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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一門七進士叔侄五翰林 文 / 清蒸鱖魚

    金庸《鹿鼎記》開篇是這樣寫的:

    北風如刀,滿地冰霜。

    江南近海濱的一條大路上,一隊清兵手執刀槍,押著七輛囚車,沖風冒寒,向北而行。

    前面三輛囚車中分別監禁的是三個男子,都作書生打扮,一個是白髮老者,兩個是中年人。後面四輛囚車中坐的是女子,最後一輛囚車中是個少婦,懷中抱著個女嬰,女嬰啼哭不休。她溫言相呵,女嬰只是大哭。囚車旁一清兵惱了,伸腿在車上踢了一腳,喝道:「再哭,再哭,老子踢死你!」那女嬰一驚,哭得更加響了。

    離開道路數十丈處有座大屋,屋簷下站著一個中年士,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那士見到這等情景,不禁長歎一聲,眼眶也紅了,說道:「可憐,可憐!」

    那小孩問道:「爹爹,他們犯了什麼罪?」那士道:「又犯了什麼罪?昨日和今朝已逮去了三十幾人,都是我們浙江有名的人,個個都是無辜株連。」他說到「無辜株連」四子,聲音壓得甚低,生怕給押囚車的官兵聽見了。那小孩道:「哪個小女娃還在吃奶,難道也犯了罪麼?真沒道理。」那士道:「你懂得官兵沒道理,真是好孩子。咳……」

    這鹿鼎記開篇第一回的標題叫做《縱橫鉤黨清流禍,峭茜風期月旦評》。

    「縱橫鉤黨清流禍,峭茜風期月旦評」這句詩的作者叫做查慎行,此人原是金庸的祖先。金庸是個筆名,他原本是姓查的。

    在雍正初年,查氏號稱「一門七進士,叔侄五翰林」,查氏兄弟的才名冠絕天下。

    查慎行的弟弟名叫查嗣庭,他就是那個拿「維民所止」四個字出來做了高考題目,結果滿門被斬的倒霉蛋兒大學士。

    這位主考官查嗣庭查大人,恰好是隆科多保舉成為雍正四年科舉大考主考官的。史家通常認為是隆科多當年替康熙皇帝宣讀的四爺繼位遺詔,其中大有貓膩,隆科多知道的秘密太多,不得不除。至於查嗣庭,既然上了隆科多這條大船,那就只好怨自己命苦。怪不得雍正爺小題大作,猜個謎語猜死了查氏全家。

    鹿鼎記中開篇所寫沖風冒雪發往寧古塔去的七輛囚車裡面,就關著查氏的女眷和孩子。雍正皇帝其實並沒有殺光查氏逆黨,皇帝的旨意是凌遲碎剮了首犯,斬了十六歲以上的男丁。卻饒過了十六歲以下的男子和所有女眷。

    鹿鼎記開篇當中那女嬰一驚,哭得更加響了,這恰好就是林黛玉的原型角色。

    當然她不姓林,所謂「學海林」中的一個海字和一個林字,都是曹雪芹拿來隱喻科考現場的士如林如海盛況的曲折筆法。

    黛玉姑娘原是姓查的,她原是金庸老師隔了n代的老祖宗姑奶奶。她們原是浙江人氏。也被曹雪芹曲筆改成了蘇州。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反正蘇杭兩地自古就是個姊妹並蒂的對仗關係,正好一個扮桑一個作槐。

    不過金老師在自個兒祖宗的面前,卻也是有點那啥那啥的。他錯寫了白髮老人和兩個中年士一起羈押在囚車之內,這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兒!因為查嗣庭一家十六歲以上的男子已經全都被砍掉了腦袋。金老師在此處是把雍正朝的維民所止逆案,嫁接到了康熙朝明史一案的身上,這手法跟曹雪芹把年氏和富察氏巧妙嫁接,如出一轍。不過曹雪芹指桑道槐,是為了紅樓夢不要胎死腹中。金老師為愛新覺羅家略作美言,卻是出於媚俗,務必要把小玄子康熙刻畫成正面人物。當金老師創作鹿鼎記的時候,倘若膽敢黑化了曾經尾大過好多年的一代聖君康熙大帝,當年的圍觀群眾斷然接受不來,那作品就是會撲街的。所以金老師也就只好稍稍的那麼略微那啥。

    但是……雍正十二年的時候,正在翹首期盼著黛玉姑娘安全登場的毓敏格格,心目中所等候的那個對象,卻並不是個姓查的小姑娘。

    黛玉才不會公然姓查呢!

    她一定是改過了姓氏的。具體她會改成什麼姓氏,那可就難猜了啊!與其瞎猜,倒不如不猜!反正賈雨村和林黛玉師徒兩人,那才華橫溢的,肯定就是夜空中的螢火蟲,怎麼都遮掩不住的熠熠發光。很容易就可以辨別出來。

    現在毓敏專心去瞧著鸚哥丫頭手裡攤開的寶玉拓片,結果又被雷擊了一次!

    這拓片上並沒有寫作通靈寶玉什麼的。

    拓片上正面是個福字和安字,背面卻是個壽字和康字。

    合起來就是「福壽安康」。

    福壽安康是個常見的吉祥話兒,本身並不蘊含雷屬性。毓敏覺得腦子被雷,頭頂有無數烏鴉飛過,是因為這個拓片端端正正地印著了大明星爾康的尊諱。爾康的本名原是叫做「福康安」來著!

    可是乾隆皇帝私通傅恆之妻生出個福康安來,應該是十多年之後的事情啊!這塊玉上的字跡,出現得貌似過早了些。

    這時候李老太太便微笑道:「格格身上自然也是戴著這樣一塊玉的,老身是不敢僭越,並不敢冒昧請了此物出來一看。只請格格細看我家這玉上的紋飾,龍飛鳳舞,可不就是大內專用之物嗎?尋常人家誰又敢僭用了龍紋和鳳形呢?卻不知格格那塊玉上的紋飾和字,是否和此物一模一樣?」

    李老太太的話題終於來到了正題上面。

    她果真就是要跟毓敏之玉做個比對的意思。

    毓敏搖頭,一時心中錯愕,茫然道:「不一樣的!我的玉上所刻的龍鳳紋飾,和你這拓片完全不同。字也是完全不同。」

    老太太十分拘謹,不敢貿然探問毓敏之玉的詳情,卻也坦率誠實,並不虛偽掩飾自己的好奇渴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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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目光灼灼的道:「那麼?究竟是哪裡不一樣呢?茲事體大,老身覺得應該細細地考量一番才好!可是格格倘若不便直說出來的話,倒也是應該的。格格倒不如花點兒時間靜靜地琢磨琢磨,想想清楚,哪些事兒是不可以講出來的,那些事兒是值得冒險說給老身知道的。」

    說完這句之後,老太太便不再言語。端坐在太師椅上,闔目養神,靜候下。

    其餘人等也都靜靜地不敢吱聲兒,屋子裡一時間靜謐得連一根針尖兒落在地下都能夠聽得真真切切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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