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台上,陳列著並排擺放在一起的四個插屏。有見識和對中國古董瞭解的人低聲的對身邊發出疑問的人解釋了一番。
人們仔細的觀看著瑩白玉潤,看起來完全就是頂級白玉的四個插屏。不過吳淼說這是陶藝師的作品,那麼就應該是瓷板,而不是真正的玉石。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瓷板的質感足以以假亂真,上邊的浮雕也足夠精緻細膩,畫面精美,構圖充滿時尚感。是一件很不錯的陶瓷作品。
也許是因為之前報的期望太高,這顏色太白太素的瓷板浮雕儘管出色,卻讓他們心中略微失望,覺得吳淼有些言過其實。
吳淼觀察著在場諸人的表情,還不等他們對作品點評或者是發出意見,他就說:「接下來才是開始,千萬別眨眼。」
他伸手一打響指,助手關掉的展廳的燈,頓時伸手不見五指,引起人們一陣驚呼。
而這時,專門架設好的軌道燈被吳淼打開。黑暗中出現唯一的光源,人們不由自主的追尋著光芒望去。
然而入目的景象,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那原本素白的瓷板變成了一個幕布,一副畫面出現在了上面!
遠處雪山融化,潺潺溪水慢慢匯聚逐漸變成奔騰的河流。河流蜿蜒的穿過平原,一隻矯健的雄鹿在河邊飲水,卻被拿著弓箭的獵人身邊的獵犬驚走。河流毫不停留的流淌向著遠方,逐漸的周圍景色開始出現改變,晨霧、朝霞、風雨、霜雪。
明的痕跡代替了天然純粹的原始,放牧農耕,田園小木屋被精緻的小洋樓所取代。現代化的進程開始了,漸次出現的建築物比鄰而起,逐漸挺拔成為摩天大樓。而重新平靜下來的塞納河邊,一輪明月落下,露出充滿神秘而瑰麗的埃菲爾鐵塔,漫天的星斗和地面耀眼的燈光映襯出巴黎輝煌的夜景!
頭髮花白的博物館館長蒂莫西·加納特感動莫名,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那一直不停奔騰的河流不正是代表時間麼,它從遠古流淌到現在,從不為任何人停留下腳步。而人們也經歷了飲毛茹血,發展成為了現在璀璨的明生活。
這小小的四條插屏,竟然用一幀幀畫面展現了人類偉大壯麗的發展歷史。
這是一部史詩。
一個足以名流千古的史詩級作品!
軌道燈運行停止,光芒逐漸減弱,展廳當中燈光一點一點的亮起。
被那奇景震撼的猶如夢中的人們這才回過神來,人們忍不住紛紛發出驚奇的喊聲,嘴裡「不可思議」「奇跡」接連的往外蹦。
而喬馬思更是後悔的不行,剛才他竟然忘記按快門,完全看傻了眼,這可不應該。
他可不可以要求再來一遍?他保證一定不會再忘記按快門!
