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大宅院的門口,雪花飄零的午後,兩隻威武的石獅傲然的佇立著。一男一女兩道亮麗的身影站在相府的大門前,引得來來往往的人皆忍不住多看一眼,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
女輕佻柳眉,仰頭看著蔚府的牌匾,十年了,她終於再次回到了這個讓她充滿血腥回憶的地方,十年前的那一幕,叫她終生難忘。每每午夜輪迴時分,她總會被噩夢驚醒。母親臨死前無力的掙扎。還有那已經成形卻沒命降落在世的弟弟。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這相府的當家主母所賜。如今,她回來了!帶著當年心中的誓言。
冬日的涼風吹拂著女的青絲,一件純白的貂皮大衣將她的容顏更是襯托的完美無瑕,她臉上掛著一絲笑容,卻讓人覺得她嘴角的笑容比這冬日的天氣還要寒冷。
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一身暗紫色的袍,完美無瑕的輪廓美得那麼驚心動魄,不同於身旁女的美,他的美,帶著妖魅的氣息,卻又不失男的陽剛,冷峻的面容不帶一絲笑容,更讓人迷失的是他那一雙隱隱閃現的紫瞳,只看一眼,哪怕生生世世淪陷也無怨。
他突然開口道:「詩兒,外邊冷,咱們先去對面的酒樓等等。」
他的語氣很溫柔,但是,這份溫柔,只為這一人。
誰人會知道,他,江湖上頭號殺人魔王,無情、無心、外號,命閻王的司無邪竟也會對人溫柔細語。
他看著她成長,看著她六歲那一年滿身是傷倒在他腳下,被人扔在亂葬崗裡,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習武時,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用功,如今,她的武功也就僅次於隱匿江湖的冷面剎與司無邪了。
這個倔強的近乎讓人心疼的女,十年,這十年來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重回相府,讓那些傷害過她娘親,傷害過她的人全都得到應有的報應和懲罰。
「不,師叔,我要站在這冬日雪天裡,感受一下這種刺骨的滋味,午時了,相爺快要下朝了,我都快忘了,我那所謂的爹爹是何模樣。」
司無邪不再言語,潔白的雪花落在他墨黑的青絲上,他只是輕柔的替身旁的女清理髮絲上的雪花,白色的雪花落在她潔白的貂皮大衣上,混為了一體。
不遠處,一頂墨綠色的官轎緩緩而來,女的嘴邊勾勒出一絲笑容,十年的隱忍,只為今日的再次回歸,轉過身對著司無邪說道:「師叔,他要來了,你先避一避。」
司無邪點了點頭,只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雪中。
官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她嘴角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深。
「老爺,回府了,請下轎。」轎夫恭敬的掀開轎簾,一個英武的中年男人還穿著朝服,下了轎一抬眼,看見一個穿著一身貂皮白衣的女,當視線落在那張美得令人忘了呼吸的容顏上時,停頓了五秒後。深深地呼吸一下,這張容顏有些似曾相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爹,還記得女兒麼?」她臉上帶著那份重認親人的親切笑容,看得跟前的相爺早就忘了該問些什麼?反而,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爹爹,我是您那死去的六姨娘程若顏的女兒,也是您的第七個小女兒——蔚詩晴。」
相爺蔚如海挺直的身板微微一僵,難怪覺得有些眼熟,這眼睛,是像了那個因流產而死去的六姨娘程若顏,心裡多少有些愧疚,都已經六個月了,而且據診斷的醫和大夫說,這有可能是個兒,沒想到,竟然在夜裡關窗的時候不小心被桌絆倒,蠟燭掉下來把天香閣燒的面目全非,導致一屍兩命,屍骨無存啊!為此,他難過了許久,本來女兒眾多,便也忘了這個本就不起眼的七女兒。
沒想到,時隔十年,她竟然回來了,要說相府的女兒,那個個也都是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他縱橫官場多年,怎樣的美人沒有見過,但是,見到這個女兒後,他才知道,什麼叫美人兒,哪怕就是號稱龍嘯國第一美人的相府嫡女蔚香憐若是站在她身邊也會黯然失色。
蔚如海打量了一下蔚詩晴,一股精明之色從眼中閃過,隨後說道:「外面冷,咱們進屋說吧!」
蔚如海的意思是很明顯不過了,他將她帶回相府,那便是承認了這個女兒。
蔚詩晴恭敬行禮說道:「多謝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