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訣抱著陌晨回到了別墅。
「舒華!醫生到了沒有?」
「到了,少爺,一直候著呢!我馬上叫他」
寂靜的臥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藍訣輕撫著她的臉龐,醫生說她沒什麼事,只是營養不良,可是她看起來竟這麼虛弱,彷彿風一刮就會被吹跑。
「陌晨,陌晨……為什麼你不能乖乖待在我身邊?為什麼去招惹司韶宸?為什麼?我哪裡比他差?!」藍訣沒意識到自己的力度加大,指尖竟是在掐著她的臉龐。
陌晨皺一皺眉,慢慢睜開了眼睛。
床前直挺挺的站著一個人,陌晨模糊的視線越來越清晰,「藍—訣」,陌晨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裡。
「你怎麼會躺在司韶宸的家裡?」藍訣本來是想讓她好好休息的,可是自己一遇到陌晨,所有的自制力都轟然崩塌。
「嗯?」陌晨哪裡知道什麼,她一直沉沉的睡著。
「你說實話,說你喜歡司韶宸!」藍訣緊緊逼視著她,他真怕自己把她掐死。
陌晨鼻子輕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說話!」
陌晨依然不理不睬,倔強的躺著。
「水陌晨!」藍訣狠狠的抓住她的胳膊,強行拽她起來。
「藍訣,你究竟想怎麼樣?你說什麼我聽什麼,行不行?!」陌晨臉色灰白,這句話似乎用盡了她最後的力氣。
藍訣忽然沉默了。
「我喜歡你,從頭到尾,這裡只裝得下一個人,是你,藍—訣」陌晨指著自己的心口,「可是你卻視若賤土!一次一次的踐踏!你不信我,我也再不指望你信我!我想休息,你出去吧!」陌晨背對著藍訣躺下。
藍訣慢慢退出臥室,慢慢關上門。
「少爺,陌晨小姐醒了沒?我給她做了些吃的」
「舒華,我照顧她就好,你回家吧!」藍訣有氣無力的說。
「是」舒華也不再多打擾,轉身離開。
蒼白的燈光映照著整個廚房一片冷清,藍訣機械的攪動著鍋裡的粥,裊裊的白煙籠罩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眼睛蒙著一層濕氣,不知是淚還是水汽。
忽然鏟一用力,鍋被打翻,滾燙的粥澆過手臂,灼熱的疼,頃刻間,白皙的皮膚漫上一片潮紅。
藍訣似乎毫無知覺,只是跌坐在地上,一臉無神的看著地上黏稠的粥,「粥涼了……你的心也涼了……是我打翻的……是我打翻的……對不起……」
夜濃濃的,似乎永遠化不開,只是似乎,漆黑、微暗、深藍、青白……藍訣從天黑坐到天明。
「少爺!」清早過來的舒華看著狼藉的地面和頹然的藍訣,她驚駭的喊著,她已經多久未曾見過少爺這副模樣,除了那個人,這次是因為陌晨,還是那個人?這就是她眼裡的少爺,在大風大浪裡從不動聲色,唯一能將他打倒的獨獨是那敏感而脆弱的心。
「舒華,你來了」藍訣扯出一抹乾笑,剛起身,身子就晃了一晃,舒華忙去扶他,「沒事,沒事……不好意思,把廚房弄成這樣,得麻煩你收拾了」
舒華笑著搖搖頭。
「給陌晨再熬一碗粥端進臥室吧!我去上班了」
「少爺……」
藍訣無精打采的背影讓舒華心裡一顫,他只顧著陌晨小姐,都忘了自己其實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一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