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預展,儘管場地不大,參與的人不多。然而參加的人份量十足,每一個人都對《光與影的世界》稱讚不已,一致認為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珍寶。
當即,著名的藝術評論人就撰寫了一片洋洋灑灑數千字的評論,發表在他個人的博客上。
很快這篇章就被一同參加預展的人轉載到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因為那神秘而飄渺,精美絕倫,好似神跡般的描述,立刻引起了人們的好奇和轉發。
就在人們好奇真假的時候,第二天《巴黎時報》上整版頭條都用來報道這件神奇的作品,幾張變換成不同景象的圖案的照片證明了這不是臆想。
這頓時讓人們瘋狂了。當天就有數家大型媒體門戶轉載了這篇報道。
然而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吳淼租借的那家畫廊迎來了人們好奇的圍觀。只不過限於安保條件,並不是人人都能夠進去觀看。只有各個在藝術界的名人或者是社會名流,再不然就是媒體點評人才可以入內參觀。
這頓時引起普通民眾的不滿。
不過吳淼有話解釋:「這只是面對小眾的預展,真正的公開展覽將在9月份開始的法國國際雙年展上,到時候歡迎前往觀看。」
雖然要等一段時間,不過給出了時間,好歹安撫了這些人的好奇心。
然而這條消息,卻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網絡上報紙上不再是對這件作品的稱讚,出現了一股反對挑刺的聲音。
這個聲音說道:「這件作品儘管出色,我也承認它確實可以被稱作史詩一般的作品。但是卻並不能夠去參加法國國際雙年展,也沒有得獎的絲毫可能。本次會展的主題是《感性:我現在的生活》,《光與影的世界》與這個主題毫不相稱。我看不出來它有哪一點表明了這個主題。」
這是跑題黨,這個論調一出,立刻引來一群附和者。這些人在網絡上大談特談,說如果評委會因為這件作品現在的名氣就把金獎頒給它,他們要懷疑這些人的公正和專業了。
還有另外一個論調則說:「這件作品沒有一點的藝術性,不過是在炫技。他(徐久照)只是利用現代視覺藝術形體漸變的原理拼湊出來這樣的作品。用不著這種瓷器,任何一個視覺藝術專業畢業都能夠做出這樣的作品,甚至比他做的更好。這件作品是冰冷的,絲毫沒有感性認識的,不過像是紀錄片一樣內容乾巴巴。」
這個就被稱為炫技黨,持這種理論的人腔調一出,頓時引起了嘩然。如果說之前的跑題黨還能有點市場,這個完全就是強詞奪理。
然而這人卻不管不顧的往上邊羅列所謂
謂的「證明」。看得出來這位對形成理論研究的很透徹,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一步步剖析徐久照是如何呈現這種視覺成像效果。甚至大放厥詞:分毫不差,如果不信可以去進行三維掃瞄!
要不是他持反對徐久照的論調,吳淼都要感謝他給人科普原理了。
有大部分民眾不明覺厲,也有一部分真的根據這個理論理解了這件作品的內在結構。甚至法國還有一家電視台專門製作了一檔節目現場演示,很抓眼球,獲得了不低的收視率。
這個節目揭開了《光與影的世界》的神秘面紗,讓民眾對它的好奇指數下降了不少。
吳淼覺得勢頭不對,立刻接受了一家電視台的採訪。
炫技黨的那一位雖然解釋了成像理論,但是他只是說出了一部分。卻斷章取義的讓人認為這沒什麼了不起,吳淼不會讓人們這樣誤會下去,降低對作品的期待感。
他在電視採訪當中針對炫技黨做出了反駁,徹底剖析了這件作品的奧妙之處。
包括價比黃金都高的土料麻倉土的稀世性,包括那薄如蟬翼的一層層瓷板,融合一起燒成只有7毫米的整體,之後又準確成像分毫不差的奪天技藝。
「也許這件作品的理論不是那麼複雜,也沒有那麼神秘。可是這種奇跡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可再現的。」吳淼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說:「麻倉土已經絕跡不可再現,徐久照這樣的藝術大師不可再現!」
這期節目播出之後反響不錯,也許徹底解謎是少了一點神秘感。但是知道這百分百的步驟也許有人能夠做到九十九,然而就是欠缺那百分之一不能再現,人們反而更加由心的感到驚歎和敬佩。
徐久照和麻倉土加起來正是那造成奇跡發生的百分之一!
李松巖混在人群裡,在昏暗的視野裡看著那變換如夢的瓷上光影,眼中滿是怨恨。
徐久照搶去了他的麻倉土還不夠,竟然還要奪去法國雙年展的金獎?憑什麼?
那麻倉土本應該是他的,如果是他獲得了這樣的土料,也一樣能夠創造出這樣的作品!
