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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崇帝得真相 文 / 嶸芯

    咚咚咚!喬楚已是第三次敲響順和殿的大門了,也是第三次假裝走進根本沒有一人的殿內,敷衍在寒夜之中等待的沈郎中。

    自從前日陛下再次撇下柳才人離去,便夜夜到那迎霞殿中,與沈小姐見面。雖然喬楚知道陛下對沈小姐的心意,可讓喬楚不明白的是,陛下為何還要與太后鬧彆扭,還要將迎霞殿全部包圍起來呢?

    此刻大家都在猜測,那迎霞殿裡到底有什麼?金銀珠寶亦或是美女良人,甚至還有人懷疑,陛下之所以不近女色,根本就是有特別的癖好,真真是太不像話了。

    好在柳才人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並沒有亂嚼是非,也更沒有將陛下出走一事傳揚開來,不然陛下的名譽非得毀於一旦不可。

    「喬楚,愣在那裡做什麼?」崇帝突然從窗外跳了進來,此刻已來到屏風背後準備換衣服。

    喬楚被崇帝悄無聲息地動靜嚇了一跳,但也急忙來到崇帝身旁,為陛下更衣:「陛下,您可算回來了,沈郎中已在外等了兩刻鐘,不過老奴說陛下有些頭疼,暫且敷衍了過去。」

    崇帝聽後「嗯」了一聲,喬楚見陛下已經穿戴完畢,急忙走到門邊,揚聲喊到:「宣沈郎中進見∼」

    只見,宮門被站在外面候著的宦官打開,沈琉昭焦急地從台階下走了上來,默默地來到龍案前俯首行大禮:「水部郎中沈琉昭拜見陛下,願陛下萬福金安。」

    「賜坐,」崇帝抬手示意琉昭坐到一旁,再次開口問道:「方纔朕頭痛難耐,耽擱了一陣,不知沈郎中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琉昭退到一旁坐定後,急忙出聲回答:「回陛下,今夜戌時三刻,京城的碼頭到了一批從北固國運來的貨物,此貨物並非沈家船行載得,所以暫時沒有拿到貨物清單,但據碼頭留夜侍衛的報告,說卸貨的長工一直在抱怨,那幾十個木箱明明裝的只是普通草藥,卻不知為何十分笨重,甚至差點砸斷了一個工人的腳趾。」

    崇帝聽後默不作答,只是靜靜地把玩著案上的雕龍白玉鎮紙,表情亦沒有多大的變化。

    琉昭見狀,不知陛下是否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再次開口匯報:「京城有這般大的藥材生意的,非李家莫屬,李家公子李淳風更是已接手李家的生意,經常往返於各國之間,尋找各種珍貴的藥材。不過北方此時已是天寒地凍,北固國許多地方更是斷糧斷食,按說這般數量龐大的藥材,應該不好找才對,卻不知李家是如何尋得的。」

    「他怎樣尋得,似乎需要沈郎中自己去問李家才對,為何深夜到朕的順和殿來,擾朕清夢?」崇帝挑眉問道。

    琉昭一聽,急忙跪倒在地出聲請罪:「回陛下,陛下為國事操心本需好好休息,琉昭深夜打擾確有不妥,但最近北邊大有異動,臣害怕北固國想趁這新春之際,裡應外合侵我寧幽國土!望陛下明見吶!」

    「李家尋藥運藥是他家的事,未從沈家船行托運自有他的道理,可沈郎中一口一個李家,不知道之人還以為你與那李淳風有過節想公報私仇,讓朕如何分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崇帝說出心中的猜忌,當初得知李家是弘帝前皇后之親一事,自己也派人調查了一番,但並無貓膩。可今日沈琉昭一直抓住李家不放,倒是有些可疑,莫非是想因此除掉李家不成。

