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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文 / 南瓜老妖

    吳久利決定了要走,他性格利落做事也不拖拉。只是因為不放心徐久照才拖到現在,給徐久照留下了一千塊錢——徐久照實在推脫不掉只得收下,還把一個舊手機留下給他。

    徐久照小心的找了一個月餅盒子把吳久利給他的一千塊錢還有留下的那個舊諾基亞手機放好,藏在了床底下諸多箱子的夾縫當中。

    吳久利給他手機是為了方便聯繫,可惜徐久照辜負了他的心意,只把這手機當做收藏品給放好,壓根不瞭解這玩意的用途。

    原來的徐久照的舊衣物都被他整理的整整齊齊,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枕巾全都被徐久照洗乾淨。

    等傍晚吳院長給他送飯過來,看著他拉著繩子涼被套,責怪的說道:「你身體還沒有養好,這些活就不能推後再干?」

    徐久照沒說話,只是笑。

    吳院長無奈的搖頭,手裡邊的飯盆抬了抬說道:「李師傅給你燉了補湯,趕緊趁熱喝。」

    徐久照跟在吳院長的身後走回了房間,吳院長把飯盆一一打開。

    三層飯盆底層是飄著油花香噴噴的紅棗雞湯,中間一層則是一碟炒菜,最上面的是米飯。

    徐久照找出剛才被他重新清洗乾淨的碗筷,把米飯扒進碗裡,抬頭對吳院長說道:「您吃了嗎?」

    吳院長坐到他對面,說道:「我已經吃了,這些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以後的幾天晚上飯會專門給你盛在這個三層飯盒裡,要麼你到李師傅那裡取,要麼就等我給你送來。」

    徐久照趕忙說道:「哪裡敢勞煩……不用您送來,我自己去取就是。」

    吳院長奇怪的眨眨眼,說道:「你這孩子怎麼現在這麼客氣?這是你哥給你出的錢,單獨給你開的小灶。雖說是久利給掏的錢,你吃的也理直氣壯。但是畢竟現在這個條件,讓院裡的孩子們看見,心裡邊難免該多想了。」

    徐久照吃飯的手頓了頓,問道:「現在院裡很困難?」

    吳院長可能向來面對院裡的孩子們報喜不報憂,像這種情況未成年**的孩子們都不會告訴。可是看著徐久照清明的眼睛,想想他明年也就成年了,乾脆也不隱瞞的說道:「咱們這院的情況一直不太好,上邊的撥款也總是杯水車薪。咱們福利院正好處於郊區,福利贊助沒咱們的份,可是周圍的派出所村鎮衛生院撿到的小孩流浪兒童一直往咱們這邊送。其實早就超出了可以接納的極限了。哎~這也多虧了早些年成年離開的那些孩子們不忘本,每年都會往回寄錢,這才勉強支撐到現在。」

    徐久照默默的吃著,他只是知道福利院就是善堂,主要就是收養無父無母的孩子們,純粹是行善積德的地方。吳院長說的這些話,大部分他根本就理解不了,只能知道現在院裡確實是困難。

    投身這人只有十七歲,古時二十歲方弱冠成年,在這裡十八歲就成年。

    身體變的年輕了,可是徐久照本人的靈魂卻是成年久矣,當然不會心安理得的吃住在這收養孩童的善堂裡。更別說現在這個福利院還有困難。

    在這裡暫時落腳,只能是權宜之計。

    徐久照心中早有計較,放下筷子說道:「吳院長,我想回窯廠去。」

    吳院長吃驚的看著他:「你說什麼?你想回去?」

    徐久照鄭重的點頭:「對,回去繼續做學徒工。」

    這是他在知道他身無分,又毫無根基,還身負債務之後想出來的解決方法。他身無長物,唯有一技之長,只能去重操舊業,繼續燒製瓷器。

    雖說是回去做學徒工,可是他畢竟是一個真正的御窯師,不必再蹉跎歲月重新學藝,只要給他機會證明自己,想必可以很快出人頭地。

    吳院長失笑說道:「你知道上進是好事。但是你可是被窯廠開除了的,不可能你想回去就讓你回去上班。」

    徐久照眼珠閃動了一下,垂眼問道:「開除我的原因,是因為我半夜去那個廢棄的窯坑嗎?」

    吳院長嗯了一聲說道:「他們說是你違反了工廠的規定,非工作時間在場區逗留。」吳院長歎了一下說道:「當時接到電話,可把我急壞了。我一個老婆子,什麼也不懂,又是傷的腦子,院裡還拿不出手術錢來。雖說你違反了廠子的規定,廠長還是出了賠償金,我這才放下心。當時我不能長時間的離開院裡,別的阿姨師傅也走不開,只能把久利趕緊叫回來守著你。」

