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走吧。」任悅懿把書塞進包裡,捋了捋頭髮,然後站了起來「我們去吃飯吧。」
吃貨的最大特點就是任憑他上一秒為何事、為何人所感傷,只要是有吃的,哪怕只是旁人講了有關食物的字,都能把所有消極的情緒瞬間掃除乾淨。陸洳風作為吃貨,當然也不例外,瞬間就從剛才的事情裡解脫了出來,然後拉著任悅懿的手,開心地到去了。
才在飯店坐下,陸洳風的吃貨本性就暴露無疑了,她一個人只是咖啡就點了七中,連服務生都以為是聽錯了,接連確認了三次。陸洳風斬釘截鐵的肯定,而且又多加了一塊蛋糕。
任悅懿從來不在麵包店消費,可是陸洳風非要來這裡。任悅懿拗不過她,只好和她來這裡了。任悅懿勉強點了一杯咖啡,也沒怎麼喝,到是陸洳風把桌上所有的東西三下五除二便掃盡了。
從麵包店出來,沒想到有遇到了蕭廉,任悅懿只是看到他,臉色就變了。陸洳風趕在蕭廉沒發現他們,而最後把事情鬧大成社會新聞以前,拉著任悅懿離開。可是,任悅懿卻甩開了陸洳風的手,朝蕭廉走過去。
任悅懿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蕭廉握在手裡的幾本書全都拿走了,然後把50元還了回去。這一切在蕭廉把視線從餐廳裡電視上關於ufo的新聞移開前就結束了。等蕭廉有所反應時,手裡只剩那張嶄新的50元紙幣了,書本全不見了。蕭廉看向遠方,可是為時已晚,任悅懿和陸洳風早已甩開他好幾條街了。
任悅懿瞅著手裡的書,全部都是外星人和ufo的,毫無興趣的隨手丟給了陸洳風,只顧著離蕭廉遠一點兒,不知不覺,她們又走回到了學校。實在是走不動了,她的衣袖被陸洳風拽住了。陸洳風看著她,用手摸肚子的同時吧唧嘴,然後說道「我……還餓。不如……我們去吃肉吧。」
任悅懿從包裡掏出一百然後又從陸洳風的包裡拿出一百,放在一起後交給了陸洳風「老規矩。」
陸洳風摸摸頭,作為任悅懿的閨蜜,她的各種習慣都一一接受了,唯獨受不了她每次吃飯時斤斤計較,飯錢都要平坦。最多是偶爾心情好或是作為報答,才會請客,但是絕不會超過50元。陸洳風拿著倆百元,後悔剛才沒能在麵包店裡多買點兒,狠狠得宰她一筆。
任悅懿知道陸洳風心裡的小九九,淡定地說「作為一名女性,尤其是單身女性,會做飯是**生活的必備技能。而我既然會做飯還來和你下飯館,就是浪費貨幣資源。所以你理應支付一半費用。」
「是……」陸洳風不想多說,再不走,估計連這100都沒有了。然後拖著任悅懿走進一家排骨店。
看著陸洳風啃著排骨,其中的菜葉都粘到了頭髮,任悅懿伸手幫她整理頭髮,然後說「陸洳風,你再是女漢子,從生理領域說也還是女性,能不能克制一下,維護自己的形象。而且多吃蔬菜少吃肉,省得日後又和我哭訴自己為什麼老是減肥失敗。」
陸洳風把最後一塊肉嚥下肚,才說話「我已經想通了,我不會再減肥了。我是什麼?」
「花癡、剩女,其次才是老師。」任悅懿沒怎麼吃,只是用筷子把碗裡的蔬菜都夾到自己的碗裡,然後湯澆米飯吃。
陸洳風沖任悅懿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是——人類,什麼是人類?根據達爾的進化論,我們是從猿類進化而來的,花費了數萬年的時間,如今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成為了理論上世界的中心。用這麼多的時間才有了如今的你,我,他。既然如此,我們就應該行使我們的權利,在勞動上,用努力改造世界,推動社會的發展,最終實現共同富裕。在精神上,創建了如今的燦爛明。所以,在最基本的本性——吃喝上,我們也應該行使自己的權利,幹嘛要虧待自己啊。去吃遍天下山蒸海味,享受人生繁華,才不枉此生。至於這些瓜果蔬菜,我們還是猴的時候已經吃了不少了。要是人生中只有這些東西便足夠了,那我們在白紀就能做到了,無需進化了。」
任悅懿搖了搖頭,在吃喝上面,陸洳風永遠都能為自己找到一大堆的理由。
陸洳風拉著任悅懿往回走,把整個人的重心都放在了搭在任悅懿肩頭的臂膀上。現在才不過四五點,還有一陣子時間才會天黑,而且明天週一又要重新上班了,陸洳風想要趁著週末盡情玩樂。可惜她的閨蜜是任悅懿,千年難得一遇的工作狂。今天她肯陪自己吃飯,而不是在家裡十幾個小時對著電腦做課件,已經是萬幸了。
如果你擔心一件事,那它就更有可能發生。這不,任悅懿又想著回去了,「回學校了,我還有一份資料要整理。」
可是陸洳風還想繼續閒逛「大學老師的職責是傳到授業解惑沒錯,但上帝尚且要在安息日休息,更何況你還是**凡胎呢。再說了,你昨天已經工作了一天,今天是不是也該休息一下了,松方弘子?」
