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國都城的驛館裡,從少王夜征的房間裡頻頻傳說痛苦的尖叫聲,因為是從少王的房間裡傳出的,大家都諱莫如深,不敢輕易造次。
從脖往下,衣服被全部褪下,原本光滑的肌膚在他的啃咬下獻血琳琳,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漸漸的,夢流華喊得累了,就挺著,不再出聲。
她雙手舉在頭頂被緊緊地綁著,身體也軟了下來,像是一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任憑他傷害。
她不再反抗,不再呼叫,他心裡的那種刺激和報復的爽快也漸漸消失了,抬頭看著目光直直的盯著房梁的夢流華,心口一縮,突然覺得心痛無比。
這是他心愛的女人,深愛的女人,此刻卻成了一具冰冷的行屍走肉,難道,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
後悔,內疚,所有與剛開始完全相反的情感湧上心頭。
他掩飾不住眼裡的愧疚,手指撫摸著那些皮開肉綻的傷口,心狠狠地抽搐著。
他在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片刻間的茫然,讓他清醒過來。
從身上飛快的掏出上好的傷藥,仔細的灑在傷口上,痛的讓她陣陣痙攣。
「忍忍,很快就會好了,就不痛了。」他的聲音軟了下來,和剛才的那個他完全不同。
她瞳孔幾不可察的動了動,然後閉上眼睛。
她累了,從早晨開始準備婚禮,到下午,現在已經快要天亮,她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剛才還經歷了那番痛苦,令她完全筋疲力盡,一閉上眼,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征還趴著正仔細的檢查她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抹藥,看著傷口飛快的癒合。等所有的傷口都上了藥,他蹲下身目光掙扎的看著她手腕上捆得緊緊地繩,最後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將繩解開。
看著她此時呼吸綿長的睡著了,心裡的那片柔軟頓時甦醒,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又想起他們初見時,那種令人沉淪的幸福感,可是為什麼,他越想留住,卻發現失去的越快呢,他迷惘,也憎恨,恨老天的不公,恨她的不專一。
輕輕將她抱在床上,扯過被角,將她的身體嚴實的蓋住,靜靜的守候在一旁。
失去過一次,才知道那種痛徹心扉,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就這樣看著她沉睡,永遠也不要醒來。
日昇日落,此時的神崎大陸上並不平,天音城的少城主卻守著他的王妃不理世事,而在樂安國都城邊沿的一個村裡,此刻魔氣沖天,而不顧眾人阻攔的聖女落月闖進去,就再也沒有音訊。
除了樂安國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外,其他的各個國家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只是地域廣闊,消息沒那麼快傳出來,等消息傳出來,神崎大陸已經是另一番變化了。
夢流華醒來的時候,陽已經落山。
她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依然不著半縷,床邊上,夜征的黑眸深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神色。
看著她姣好的容顏,臉上卻是冷漠和疏離,心中一痛,忍不住問道:「餓了嗎,我讓人準備膳食。」
說著,他起身走出去,讓人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進來,都是她喜歡吃的。
他對她確實很好,如果,他不是心裡扭曲的話,這具身體的原住是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夜征親自端著飯,一口一口的餵她,她也不反抗,因為她真的餓了。
一邊吃飯,一邊心思急轉。
她已經想通了,現在離開他不但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天音城裡什麼上古書籍都有,奇珍異寶也是無數,她想要查找傳說中關於能解詛咒的聖水如今的下落,就必須要進一次天音城,而她進天音城,少不了要利用夜征。
現在,夜征還有用,就算,他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也是對這具身體,反正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夜征的女人的,她不會覺得內疚。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原本冷著臉的夜征,此時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好像又回到了他們最初的模樣,那時候的幸福,才是他追求的。
吃過飯,他又叫人打來熱水,將她抱進浴桶裡,親手為她擦洗身體。
他給她的傷藥屬於聖階,在她睡著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就已經癒合,如今渾身的血痂觸目驚心,看了令人覺得恐怖。
他一點點將她身上的血痂洗去,結果把整桶水都洗成了紅色,讓他心中微微抽搐和內疚。
她緊閉著雙眼,不予以回應,就怕他心血來潮,逼迫她做點什麼,不管這具身體原來是誰的,現在屬於她的,她怎麼都會覺得難以接受。
「再打一桶水來。」夜征的聲音響起,然後她的身體懸空,被他抱在懷裡。
一桶乾淨的水裝好,身體又被放了進去,丫鬟在水裡灑了許多花瓣,做好一切才欠身離開。
站在一旁的夜征終於忍不住動了,他抬手摘下頭頂的盔甲,一頭烏黑的頭髮如瀑布一般傾瀉,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妖孽。
她怔怔的看著,這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之前對他的印象都是在記憶裡,和自己親身感受完全是兩回事,她在心裡想到,難怪落月會對他癡心不已,原來是因為長得如此妖孽,不然以他的性格,哪個女會真的喜歡?
