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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文 / 南瓜老妖

    劉銳很快通過他認識的人確定了蔣忻在乘客名單上。徐久照一直挺直的背一下子彎了,他靠在塑料椅背上,整個人都空了。

    接下來的事情,徐久照已經沒有記憶了,他都不知道那幾個小時是怎麼度過的。所以他也就無從察覺,劉銳讓人在他喝的水裡放了半片安眠藥。

    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人躺在一個酒店房間裡,吳久利坐在一邊看電視。

    「久利哥。」徐久照的嗓子干的厲害。

    吳久利立刻站起來湊近他:「你想要什麼?」

    徐久照眨眨眼,他站起來:「這是哪?」

    吳久利說:「這是一家酒店,政府的人安排的。」

    徐久照趕忙問:「找到飛機了嗎?有沒有救到人?」

    「你別著急,久照。」吳久利不忍心的說:「蔣忻那個助理在那邊盯著呢,有消息他會第一個通知你。」

    「那就是還沒有消息。」徐久照皺了皺眉毛,「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你要做什麼?」吳久利問。

    徐久照抿了抿乾澀的嘴唇:「我想要到距離出事地點最近的地方去。」

    「這……」吳久利遲疑的看著徐久照。

    徐久照說:「我知道,只要家屬要求,可以到距離現場救援最近的地方去等消息。」

    「你要去哪?」吳淼剛好進來。

    徐久照想了一下:「悉尼和北京之間的地方,航線中間。」

    吳淼耐心的說:「久照,並不是在距離最近的地方得到的消息最迅速。」

    徐久照不解的看他:「為什麼?」

    吳淼說:「航線雙方是澳大利亞和中國,所以這兩個國家才是搜尋主力。有什麼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雙方的負責人,就算你到那邊去了,他們也不會把這種消息隨便往外邊透露,在那邊得到確定消息還要落後一步。」

    徐久照失望的說:「我只是想著如果救到人了,可以第一時間見到。」

    吳淼內心一陣酸楚,儘管他心裡邊也存在著三分僥倖,然而那不過是希望自己朋友安然無恙的美好期盼。其實他自己心裡邊有七分覺得飛機上的人不會回來了。

    吳淼說:「總之你不要操心這個,如果確定可以去,肯定會統一安排一起走。」

    當天唐小乙到了,替換了一直守在徐久照身邊一天一夜沒休息的吳久利。

    下午劉銳過來了。

    「我跟大家說一下現在已經知道的確切消息。」劉銳的眼睛裡邊滿是血絲,嘴唇也一樣幹幹的:「當天飛機飛臨出事區域的時候,那裡正遭受極端氣候,據說他們很有可能是遇到了異常氣流。」

    劉銳心情沉重的說:「因為現在海面上的風浪很大,搜救工作很難展開。」這就導致,倖存的幾率也會降低。

    徐久照突然說:「阿忻是會游泳的。他肯定沒問題,一定能獲救的。」

    唐小乙也符合著說道:「他們有救生衣,就算不會游泳也沒有關係。現在的天氣很暖和,溫度又不低,就算是在水裡多待一點時間也沒事。」

    劉銳跟吳淼對視了一眼,並不像這倆人想的這麼美好。

    就算是在海面上漂浮,長時間不攝入水分,再加上流失的體溫還有消耗的體力,還是很有可能導致虛脫而死。

    但是,總是要抱著希望的。

    失事第三天天氣情況好轉,海面雖然仍然有風,但是浪不高,各國派出飛機開始進行搜救排查。

    而實際在這個時候,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已經覺得可以搜救到倖存者的幾率不大了。不過是出於人道和職責,他們仍然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努力搜救。

    第四天下午,在海上發現了漂浮物。發現了漂浮物基本就可以確定失事的地點,這也進一步肯定飛機是掉入了大海當中的結論。至於是迫降還是墜毀,要等找到飛機的黑匣子才能知道。

    而這個時候,所有乘客親友都失聲痛哭,知道乘客生還的可能太渺茫了。

    在第三天的時候,王朝臣終於買到了飛機票,從歐洲趕了回來。蔣忻是韻的董事長,又是在出公務的時候的時候發生的空難,作為公司總裁他必須要到場。

    只不過一開始作為三大股東之一的徐久照在場,王朝臣就不是那麼迫切的趕回來,可是等到了現場一看,徐久照似乎完全排不上用場的樣子。再聽說這倆人之間的真正關係,王朝臣一抹臉,還得先安慰徐久照。

