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凝看了一眼認真的梁傲晴感激地點了點頭梁傲晴便牽起江千凝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討好地說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願意幫你和你想幫的所有人。」梁傲晴的情話說的直白,惹紅了江千凝的臉蛋,也感動了她的心。
原來,被一個人放在心上疼愛是這樣一種甜滋滋的感覺,江千凝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動容了。可是……
「傲晴,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江千凝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她輕輕環住了梁傲晴的腰身,眉頭輕蹙地說道。下面的話讓她有些愧疚,梁傲晴的好讓那些話變得更加難以啟齒了。
「怎麼了?」梁傲晴心中一驚,江千凝的眉眼間有她看不清的薄霧,她特別害怕江千凝出現這種神情,總讓人吃不準這神情背後的決定。見到江千凝吞吞吐吐,沒有出聲,梁傲晴就像是等待老師公佈成績的孩一樣,不自覺地站直了身,眉頭都皺了起來。「什麼事情,你,你說。」
江千凝看到了梁傲晴的緊張,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後背,這才意外地發現她整個人都僵硬了,很是心疼。這讓她有些後悔,現在到底是不是一個適合的時機去談這個話題。只是,話已經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
「其實,你在伊夫林也未必不到東西,可是我教你的有限。你有想過回你父親的公司上班嗎?」
江千凝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梁傲晴留在伊夫林並不安全。江立成的話時常迴盪在耳邊,說沒有壓力肯定是假的,拖著拖著也是半年光景,江千凝到頭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以至於本就少的探望也愈發縮減了。可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她是斷然做不出傷害梁傲晴的事情來了,可父親卻又不好交代。再加上那聽得並不真切的對話,讓江千凝午夜夢迴的時候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梁傲晴一聽就委屈了。她只是想和江千凝多待一會兒。江千凝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雖然已經盡量擠時間來陪自己了,可情人怎麼會閒膩在一起的時間長呢。她不明白好好地,江千凝為何又提起了這個話題。
「你又要趕我走了!我不要!」
「不是趕你走,只是覺得那樣……你的發展會更好點。」江千凝被梁傲晴瞪了一眼,也心虛了。十指被梁傲晴纏繞著,輕輕搖晃,她知道梁傲晴在撒嬌,偏偏自己還就想讓梁傲晴耍著無賴。
「不能和你一起發展麼?還是……其實是討厭我每天這麼黏你了?」梁傲晴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睛,指尖也變得冰冷。
江千凝一直都是天邊的雲,梁傲晴覺得自己跑到珠穆朗瑪峰上,也只是離天空更近了一些,以為自己觸碰到了雲。其實,那不過是指尖的水汽產生的錯覺罷了。
本來也就是商量,江千凝一看梁傲晴一副要哭的樣,此刻更是沒了底氣。「當然不是,這不是在和你在商量嘛,你不願意的話,就留在這兒好了。」江千凝感受到梁傲晴冰涼的溫,更是心疼了,拉近了梁傲晴,妥協道。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是有發生了什麼沒跟我說對不對?」梁傲晴可不笨,警覺了起來。雖然江千凝立馬改口了,可她還是看到了江千凝眼底的猶豫。梁傲晴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
「也沒什麼事情,你不要多想。」江千凝搖了搖頭,並沒有把江立成的事情說出口。
「我沒有多想,只是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怕你需要面對取捨。」梁傲晴並不知道自己一語中的,只是冥冥之中覺得江千凝的那些疑慮和自己有關,哪怕不是現在,也終將會成為以後必定需要面對的問題。
「你在害怕?」江千凝沒有等梁傲晴回答,她已經讀懂了她的心慌,溫柔卻堅定地解釋道:「這條不好走,可既然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會輕易放棄的。」自和梁傲晴在一起之後,她便看不清自己的未來了,可即便在迷霧中前行,她還是願意牢牢地牽住梁傲晴的手不放開。
她希望梁傲晴懂得。
江千凝的話像是定心丸一樣讓梁傲晴亂跳的心臟歸了位。她鬆了一口氣,靠在江千凝的肩膀上,磨蹭著喃喃自語:「那就好,就怕你不要我了。」梁傲晴的身都有些軟了,只要江千凝不捨掉自己就好。其他的,無關緊要。
