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先謝郭嘉

正文 第48章 嚴刑逼供 文 / 裴嘉

    郭嘉被她咬得微不可覺地顫了一下。

    趴在他身上的司馬黎自然感覺得到。她放輕了聲音,聽起來略有沙啞,又無限縹緲:「快說啊,她為什麼在這。」

    他抿著唇不說。

    頭一撇,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樣。

    好一個革命烈士郭奉孝,還挺有氣節。

    司馬黎倒吸一口氣,緩緩坐起身來,看著不屑理人的郭嘉,更像躺平了任人宰割的小弱貓。

    她知道郭嘉吃軟不吃硬,想要撬開他的嘴,就得……她再度俯下身,散開的長髮輕飄飄地落到他頰邊,她不經猶豫,觸上他的唇,細細親吻著。

    與此同時,她的手滑向了他的腰間,摩挲著尋找腰帶的同時,還捏了捏他腰窩處的肉。

    郭嘉被這攻勢驚得渾身一僵,隨後猛然睜開眼睛,看到她勾著貓唇,伸出小舌輕舔了舔他的唇縫。剛欲張口相問,又被她趁機深入進來,愈吻愈深。

    撬開了。

    司馬黎還不待得意起來,便覺身下的男人試圖反抗逆襲。

    怎能給他機會反壓,她還沒開始嚴刑逼供呢,又怎能被他奪走主動權。

    她好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制住一個大男人還是有些困難的。她竭力壓著他的四肢,堅持了幾分鐘後,還是被他一個翻身扣在了身下。

    昏暗中,他的雙眸格外幽深,吸引著她的目光。

    他的衣裳早被她扯開,鬆散地敞著。她平躺在床上,抬眸「欣賞」了一會兒,還未伸出手去,就被他捉住。

    「不行。」他沉聲說道。

    她還未行動,就被他識破了意圖?

    「為什麼不行?」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是羞憤,二是氣惱。她第一次不顧矜持,卻被硬生生地拒絕了。想起之前在院子裡碰到的扶霜,她的臉色倏然間沉了下來。

    「別亂想。」郭嘉的聲音柔軟下來,表情也不再僵硬。他俯下身,唇瓣摩挲著她的鬢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呂布從長安出逃前,曾把府上的下人全部遣走,扶霜跟在他們後面,卻陰差陽錯逃到了冀州。我今日在路上碰到她,答應過幾日把她送回志才那裡。」

    司馬黎挪開頭,拒絕他的觸碰。

    郭嘉見她得到解釋後,臉色反而更黑了,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將事情愈演愈雜。

    「你從來不會拒絕別的女人,」她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在自己心上補了一刀:「卻會拒絕我。」

    他聞言,愣了。

    她雙手一個用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掀開,她一聲不吭地走下床,給自己斟了杯涼水解渴。

    就在剛才,她又感覺到那種似近又遠的縹緲感,令她錯覺自己總是抓不住那個男人。

    「我沒有。」郭嘉不知在何時走到了她身後,將她圈在懷中,低頭磨蹭在她頸邊,蒼白地討好並辯解著。

    司馬黎任他抱著,無動於衷。

    郭嘉不得已地喟歎一聲,啞聲道:「我只是不想你意氣用事,嗯?」

    司馬黎又是被他氣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管她是否意氣用事,這還不都是早晚的事?

    她真是愈發好奇他的大腦構造了。

    「從你十四歲那年起,就有妙齡女子在你家門前徘徊。比如那個大眼睛的,總是做多了糕點分給你;還有那個臉白白的,隔三差五地想你』討教』詩歌。你怎麼不知道拒絕她們?」她轉過身來,每質問一句,便戳一下他的肩胛骨。

    這可都是郭嘉不容狡辯的黑歷史啊!

