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狂暴因子
李倩雪要陪著令狐小小,令狐小小不讓:「不用,你也幫不上忙,我自己就行了。」
「我給你護法,省得太虛殺手騷擾你。」
「我有顯形水,他們不敢來,你還是去熟悉血雨飄香劍吧,有利你以後運用。」令狐小小一邊說著,頭上冒出密密的汗珠。
李倩雪對血雨飄香劍很是喜愛:「好吧,我先出去,你要當心太虛殺手,我一會再來看你。」
李倩雪剛出去,令狐小小痛哼一聲,臉型都扭曲了,再也壓不住器雷的狂暴因子,一頭栽倒在床上。
狂暴因子在令狐小小體內,肆虐橫行,瘋狂地破壞令狐小小身體上的組織,吞噬著他的生機。令狐小小身上冒出一股焦臭的氣味。
令狐小小想死的心都有,狂暴因子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渾身的肌膚慢慢乾裂,從裂縫裡冒出縷縷青煙,一層細密的亮點敷在皮膚上,那就是狂暴因子。
器雷的最後一擊,雖然被血雨飄香劍劈散,但是剩餘的十之二三,仍然劈在令狐小小身上。殘餘的器雷狂暴因子,也能要了令狐小小的小命。
令狐小小拚命壓制,卻是無能為力,皮膚肌肉乾裂枯竭,猶如枯樹皮,非常嚇人。令狐小小又運用紫蓮真火,想把狂暴因子煉化,但是狂暴因子甚是頑強,半天才煉化一粒。
留在令狐小小體內的狂暴因子,足有上萬粒,小如針尖,一粒半粒根本於事無補。床上的被褥冒出黑煙,呼地一下,燃起火苗,令狐小小撲通一聲,滾到床下,暈了過去。
突然,有人大喊:「失火了,救火啊。」
李倩雪正在把玩血雨飄香劍,聽到喊聲,猛一抬頭,就見半空中濃煙滾滾,火蛇亂竄,器宗弟子各拿器皿,奔撲火場,場面十分混亂。
李倩雪臉色蒼白無比:肖虎就住在那邊,有人要害他?李倩雪一個踉蹌,幾乎栽倒,隨手把血雨飄香劍往旁一丟,三步兩步就趕到火場,令狐小小住的房間,已經被大火吞沒。
李倩雪一聲淒厲的尖叫,往火海裡就闖,一道人影,快如閃電般飄過來,一把拽住李倩雪,李倩雪大喊一聲:「放開我。」一掌向後拍去。
映入眼簾的是她父親李哲:「你等著,我去。」沒得李倩雪說話,李哲一頭闖了進去。這種凡火,對於天天玩火的器宗大師李哲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沒得李倩雪反應過來,李哲又衝了出來,把手裡提著的一截木樁,往地上一丟,木樁長著四肢頭顱,就是不像人。
李倩雪大急:「肖虎呢,你為什麼不救肖虎?」
「除了他,屋裡沒有任何人。」
李倩雪一呆,目光落在那個不像人的人形物體上,那個物體的頭顱上,赫然有一個火焰形的印記。
李倩雪傻了,看著不成人形的令狐小小,哇地哭了出來:「肖虎,你怎麼了?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嗚嗚……」
慘厲的哭聲,劃破雲層,猶如杜鵑泣血,聲聲斷人肝腸,在場的人,見如此淒慘的場面,無不落淚。
李倩雪放聲大哭,就要抱令狐小小。李哲趕緊攔住:「別碰他。你會被他燒死。」李哲伸出提令狐小小的那隻手掌,手掌已經燒成焦炭,隨著李哲的動作,手指一根根地掉落。
李倩雪啊地一聲驚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李哲是煉器大師,修為自然也不低,斷肢再造根本難不住他。李哲一揮手,把燒焦的手掌砍下,沒等鮮血流出,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掌,又長出來。
桃花姥姥也趕了過來,連聲追問:「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哲面容難看,眼圈微微發紅:「肖虎恐怕不行了,你自己看吧。」說著,用手指了指那截木樁。
桃花姥姥驚訝地看看令狐小小:「他是肖虎?怎麼會這樣?快快,快拿生命神水,把肖虎放進去。」
李哲為救兒子李去病,儲存了大量的生命神水。李去病服用烏骨換命丹,就隨母親去桃燕山修養,桃花姥姥因為令狐小小的事情,就沒有回去,暫時住在器宗。
器宗弟子抬來一大缸生命神水,李哲袍袖一揮,一股勁風把令狐小小捲進缸中,滋啦一聲,生命神水被蒸發一空,只有少許被令狐小小吸入體內。
李哲一呆,桃花姥姥大聲喊道:「快快快,有多少抬多少,別耽誤。」
一缸缸的生命神水,流水般地抬來,都被令狐小小蒸發一空,等到最後兩缸抬來,生命神水不再減少,令狐小小安安穩穩地泡在神水中,傷勢不再惡化,卻也沒有好轉。
桃花姥姥歎口氣:「唉,恐怕他要沉睡一段時間。」
李倩雪急切地問道:「姥姥,肖虎沒事吧?」
「不好說,他受的傷,比我們想像的要嚴重。自古多少優秀的煉器大師,都是死在器雷的狂暴因子之下。」
李倩雪泣然欲滴:「姥姥,肖虎他,他不會死吧?」
「倩雪,你要有心理準備,通知任勝雪,我們也算對得起他了。」
李倩雪趴在缸邊,放聲痛哭。
桃花姥姥無奈地看了一眼令狐小小,暗自思量:肖虎,你艷福不淺,只是命薄,無福消受,唉,造化弄人啊。
令狐小小雖然昏迷,元神卻沉入體內,身體內密密麻麻,都是器雷的狂暴因子,五臟六腑布
滿小洞,都是狂暴因子侵蝕的,而且小洞還在不斷擴大,令狐小小強悍的恢復力,竟然無法修補。
令狐小小的心,如沉海底,哇涼哇涼的。暗道:完了,沒想到煉把破劍,還要搭上小命,真他媽的背。
突然,狂暴因子好像遇到了恐怖的東西,紛紛逃竄,竟然顧不得傷害令狐小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