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女人卻打了她,蔥兒似的指節摸上自己的左臉頰,那兒正火辣辣的痛著,然而,最痛的是她的心。
驁政,你不該這樣對我!
你低估了一個女人為愛瘋狂的心!
為了她,你可以要我的命,但,為了你,我同樣可以要她的命!
不怪我不愛她,只因我對她沒有感情,再說,我對她的親生父親恨之入骨,又怎麼可能會聽你的話去愛惜她。
那天晚上,凌雲霄回房後發瘋了,把屋子裡能砸的全都砸了一個遍,狠狠地發洩著,鬧騰了好大半宿才停下來,她的房間被驁天嘯安排在離正宅很遠的小閣樓,由於地處偏僻,沒有人能聽見,只除了住在她隔壁的劉嫂,劉嫂是個嘴巴緊的人,她不敢惹凌雲霄,任凌雲霄盡情發洩過夠,第二日,天還未見亮,就拿了掃帚進屋,將屋子打掃的纖塵不染,砸碎的東西掃去,再派人從市面上換新的來,凌雲霄是驁家主管,各項支出她最清楚,而每個月驁天嘯幾乎都會給她一筆錢做驁家日常開銷,所以,根本沒人會過問這些事,驁政只是暫時住在家裡,等探親假一過就會回部隊,那時,她就可以收拾谷櫻諾了,不管她們是不是母女,總之,她就是看不得櫻諾跟在驁政身邊,他們的成又入對就是一把插入她心臟的刀柄,她的心在滴血,她嫉妒的發狂,她的心越來越偏離最初的軌道。
她在一段無望的感情中泥足深陷,再難自拔,儘管得不到他的愛,可是,她就是要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回頭,在她看來,如果他對自己一丁點愛都沒有,十年前,何必要為她出手,他對她的呵護是仗義,還是屬於是蘋水相逢的拔刀相助,以前在夜總會,她沒少遇上紈褲子弟,但許多人有錢的公子睡了你,提起褲子是不認人的,都是逢場作戲,離開那地兒誰也不認識誰,他們出的是鈔票,你付出的是青春與美貌,年輕,僅此而已。
可是,驁政不同,他不是去那兒消費的,是去那兒找人談事的,她就是一眼相中了他,說也奇怪,她凌雲霄見過多少的男人,多少的男人抱著她的細腰桿兒隨著美妙的歌聲在舞池中搖來搖去,可是,沒人能入她的眼,包括櫻諾的生父,他也不過只是用花語巧語欺騙了她的感情。
嚴格說來,她當時很年輕,只有十五歲,她對薛薄俊的感情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是他勾引她,佔她便宜,他是自己是第一個男人,那段感情是被動的,可是,驁政不同,她對驁政的感情,她一直是主動出擊的。
兩段感情都不是理性的,很瘋狂,彷彿這輩子,她是刻意為這種生不如死的感情而生,第一段感情她埋沒了青春,失去了理智,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第二段感情是建立在第一段感情的基礎上,她是那種中人看外表就喜歡人家一塌糊塗的女人。
因為薛薄俊跑了,他的原配帶著人馬凶神惡煞來找她,還劃花了她的臉,是驁政將她從深不可測的泥潭中救出來,所以,她就死心踏地喜歡上驁政,那時的她,孤獨無助,感情然弱,也空虛,是很好走進她內心的。
只是,她會錯了意,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她一直以為當時他們的見面,驁政不說愛她,至少,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可是,她會錯了意啊,這是她最最抓狂,她為他付出了十年,等待了十年,十年等待,十年的孤獨熬成了毒。
而在這十年的等待中,她日也盼,夜也盼。
思念瘋狂滋長,等來的卻是男人的冷漠無情,殘酷冷血,她永遠無法忘記自己不顧羞恥脫掉衣衫,比妓女還廉價,而他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抽身絕然離開,那是她凌雲霄生平的侮辱,奇恥大辱。
所以,她不會就這樣算的了,望著梳妝鏡,鏡子裡倒映著她漂亮的容顏,如一朵在暗夜中盛開的嬌滴滴的花朵,正獨自散發著屬於夜晚獨特的香味,然而,沒人懂得欣賞,任它獨自慢慢枯萎,凋零。
她的容顏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不輸給櫻諾,只除了年紀是硬傷,櫻諾比她年輕,比她嫩,這就是驁政喜歡她的最大原因嗎?
