了,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司澳海此話一出,司祖父的臉色陡然變了,也不言語,低下頭繼續吃飯,半響,才說:「哎,現在這個家我也當不了了,你說怎
麼辦就怎麼辦吧,只是阿哲我向來最疼愛,一直盼望著看到他熱熱鬧鬧的結婚,給我娶個溫柔賢惠的孫媳婦,現在你卻說一切從簡,我只怕阿哲和可可以後會為不盛大的婚禮遺憾。」
「爺爺,放心吧,爸爸的決定我們是同意的,再說,可可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她不會介意的,對吧?」
見司諾哲把問題拋給自己,方可可只得接茬兒:「就是,爺爺,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