    郭嘉愣了愣,問道:「她們都是故意的?」

    「……」司馬黎被他一副呆樣氣得沒了脾氣。

    「那我明日就把扶霜送走。」郭嘉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式。

    她依舊瞪著他。

    郭嘉見狀,雙眉微微蹙了蹙,下一秒便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做什麼?」

    他將身子壓近了些,附在她耳邊說道:「從了你還不好?別氣了。」

    司馬黎的臉熱了熱,自然知曉他這個「從」是什麼意思。她將他推到一邊去,哼道:「算了,不勉強你。」

    他又輕笑著湊了過來,啞聲道:「不勉強。夫人,我想要你。」

    *

    燈盞中的油已燃盡,室內中的喘息也漸漸靜了下來。

    司馬黎枕在郭嘉的胸膛上,輕輕地蹭了蹭,軟著聲音說道:「你把扶霜交給我吧。」

    「嗯?好。」

    「我把她送到司馬懿那兒去。」司馬黎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他說一聲。

    「怎麼又提他……」郭嘉半側過身,低下頭與她纏綿。

    幾乎被他包住全身的司馬黎,早就沒了力氣,窩在角落裡任他親吻夠了,才輕喘著氣說道:「既然他都來冀州了,我也得送他一份新婚禮物意思意思嘛。」

    郭嘉輕哼了一聲,撇著勾人的尾音,啞聲道:「算上我一份。」

    &

    nbsp;司馬懿惹上郭嘉也是造孽。

    第二天,司馬黎帶著扶霜到他暫住的地方,足足令他訝然了一瞬。

    「你先前不是說,要我把扶月平安無事地帶回來麼?現在,她在這了。」司馬黎向旁邊一讓,把扶霜帶到司馬懿面前。

    司馬懿只淡淡瞥了一眼雙目無神的扶霜,問道:「她是扶月?」

    他沒本事分辨得出兩姊妹,問也只是隨口一問。

    「不錯。」司馬黎頷首。

    扶霜聽了,嬌弱的身軀輕輕一顫。她抬起頭來,嘴唇微抖,囁嚅著說:「我不是……」

    她看著司馬黎,眼中帶著不敢置信,變相地控訴著司馬黎指鹿為馬的行為。

    「我知道你是扶月,你早就和扶霜掉換了身份對不對?」司馬黎揚了揚嘴角,雙目平靜地看著她。

    此言一出,「扶霜」的臉瞬間失了顏色,她張了張嘴,還欲辯白。

    司馬懿在一旁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兩姊妹互相交換了身份,你眼前的這個是扶月。我猜,早在戲志才送』扶月』入宮時,她們的身份便交替了過來。」司馬黎緩緩陳述著,本來她並不能完全確定,如今看著「扶霜」失魂落魄的樣子,怕是被她料準了。

    司馬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持有保留態度:「你怎知道她們互換了身份?」

    司馬黎沉默了一會兒,吐出兩個字:「直覺。」

    縱使兩姊妹天生心有靈犀,在不經意的細節中也會暴露出些微不同。

    扶霜端著碗的樣子、她在月下的身影、她在提起戲志才時,少了那麼一丁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司馬黎只在她那裡看到了尊敬和崇拜,卻沒感受到一絲愛慕之情。

    還記得兩姊妹第一次同時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戲志才不經思索地將扶月認了出來,那一低頭的羞赧,她絕對沒有漏看。

    說來慚愧,那時她還以為扶月心悅之人是郭嘉,而她與郭嘉獨處時,也總能被扶月撞破。

    難怪她總覺得沒有什麼事情能逃過戲志才的法眼。

    如此看來,扶月更像是他的另一雙眼睛。

    扶霜大抵是為了成全姊姊心中的愛情,才甘願代扶月入宮吧。只是……

    「志才當初要的那個』扶月』,卻是被送走的那一位。你現在把她帶到這來也沒用。」司馬懿只消一瞬,也明白過來其中的插曲。他將雙手抄進袖中,不以為意地說道。

    戲志才定然在當時就認得出姊妹二人換了芯,只是沒有戳破。他想要回的那個人,名為「扶月」,實為扶霜。

    可是……

    「他只說要的是』扶月』,你也這麼說。你們都沒點明要的究竟是哪一個,我只管把真正的扶月交給你,你看著辦。」司馬黎笑著將這個燙手山芋轉交給司馬懿,頓覺一身暢快。

    司馬懿緊鎖著眉頭,也有些難辦。

    扶月本不知司馬黎帶她來著,有什麼目的。如今聽了司馬兄妹二人的對話,心中也清明了幾分,她轉而向司馬懿央求道:「司馬公子,求您讓我留下吧。」

    司馬黎見事態發展如她所料,心中寬慰地走上前,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轉身告辭。

    司馬懿哪能就讓她這麼痛快地走了。

    他瞥了扶月一眼,沒有答應,亦沒有拒絕,而是趁著司馬黎還未走遠時,對著她的背影說道:「我才接到消息,呂布就要來了。」

    司馬黎停住了腳步。

    呂布從長安敗退之後,李傕郭汜入住城中,擄了天子,殺了王允,一時大亂。呂布在撤退前還曾問過郭嘉的意思,他尚未有根基,只能暫時依靠別人,另求圖謀。

    郭嘉知道他的心思,含含糊糊地為他指了一個方向,引著他往南邊去了。

    呂布應是打定主意,去投靠袁紹的弟弟,袁術。怎麼又跑到北邊袁紹這裡來了?

    袁氏兄弟水火不相容,他怎敢在投奔了袁術之後,又來依靠袁紹?

    不管怎樣,呂布一來,定然不是好事。

    司馬黎轉過半個身子,見到司馬懿眼中一片漠然,卻是含著笑說道:「回去記得告訴郭嘉,趁著呂布未趕到冀州時,快些逃跑還來得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