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流華瞪了虞一眼,又瞪了那棵靈芝一眼,飛快的出了空間。
坐在房間裡的榻上,夢流華還覺得心跳的很快,不知道為什麼,虞說靈淵喜歡她的時候,她居然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時喜歡嗎?是因為他有著一張和趙亮一模一樣的臉吧!
其實她心裡最愛的人還是那個溫和的男,只不過……。
一整天,夢流華都暗藏在族府的大門對面一個角落裡,暗中關注著裡面的一舉一動。
因為族府中有不少聖階強者,她不敢輕舉妄動。
冰嶸從族府中走出來,一身雪白,丰神俊朗。看著冰嶸略帶剛毅的臉龐,夢流華有種奇怪的想法。
這冰嶸和冰笑天一點也不像,會不會不是親兄弟?
收斂氣息,跟著冰嶸往族府外走去,大街上人來人往,冰嶸則穿梭在其中,每一個認識他的人都會對他恭敬的微笑致意,還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這麼高的人氣,當下一任族長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他為什麼暗地裡還要對冰笑天下殺手呢?」夢流華想不通,總覺得這件事裡面透著古怪。
如果有老人不幸摔倒,冰嶸會幫著扶起來。如果有貧窮的冰狐趴在街邊無依無靠,他會給一些吃食和錢財。看到有打架鬥毆的,他只要一站在那裡,然後做一做和事佬,大家都給他面……。
夢流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冰嶸做的到底是真心還是在做戲,眼看東方鈺住的房就在眼前,她準備去看看他。
就在這時,冰嶸推開了一扇大門,正是東方鈺住的那間大宅。
來不及震驚和思考,夢流華已經飛快的閃身到了宅院的後門,從後門進入。
後院,東方鈺正低頭搗鼓著什麼,走近一看,才知道他居然在搗鼓藥材。
「東方鈺你在幹嘛呢?」夢流華背負著雙手,走到他身邊。
「你來啦!」東方鈺衝他笑笑,滿臉的滄桑怎麼也掩飾不住:「我見到這院裡的管家腿腳不好,走的時候經常犯毛病,我想著給他弄些藥。」
「哦,那個管家人不錯,藥弄好了嗎,我給他送過去?」她拿著已經被包好的一包藥,問:「這藥怎麼用?」
「用水煎服,一日一次就好。」
「好,那我去了,你等我哈。」她拿起藥包,飛快的往前院跑去。
夢流華並沒有來過前院,租這宅的時候,也是在後院裡和管家做的交易。
看著兩旁種植的花草樹木,在這個季節居然都還生機勃勃,讓她驚訝不已。
精神力鋪開,將整個宅院籠罩。
這幢宅院裡,果真沒有其他人居住,在東廂房的一間偏廳裡,冰嶸正在裡面,管家守在一旁候著。
她徑直往東廂房而去,到了偏廳,就站在一叢樹後,聽著裡面的對話。
「二公,你別在這樣傷害自己,夫人看著會心疼的!」
「雪伯,您不要再說了,她要是真的關心我,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就連大哥都發現了,可是她那個做母親的卻一點也沒發現……」。冰嶸的聲音裡滿是痛苦。
「怎麼會呢,夫人她,她只不過是憋得久了,這些年她也不好受……」。管家的聲音滿是無奈,說完歎了口氣。
「你知道的,我和大哥並沒有血緣關係,可他卻一直將我當作親兄弟,母親這樣害他,他以為是我做的,都沒有恨過我,我,我真的覺得良心很不安,雪伯,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這樣?」
「二公,你別這樣,有些事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你還是先忍忍吧,等你當上了族長,夫人就會收手的。」雪伯停頓了一下,道:「二公,這宅的後院老奴租出去了,這是租金,你收好了。」
「好,雪伯,我今天想住在這裡,你給我收拾一間房吧。」
「誒。」
……
夢流華悄悄退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現在還不能讓冰嶸見到,她怕把東方鈺給牽連出去,到時候東方鈺就不能呆在外面了。
等管家雪伯走出來的時候,她才上前將藥包交給了他,並且吩咐用法就離開了。
回到後院,從空間裡拿出一些草藥給東方鈺使用,他現在只怕除了醫術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天色漸黑,夢流華做了晚飯和東方鈺一起吃過,講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回到了客棧,她覺得冰笑天肯定會找來。