看到她愣住,夜征的心裡狂喜,他以為她拚命的逃走,一點也不愛他了,可是她現在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分明就是癡迷,她
一定還是愛他的。
興奮之情讓他只來得及脫下鎧甲,就縱身撲進了水裡,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流華,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不要再離開我,不要再不理我好不好,答應我,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小孩,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和之前見到的那個霸氣外露的男人完全就是兩個人。
此刻,她才覺得,夜征這個人應該是心理有什麼陰影,不然他做事不會那麼端,最後將這具身體的原住逼走。
「就算愛你,我們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她定定的看著他,眼神無比認真。
「為什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回到以前?」他不明白啊,相愛不是就應該在一起,然後很幸福的嗎?
「因為你的愛,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死人,沒有自我,沒有自由,沒有朋友,有嘴巴卻不能說話,有思想卻不能自己做主,有朋友卻不能相交,夜征,我覺得我比不上天空中的一隻鳥,他們就算被你抓在鳥籠裡,還能有自己的意識,想叫就叫,想跳就跳,可是我卻每天被你牢牢地看著,不能和別人說話,喜歡吃的你說對身體不好,喜歡穿的你說暴露,喜歡看書你說我沒有理你,喜歡出去玩你怕我跟別人跑了……」。這些控訴,就是原主離開他的原因。
原主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控訴過他,因為她的性格比較懦弱,瞻前顧後,而且已經被夜征的霸道造成了心理陰影,根本就不敢反抗。
最後的那次反抗,都是在暗焰的幫助下,落月的有意推動下才進行的,沒想到卻還是被他發現抓住,最後原主大概是自己服下毒藥死掉了,才讓夢流華的魂魄有機會霸佔她的身體。
夜征聽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以前覺得自己做的都是為了她好,可是現在……。
他忽然抓住她的肩膀,認真的看著他,漆黑的瞳孔中熠熠生輝:「流華,這些我可以改,如果你早說你不喜歡這樣,我一定不會逼你的。」
「……」。夢流華沒想到,原來是因為原主一直沒勇氣反抗才讓他變本加厲。
記憶中,這好像也不能全怪原主,因為開始的時候原主經常和身邊的人來往,讓夜征大吃飛醋,原主開始沒有怎麼在意,夜征就將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除去,她反抗了,生氣了,最後,得到了他的懲罰。
漸漸的,她心裡的陰影越來越多,對他也越來越失望,最終,終於忍不住逃跑。
「好,只要你能改。」乾脆的答應了,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但很快,夜征就高興的跟什麼似得,像小孩要糖果一般,粘著她開始在水裡進行運動。
天色擦黑,他們從浴桶裡,然後到床上,把她弄得渾身酸痛不已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剛出房間,就得到落月失蹤的消息,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有些不放心,但先要做的是瞭解情況。
「連落月都失蹤了,看來肖家村果然有問題,這件事你們稍作準備,晚一點我就親自過去看看。」說完,不等其他人有意見,轉身就又回到了房間。
丫鬟準備了新的衣服,給夢流華換上。
看著夜征這麼快就回來,微微有些詫異,之前在房間裡她就感覺到有幾股氣息在探視裡面的情況,如果不是事情緊急,諒那些人也不敢打擾夜征。
可是夜征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心裡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今晚上我要去肖家村看看,你也跟我一起去。」他抓著她的手,似乎是怕有把她弄丟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