寶寶在肚子裡成長的很好,櫻諾甚感興慰,驁政雖與她日日同榻而眠,卻再也沒有過份的要求,對她呵護備至,也沒什麼甜言密語,就是好似整日守在她身邊的護花使者,只要她有些不舒服,哪怕翻兩個身,他就會驚醒,問她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或者說問她有什麼樣的需要?
驁政是模範老公,這段時間的溫柔軟語,她深刻地體會到了。
大清早,他有事去了,方冀則拿了一個精美盒子送到了婚房。
「少奶奶,參謀長要去參加一個宴會,這是你的禮服。」
「什麼樣的宴會?」
她一直都不喜歡參加宴會的,因為她身上的經歷太多,是人都怕揭短。
再說,她與驁政也不是真結婚,應該沒這樣的必要吧!
「是一場婚宴,新郎新娘的父母在z市都有一定的地位,所以……」
所以,驁政想邀請她一起參加,她很想拒絕,她這人就有這毛病,從不喜歡參加這種公眾宴會,轉念想到驁政那日為了尋戒指,不惜自降身段去與幾個小混混打架,腦子裡再浮現近段時間驁政對她的體貼入微畫面。
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好,幾點。」
接過盒子,輕聲詢問。
「中午十二點,參謀長忙完會回來接你,參謀長讓我傳話,要你打扮漂亮一點。」
「嗯。」
 
讓她打扮漂亮一點,別給他丟臉,他參謀長的臉可丟不起,驁家的臉也丟不起,這是她們結婚以來第一次成雙入對參加派對。
櫻諾知道自己一點都不醜,在一堆女人中,她就算是素顏也比那些上了妝的女人強。
他特意囑咐她別給驁政丟臉,她自然會把自己打扮美美的。
中午十二點正,她站在鏡子邊打量著自己,沒想他推門回來了,而他卻僵在了門邊,眼神微露出詫異!
沒想她很速度,而且,非常重視他們第一次在公眾前露面!
素白的一隻手,宛若是削蔥尖,擎著一根古樸卻精緻無比的檀木簪子,肩上的格子流蘇披肩,簡單的露肩樣式,魚尾樣的裙擺,色澤紅艷如血,卻分外的喜慶,正適合今天的好日子,唇上染了胭脂色,淡眉輕掃,雙頰微暈,長裙如水一般傾瀉而下,蜿蜒在她修長卻又裊娜的身段上,那樣艷麗的紅,卻只能將她肌膚映襯的越發的白。
她唇角嫣然,眉目竟是如畫一般的不真實,身形一轉,耳畔的耳飾光彩流離,卻掩不住她眉間帶著的那一點笑意。
「怎麼樣?沒什麼不妥吧?」
「沒有,很棒,等我會,我去洗個澡。」
驁政扯開了領帶,眼神一直就凝固在她的臉上,身上,脫了衣服走進了浴室。
衣服很合身,是比平時大了好幾個尺寸,不過剛好可以遮掩她兀出的肚子,不得不讚驁政太細心了,這樣子出去應酬,大家只會覺得她長胖了,並沒什麼不妥,她是懷孕了,可懷的並不是驁政的孩子,驁政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樣的事實。
她有些感動了!眼圈有些泛紅!
其實,如果一直有他這樣寵著,好像日子也過得不錯啊!