今年是他所屬的畫廊重點推廣的一年,國際雙年展就是他最重要的平台,偏偏冒出來一個《光與影的世界》。
徐久照現在就已經引起了歐洲的熱議,他的風頭被完全的掩蓋過去。
李松巖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扎入掌心。他看著光影展示結束,重新在明亮燈光照耀下光彩耀人的四條插屏,露出一個冷笑。
這是他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機會。
他知道,如果這次以他為中心的東方藝術家推廣一旦失敗,他就會像是一個沒有用的物品一樣被現在的畫廊老闆毫不留情的拋棄。
李松巖也知道對於徐久照名聲的崛起和他對雙年展參展藝術家的衝擊,暗自底下有不少的藝術家工作室和畫廊都忌憚著徐久照這火熱的人氣。
他們不肯眼睜睜的看著局勢越來越向著徐久照有利的方向發展。那些唱反調的、找茬的、挑刺的,全都是他們暗中挑起。當然這中間也有一些沒有利害關係,純粹是嫉妒心發作、紅眼病嚴重的人攪混水。
李松巖同樣也被嫉妒啃噬著內心,只不過他覺得潑髒水、挑起罵戰和負面輿論還不夠!
這幾天報紙網絡上圍繞著《光與影的世界》暗潮洶湧。吳淼自然能夠感受到其中的不對勁,除了加大公關力度和媒體打好交道盡量給徐久照和他的作品正面報道之外,也私底下僱傭網絡水軍跟對方打對台。
兩邊掐的不亦樂乎。
法國雙年展倒是很樂意看到展覽還沒有開始熱度就被炒了起來。
徐久照的支持者其實並沒有吳淼想像當中的少,除了那些親眼見過四條屏的人之外,還有特拉澤尼輻射出來的徐久照粉絲。其中就包括英國《陶瓷評論》專欄評論人克洛伊·伯蒂和知名收藏家沃倫·哈里森。
這倆人基本上就是反駁派的主力軍,詞彙倒是用的很優明,不過割人一樣疼死人。
克洛伊在章當中寫到:「當我第一次看到徐的作品,是在一個宴會上。那是一隻瓷瓶,通體優美,如夢似幻。我直到現在還能夠清晰的回憶起那星空下搖曳的荷花,它的姿態優美到好似一位臨河而立的清麗少女。我的朋友很直接的就稱『它』是『她』。」
「那寧靜的色彩,溫柔而細膩的線條,無不顯示創作者情感,展現了一個平和美麗的內心世界。它就好像是正在期待戀愛的青澀少年,可愛到惹人愛憐,不禁想要擁她入懷。那是一件一眼看到就會湧起甜蜜情感的傑出作品!」
「所以,我不能相信竟然有人會認為徐的作品是拼湊出來的。這次我也有幸親見徐的新作,很明顯《光與影》延續了徐細膩精緻、清幽致的風格特色。我能從這件作品上感受到作者情感上傳達給觀者夜晚凝望塞納河時,思緒萬千最終寧靜而喜悅的變化。而那些會說乾巴巴的人,我只會擔憂的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因為很明顯他對情感的接收出現了令人遺憾的問題。」
沃倫則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毫不客氣的寫道:「如果《光與影的世界》都不能夠表達《感性:我現在的生活》這個主題,那麼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更能夠表達我們現在的生活。難道我們現在的生活不正是從一無所有的原始社會進化到現在這樣科學便捷嗎?」
「它不只是表現了一年四季,日昇月落,還進一步的表現了現代人的精神生活,體現了人情懷。我想要問問那些覺得跑題的人們,是不是一定要讓人幫助他們在題目上加上
標點——《光與影,世界!》,才能夠正確的理解和看待這件作品?!」
這兩個人一站出來駁斥對方的論調,挑刺派的兩黨就有點吃不住了。他們沒有多少論證,只能蒼白的來回翻炒那點內容,很快人們就不再對他們感興趣。
炫技黨很快銷聲匿跡,而跑題黨則強撐著繼續,只不過所佔的版面越來越小。
吳淼見狀鬆了口氣,這場亂戰對掐總算是過去了。他不敢再耽擱,怕節外生枝,趕緊把四條屏送去了組委會。