回到客棧,無所事事,自己扔進空間裡的那些書已經被看完了,卻沒有看到關於聖水的記錄,大家也都放棄了。
自從昨夜虞將靈淵的心事說了出來,靈淵就徹底的變回了一顆靈芝,誰來也不搭理,把赤煙氣的直跳腳,最後,還是無聊的秋和她玩了一會,她才漸漸把那一茬給忘了。
天色一黑,虞就回到了空間裡,留下夢流華一人躺在榻上整理思緒,最後,她覺得該讓赤煙出馬才行。
於是,大黑天的,一條變小了的赤花蛇悄悄爬出了一家客棧,吐著信往族府的方向爬去。
黑夜中,冰笑天終於擺脫了一切,悄悄出了族府,往客棧的方向走來。
大街上,還有兩兩的行人流連往返,一些酒肆花樓此時還高高的掛著綵燈,把街道照的通亮。
漆黑的巷裡,突然竄出一群人,這些人一個個帶著濃重的殺氣,尤其是領頭的,修為一看就在聖階中期。
急著趕的冰笑天腳步一頓,站在原地警惕的盯著來人,他已經被團團包圍住。
「雪渠?」冰笑天有些不確定的喊出眼前男的名字,雖然蒙著面,但那熟悉的氣息和身形,讓他想認不出來都不行。
被認出來的男臉色一黯,沒想到還沒動手就出現了不利,立馬揮手對手下道:「上,務必要殺了他!」
察覺到危險氣息的人大驚失色的快步離開,而街道邊的商店裡的人一看到這架勢,立馬關上大門,躲在店中不敢出聲。
被十幾個聖階初期強者圍困,就算冰笑天有頭六臂,也躲不過了。
很快,一道道傷口遍佈全身,血液不要錢似得流淌,終於,因為重傷,他終於露出了一個破綻,一直站著不動的雪渠驟然出手,一根漆黑的棍生猛的砸下,棍與頭顱相撞發出的沉悶聲,讓那些聖階初期殺手都覺得腦袋一疼,鮮血從頭頂流下,染濕了衣襟。
冰笑天倒地的那一瞬間,及時的給自己餵了一顆夢流華給他準備的修復丹,才安心的閉上眼,徹底暈過去。
見冰笑天不知是死是活的倒在地上,雪渠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上前打算再給他來一棍,棍打下去的瞬間,原本閉上的雙眼忽然睜開,冰笑天從地上彈起來,飛快的往黑暗的巷裡鑽。
左拐右拐,雪渠居然跟丟了。
一群人站在黑暗的街道口,有些茫然。
「雪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冰笑天要是不死,我們可就慘了。」
雪渠安靜的感知周圍的一舉一動,卻還是發現不了,地上沒有血跡,周圍也沒有冰笑天的氣息,那就找不到人了。
他無奈搖頭:「算了,最後那一棍,我很有自信他的腦袋被打開花了,就算不死肯定也會變成白癡,我們走。」
一群人這就離開了,如果你以為他們真的離開那就錯了,沒一會,一群人忽然又回到了原地,見果然沒有人,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呆在空間裡煉丹的夢流華緊閉雙眼,不知為何,一煉丹,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根本靜不下心來,尤其是,一想到某棵靈芝就在一旁,她就更加束手束腳。
就在她打算找那棵靈芝好好談談的時候,門敲響了。
出了空間,打開門,就見一個血人倒進屋裡,嚇得夢流華一怔。
待看清了這個血人的真實身份,夢流華才鬆了口氣,只不過她又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還是關上大門,將昏迷中的冰笑天拖進玉珮空間的小溪裡,讓溪水洗了個遍,待身上的傷口完全癒合,溪水終於不再變紅,大家才真正的放心。
「他身上已經沒有傷口了,為什麼還是昏迷不醒?」虞和冰笑天的關係算是最好了,看到這樣的冰笑天,心裡難免擔心。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天亮了他如果還是不醒,就讓東方鈺看看。」
天亮後,冰笑天真的還沒醒,夢流華也不禁擔心起來,和虞出了客棧,分頭行事。
虞去打聽消息,夢流華則去了東方鈺的住處。
上,只見街道的牆上到處都貼著告示,姓們一個個圍著反應激烈,讓她忍不住好奇起來。
走近一看,原來是族長一夜之間病情惡化,族中的大夫都無能為力,幾位長老一致決定,希望能有奇人異事,來看看族長還有沒有救,如果救了族長,必有重金感謝之類的。
低頭想了想,夢流華快速的去東方鈺的宅裡,讓他看了一下冰笑天,才知道冰笑天因為失血過多,而且大腦內部受到一些影響,還需緩一緩,等大腦完全恢復了自然會醒過來。
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夢流華終於放心了,這才走到大街上,明目張膽的撕下那張貼在牆上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