驁政把自己清理一翻,沖洗乾淨,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走出浴室,健碩的胸膛流淌著幾滴透明的露珠,頭髮也是濕漉漉的,有一縷搭在了額頭,經過清洗,五官彷彿更明朗,卻也冷峻,睫毛被打濕了,一根根粘在了一起,不過這並不影響美感。
他就是一個魅力十足的男人!
「過來,把頭髮給我吹乾!」
他找了一塊乾毛巾擦著身上的水珠,扯唇對著她吩咐。
「噢!」櫻諾拿了吹風機,認真地為他吹起了頭髮!
手指穿入濃密的黑髮中,一道雪白的縫子從眼前劃過,他的髮質很好,未經燙染過,髮絲也很薄,不一會兒就吹乾了。
她正想抽身離開時,一支強健的胳膊抬起,將她扣進了濕漉漉的胸懷裡。
她的鼻尖即時竄入清甜的水蒸汽!
「放……放開我。」她不敢抬眼看他,因為,如此近的距離,她能清晰嗅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體味,淡淡的紫丁香夾雜著獨屬於霸道強勢男人的麝香味兒。
「看著我!」他捧著她的臉,她被迫揚起長睫,與他面對面直直相望!
呼吸漸漸濁重,她的美麗在他平靜的心湖上劃過一圈圈的波紋,是誰不沉淪在她絕代風華中!如果說,這時候,他沒有一絲燥動,那他肯定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望了他半秒,看到了他眼中閃爍的炙烈光芒,她像一隻被驚嚇的小白兔趕緊移開了目光!
水汽氤氳的雙瞳在星光下迷離的動人,櫻諾微微低頭,不敢去觸他滾燙的眸光,可耳邊一涼,他猶帶著水汽的雙唇竟含住了她玉白的耳垂……
一陣戰粟伴著燥熱竄遍全身……
她想起身,可是他不許,他的吻起初是蜻蜓點水,在她的耳珠,描繪著她的耳廓,漸漸挪移向鬢髮,從額角,眉心滑下去,他吻得十分細緻而認真,就仿若她是他的寶貝,一碰就碎。
他待她確實如珠如寶!
……
「不要……」
從窗風飄入的冷風吹醒了她的意志……
他摩娑著她的鼻尖,他喘著氣,表情邪惡如魔,道:「要不,滾一會兒再去!」
這話立即讓氣氛變得煽情而暖昧!
「你沒病吧!」
她尖著嗓子推了他一把,沒想自己在他懷中,他倒向了地面,她也未能逃脫!
而他也順勢將她摟得更緊,緊入骨髓,讓她不能呼吸那種!
「如果要下地獄,我一定也拉著你一起!」
望著她的眼神好深邃,臥室的燈光是橘色的溫暖,那光芒卻彷彿照不進他的眼瞳。
「逗你哪!」食指點在了她的鼻尖上,她卻張口意欲咬他手指,卻被他巧妙地避開!
「起來了,時間來不及了!」驁政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長眉微蹙,不知為何,與她呆在一起,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的快,是腦子在作怪吧!
「沒事,你是參謀長,誰敢說你遲到!」他在軍區的地位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做人做事,我提倡低調!起來。」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被她壓了那麼久,腰兒都疼了,扭了扭,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爬起來的時候,男人眼中流轉著如妖孽的欲色。
這女人誠心不讓他好過,就好比是頓美酒佳餚,只能看,不能吃,多難受!
他強迫自己移開眸光,起身打理著自己,穿衣
衣褲,打領帶,最後是鞋子,忙活一陣,長臂一伸,再次將她箍入懷。
「走了,老婆,今兒,你肯定是會群芳奪艷,給老公我爭臉!」
櫻諾給了他一記你臭美的眼神兒!
兩人坐上了吉普車,宴會地點是那幢高聳入雲端的商業大樓第十八層!
