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立即撲進他的胸懷,而是忤在原地,清咧的面容綻放了一朵妖冶的笑。
那笑如冬天飄降的雪花一樣乾淨透明,毫無預警,如一抹春風拂過他的心田。
一切發生的如同一場虛幻的夢,他的容顏一如當初般俊朗,他看她的眼睛,深邃癡情仍如往昔!
仿若世界萬世人物已不復存在,天地化為零,整個宇宙就只有她們。
「驁……煌!」嗓子如破碎了般,疼痛,酸澀,難忍,囈語般喚出的那一刻,淚水已經從眼眶中滾出,那麼多,那麼猛!
她終於明白了那首詩:猶憶當年一相逢,萬世此心與君同,昨夜化作雪蝴蝶去,人間依舊笑春風!
他為她等待了千年,千年的花,千年的雪,千年的日月光鑄成了這段千年的感情,曾經,她們相約,就算是去也黃泉,也絕不喝孟婆的湯,她與他隔的不是生死,而是,她徹底地將他從記憶中抹去,看著她,卻不能相認,看著她,卻如同陌生的人,這份痛苦恐怕早就如螻蟻噬心,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殘忍!
「嗨!美妞兒!別來無羔!」他盯望著她,捨不得移開視線半分,修長的眼眸裡有水霧在閃爍,波光鱗鱗,更為他增添一股迷人的氣質,那緩慢的語調,熟悉的嗓音,仿若她們分開的不是五年,而是五天,五年間,他痛徹心肺,生不如死,而她卻平靜安心地生活著,甚至根本不知曉這世界上還有驁煌這一號人物。
難怪,最初,在美國加州西勒湖相見時,他會將她指甲撕下來,因為,他也要讓她嘗一嘗思念噬骨之痛。
『yin皇』花栽種之道,那場火災現場,以及外公生日宴會液晶電視上定格畫面所呈現的那首詩……
眾多的線索,像一張纏綿糾葛的網,都在圍繞著眼前這個男人鋪陳展開!
她把他遺棄,整整五年的光陰,她是無情的壞女人!她好壞,為什麼他還要在原地等著她?
緩慢地走上前,抬起手臂,指尖沿著他額角髮際線滑落,至鬢角旁邊的顴骨,淚水越聚越多,一陣唏噓,記憶浮現在淚光裡……
「諾兒,終將有一天,我們都會去也黃泉,我們都不喝孟婆的湯好不好?」
「好!」簡單的一個字,一句話,一問一答許下了幾世的情緣,然而,才不過一世,她們就活生生被分隔,有誰說過,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不是生死別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她們相約不喝孟婆的湯,可是阻隔她們的仍然是忘情的記憶。
「你說……」修長食指捲曲,在她太陽穴位上輕輕一彈,愛暱細語:「沒喝孟婆的湯,你怎麼就能了我呢?」
「對……不起。」喉間哽著那東西叫做負疚!還有自責!
他質問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氣焰,如一縷輕煙,讓她感動的心都在抽搐!彼此眼眶中溢著淚水,都在回味曾經那斷肝腸寸腸的歲月。
「煌!」
「諾兒!」
她撲上去的前一刻,他已經張開了雙臂,然後,緊緊將她摟在了懷中,下頜骨抵在了她冰涼的髮絲上,兩片薄唇輕輕吻著她的鬢髮,她的額頭,眉尖,鼻樑,最後深深歎息一聲,落至嫣紅的唇瓣上。
靈活的舌纏繞著她的丁香小舌,如一隻迷路在沙漠裡,久久未見源泉的一隻乾涸的獸,一切源頭追逐著她,纏繞著她……
她們像一對死去又復活的戀人,久久相互依戀纏繞,不捨離開彼此半分!
他吻著她,深深地吻著,而她的回應也熱情似火,分離了千萬年的男人女人,如乾柴遇了烈火……
吻到彼此的唇麻木,兩片唇才因急促而頑固的電話玲聲不得不戀戀不捨地分離……
掐下通話鍵,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向窗台邊,說話間,眸光一直就鎖定著她紅潤,如遺世孤立白玉一般的臉孔,不知道與對方交流了什麼,他眼睛裡的光亮閃了一下,暮色一沉,然後,收了線步了回來,挨在她身邊坐下……
吸了一口氣,低垂眉眼,望著她,而她眼睛,眉梢,都蕩漾著春情,如果不是因為還有要事在身,他定不會辜負期望,將她壓在身上愛上千百回。
「諾,家裡急召回國,奶奶病了……」
「嗯。」她捏握著他的粗厚的指腹,溫馴的像只乖巧的小綿羊!
連夜她被驁煌帶回了驁家,電話裡說生病的老太太,卻精神抖擻,儀態萬千地坐在廳堂裡,又是一個騙局!
如今,再見到驁家的人,心中沒有驚怕,反而有了一絲的坦蕩蕩,驁老夫人不喜歡她,五年前就反對她與驁煌的婚事,只因她沒有一個良好的出身,她的母親是谷天鵬的私生女,因為,驁老夫人的嫌棄,所有驁家人自是不敢向她靠攏,除了劉嫂外,驁家所有人見她如見了毒蛇般,避之唯恐不及。
因為恢復了記憶,所以,她對大家的態度並不介意,老夫人也是,比起五年前的摔盆打碗,怒吼咆哮要斯溫柔多了。
聽到孫兒說她們已經註冊結婚,面色只是沉了沉,並沒表現過多的不滿,更沒有謾罵。
「即然都領證兒了,就讓她住在『天姿雲俯』吧!不過,咱家規矩可多了,谷丫頭,即然嫁進了咱們驁家,你就得守咱驁這的規矩,日後,膽敢與男人勾三搭四,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品著龍井的驁老夫人給了她一記冷厲警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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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奶奶的話,櫻諾會銘記在心!」
「今後,少在我面前晃,免得我看了鬧心!」
「是,奶奶。」
五年前羅馬海灘別墅裡爆炸器是誰放的?
至今還是個未知數,所以,櫻諾盡量表現的小心冀冀,驁氏是一個大家族,人群是複雜的!
即然她恢復了記憶,愛驁煌的心一如即往,那麼,她就決心與驁煌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