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晨一路上都不說話,董小小也不敢開口,只是抱著青椒,時不時的看她幾眼,見她一直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就視覺疲勞了。
「早啊!」早在花店門口等著的司韶宸熱情的朝陌晨打招呼,卻見她失了魂般,似乎什麼也沒看到,只是機械的拿出鑰匙打開門。
「早啊!韶宸」董小小看到他,就覺得全世界都亮了,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怎麼了?」司韶宸輕聲的問,生怕驚動陌晨。
「感情的事」董小小聳聳肩,表示無奈。
「噢∼」司韶宸把這個字扯得抑揚頓挫,很有節奏感,以表示他什麼都明白了。
陌晨拿起剪刀,動作僵硬的重複著,手裡的百合被摧殘的不成樣子,連花瓣都被剪的亂七八糟,還怎麼賣?她也不看,只是胡亂的剪,不停的剪,青椒爬在她腳邊,用小腦袋拱拱她的腳踝,見她一直沒反應,便哼哼唧唧的臥在地上,不再打攪主人。
司韶宸最會哄女孩子了,但一見水陌晨,就犯起難來,該怎麼辦,他也不知道,看著一地殘碎的枝葉和花瓣,他不禁頭大起來,陌晨這麼喜歡花的人竟然也不管不顧它們了,看來她是真的麻木了。
正當兩人犯愁時,陌晨忽然抬起頭,「去喝酒嗎?」
司韶宸和董小小先是一愣,然後相視而笑。
ktv包間裡陌晨扯著嗓子高歌,司韶宸的耳朵被折磨的都快長繭了,董小小早已習慣,每次或是因為藍訣,或是媽媽賭博或是考試不好,她都霸佔麥克風,所以董小小都被練出來了。
「來!乾杯!」陌晨剛結束一首歌,便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司韶宸只是看著她,也不阻攔,她心裡應該很難受吧?硬憋著反而不好,像是氣球,憋太多,就會爆掉,所以只有這樣,才能夠發洩出來,才能讓自己的心得到喘息。
下一首歌又響起來,陌晨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我知道,他不愛我……」
陌晨再唱不下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心痛到無以復加,這種鈍痛感吞噬了她所有的自尊與驕傲,她伴著音樂大哭起來,哭的司韶宸心頭發麻,他過去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她環住脖子,緊緊的。
「藍訣,藍訣,你來了」
「你喝多了,我是司韶宸」
陌晨似乎什麼都聽不到,只沉醉在自己的幻想裡。她享受這種感覺,眩暈,放肆,無所顧忌,她想酒真是個好東西,最好最好的東西,整個人像是浸泡在海洋裡,輕飄飄的。
她嘿嘿的笑著,那聲音詭異而瘋狂,然後又哭起來,身體激烈的抽動著,「藍訣,你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陌晨捧起司韶宸的臉,「你仔細看看我,我哪裡不好了?你說!你說,我改,我改好嗎?」陌晨渾身散發著酒氣。
司韶宸看著她那認真而痛苦的神情,還有她那乞求的模樣——真他媽卑賤。
「藍訣,你知道嗎?我愛你愛的有多苦多累!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七年!你知道那種日日夜夜把一個人裝在心裡的滋味兒嗎?」陌晨狠狠的捶著自己的心,「這裡,就是這裡,疼,快疼死了………」
陌晨盯著司韶宸,眼睛裡閃爍著淚光,「你想讓我死嗎?!」
司韶宸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頭被一雙手狠狠的摁下,舌頭便感覺到了酒精的味道。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要滾出來,是陌晨,她貪婪的吻著他,緊緊的,不留餘地的,近似瘋狂的,霸佔著……
「陌晨!」董小小扳過她的身體,雙手捏住她肩膀,使勁的搖晃,「你清醒清醒,他是司韶宸,不是藍訣!」
被晃的難受的很,胃裡翻江倒海的,陌晨跪在地上,嘔吐起來,司韶宸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著嘴角,陌晨朝他傻傻的笑,然後眼前一黑,躺倒在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