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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後我帶著吳媽硬塞的軟墊回到校,要不是我抵死不肯,駱亦宏還想讓吳媽跟到校去,以免我上廁所咋咋滴。
沈浪小盤友激動的不行:「小茶!你這麼多天不來,急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
「你以為我失蹤了?被壞人拐賣了?」我打趣。
他竟然沒否認,點點頭:「以後你別這樣了。」沒等我回答又說:「你不知道,那天我給你爸爸傳話後,他多恐怖!」
我當然猜得到,為了安慰他幼小的受傷的心靈,我拿出那串紅繩:「給你。」
「什麼東西啊?」他接過,扁扁嘴,「我是男的……」
「我編的。」
他立刻戴上:「嘿嘿,謝謝哈小茶,嘿嘿。」
我坐到座位上,逃課那天放著的書包具已經全部收好,抽屜裡還整整齊齊疊著一疊卷。
拿出下節課要用的語書,我又趴到桌上。
沈浪湊過來,訕訕的說:「小茶,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我瞄了他一眼,又閉上。
「那個,張老師幫你報名了華羅庚金盃數競賽……」
一動不動。
「還有,林老師讓你去參加區裡的朗誦比賽。」
狀若挺屍。
「李老師剛讓我告訴你,你前幾天的作在什麼市希望之星小生作比賽中入圍了,說有個現場寫作比賽,要你準備下……」
僵直……
「小茶?小茶!」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泰山拍胸狂吼數秒,我撓牆而死。
果然是金就會發光,無論我表現的如何冷漠低調,都無法遮掩我本身很油菜花的事實,即使是重生作的弊,但我再如何也無法裝小生的智慧,我已經完全忘了小時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我在做什麼了,一切憑本心,努力隱藏努力遮掩,結果成了老師眼中的香餑餑。
他們需要這樣的生為他們爭得榮譽和獎金,而在他們眼中,生和家長更需要這樣的機會,所以這些事情,根本是不需要商量的!
可是我不需要啊!
下午自修課,被語老師林老師喊了去,訓練朗誦,我生不如死。
「小茶,眼睛睜大,別一副沒睡醒的樣,要笑,笑的開心點!」年輕的女老師特別喜歡摸我的臉,現在更是捏了我的巴掌肉往兩邊扯。
她是赤果果的嫉妒我比她可愛!
我努力笑,對著鏡,怎麼看怎麼像咬牙切齒。
「對!就這樣,很好!」
原來朗誦的喜歡咬牙切齒……
一旁被年級組長李老師訓練的董艾景已經嚎開了:「大雪,像西方的價值觀,自由的飄灑!」
瞧她那一副死不瞑目還齜牙咧嘴的樣,我皺著眉其嫌惡的「也」了一聲。
「小茶看看!就是要那樣的!」
「那樣?」我指著董艾景,也開始死不瞑目,「老師我退出,我不比了。」
那邊董艾景高聲乾嚎:「奧運成功了,我們,勝利了!」
我摀住耳朵,不知道林老師在說啥,只見她皺著眉嘰裡呱啦,那邊廂董艾景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下了,我才聽林老師說:「小茶,這個機會很難得的,我們都看好你,你看,你成績一直很好,我們跟家長瞭解過了,你的也很輕鬆,再加一點榮譽什麼的,說不定能讓你跳級,這可是很好的機會你知道嗎?」
跳級?我還真不在乎跳級,說實話這時候我開始捨不得沈浪了,能找著個這麼實誠的啥都幫的孩不容易啊,還長的這麼養眼,我要跳級幹嘛?我這重生的要真樂意,現在高考說不定也可以,就是成績慘不忍睹點罷了。
見我不動聲色,林老師還以為說動我了:「你很聰明的,就是平時懶散了點,你們邊老師也告訴我了,其實你表情很豐富的,這個朗誦段很有名,如果發揮好了,肯定能得獎。」
我表情豐富==我怎麼不知道,就算豐富吧,在這個生活貧瘠的小班級裡有什麼值得我表情豐富的事情嗎?