國際雙年展的組委會已經等候多時了,很順利的報名簽約,把四條屏接收了過去。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專門設計的展位,燈光可以變換明暗,也安裝了軌道燈,可以展現這件神奇作品的光影效果。
雙方的交談很愉快,雙年展正希望展會上有這樣出眾的作品來吸引人們的注意,而吳淼也需要這個平台讓自己負責的藝術家有更大的名氣。
因為消息的遲滯,以及對外國藝術市場的不關心,歐洲為徐久照作品而掀起的風浪絲毫沒有影響到國內。
只不過這種平靜沒有多久被一個被世界各國轉播的新聞短片打破,更是給已經開始降溫的歐洲加了一把柴。
儘管有倖存者,然而飛機的失事調查仍然在繼續。只不過因為有了見證者,調查進度進行得更加的快了。
澳大利亞新聞台製作了一集倖存者的短片,這其中不光是採訪了澳方乘客,同樣也飽含中國的乘客。
倖存者當中唯一的空乘組成員空姐梅爾·康納在接受採訪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說:「如果沒有蔣忻那麼我們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得救。」
而艾登·霍布斯則說:「儘管我能夠為我們找到足夠維持生命的食物,沒有飲用水卻是一個大問題。最終是蔣忻想出了辦法解決了它。」
其他的乘客也或多或少的提到了這兩點,這讓新聞短片不由的把主題傾向了蔣忻。
人們會好奇,蔣忻是什麼人?他做了什麼拯救了這些人?以此為切入點,蔣忻的履歷被展現在了全世界關注的人們。
他是金融系高材生,經營著一家陶瓷公司。
鏡頭俯瞰著那座倖存者們生存了十九天的海島,採訪記者和攝像師試圖還原當時倖存者生活的景象。
他們來到了倖存者們搭建的臨時營地,這裡還有這篝火的殘餘痕跡,旁邊還留著坐鍋用的陶鍋。
美女記者一一拿起,向著鏡頭展示:「這是一個鏟子,完全陶質的鏟子。我想他們就是用這些工具來煮飯。這邊還有盤子,樹枝做成的筷子和木叉。」
美女記者踩著隱約的小道,來到了山洞前:「之前的採訪,每一位倖存者毫無例外的為我們拿出了他們在島上生存的這些天所使用的器皿。有的是盤子,有的是碗,也有人保存了一個水杯。我不得不說這是我所知道的過得最舒適的漂流生活,基本的生活用品他們都有了。就算是沒有,他們當中也有人能夠製造出來。」
美女記者指著被石塊封住的山洞:「據說蔣忻就是在這個山洞裡邊燒造陶器,而海洋考察船所看到的青煙也是從這裡飄出來的。讓我們看看,裡邊還有沒有東西……」
一陣撥開封堵石塊的鏡頭略過,美女記者皺著鼻子說:「這裡邊的味道似乎還沒有散盡。哦——我看到了什麼?這是一個盆子,一個非常大的方盆!」
美女記者驚奇的圍繞著這個用幾個片狀瓷板組成的方盆轉了一圈,攝像師也特意的給了一段特寫。
「看著這麼大的方盆,我只能有一個想法。沒錯,這應該是一個浴盆!」美女記者驚歎的說:「我想我知道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提到蔣忻的貢獻。他不僅僅是在危急關頭解開了應急滑梯讓他們有了附著物,更是在這個一無所有的島嶼上提供了最大的幫助。」
短片繼續,當問到他們當中除了蔣忻之外覺得那一個人讓他們印象深刻時,所有人又不由異口同聲的說:「徐久照!」正是因為他有這一位陶藝師戀人,蔣忻才會掌握這門發揮了巨大作用和提高他們生活品質的技藝。
蔣忻播空接受了採訪,他很坦然的說:「其實我的技術不及他的百分之一。陶藝當時只是玩票性的跟著久照學了學,那根本就只是一個遊戲。而我之所以能夠瞭解黏土的知識,只是因為我經營了一家高檔瓷器公司。」
因為蔣忻本人的要求,涉及到倆人明確戀人關係的地方都給帶過,畢竟鄒老那邊還不知道倆人之間的關係,還等著蔣老爺子親自去提。
當這條短片播出之後,蔣忻和他的韻瓷器公司在世界範圍徹底出名了。尤其是韻,好奇打電話來瞭解產品的人是絡繹不絕。