樓層非常高,所以,他們是坐電梯上去的,驁政今天穿的是一套純黑色的西服,裡面是雪白筆挺,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她第一次覺得男人穿什麼都好看,這種普通的顏色一般人是穿不出什麼味道的,可是,驁政身板子結實,再加上他有一張能顛倒眾身的臉,其實,他那張臉怪招蜂引蝶的,她親生母親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今天的婚宴辦得很隆重,場面也是奢侈,歷為,新郎新娘兩家所有的人都是經商,未有人從政,也就無視於政府提倡鋪張浪費那一套兒,說白了,人家是個體戶,腰包鼓,有的是錢,自個兒的錢想咋花就咋花,你政府也管不著。
新郎家是驁家遠親,近年來,與驁家來往密切,為什麼說是近年來來往密切?
因為驁家落迫的時候他們瞧不上眼,驁政在京都混成了名堂,大夥兒眼光就不一樣了,畢竟,他那軍銜不是一般常人能擁有的,再說,京都那是啥地兒都能混成那等身份,確實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前去參加婚宴的人很多,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千萬賓客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士,男人西裝筆挺,女的身段阿娜多資,個個風情萬種,這種場合,有幾個帶的是自家的老婆,除了對老婆一往情深的,腸子不花的。
放眼望去,驁政的視線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兒又回到了身側老婆的俏麗臉蛋兒。
唇湊入她耳畔,低沉的聲音如清泉流淌進她心田。
「瞧,除了你,全是一堆庸脂俗粉。」
現在人造美女太多,御了妝有幾個是清新脫俗的,長睫毛是沾的美瞳,眼睛幾乎都看不成原來的樣子,除了曼妙的身段是原滋原味的,其它的就不難說了。
「去!」
他當眾這樣表所她,她受不住了!她已經發現好些人的眸光都向她們掃射過來,她一向不喜歡出風頭,更不喜歡受人關注!
戴了白手套的玉手端了一杯紅酒,細臂挽著驁政的手臂,驁政一米八一,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再配了一雙五公分的高跟鞋,光是身高就匹配的那麼完美無懈。
成了宴會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自是吸引了無數欣羨的眸光,一路上,驁政向認識的人打著招呼,不時還把她介紹給認識的人:「這是我愛人,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瞧!驁參謀的低調,小心,警慎真是無人能及!之所以能混成今時今日的地位,或許與他沉穩內斂的性格有關吧!
不是都說性格決定命運嘛!
她的笑靨美艷如花,氣質優清新,受到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眸光膜拜!
而打扮妖冶的女人們的眸光自是一種追逐著驁政,他們的身段相匹的如此**,讓女人們看了,只有嫉妒。
櫻諾的眸光在場子裡轉了一圈,她看到了不遠處隱在人群中,打扮很時髦的凌雲霄,好像她正與一個女人在交談著什麼,她的眼光不是向她這邊掃來,她有些心虛地別開眼,而與她交談的女人,那背影有些熟悉,再回頭看看,終於看她也側過頭來看她,是驁政的親生母親傅珍珠,一個是驁天嘯的前妻,一個是現在的情人,是什麼魔力讓她們兩個不計前嫌能夠呆在一起,居然還聊得那麼投入,那麼開心。
也許,凌雲霄並不愛驁天嘯,傅珍珠又只是關心驁政,或是驁家,所以,兩人才沒什麼隔閡,就當著多一個姐妹好了。
還真是心胸開闊。
抬起視線,她想看看驁政有什麼反應,果然,驁政也在人群中瞥到了她們,在與她們的對視中,眸光一寸寸地冷下去,面色也冷沉幾分,櫻諾沒有錯過他一絲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他不喜歡的是傅珍珠吧,畢竟,他才幾歲,她就棄他們而去,而凌雲霄呢?他對她又是什麼樣的感情?
平時在驁家,他很少回來吃飯,即便是偶爾回來一次,大家也沉默地扒著飯,從不作過多的交流!
他很冷,對全家都很冷,唯獨回房面對她的時候,他才會展露笑臉,臉皮比城牆還厚!
