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晨也沒心思看電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死死的等藍訣下班。她目光呆滯的看著牆上的表慢悠悠的轉圈……
藍訣回來後看到她歪歪斜斜的躺在沙發上,已經睡熟。他搖搖頭,不解的望著她,都告訴她不用管自己,還要固執的等,真是搞不懂,做妻子就要這樣?大可不必,他早已習慣自己一個人。
也不能任由她躺在沙發上睡一晚,叫醒她?藍訣心一橫,把她抱起來,輕輕的,生怕把她吵醒,心裡又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讓她睡沙發又怎樣?或者也能叫醒她。
陌晨稍稍動了一下,藍訣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還好,她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頭靠在他的頸窩處,一股股清淡的香氣從她的長髮中散發出來,藍訣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來到了自己的臥室,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拿起被子幫她蓋好。
一切都好像沒經過任何思考,看著她熟睡的樣子,藍訣輕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我是瘋了嗎?幹嘛帶她來我臥室?房間那麼多!是不是應該抱她去其他房間,萬一把她吵醒怎麼辦?」
陌晨翻一個身,被子一大半耷拉在地上,藍訣又幫她重新蓋好,這個女人睡相怎麼這麼差?誰要是每天和她同床共枕豈不是要倒霉死?唉……她的老公可真夠慘的……她的老公不是自己嗎?一直以來都沒有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妻子,所以才會忘記這種事吧?
藍訣在橙黃的燈光下,端詳著她,其實她也沒那麼醜,整齊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額頭,她的臉是鵝蛋臉,其實不留劉海會更好看,她的睫毛長長的,眉毛彎彎如同新月,想起她笑時兩邊淺淺的酒窩,藍訣不禁心頭一顫,我究竟怎麼回事?他「啪」一下摁滅了燈,走出臥室。
夜風襲來,窗簾裡面那層薄薄的輕紗浮動,藍訣這才想起窗戶沒關,這個傻子睡在客廳,也不怕感冒嗎?又想像上次一樣去醫院是不是?
想起上次自己故意害她跌進許願池,她呆呆的站在裡面半天也不見出來,導致昏厥,心裡頓時有些不忍。
自己對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動不動就責罵她,不留任何餘地……她卻一次次低頭認錯,關心自己,冒雨為自己送傘……
藍訣心裡暗暗的想,是不是自己該放手了?不要生活在過去的陰霾裡,那麼就放陌晨走吧!不要強留下來了,她應該有更好的人去愛她,呵護她,而不是待在自己身邊被玩弄於鼓掌之中,成為自己利用的工具。
到此為止,免得有一天她知道真相恨自己,藍訣自嘲的一笑,當初就算不折手段,禍害無辜,他也要把這場戲給演下去,如今卻真的要放棄嗎?因為水陌晨?他怎麼會擔心,會害怕她知道真相呢?她不過是一顆廉價的棋子。
夜越來越深,濃稠的像黑暗的沼澤,彷彿要把人給吸進去。
藍訣倒一杯水,然後坐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或者把她留在身邊也好,既然她什麼也不知道,那就當一切沒發生」
他緊緊的握住杯子,自己是捨不得她了嗎?怎麼會?怎麼可能?
藍訣似乎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過了,糾結的神經如同一團棉絮,不是已經受過傷了嗎?不是發誓再不會對任何人動哪怕是一絲絲的感情嗎?藍訣,你忘了當初的痛徹心扉了嗎?忘了那種似乎是在滾燙的鐵水中灼燒的滋味兒了嗎?你又要把自己送到懸崖邊上,任人宰割,千刀萬剮?再嘗一遍那種腐心蝕骨般的疼?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又要重蹈覆轍?
過往的種種在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藍訣長歎一聲,已然不再動搖,微弱的燈光照著他俊美的輪廓,他堅毅的臉上散發出的寒光幾乎是要把所有都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