    徐久照疑惑的抬眼:「久利哥說這是工傷範圍,該他們賠的。」

    吳院長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在工作時間在工作場合受傷,賠的是天經地義。可是你在非工作時間跑到場區去,那個地方還是一個廢棄的窯坑,也不算是工作場合。是廠長仁義,才出的醫療費給你。你說你做的這事兒!讓人怎麼能心無芥蒂的再讓你回去繼續工作啊?」

    徐久照默然,最後說道:「我知道這終歸是我的過錯引起的,可是我還是想要回去做工。我再想想辦法吧。」

    吳院長歎息一聲,感慨的說道:「咱們院裡的孩子們受教育程度都差不多,附近的學校也沒有什麼名師,師資力量也跟不上。大部分的孩子們上到高中就輟學了,你跟久利也是一樣。不到十八就開始去打工。」

    現實不盡人意,徐久照的第一步打算就沒能如意。

    吃完飯,沒讓徐久照動手收拾,吳院長就拎著飯盆走了。

    院裡的孩子們都放學回來了,原本有幾分清冷的福利院裡充斥著孩子們笑鬧的聲音。

    />徐久照站在房間的窗戶往下看,福利院裡不大的小操場,孩子們玩鬧嬉笑,熱鬧非凡。

    徐久照發現有人向上看,未免認識原身的人找上來敘舊或者探望,只得拉上窗簾。

    端坐在桌子跟前,徐久照攤開描紅字帖照著練字。鋼筆的硬度讓習慣了軟毛筆的他非常的不習慣,更別說毛筆字是懸腕的,鋼筆字卻要把手臂放在桌子上才能寫好。

    徐久照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著現代被稱為完美主義的傾向,他只是知道既然不想讓人看出破綻,那麼就只能努力到最佳程度。

    口音,筆跡,記憶都可以遮掩,性格也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經歷的事情而自然的發生改變。

    徐久照還算是年輕青澀的臉龐認真的盯著字帖,一筆一劃的在練字本上寫著。

    第二天,孩子們都去上學,徐久照才從房間裡邊出來。來到食堂吃了簡單的早餐,徐久照就向著福利院的外邊走去。

    他要去附近熟悉一下周邊的環境,還要去社區衛生服務站去換藥。

    郊區的環境並不繁華,建築不高,地形也不複雜。徐久照轉了兩圈就基本不會再迷路。

    他也打聽了窯廠的位置,只可惜那窯廠離福利院還挺遠,屬於下邊的鎮子,跟福利院並不隸屬與同一行政區。這讓他試圖借助吳院長的人脈走上層路線的打算也落了空。

    徐久照失望並不失落,站在那裡抱著胳膊靜靜的思索。

    吳院長看見有人站在福利院門口,走過來發現是他,奇怪的說道:「久照?你怎麼站在這裡發呆?多冷啊,快回去。」

    「這就回去。」徐久照放下胳膊,朝著吳院長說道:「我只是有點記不清去窯廠的路,正在試著回想。」

    吳院長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哎,到底是傷了腦袋,我就說不可能會這麼容易好利索。」她拍拍徐久照的胳膊,親切的說道:「你這孩子,有問題也不能自己苦惱啊。來來,跟我來。」

    吳院長說完就走在前邊帶路,徐久照不解的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了福利院一進門的車棚裡。

    吳院長指著一個略顯陳舊的電動車說道:「以前你每天都是騎電動車去窯廠的,就算想不來路,你總不能走著去吧。那麼遠的距離。」

    徐久照沒忍住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情,幸虧吳院長沒看見。「他」竟然還有電動車這麼大的一個大件!

    徐久照轉念一想,就知道了,這大概也是吳久利留給他的。

    他開口說道:「因為記不得位置,所以我以為走過去就能到。」

    吳院長歎了一聲:「你這是執拗,窯廠的學徒工做不成了,還可以試試別的。要不然也去學開挖掘機?雖然掙得都是辛苦錢,好歹能養活自己,以後也好置辦個家。」

    吳院長雖然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小老太太一般,卻掌握著不俗的人脈,至少福利院這些上進的孩子們,不繼續上學的都能讓她憑借各種關係戶塞到工廠或者是技校裡邊學習一技之長。

    徐久照認真的說道:「謝謝您,吳院長。我還是想回去試試,在哪裡跌了,就要在哪裡爬起。」

    吳院長見徐久照這般執著窯廠,心中也是一動。難得孩子有這個心,她也是想著幫一把。

    之前,她是拐著彎的把徐久照送進了窯廠,要知道那可是一個私人的工廠,如果是公家的,憑借她的老臉還能讓徐久照回去。

    怎麼才能讓徐久照重回窯廠?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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