「哎喲!姐姐,姐夫,你倆真是朗才女貌啊!」讚美的聲音蘊含著尖酸刻薄的味道,弦外之間實在是太重了!
櫻諾抬起頭,便對上了一雙笑裡藏刀的丹鳳眼,女人一張臉今天刻意經過了修飾,看起來輪廓比平時要分明多了。
一頭極腰的長髮未經過任何燙染,濃密而厚重,烏黑的像是披在肩上的一匹黑綢緞子,卻又偏生帶著微卷,隨意的披覆在肩上,沒有留瀏海,露出的額頭飽滿而又光潔,光芒四身,風情無限。
反觀谷馨予,一身大紅的單肩式禮服帶著喜慶,雖還算麗質天生,卻硬生生被櫻諾簡單而致的舉止給比得黯然失色。
不可否認,谷馨予是很美,可那美有太多人工裝飾的成份在內,而櫻諾給人的感覺則顯得要樸實得多。
這麼說吧!如果說谷馨予是一隻經過藝術家精心雕琢的鳳凰,那櫻諾就是一隻天鵝,純潔白淨,飛翔在高高在藍天上!
不染塵埃!是個男人都會迷戀,為之傾倒,因為她是屬於大自然純淨而潔白最美麗的鳥類,是天然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不經任何雕琢。
「喲!妹子,妹夫,你們也來了!」
櫻諾的這聲妹夫讓谷馨予身後的男人臉色變了變!曾經的夫妻,最尷尬的不是陌路人,而是親戚,還不是親戚那麼簡單。
而是表妹夫的關係!
關是這稱呼就顯得混亂,許多賓客不自禁掃來饒富有興味的眸光。
「姐姐,你一點都不顯懷啊!」谷馨予用手指拔弄著額前的一綹秀髮,以為這種姿勢很美,其實,她也只是想學一下谷櫻諾,她早發現了,谷櫻諾在做這個動作是,魅力是無窮的,好多男人的眸光都盯著她轉。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氣質,有些氣質,肢體語言,模枋就變了味兒!
「瞧我,這禮服穿上身,腰都肥滾滾的,穿什麼都難看死了。」
假意勾唇譏誚自己,黑眼珠子不停在櫻諾肚子上轉。
兩個女人在唇槍舌戰之時,兩個男人自是沒有閒著,驁政身高比郁梵高出一載,就算是簡單的衣著,刻板的打扮,也無法掩藏他耀眼渾然天成的氣度,郁梵人也長得帥,但身高是硬傷,他只有一米七五的個頭,在男人中不算太高,稍微高的女人穿上鞋子就與他一樣高了,男人氣魄自是顯露不出來。
兩個男人眼鋒短兵相接。
氣氛暗藏波濤洶湧!
「外侄子,連舅舅都不喊一聲,你媽把你教得都沒禮貌了,還沒小時候乖!」
哇靠!這是什麼情況,眾人跌破眼鏡了,兩個女的剛喊完姐姐妹妹,現在,男人一出口就是小侄子,聽稱呼能理清關係,好像是驁政是男人的舅舅。
是舅舅搶了侄子的女人,還是侄子搶了舅舅的男人,這關係好複雜喲!
稱呼剛一出口,四處流言蜚語,看他們的眸光變得異樣。
「喲!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社會都變了,我們這把年紀搞不懂了!」
「是啊!」
「哎呀!你們都不知道,幾個月前可是大新聞呢!姓郁的男人出軌,搞了妹妹,現在,修成正果了,姐姐傍上了驁政出來報仇了,有好戲看了!」
這四個人,只有驁政知名度最大,其它幾個相對就要弱一些。
再說,驁政手握重兵,大夥兒都是識時務的俊傑,都不敢得罪,而她們說得也是事實。
驁政也不可能當場給她們甩臉子,再說,這麼多的人混雜在人堆中,他也分不清是誰說的,再說,驁政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讓郁梵難堪,大家都是明眼人,先不說幫不幫親,就算是衝著驁政頭上那頂帽子,大家說話自是偏向他那一邊。
驁政這樣當從羞侮,郁梵只差沒氣吐血,又聽了女賓客當著他面說是非,心裡更添堵了一口氣。
「怎麼?侄子,難道舅舅我說錯了?」
驁政繼續奚落,郁梵欺騙了櫻諾五年,把櫻諾耍得團團轉,他早就想為她報仇了,怎奈何他工作心,抽不出身,今日狹路相逢了,他豈會讓他全身而退?