不過話是這麼說了,不知好歹也不是回事,我只好無奈的讀起來:「地震像薩科奇的立場,用猥瑣的……噗!」
我忍不住噴了,死命擺手:「讓我緩緩,噗哈哈!等等,我肚有點抽筋。」
「林小茶!」林老師的聲音陡然拔高,「好好讀!」
聲音有點高的過分,旁邊幾組一對一教育的人都看過來,李老師問:「小林,怎麼了?」
林老師指著我:「沒事,小茶好像不大擅長朗誦。」
「沒事的,小孩放不開正常,小茶聲音不錯,長的也漂亮,肯定沒問題的。」李老師笑瞇瞇的樣,一邊看著我,眼裡閃著鼓勵的光。
我聽她的說法,怎麼聽怎麼像青樓裡那啥的==。
「也對。」林老師歎口氣,隨手又指了一段,「小茶,快,讀了這一段試試,你看都要放了,說不定還要留一會。」
一聽最後一句話我不知怎的心裡咯登一下,有些不妙的感覺,
但是沒想起來,平時也不是沒被留過,所以不以為意,看著紙上的稿繼續讀:「瘦瘦的歐羅巴,擋不住天朝的金戈鐵馬……噗!天朝……噗!」我怎麼也讀不下去,覺得自己手裡握的就一漏電器,身上一陣陣過電似的酥麻感,連頭髮都好像要翹起來。
「林小茶!你,你給我好好讀!」林老師頭髮也要豎起來了,氣的,「不讀好,不回家!」
「誰批准的?」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林老師怒的狂吼一聲,吼完才覺得不對,滿場的女人,哪來的男聲,回頭,威勢逼人的駱亦宏站著。
這時,下課鈴剛想,鐺鐺鐺的聲音在音樂教室響起,但看駱亦宏的臉色,怎麼聽怎麼像某林的喪鐘。
「我需要一個解釋,」駱亦宏盯著女老師,「誰給你的權利扣留孩。」
「你是誰?」林老師站起來。
「小茶的家長。」
「哦,這樣!」林老師表情柔和了點,竟然是一臉找到戰友的表情,「小茶爸爸吧,你好,我是小茶的語……」
「解釋。」駱亦宏皺眉,一臉不耐煩。
「你看,我推薦小茶去區朗誦比賽,如果獲獎,可以去全國比賽,這樣對她的未來也好,可是她卻不願意好好讀,我好不容易替她爭到的機會……」林老師還待絮叨下去,周圍幾個老師贊同的臉色讓她很有底氣,但駱亦宏略微一皺眉,她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我家小茶不需要任何施捨,她只能做她喜歡做的事,沒人可以逼她。」
這話聽到任何一個孩耳裡都會高興的要死吧,不過我覺得他除了真心的成分,還有一絲嘲諷,果然還在為我私自坐公交車的事情不爽。
切,到後來還不是接送嘛,什麼養傷什麼公司搬遷順什麼公交車改道……
我撇撇嘴,臉上卻綻開一個笑。
林老師卻不舒服了:「但是小茶爸爸,你這樣,對小茶的未來……」
「不勞您費心。」駱亦宏盯著我,「小茶,跟我回家。」
「哦。」很乖巧的,我走到他身後,順便笑臉如花的對眾人道:「老師再見!」
林老師臉色鐵青,或者說所有老師都沒好臉色,駱亦宏這態,很容易讓老師們有同仇敵愾之心。
反正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腦擺在那,我還怕被穿小鞋?
