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但,若是你們的族人沒有在我剛剛離開那片森林的時候就視我為惡魔,想要殺了我魂飛魄散,那麼當初我趕盡殺絕的那一切就永遠不會發生,說到底也是你們作繭自縛罷了。」無顏看著雪臉上的那兩行赤人眼目的血淚,心中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卻還是說了出來。
妖情聽著無顏的話,下意識的向雪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看見雪有些吃撐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無顏的話好像一把鋒利的劍刃一般刺向了雪的心中,突然雪有些困苦的摀住了胸口,一連有些站不住的倒退了幾步,而後噴出來了一大口鮮血,染紅了他面前的青石路。
一股血腥之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妖情皺了皺眉,心中竟然有絲絲心痛的感覺,剛想要開口替他求情,卻不曾料無顏竟然從她手中搶過了那把天神器,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向著雪的胸口刺去,看得出來,無顏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想要要了雪的性命。
待到妖情等人反應過來再看過去的時候,只聽聞**被刺中的那一聲「噗呲」的聲音,血水從無顏手中的那把天神器的邊緣滴落下來,而從雪看向無顏的目光中竟然有絲絲的憐憫,以及那微不可見的那一絲心痛,好似被自己最深愛的人背叛了的那一種痛心讓人無法接受。
但無顏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在刺中了雪的身體後又停留了幾秒鐘的時間,再猛地一下子拔了出來,之前被天神器堵住的血在那一瞬間噴射而出,周圍圍觀的群眾身上都免不了有一些血跡濺射到他們的身上,更何況站得離他最近的無顏自然是少不了濺了一身的血。
在無顏把那把天神器拔出來以後,面無表情的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張白色的手絹擦拭著劍上殘留的鮮血,然後走到妖情身前,把天神器再一次遞給了妖情,然後半推著妖情離開了那酒樓門前。
妖情有些呆愣的接過了天神器,直直的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雪的身子,在群眾的圍觀中而倒下去,一直到最後雪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過妖情身上,或許那並不是在看妖情,而是在看妖情身邊的無顏,只可惜無顏直到最後也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一眼。
一直走了好久好久,一直走出了那座城的城門,妖情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城門愣著,其實她不是沒有殺過人,而是沒有看見過被自己殺了的人最後會以一種對待愛人的目光看著自己漸行漸遠。
「爹爹,剛剛那個『雪』你認識麼?」妖情掙脫開了無顏的掌控,把手中的天神器重新收回了銀手鐲內。
無顏聽見了妖情此話,原本有些溫柔的目光突然一下子降下了溫度連著口氣也連降了好幾個等級「小情,這些事情你不應該知道,你就別問了,知道的越多對你的傷害越大。」
妖情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但卻看見了無顏眼中那種凌厲的目光後,也只得妥協了「算了吧,既然爹爹你不想說,那麼我便不問就好了。」
而後兩人相視無言,就在妖情想著是不是自己應該先開口的時候,一陣旋風在他們所在的位置上瀰散開來,無顏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但妖情卻只是笑著看著天空中那只青色長著雙翼的龍慢慢的降落在他們的身前。
「我交給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麼?可比想像中的慢了不少啊!」妖情心中雖然是很開心魎苓這麼快就回來了,但為了不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也只好口是心非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魎苓甩了甩頭,眼神中有止不住的鄙視「喂!死女人,你太小看小爺我了,要不是這滄海國到天玄國的路程有些遠,小爺我需要花費這麼久的時間麼?更何況你這死女人竟然比之前所在的位置移動了不少的路程,可害得小爺我一陣好找。」
妖情聽著魎苓反駁自己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把之前在心中準備好的話語又改了改,而後走到無顏身旁,拉著無顏的手道「魎苓,你可要記住了,這是我的爹爹,若是你以後看見他如此不敬,呵呵呵……有你好受的,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