「舅舅,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郁梵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過份?」驁政斂下了眼眸,食指捲曲,彈掉了衣袖上的點點塵灰。
「回去讓你媽好好調教一下,今兒是別人的大婚,別太喧賓奪主了。」
語畢,冷冷的視線揚起,凝向了表情難看,一肚子壞水的谷馨予,揚高的聲線也暗藏著警告的意味!
「那邊還有幾個熟人等著見我,就不奉陪了,借過。」驁政拉著櫻諾的手,給了郁梵一記狠厲的眼神,拔開了谷馨予阻擋他路的身體,帶著櫻諾穿梭在了人海中。
郁梵只能狠狠地攫緊拳頭,吞下喉間灼烈的苦汁,為什麼偏偏他媽姓驁?婚後,沒分到一點財產就算了,還這樣堂而皇之當眾侮辱他,欺人太甚了。
他欺自己又如何,剛才,他就是鐵了心與他過不去,要不是顧忌到今天是別人家辦的婚禮,他肯定會把狠狠修理一頓。
只是,驁政,你再權勢滔天,也只不過是撿了我郁梵不要的破鞋,一隻破鞋而已,他心變得有些邪惡了。
「窩囊廢!」
谷馨予當眾脫口罵出!從來就不會給郁梵面子!
「即然我是窩囊廢,又何必跟著我呢,何必去找你自己喜歡的。」平時可能還會忍一下氣,今天實在是心裡有太多的怨氣,郁梵想也未想就口氣很沖地回擊了。
「郁梵,你都不敢回一句嘴,不是窩囊廢是什麼?」
她咋找到這個一個窩囊廢啊!被人家兩口子壓得死死的,被他們那樣羞侮,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難得給你哆嗦!」
郁梵不理眾人嘲笑的眸光走向了休息室,獨自一人抽悶煙去!
谷馨予則跺了一下腳,眼睛死死地跟隨著櫻諾在宴會廳轉,當她看到驁政帶著她穿梭在人海中,把她介紹給許多商界有頭有臉的人,聽著那些人對她的稱讚,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人家別人的婚禮,她穿得比新娘子還耀眼,完全奪去了所有人的風光!她真是羨慕嫉妒恨,從小就不喜歡谷櫻諾,從小就與她爭搶所有的東西,現在,她心裡好難受啊!
驁政那麼一個耀眼非凡的男人,z市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居然對谷櫻諾情深似海,當場秀恩
愛給她看,越看越氣火攻心,她討厭驁政看谷櫻諾那種膩死人的眸光,好似他已經喜歡她幾千幾萬年了。
更討厭他執起她玉白的手放在唇邊親吻,那是刻意親吻給她看的,不,準確地說是親吻給在場的所有人看的。
他在用實際行動向z市召示,谷櫻諾是他的女人了,今後,如果誰要是再敢碰她一下,他定不輕饒。
谷櫻諾,你還真是好命,她本以為搶走了郁梵,谷櫻諾的人生就會跌入谷底,沒想,她是失了憶才給郁梵在一起的,就算她搶走了郁梵,谷櫻諾也不痛不癢。
現在,人家又傍上了驁政那種人物,驁政不是一個輕易能對付得了的主,他的冷酷與沉穩,城俯的深沉,圈內人士人人皆知,沒有一個人敢在去拔他的老虎鬚,可是,她谷馨予也是人中之鳳,她有一個曾當過軍區司令的外公,還有一個知企業老總母親,還有一個主宰本市生殺大權的老爸市長,她谷櫻諾背景這樣雄厚,她又會怕什麼?