剛走出去,沈浪背著書包,手裡拿著我的書包,站在門口,他的表情有些呆呆的,看到我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驚醒似的把包遞給我:「你的書包……整一禮拜的作業我都放裡面了,方芳讓你記得做。」
方芳誰?我略一想明白了,喵的,習委員!真是個負責的孩。
我苦著臉接過書包,還沒背上就被駱亦宏拿走,他提小雞似的提著我的包淡然道:「走了。」
平時我都和沈浪一塊走到口,結果這回有這傢伙跑校來盯梢,沈浪跟了兩步,個人都覺得不自在,我剛板起臉想教訓駱亦宏,誰知沈浪自個退後兩步,頗為委屈的說:「小茶我先走啦。」
說罷蹬蹬蹬跑了出去。
駱亦宏很歡樂,他來拉我的手被我躲過了,只好掩飾性的換個手拎書包:「走吧。」
我也蹬蹬蹬跑了出去==。
第二天沈浪黑著個小臉悶悶不樂了半天,臉上寫著「我不高興你快來問我為什麼」,我實在扛不住半身的深寒,問道:「你怎麼啦,老這麼不高興。」
他頗為如釋重負的看向我道:「我跟媽媽吵架了。」
「為什麼?」這乖小孩怎麼會反抗老媽?叛逆期提前到來了?
「我跟媽媽說,你爸爸都不讓你報那麼多班做那麼多事,為什麼我要上那麼多班……」
答案我想也知道了:「是不是你媽媽說她是為你好什麼的,說我爸會把我寵壞了?」
他驚了:「你怎麼知道?一模一樣!」
我搖搖頭,姐以前為了不個小提琴挨了多少罵,這點經驗還是有的:「然後你說我也沒被寵壞我成績很好什麼的,你媽媽就說什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他更驚了,看模樣想拍桌:「也一樣啊!最後那句什麼聊聊什麼家的。」
我剛才也就表達個意思,沒想到又撞車了,總不好說自己踩著狗屎碰巧的吧,於是一臉高深的搖頭:「大人嘛,就那樣!」
「小茶你厲害了!」
「別這麼說了,」我不想說著說著自己變神棍了,連忙把話題拉回來,「其實你這樣也不錯,有事情做啊,以後也能知道這樣的好處了,你看你現在,成績又好,時不時的還能上台拉個曲露臉,身材……咦還不錯……你不會還在練舞蹈吧!」年級小孩這小身板的就有力量感了。
他委屈的點點頭:「每週二四六晚上都有課。」
我扳指頭數了數,驚了:「那你說說你除了上還有哪些課?」
他也開始扳指頭:「週一數,週二跆拳道,周英語,週四舞蹈,週五繪畫,週六上午小提琴課,下午書法課,晚上看音樂劇,週日看半天課外書,接著做作業。」
我聽著聽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人能慘,咋能這麼慘,沈媽媽那不是在培養孩,那是在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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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飽含同情的拍拍他:「某天你撐不住了,我會去祭拜你的。」
他卻眨眨大眼睛:「小茶你好像不高興。」
「是啊我很傷心。」
「為什麼?你爸爸不幫你報班嗎?」
昏倒,我會為這事哭嗎?「你不覺得你特別……忙碌嗎?」
「是啊,都沒有自己的時間,不過已經習慣了,但是我不喜歡跳舞,那兒都是女孩,繪畫也是,一坐就要好久,還有音樂劇什麼的,我都看不懂……但是每次在興趣班看到別的孩的媽媽,一提起我有那麼多興趣班,媽媽好像特別驕傲,我就不敢說了。」
既然習慣了……總比逆來順受好,我的同情心降下一點點。
「但是小茶,聽你爸爸說了,你應該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我就特別羨慕!我好希望媽媽也說這樣的話!」
我搖搖頭:「不可能的。」就我跟駱亦宏這父女關係就是,能碰到第二對我立馬就去報興趣班!
「為什麼不可能?」
「你覺得可能嗎?」
他低下頭:「不可能。」
「好啦!」
丫很低落,我心裡感歎小孩的命運怎的如此悲慘,俗話說先苦後甜,但是也不能苦到像一場慘劇吧。
沈浪,俺精神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