而對短片當中被提及的徐久照而言,這不過是一個花邊,一個趣聞。側面瞭解了一些徐久照的事情,似乎讓人們對於他作品的期待更高了。
「你這是順便給韻做宣傳?」徐久照笑問。
「當然,這是免費的軟廣告,我不抓緊機會豈不是傻子。」蔣忻湊過來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積攢的一堆事情可算是處理完了,兩個人終於能夠單獨的呆上一段時間過一過二人世界。
在蔣忻忙碌的處理韻的各項事務的時候,徐久照抽出時間把比利時的訂單給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等比利時方面過來親自驗收然後帶走了,這事徐久照是不管的,全都交給吳淼操心。
所以他們都完成工作之後,倆人一起回到上海的家裡邊,打算舒舒服服的放上一段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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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徐久照微微扭頭,含住蔣忻的嘴唇輕輕的咬起來,蔣忻手裡邊的水果沙拉頓時做不下去。他拽了幾張廚房紙巾把手擦乾淨,抱著徐久照的腰,把他卡在自己與吧檯之間,深深地探入他的口腔,吸住他的舌尖不放。
這段時間,蔣忻覺得徐久照變了一些,他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來陪伴他,而不是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工作間裡。
蔣忻對此很驚喜,並且清晰的感覺到在心靈上徐久照徹底的對他放開了。他的話變多,笑容也變多,情緒越發的明朗。以前能夠在他身上隱隱感覺到的沉暮,已經消失不見了。
蔣忻不知道原因,卻猜測可能是這一次遭遇空難,倆人差一點天人永隔造成的。
蔣忻頗有因禍得福的感覺,以前倆人在一起,就好比兩個各有稜角的半圓,雖然大體上合攏在一起,其實還是有細微的地方保持著距離。而現在稜角全都變沒,日子過得水乳|交融。
蔣忻之前覺得一起在法國的那段時間像是在度蜜月,然而這幾天的日子才過像是真正的度蜜月。
他們總是無時無刻的陪伴在彼此身邊,動不動就親吻在一起,動不動的親吻就升級,不由自主的就滾到床上去了。
就像是現在,蔣忻把徐久照整個人抱起來放在廚房的吧檯上,掀起他的衣服埋在他的胸口,手也很不規矩的揉著。
如果是在之前,徐久照早就把他拍到一邊去了,根本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順從配合。蔣忻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簡直巴不得這樣的日子能夠過到天長地久。
「等一下,鎖門。」徐久照臉頰燥熱。
他們幾乎把屋子裡邊的每一個地方都禍禍遍了,從衛生間、衣帽間、書房、陳列室、娛樂室……
好在每次都是蔣忻自己親自收拾善後,要不然真的要讓孫管家去打掃,徐久照真會羞於見人了。
「嗯,好~」蔣忻依依不捨的狠狠的親了兩口,才抬起身,打算去鎖廚房的門。
然而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徐先生電話,是吳淼先生急電。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說無論你們現在在幹什麼,也必須要立刻接聽這個電話。」
孫叔也很為難啊。他有眼睛,兩位僱主過的如漆似膠般甜蜜,他不想去做那個被驢踢的人。可是電話裡,吳淼聽起來真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