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
這聲音童顏熟悉,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她的父親,不過這一聲顏顏,可著實是嚇到她了,這人什麼時候這麼和她說過話了!
「有事?」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和你說?你就不怕我向你要錢麼?」當初她一意孤行的要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這人就指著她的腦門罵她說「這一輩子,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給我滾,再也不要來見我,再也不要問我要一分錢!」其實呢,當他和她母親離婚,娶了那個女人進門之後,她就當自己沒有父親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那頭他訕訕的笑。
「不然?」
「哎,爸爸老了…。」
「所以呢?」童顏聽得有些不耐「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等等,等等…爸爸有事和你說」
童顏沒回話,也沒掛電話,等著那頭虛偽的聲音繼續,倒是想聽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今天回來一趟吧!」
「你弟弟生病了,鬧著要見你!」那頭像是怕童顏掛了電話,兩句話沒敢斷,一連說了出來。
諾諾病了?童顏的手抖了一下,遂笑「老傢伙你又在耍的什麼把戲,明明昨天瞧著他都還好好的!」這老傢伙知道自己回來了,定然就是從童諾那兒知道的,她也就沒必要隱瞞見過童諾的事情,說來也奇怪,她討厭這個男人,討厭他娶進門的那個惡毒的女人,偏偏的對於那個倒霉孩子討厭不起來,或許是因為那天她推開大門回家,剛剛學會走路的他一下撲倒在她腳邊,嘴裡吧唧著那一聲糯糯的「唧唧,唧唧…」開始吧,她就心軟的一塌糊塗。
「昨天回來就病了,一直發燒怎麼樣也退不了,嘴裡一直喊著姐姐,姐姐!」那頭一聲歎息。
「發燒了,不送醫院,找我做什麼,你們做父母的也傻了不成!」童顏冷著聲音回了一句,遂掛斷了電話。
只是說了狠話掛斷電話之後呢?
坐在充滿陽光的病房,腦海裡不停不停迴盪的是童諾的那一聲「姐姐」,只覺一身冰涼涼。
一個小時之後,她回到童宅,離開時發誓再也不回的地方。
按響門鈴,來接的竟然不是傭人,而是老傢伙和她的後母,他們笑臉相迎,那模樣真真像是她是他們疼愛不已的女兒似得。
「童諾呢?」也沒喊他們,童顏徑直的往裡頭走。
「諾諾在樓上呢,剛剛打完針,這會估摸著正在睡覺呢!」說話的是李倩,她的後母,不過是比她大了七八歲的女人,就做了她媽,童顏以前想不透,後來想想,有錢,六十歲的爺爺都能娶十八歲的姑娘了,更何況童軍才四十多歲娶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算什麼?
「顏顏,今天就留在家裡住一天?」
「沒空。」童顏直接回了童軍的話,一路上樓去了童諾的房間,推開門,一房的藍色以及各種玩具,模型充斥了眼球,童軍老來得子,對童諾倒是真真的寵愛。
藍色的小床上,拱起一團,童顏走近,是童諾小小的身子埋在裡頭,床邊還掛著鹽水瓶,倒是真的生病了,童顏拉了一根凳子在床邊坐下,手伸出去覆上童諾的額頭,想試試還有沒有發燒。
那人兒竟然一下的就睜開了眼睛。
「姐姐…。」略帶病態的沙啞聲線裡是驚喜。
童顏的心軟了一點,俯身在他額頭上一親「嗯,諾諾,是姐姐。」
「姐姐,諾諾還以為你又走了。」生病中的小傢伙格外的脆弱,才一句,小臉兒就皺了起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姐姐,不走,姐姐在這裡陪你,你乖乖的睡一會兒…。」
「姐姐,不要走!」小傢伙兒很是疲憊,但又怕她離開,眼睛睜一下又閉,模樣惹人憐愛。
「恩」直到聽到童顏肯定的回答,他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熟睡過去。
「先喝杯水吧!」李倩從外頭走過來,端了一杯水給童顏。
童顏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喝過水,倒是有些的口渴,接過水一口就飲盡,沒做他想,也沒看到她後媽眼裡一閃而過的笑。
「不早了,我先走了,待會諾諾起來告訴他一聲等我有時間再來看他。」這個家於童顏而言,無疑是讓她壓抑的存在,每一處似乎都有童軍打她母親的記憶,當初太小,沒有生存能力,如今有了,就再也不想在這裡呆了,為了諾諾已經忍了很久,也該走了。
「顏顏,再留一會吧!」聽到她說要走,李倩有些急,手抓住她的胳膊就要留她下來。
「別碰我…」童顏最討厭這個女人碰她,她手一抓過來,童顏立刻將她甩開,動作有些大,李倩直接被她甩到牆上。
「顏顏還不是你配叫的!」並無半點愧疚,若不是看在諾諾的面子上,童顏說話遠不止這麼尖酸刻薄,但適可而止,她邁步要走,才走到門口,腦袋卻是有些的眩暈,她搖了搖頭,並未在意,依舊開步要走,就聽到身後傳來笑聲「你走啊,你倒是走啊,倒是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童顏心裡咯登一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想摸出兜裡的手機給胡佩打電話,手機還沒掏出來,只覺得腦袋更暈了,下一個瞬間已是倚靠著門緩緩的滑了下去,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老婆這樣真的好嗎?」
「怎麼?現在不捨得你這寶貝女兒了?」
「不是不是,我擔心的是萬一沒用呢?童顏這長得也不是怎麼美,往顧少床上送人的多了去了,我們這有用?」
「據說顧家那掌舵的最好的就是學生這一口,我們把童顏送過去試試,說不定星海開發案就是我們的了呢?」
……。
童顏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的迷茫,睜著眼睛好一會才想起自己經歷了什麼,被後媽下,藥迷暈,呵,那個平時看起來那麼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會給她來這麼一招陰的,也真是枉了她童顏高中混過那麼多的夜,店了!
只是童顏有些想不透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留她麼?似乎有些的天真,那麼是為了什麼呢?直到自己扭動身子要起來,察覺自個四肢全部被捆綁了,整個人像是囚犯一樣的被釘在床上,她才察覺一切遠比想像中要危險。
這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童顏至多能感覺出這裡是一間房間,其他什麼便是一點也無法感知了。
一個人待在這般漆黑的屋子裡,無疑是難熬的,可當外頭傳來「卡嚓」一聲的扭門聲,更是讓她整顆心都繃緊。
「顧少,裡頭有為您備了禮物,希望您笑納!」這聲音前不久還溫情的喊著她顏顏,童顏怎麼會不知道是誰,她想叫喊,張口才覺自個不止四肢被綁了,甚至連嘴巴都被膠帶給封住了,後背驚出冷汗。
「哦?是麼?童老闆有心了!」低沉的男音莫名的有些熟悉,卻沒時間給她細想是誰。
腳步聲漸漸近了。
然後啪嗒的一聲響,漆黑的房間裡注入光明,她抬眼望去,門邊站著一個男人,交疊的雙腿是一副慵懶之姿,往上是白色襯衣,扣子只在下方扣了兩顆,露出整個胸膛,人魚線在燈光下格外的明顯,視線繼續往上移,落在那張臉上,瞳孔便是在這麼一瞬間睜大到極限……
------題外話------
麼麼,麼麼,到底是該吃呢還是不該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