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兒,他們都會給她撐著,她是爸媽捧在掌心的寶貝。
從小她要什麼,母親就給她什麼,郁梵不聽她的話,她很傷心,所以,她胡思亂想了許多!
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腦子裡滋升,谷櫻諾懷的是驁政的孩子吧!瞧驁政那副小心冀冀的樣子,如果孩子掉了,谷櫻諾,他還會這樣寵你嗎?
嘿嘿!這主意兒不錯!
她端著一杯酒在人群中晃啊晃!
恰在這時,人群有些騷動,大家的眸光刷刷地掃向了正與人寒暄的谷櫻諾,谷櫻諾不知道大家怎麼了,為什麼凝望向她的眸光充滿了怪異?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驁政就在她身邊,在與一位高官聊著天,似乎也嗅聞到了不對勁的氣氛,側過臉看著她,在眾人奇怪的眸光裡,櫻諾有點不知所措。
「哎喲!是誰奪去了她的第一次?」
某個七歲左右剛念小學一年級的小男孩,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輕聲念了出來,他媽媽聽到了,趕緊從人群中鑽出將孩子迅速抱走。
是誰奪去了她的第一次?
櫻諾的眸光看向了牆壁上巨大液晶電視,電視上顯示著豆大的字符,一瞬間,菊花似地泛開,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些與這標題相關的新聞報道,是被人剪輯過的,那則新聞被擴大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雪亮的眼睛瞠得奇大,她感覺自己呼吸困難。
瞳仁裡,那些難堪屈侮的姿勢,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一時間全鑽進了她的腦子裡!
雪白貝齒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唇瓣上的血色迅速散開。
櫻諾只覺掌心冰涼的鑽石硌在皮肉裡,卻又像是在火上烤過了一般掌心燒灼,而那心,卻彷彿是被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打著,疼都說不出!
一滴淚從她眼眶裡滾出,似冰晶一顆一顆全砸在了驁政的肺腑裡,心窩上!
是誰把這個放上去的?驁政伸手猛地將她扣進了懷,阻此她繼續看下去,堅毅的下頜骨崩得死緊,甚至還不斷地抽搐,臉色更是鐵青的嚇人,印堂繞上三條黑線,眉宇間青筋賁起,眼眸裡全是深濃的戾氣,眼神犀利地穿梭在人海裡,尋找著罪虧禍首,而方冀已聞訊飛速趕來。
「參謀長。」
「切掉!」
「遵命!」方冀飛奔而去,切斷了電源,剛才還明澈大亮的宴會廳一下子灰暗下來,人群也呈現死一般的沉寂。
到底這是誰導演的戲?
沒有人會當眾挑畔驁政的絕對權威!
新郎新娘的父母,四個人著裝光鮮亮麗知道後火速竄過來。
「驁參謀長,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四個人深怕將他得罪了,這完全是天降橫禍,她們為兒女辦一場風光的婚禮,是誰鑽了這個空子,在影蝶機裡裝上了這張碟子,碟片明明經過別人精心的剪輯。
「哎喲!姐姐,上面的人是你嗎?」
谷馨予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盡量奚落,嘲笑。
「姐姐那畫面真是棒啊!都是些什麼姿勢啊!好像你的頭被黑布蒙住了吧!」
谷馨予是出了名的一張毒舌,剛才受了侮辱,現在,怎麼會放過這千載難逢反擊回來的機會?
感覺懷中的人兒身體在不斷地輕顫,戰粟,驁政的俊顏立刻布上三千尺寒霜!
「方冀,我們走!」驁政一把抱起她,而她只能縮躲在他寬闊的懷中,緊閉著雙眸,根本不敢看這個世界一眼,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剝光了衣服,站在所有人面前,任所有的人觀看,甚至品頭論足,譏笑,嘲諷,想到那些嘲諷的眸光,她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更想就這樣死去!
