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清水看著快速離開的翎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不二,趕忙換上溫柔的笑容:「不二,我們去操場去吃飯吧。」
「便當給我,我來拿。」
平淡甜蜜的對話飄進躲在一旁的翎子,她看著自己手中的便當,只是留下了眼淚。為什麼自己會陷進這樣一個尷尬地局面,如果不喜歡清水的話自己還可以完完全全地成為情敵,可是那是清水啊,自己在乎的清水。一邊是清水,自己珍惜的朋友,一邊是不二,自己暗戀的人。這個天秤,該怎麼平衡?
另一邊,不二看著好幾次發呆的清水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清水是因為翎子的事情在煩惱,看來是時候要與翎子談一談了。
吃完飯,不二找到了翎子。在天台,不二很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高橋,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喜歡清水,你能不能設身處地地想想清水的感受,不要讓她再這麼為難了。」
那麼我的感受呢。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可以這樣無視我的感受麼。翎子失望地看著眼前的不二,只是感覺到心正在變得千瘡百孔。可是,因為對面站地是不二,所以翎子還是扯出了微笑:「不二學長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清水可能只是想多了,我會解釋清楚的。」
這樣逞強的翎子,不二隻是感覺抱歉,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自己終究還是辜負了:「翎子,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
「感情的世界不都是自私的麼,不二學長你不需要覺得抱歉。那麼我先走了,再見。」拚命地忍著眼淚,翎子只感覺自己的眼睛要爆炸了。而心,已經疼地麻木了。
三天之後,當清水看到消失了三天的翎子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只是激動地不停搖晃著她:「翎子,一聲不吭地消失三天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沒有生病,你別擔心。」翎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說出自己醞釀了三天的話,「清水,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和你之間的友誼是我目前上帝給我最珍貴的禮物,可是對不二的喜歡也不是能夠那麼輕易消除的。我還沒有大氣到能夠看著你和我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親眼見證你們的愛情,然後在一旁偷偷擦眼淚還要去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去祝福你們。其實我對於不二會喜歡上你卻並不覺得奇怪。你很漂亮,笑得那麼燦爛,彷彿一道彩虹。我想如果我是男生,也一定會喜歡你。可是如果長時間待在你身邊看著不二對你是怎樣的上心,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所以現在的我們,或許更加適合普通朋友。」不是決裂,卻是分離。這八個字,是翎子沒有敢說出口的。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說了,清水或許就會因為自己而拒絕不二。這樣的結果也絕對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自己,怎麼捨得讓好朋友難過,怎麼捨得讓自己喜歡的人因為自己而傷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呢,「所以,對不起。下星期我就會轉學去立海大了。到時候,我們還是可以書信聯繫的。我先走了。」翎子說完這一段話就離開了,而清水,就像是被人潑了一臉的水,濕露又模糊不堪。一直到翎子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清水才腳軟倒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聲聲的道歉,清水卻再也沒有機會把這樣簡單常見的三個字傳輸到翎子的耳朵裡。
得到通知的不二趕過來看到的就是清水像是丟了魂一個人蹲在牆角忍著哭聲流眼淚,很想衝上去卻沒有辦法移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過了一會兒,不二才走上前,在清水面前蹲下來,握住了清水的手,冰涼徹骨。
「不二……」清水來不及擦乾自己的眼淚,眼底的所有情緒一覽無餘。
「謝謝你。」謝謝你還沒有真正喜歡我卻願意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朋友,謝謝你發生了翎子的事情以後還沒有說出分手兩個字,謝謝你願意留在我身邊,謝謝你選擇了我,謝謝你,關於所有的一切。
「還有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你要這樣的哭泣,對不起因為我你要失去一個朋友,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卻還是放縱自己喜歡上了你,追求你,對不起我的執著讓你受傷,對不起,關於我對你做的所有一切。
說完這幾個字,清水理解了,所以哭得更加放肆了,伸出手摟住不二的脖子,保住他開始放聲大哭。不二隻是拍著她的肩膀不說話,即使這樣的姿勢讓他的小腿開始有些抽筋。
大約十分鐘以後,清水漸漸平復了心情,她紅著眼睛看著不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二伸手擦乾了清水的眼淚,靠前親吻了她。那一刻,清水的心跳一下子就停止了。和不二靠的這麼近,近到能夠看清楚他的眼睫毛,他的眉毛,他的髮絲,他的所有面部細節。呼吸有些急促,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不二撲哧地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頭,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清水,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不管你在哪裡,受傷還是哭泣,我都會在你身邊。」
清水看著不二,心裡的傷感一點點被感謝充斥。「你說,我和翎子還有可能回去麼?」
「時間是一位很偉大的治癒師,它會把所有的問題變得不是問題。等到翎子放開了對我的感情,所有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清水看著不二的眼睛,有一種被吸引進去的感覺。擦乾眼睛點了點頭。
因為是你,所以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