「我……」任悅懿話還沒出口,就已經被陸洳風拽著朝與學校相反的方向走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後,任悅懿一切如往常一樣,從起床、洗漱到著裝再到出門,都有條不紊的。反倒是陸洳風,明明和任悅懿是幾乎同時睡得,卻頂著重重的黑眼圈,只是匆忙的洗了臉就衝出門,就算是這樣,陸洳風也還是遲到了。
校長看著陸洳風,忍不住鄒眉,坐在她旁別的女同事挖苦道「這裡是廈門又不是北京,有那麼大的霾嘛,連妝都不化。」
陸洳風一來就開始戰鬥了,也不甘示弱「我這是天生麗質,不用像某位一樣人老珠黃,每天不化妝根本不敢出門。」
「你……」那個女老師正要說話,被校長拍桌子喝止住了「這裡是學校,不是菜市場。」陸洳風和那女人都安靜下來了,但是還是怒視著對方。
「好了,開會。」」沒有人說話了,這每週一次的教師會議又要開始了。
人事處主任站了起來「各位老師,我有事要通知,今天我們學校要有新老師,大家掌聲歡迎。」說完站到一旁。而後,蕭廉推門進來,看著諸位鞠躬。在場的所有老師,除了任悅懿和之前與陸洳風吵架的老師。
陸洳風針對之前對自己的嘲諷說「蔣姐,你怎麼不鼓掌,難道你不歡迎。」這下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其他的人她都無所謂,可是,校長和教務處主任等領導也盯著她,被逼無奈,就在她要鼓掌前一秒,坐在座位上並未起立,也沒有為蕭廉鼓掌的任悅懿站了起來「我有幾個問題。」
任悅懿雖然很年輕,但是在學校,她的課程很受歡迎,而且她所帶出的學生也都大有所為,所以還是很受學校各級領導人所器重的。與之前完全不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更多的是敬佩,而不同於對蔣美麗時的嘲諷。
「有什麼問題就說吧,這時教師工作會議,就應該暢所欲言嘛。」這時,院長說話了。那任悅懿也就不客氣了,說道「我有三個問題,麻煩這位……」雖然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了,但是任悅懿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蕭廉,請講。」蕭廉主動介紹,朝任悅懿又一次鞠躬,然後雙手合十放在身前,聽著任悅懿要說的話,給其他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當然除了蔣美麗和任悅懿。
「蕭廉先生」,任悅懿也回以禮貌性的微笑,但是接著把身體轉向人事處主任「我有三個問題要問。第一,現在本學期已過半,按照學校慣例,新老師的招收工作應該在開學前一個月以及即將放假的前一個星期,而他現在來是不是不合時宜;第二,我們學校只招收專業性教師,即便可以因才破例,也是專業對口的。而根據蕭先生的簡歷,他雖然是海歸,又有美國學歷,但他的憑是法學碩士,應聘的卻是體育老師,這不合適;第三,你覺得作為一名體育老師,穿著牛仔褲和皮鞋合適嗎?」說完前兩點,任悅懿轉過身沖蕭廉說。
蕭廉想都沒想直接說「第一,由於中國對素質教育的重視,對專業而有素質的教師需求量日益增大,但同時具有著兩方面才能的老師卻是不多,像任老師這麼有思想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所以為了抓住機會,破一次例又有何不可;關於第二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你……」
「為什麼?」任悅懿緊追不放,「你所學的並非師範類,也許你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運動員,但那並不代表你適合當老師。」
「我說過素質教育,應該有才能來做主,而不是學歷。就像有些人一樣,有學歷卻不一定合適。」蕭廉補充,看任悅懿沉默沒有說話,繼續說「至於第三個問題嘛,我確實無法回答。」就在別人都以為他會趁勝追擊的,但是他卻突然示弱了。
「校長,我沒問題了。」任悅懿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坐下了。其他人好不容易因為星期一開始倍感無聊,卻上演了蕭廉和任悅懿的對決而覺得有了活力時,卻突然結束了。
這個時候,校長站了起來,撫了撫眼鏡,然後先後看了眼任悅懿和蕭廉,點了點頭表示滿意「那沒什麼事的話,這會就散了吧。」
「等一下校長,我有點兒事情。」這個時候蕭廉站了起來。校長已經走到門口了,又被蕭廉的話給攔住了。
「校長,是這樣的。」蕭廉長話短說「我才剛從美國回來,所以還沒有住處,所以……」
校長明白他的意思,然後和其他老實說「那不如就借住在任悅懿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