    王朝臣急的焦頭爛額,公司剛剛草創完成進入正軌,正是高歌猛進的好時機,偏偏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同時他又憂心忡忡,張釗根本就心不在此,基本就是打醬油。徐久照自己是個純粹的技術型藝術家,對於公司上的事情只有一個人形投票機的作用。

    王朝臣半年多來跟蔣忻共事,雖然受盡了壓搾,可是眼看著一個龐然帝國的雛形崛起,內心的成就滿足是什麼也換不來的。他可並不願意這個班子的心血,蔣忻和他的努力付諸東流。

    「久照……」王朝臣舔了舔嘴唇,儘管不忍心,可是他不得不開口,「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拿事情打攪你。可是現在只有你能承擔起這個責任。」

    徐久

    照聲音乾啞的問:「什麼事?」

    王朝臣說:「蔣忻曾經簽了一份授權書,一旦發生意外,他的股份將轉到你的名下保管,你將全權代理他行使董事長的職責。並且有解雇和重新聘請執行ceo的權利。」

    徐久照眉毛皺起來說:「阿忻現在還沒有找到,你不要用他已經過世了的口吻說話。」

    王朝臣道歉:「對不起,我沒說清楚。這個意外並不是指死亡,而是在其他不可抗力之下,出現意外事故導致無法聯繫或者是做出清醒的判斷。久照,你也知道蔣忻有多麼看重韻的發展,這是他和你共同的事業。他一定不願意心血被白費,你要幫他顧好這份事業。」

    徐久照這些天有些六神無主的心緒終於找到了方向一樣,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要讓我做什麼?」

    王朝臣鬆口氣,他安慰的說:「公司這邊的事情你不懂沒有關係,我都會處理好,你只需要在件上簽字就可以。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做出違背公司利益的事情,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委派一個可信的人進行監督。」

    徐久照定定的看著王朝臣,王朝臣被他這種目光看著,漸漸的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壓在心頭上。

    他暗自驚奇,以前他從來沒有和徐久照這麼正面相處過,從不知道他竟然是氣場這麼強的人,比起蔣忻來絲毫也不弱。不,甚至比起蔣忻的銳意進取,徐久照身上是一種不動如山的沉穩,跟人的壓迫感更甚。

    徐久照緩緩開口說:「阿忻信任你,我也會信任你,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王朝臣鬢角滲出汗跡,他說:「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徐久照點點頭:「這段時間阿忻不在,不能主持大局,我希望在你的管理之下公司的日常運行不會受到影響。」

    王朝臣鬆了口氣,蔣忻的搜救還在進行,韻的發展卻不可能停滯下來。高速發展期的企業,就好比車開在高速路上,一旦停止下來,很有可能會車禍人亡。

    第五天,徐久照主動問劉銳:「銳豐那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吧?」

    劉銳意外的發現徐久照恢復了一些精神,不再像之前幾天那樣好像一個黯然失魂,沒有靈氣的人偶一樣被動了。

    劉銳說:「暫時沒有受到影響。阿忻以往都是大撒把管理,各個公司部門分則明確,各個項目進行都很正常。」

    徐久照想了想,說:「鄭凱龍那邊怎麼樣?」

    劉銳皺眉說:「之前阿忻佈置了一系列的計劃,雖然我也知道,只不過這會兒他沒在,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往下進行。因為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我不敢輕下決定。」

    徐久照哦了一聲,然後說:「那還是等阿忻回來再說吧。」

    劉銳欲言又止,想勸徐久照做好最壞的打算,很可能蔣忻不會生還,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他知道他的好友兼上司有多麼的愛徐久照,看徐久照這幾天的表現,也是那樣深愛著他的好友。他實在不忍心對徐久照說這種話給他造成進一步的傷害。劉銳暗自歎息,還是等找到遺體之後再說吧。

    吳淼臉色很不好看的進來。

    「久照,你看現在能聯繫蔣家那邊的人過來嗎?」

    徐久照說:「怎麼了?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處理,一定要叫阿忻的親人?」

    一說親人,徐久照第一反應就是蔣老爺子。然而吳淼明顯指的不是蔣忻的爺爺,他說:「這邊政府部門要求親屬出面,儘管我跟他們說了我們跟進這事。可是他們說,有的事情必須要有直系親屬或者是親屬關係的親戚簽字。」

    劉銳反應了過來,他想了想:「這事現在挺大的,不一定還能隱瞞多久,久照你看是不是告訴蔣老爺子?」

    徐久照沉思了一下,說:「不,再等一等。要不然先找那邊的蔣大伯過來吧,蔣家的親戚里邊也就他比較明白事理。」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們肯定想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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