    但琉昭一心為了朝廷,並沒有想過那麼多,此刻卻被崇帝懷疑,心中難免有些受傷:「陛下錯怪臣了,臣只是想將臣發現並懷疑的事件報告給陛下,陛下若不信沒有關係,但請陛下切莫懷疑臣對陛下的忠心吶!」說罷,琉昭再次俯身磕了個響頭。

    崇帝聽後,歎了口氣:「說起來,沈郎中亦是朕的表兄,你我兄弟二人應該和睦相處才對,可卻因君臣身份,不得不互相猜忌懷疑,真真是無奈啊!」

    琉昭悠悠抬起頭來,也有相同的感慨:「陛下乃是天子之身,琉昭一介郎中,實在不敢稱兄,但沈家對陛下從未有過奢求,琉昭入朝為官也是老丞相所托,希望能有自家人在朝中幫助陛下與太后,琉昭也自當盡力而為,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

    但若有一天陛下認為臣做得不好,也不必顧及任何,只需將臣遣回家中,臣不會有半句怨言,亦會一生為陛下所用。」

    崇帝看著沈琉昭真誠的眼神,怎會不知他的忠心,這位表兄入朝為官五年有餘,成績更是讓朝中上下十分滿意,再加上今年的水災一事,更是深得民心,崇帝就算再恨沈家人瞞騙自己,但卻公私分明,不會埋沒國之棟樑。

    於是,崇帝再次開口說道:「朕對於沈郎中的忠心,自是明白非常,但朕有一事需沈郎中如實回答,朕自然也將一切打算,與沈郎中分享。」

    琉昭一聽,莫不心中欣喜,急忙在崇帝的示意下起身坐定後,專心聽崇帝娓娓道來:「想必沈郎中也已知道朕封鎖了迎霞殿一事,定也猜到朕已知其中住著何人,但為何一直未來詢問?」

    琉昭未料到崇帝會提起此事,一時心中七上八下,但也還是決定如實回答:「回陛下,琉昭得到消息,說如夢並無大礙,琉昭不知事出何因,所以並不敢貿然前來問詢。」

    「原來如此,」崇帝繼續追問,「那宋遠至與仁嫦公主一事,沈郎中又是作何感想?」

    琉昭聽後,不敢妄言:「回陛下,臣與宋大鴻臚並不認識,而且此事乃皇家內事,臣實在不好參與。」

    可崇帝卻不願罷休:「那宋遠至就是卓凡,亦是靈隱族長的遺子,沈郎中怎會不認識,況且此事朕已知道,沈郎中還想瞞過朕麼?」

    琉昭一聽,終於卸了氣:「原來陛下全都知道了,當年老丞相與靈隱族和平碩郡王都有交情,所以撮合了此事,但他老人家並無異心,

    望陛下明見。」

    「朕自然明白,」崇帝悠悠地說道,「當年先皇的所作所為,確是不公,老丞相為他贖些罪過,也是可以理解。但如夢掌中胎記一事,為何也要瞞騙朕呢?」

    琉昭倒吸一口氣,支吾回答:「回陛下,那是因為…因為害怕陛下會誤信有心人讒言,令沈家陷入不忠之陷阱。」

    可崇帝聽後不置可否:「不過一個龍型胎記,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實情並非單單如此,」琉昭剛一說出口便後悔了,可當他看到崇帝真摯的眼神後,終於決定相信崇帝一次,如實說出了真相:

    「回陛下,當年舍妹出生之時,還有個穩婆在場,家父在情急之下,隨手拿起了一隻珠釵劃破了如夢的手心,並給了穩婆一筆錢財另其當夜離開,可沒想到先皇竟在第二天早朝吐血昏倒,而那穩婆也在一夜之間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全家人才因此決定藏起如夢,躲避有心人設陷。」

    「原來事實是這樣,」崇帝悠悠地歎了口氣,隨即又握緊了鎮紙,沉聲說道,「沈郎中且放心,那穩婆,朕自會派人去尋,而如夢,朕也定會保她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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