如果這樣死去了,那該多好啊!
「哎喲,姐姐,你跑這麼快幹嘛?」
「其實這沒什麼啊!那時,你才二十歲,天真浪漫的年紀,現在種事兒也多了,不新鮮了。」
在從人驚若寒蟬中,谷馨予不怕死地追上去。
撩著過長的晚禮服,郁梵出休息室,就看到了自家老婆追逐驁政往門邊的腳步。
這女人真不想活了。
邁開長腿追上前,一把拽住
住了她手臂,粗魯地嘶吼:「你做什麼?」
不要命了嗎?
「要你管。」谷馨予才不管懦弱無能的男人,也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過。
「滾粗!」她用了蠻力甩開郁梵,一個勁兒追過去,沒想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向了地面,她的身體很笨重。
嘴裡呼出一聲『哎喲!』
女兒摔倒了,當媽的自是心疼,谷芬芳也許就藏在人群中,見女兒摔倒趕緊奔過來,看了看女兒的傷勢,見並無大礙,見驁政如此囂張,頓時,怒氣橫升!
「驁政,你給我站住!」
驁政那會聽她的,他只想把櫻諾帶離這地獄!
見驁政無視自己,谷芬芳一下子就來了氣,再怎麼說,她也是他長輩吧!這樣目中無人,是不是太猖狂了點!
她憤怒地衝上前,拽住了驁政的衣袖,瘋狂地搖晃:「驁政,道歉!」
「滾開!」谷芬芳這樣胡攪蠻纏,驁政豈還會再給她臉面!
谷芬芳被他狼狽地摔跑在地面,頭髮散了下來,眼睫毛膏沾到了下眼皮,整個眼睛就花了,難看得要命。
谷芬芳也是被谷天鵬寵大的,從沒受這樣的窩囊氣,爬起身,瘋了似地抱住了驁政的腿,阻此他離去的步伐。
「驁政,你打我媽咪,我要報警。」
谷馨予這極品也來湊熱鬧,她一邊拔打著電話,一邊撕扯著驁政的衣服,就這樣,兩個女人胡攪蠻纏,驁政心中掩藏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
今兒她們要這樣送上門來,那他驁政也不客氣了!
他放下了櫻諾,想把櫻諾交給方冀,讓方冀帶走,沒想這正隨了谷芬芳兩母女的意。
谷馨予抓住了櫻諾的頭髮,狠狠地拽著,並反手往她腰間一推,櫻諾根本不察谷馨予會有這樣的動作。
她整個身子就筆直摔了出去!
只聽『叭嗒』一聲兒,櫻諾的身體成了一道拋物線摔到在了冰涼的地板磚上!
一瞬間,世界連風都靜止了,沒有但敢說一句話,現場沉寂如一潭死水,谷馨予臉上的陰駭被驚愕代替,她沒想到……
谷櫻諾會流血,白色裙擺上的血漬奪人眼球,儘管大廳裡光線不是很好,可是,還是能清晰看到那不斷加劇擴大的血漬,迅速形開的血汁……
驁政的面色即時變得如魔鬼一般駭冷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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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畫視頻,讓尹婉被迫遠走國外五年!
為了父親,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夢魘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讓你回金谷園!」
黑西裝男人畢恭畢敬地傳達著某位踩著在金字塔頂端男人的話。
「不用,請轉告你家的敖先生,終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錦洲,他開闢了一片帝國江山,仍然把那個曾將她推入地獄的女人寵上雲霄。
如今,還枉想與她復婚,門兒都沒有!
黑西裝男人怔怔地望著她,女人話語如此絕決!
讓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測著敖先生與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樁怎樣刻骨銘心的恩怨?
「離安少弦遠一點!」男人怒容滿面,冷聲警告!
這本新寫得沒信心了,有喜歡就投票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