江千凝覺得脖麻麻的,聽到梁傲晴哀怨的話,心裡刺痛了一下,歎了輕的一口氣。可終究也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平衡自己父親和梁傲晴的雙重壓力。
江千凝覺得現在都說不出口了,以後便更加沒辦法了。
「凝凝,你就那麼希望我去嗎?」梁傲晴敏感得覺察到了江千凝的歎息聲,直覺告訴她江千凝有事情瞞著自己。可是她又捨不得為難江千凝,有時候她覺得哪怕江千凝要的是自己的心,她也會挖出來的。
江千凝抱住梁傲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看到了梁傲晴滿心的眷戀,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刮了刮梁傲晴的鼻尖笑著說道:「我要說對,你肯定要哭鼻了。」作為女人,她還是看得出來梁傲晴的委曲求全和口是心非的。
梁傲晴笑了,突然覺得江千凝也不是那麼地不解風情。最起碼此刻她是善解人意的情人。
江千凝想讓梁傲晴回梁氏企業的計劃也暫時擱淺了。但橫亙在心裡的那根刺還是時不時地戳出一個洞來,密密麻麻的黑色汁液不動聲色地流淌在江千凝的心裡,她甚至起了不該有的好奇心,想去弄清楚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不全是為了自己的父親,別再困在可怕的回憶,也是為了一個乾乾淨淨的以後。
只不過,她並不知道,時光從不會停下腳步,它賦予了世間所有的美好,除了無情。
梁傲晴一半時間回家住,一半時間住在江千凝的家裡。梁宏
遠並不是沒有提起過讓梁傲晴到自己的公司裡上班,接受特殊的培訓,以接手整個集團。但梁傲晴不願意,梁宏遠也並不打算強求。梁傲晴和梁宏遠撒撒嬌,便讓他點頭答應幫忙打聽嚴佑怡的事情。梁宏遠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薛家,全家都是警察,連獨生女都上了這條線,心也是夠大的。
新北界的練團並沒有隱瞞綁架了嚴佑怡的事情,薛家隨便一打聽就打聽到了□□。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嚴佑怡被關在那裡。只說,她是和許優璇相關的人,現在被抓起來當人質了。黑白兩道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平衡,其中也有些約定俗成的規矩。薛家只能得到消息,卻沒有那個本事將嚴佑怡弄出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嚴佑怡吃好喝好地待著,這讓江千凝略放心了一些。不過,審時勢的江千凝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任何可以救嚴佑怡的籌碼。到最後,還是要看許優璇怎麼做。
在江千凝知道這則消息的時候,許優璇已經天沒有睡覺了。
練團的二把手放出話來要許優璇把吞下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以後和練團井水不犯河水,才會放了嚴佑怡。許優璇拿命拼過來的地盤,怎麼甘心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東之青龍,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東邊是自己爺爺一手創立的青龍會。西邊是一直都很神秘的白虎堂,至於南邊是和自己幫會一直關係不錯的千娘手下的千山會,而北邊和現在所謂的新北界都屬於練團的。許優璇的野心很大,所以打破了維持了二十幾年的格局。新北界是最薄弱卻也是對於練團來說最有潛力的地盤,許優璇會不要命地去爭奪也是因為這個地方所擁有的未來藍圖。
可是,嚴佑怡……
一想到內線跟自己說那個倔強的女人在裡面一句話都不說,許優璇的心又跳得不規律了。這天裡,她想了很多。說實話,許優璇不是沒有想過捨車保帥,不是沒想過冷酷無情地撇下她不管,可當真這麼假設的時候,她的手甚至連杯都握不穩。
她突然覺得嚴佑怡並不只是自己的習慣而已,而是一個很……很重要,也很不一樣的存在。因為在天裡,許優璇唯一沒有動過的念頭,便是找另一個女人替代嚴佑怡,哪怕她有著無數讓自己抓狂的缺點。
許優璇看著自己的父親,明明才過知天命的年齡,她的父親頭髮已經全都白了。父女倆有六分的相似,只是許優璇多了一分女人的味道。
「你會來找我,說明她和別人不一樣。」許棟青早就知道許優璇和嚴佑怡的關係,他一點都不在意。只是沒想到,從小就感情寡淡的許優璇會動了真情。
「是的,爸爸。你說,我該怎麼辦?」許優璇沒有否認,而是看向那個雖然頭髮花白卻依然精神抖擻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
「去談判。」許棟青笑了笑,眼底流轉過深邃的波光。自己的女兒依舊稚嫩,或許,是個好時機讓她更加成長。「他們甚至都算不上你的對手。」
可他們手上,有足夠大的籌碼。許優璇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