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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二姐下落 文 / 水心清湄

    「當家的,我這個年紀懷上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活著生下……」

    「阿母!」姚香和姚靜齊喊。

    姚父也抓住自己婆娘的手。

    「我就想再見見二丫,到時就算……」

    姚靜立刻察覺姚母這是在用哀兵計了,不過,她還是聽出姚母這些話裡真的有幾分擔心。

    姚父也很難過,當初娘賣了二丫是為了給自己治腿,他雖然很捨不得,甚至有些怨娘,可是,百善孝為先,他又是最沒立場怪娘的,所以這些年,他只能做不在意,其實一直記在心裡。

    「我也想二丫……」這開始有老態的憨厚漢子竟然也有了嗚咽之聲。

    屋裡的氣氛頓時哀傷起來。

    姚母安慰自家當家的,說道:「今年我們接二丫回來過年好不好?二丫今年十三了,明年大丫嫁人,就輪到她了。」

    「二丫……回來?」雖是疑問,但是卻充滿了無奈,他沒法子讓二丫回來。

    「是啊,回來,前些日子小丫的師父給小丫留了根五兩金條,去贖二丫足夠了,只怕還有很多剩下,屆時等我生了,若是兒子,便存下來給四個孩子當聘禮嫁妝,若還是個丫頭,給一半讓她們做嫁妝,剩下的一半,咱們孝順給娘……這樣我……死也瞑目了。」姚母帶著莫大的期望看著姚父。

    姚父還未說話,便惹得姚香哭了起來。

    姚靜心裡頭也挺不是滋味的,只是怔怔地看著姚父。

    姚父被自己的婆娘和女兒看著,這會兒眼眶都濕潤了去。

    沒想到這些年自家婆娘打心底明白他的無奈。娘老是說他婆娘不孝順,給個孝敬都推三阻四,現在想來,娘每次要的東西,婆娘都給了,至於為何推三阻四,只是對自己不給女兒準備嫁妝擔憂而已。

    其實女兒的嫁妝哪裡需要準備呢?他早就打算女婿家給的彩禮他和娘一分不要,全給女兒做嫁妝,再加一點東西,可比村子裡一半的姑娘家要好了。

    要知道,村子裡女婿家給的彩禮可全部讓收了給自家兒子日後娶媳婦花,給女兒的嫁妝只能表面好看,哪裡有彩禮貴重。

    姚母不知道姚父這打算,在姚母的認知裡,當家的一有好東西任由婆母拿走,那麼女婿家送來的彩禮,女兒定然沾不上半分。於是,才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姚母邊說邊從床腳拿出個布包,布包有一根金條,讓從沒見過金子的姚父和姚香忘記了傷心。

    五兩金條,也就是說是五十兩銀子,五萬錢,金子價值兌換最高,五十兩銀子換上六十兩銀子也有可能。

    二丫被賣掉時是二兩,現在進入郡府大戶人家做丫頭,郡府大戶人家的一等丫頭贖身銀也不過四十兩,二丫才進府三年,怎麼也做不上一等丫頭,畢竟一等丫頭是有機會探親的,可是二丫從來沒消息傳出來過。

    所以說,這根金條足夠將二丫姚燕贖出來了。

    這些贖人的事情,姚母自得到金條,就一直遣人打探清楚,這說得讓人一愣一愣的。

    等到說完,姚母將金條給姚父,姚父拿著竟然有些顫抖。

    見婆娘一臉懇求,姚父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屋裡哀傷氣氛大減。

    姚父自去收拾行李去郡府,姚香幫忙。

    姚靜扶著姚母在床上休息。

    姚母說道:「小丫,還有一根金條別說出去,這次也不知你阿父能不能成事,若是不能,這剩下的就是你們的希望了,若是娘這次生產有危險,金條你就拿著防身,也不要去贖你二姐了,想來,在大戶人家府裡過日子還鬆快一些。」

    說到後來,頗有些認命的感覺。

    姚靜心中很不自在,自己空間切割出的金條已經上百了,看著娘為了一根金條千方百計的打算,她心疼得緊。

    可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順著她的話,安慰阿父會將二姐贖回來,阿母你和弟弟會母子平安。

    晚上,家裡吃了一頓好的早早休息,不過誰都睡不著而已。

    第二天清晨,姚父在一家子送別下,踏上去了郡府的道路。

    隨後,每一天,都讓姚家母女度日如年。

    姚母剛有身孕,姚父就去郡府,當然立刻引來大母的問責,姚母當然不會告訴大母和村子裡的人是去贖二丫,只說二丫給家裡捎回東西,所以姚父去看望看望。

    這惹得大母連問姚母二丫是否捎回了什麼東西,而後得知只是一些針線,立刻就沒了興趣。

    古人離家去遠門是很讓人擔心的事,一是交通不便一去就好些年,二是路途容易出各種各樣的意外,比如山賊。所以才有詩人每每離別之際,家人和自己紛紛淚滿襟。

    郡府離村子的路也有十來天的路程,也算遠途,姚家一家人擔心並不稀奇。

    終於,一個月後,姚靜突破到能舉起六十斤時,姚父衣衫襤褸地回來了。

    姚家一家人先是開心,可沒看到姚燕,目光又失落了起來。

    姚父顫抖著嘴將五十三兩銀子拿出來讓姚母重新收好。

    原來,姚父為了不惹人注意自己身懷重金,便省吃儉用,幾乎快乞討到了郡府。

    到了

    郡府後小心打探了些消息,因為聽進姚靜說得大戶人家看衣服通報,所以姚父將身上剩下的三十換了一套乾淨的新衣。

    新衣不算貴重,但很整潔,怎麼看和郡府普通百姓不差了。

    然後姚父又去兌換了金子,在郡府信用錢莊兌出了五十五兩。

    錢莊很大,五兩金子還真沒被錢莊放在心裡,畢竟,大戶人家的奴僕時不時的會拿些金子兌銀,姚父真不起眼。

    加上姚父不知是小心還是膽小,在錢莊沒一個客人才進去,所以保密性很不錯,沒什麼人盯上他。

    如果他穿著一開始進城那恍如乞丐的衣服前來兌銀,錢莊就是不在意五兩金子,也會注意到姚父。

    可以說,真的是萬幸了。

    不過,兌銀子是幸運,可尋人就不幸運了。

    據牙婆帶來的消息,姚燕是被郡府劉主簿家買去的。

    姚父去了劉府,花了一兩銀子府中下人才得以給他打探一二。

    打探的結果卻很不如人意,原來姚燕進了府被改名叫杏兒,今年三月被提拔成了伺候丁夫人的二等丫頭,不過丁夫人只不過是個妾室,這年代大戶人家,不僅妾能買賣送人,連妻子也可以的,當然只限於娘家不強的妻室。

    六月,丁夫人被家主送給了南邊來的袁家三公子,丁夫人被允許帶走了兩個伺候的丫頭,其中一個就是改名姚燕的杏兒。

    姚父來晚了半年,當天在街道上哭了半天才落魄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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