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糖?」
「什麼東西?你似乎很失望……」
血人巴羅走到阿斯克身邊,低下頭打量著那根魔杖,此時百感交集的阿斯克並沒有發現血人巴羅在看到那根魔杖的時候,眼睛裡的情緒是多麼的複雜。
「切~」血人巴羅把視線移開,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噓聲,「又是一個……」
「又是一個什麼?」阿斯克抬起頭,看著血人巴羅,「你見過這根魔杖?你認識他的主人?」
「如果我說這根魔杖是你父親的,你信嗎?」血人巴羅雙手環抱在胸前,視線掃過賀卡,最後他斜視著阿斯克,語氣有些戲謔和嘲諷,「你居然會把魔杖弄丟?難怪我一直沒有見你用過自己的魔杖……」
沒有理會後半句,阿斯克只是抓住了前半句,他皺著眉毛,盯著盒子裡的魔杖,用一種懷疑的語氣說道:「真的這麼巧?」
「為什麼不呢?」血人巴羅提高了幾分,他用一種很誇張,很做作的姿態,看起來像在模仿著誰,「這是命運的安排,宿命的抉擇,能夠拔出這根魔杖的人……」
「將會成為不列顛之王?」
「如果你的幽默感可以正常一點,也許那會成為你僅有的優點。」血人巴羅聳了聳肩膀,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阿斯克問道:「我今天說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阿斯克沒有理這個貌似面癱冷峻,實則**無比的幽靈,他把魔杖收進口袋,熟門熟路的打開最後一個禮物,老格林德沃送給他的禮物。細長的盒子長約一尺,寬僅三指不到,外觀看起來像是魔杖盒子,但是阿斯克現在覺得這裡面裝著的未必就是魔杖。當然,顯然也不太像是糖果罐子。
「這是……」
阿斯克盯著盒子裡捲成一卷的紙張,沉默無語,眼神閃爍不定,忽明忽暗。血人巴羅探頭一看,以他的見識,自然不難認出這是什麼。
「一幅畫?」
「呵呵~」
阿斯克突然笑了起來,手上彈起一簇火焰,輕輕一抖,落在禮盒上。看著燃燒著的禮盒,阿斯克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他的手指有點焦黑,魔咒釋放的時候出了點問題,燒到了手指,他卻渾然不覺,只是帶著莫名其妙的笑容凝視著桌子上的灰燼。
「你怎麼了?」血人巴羅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非常的不爽。」阿斯克回答道,他抬起頭,看著血人巴羅,問道:「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做?」
「……看情況吧。」血人巴羅思忖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阿斯克古怪的笑了一下,「那麼,具體一點,如果這個人和你的關係很好,而做的事情卻是你無法容忍,無法寬恕的呢?」
「這個……恐怕我會做出很過分的事情。」
「很過分的事情……」阿斯克點了點頭,「看來,我真的很仁慈,我居然什麼都沒有做……不僅如此,我還為之承擔了我不應背負的罪名。」
「那幅畫到底是什麼意思?」血人巴羅認真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曾經我見過一幅畫,當時我以為裡面的男主角是我,後來我才知道,我只是替代品。」阿斯克聳了聳肩膀,「然後,這幅畫成為了我今年的聖誕禮物。」
「真可惜,我倒是挺想看看那幅畫到底畫了什麼。」血人巴羅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他對著興致不高的阿斯克說道:「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或許能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
「嗯?」
「聽說過厄裡斯魔鏡嗎?」
阿斯克點了點頭,轉而明白了血人巴羅的意思,「它現在就在霍格沃茨?」
「我可以帶你去。」血人巴羅說道,「我也很好奇,你會在鏡子裡看到什麼。」
「大把大把的金加隆……我現在很缺錢呢。」阿斯克站起身,對著血人巴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厄裡斯魔鏡為什麼會在霍格沃茨?我記得,上一次出現……它不是應該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存放嗎?」
「連這個你都知道?」血人巴羅有些驚訝阿斯克的知識儲備。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見過那面鏡子,你信嗎?」
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斯克,血人巴羅搖了搖頭,「我不信。如果你已經見過,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再見一次?」
「因為……我想知道我現在所見與那個時候所見的,是不是一樣。」阿斯克回答道,他笑了一下,「走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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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把它從魔法部弄來的……」阿斯克摩挲著厄裡斯魔鏡的鏡面,眼睛卻盯著地面,沒有看鏡子裡顯示了什麼。
這是一面非常氣派的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金色邊框,底下是2只爪子形的腳支撐。頂部刻了「erisedstraehruoytubecafruoytonwohsi」,反過來即是「itshowsusnothingmoreorlessthanthedeepest,mostdesperatedesireofourhearts」,厄裡斯魔鏡能夠使人看到自己內心深處最迫切,最強烈的渴望。
最迫切,最強烈的願望……人總是會變的,而這種渴望,會不會發生變化呢?
「巴羅,你看到的是什麼?」阿斯克轉過
過頭看向了血人巴羅,「為什麼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可怕,猙獰可怖,殺氣森森,像是要殺人一樣呢?」
一如阿斯克所言,血人巴羅的臉色確實很差,膽子小的學生恐怕會嚇的哭出來。聞言,血人巴羅如夢初醒,他把頭扭開,盯著一邊的牆壁,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情,少管閒事!」
「我賭一個銅納特,你看到的和我上次看到的東西差不多。」阿斯克笑著說道,摸了摸下巴,他在血人巴羅說話之前轉過頭,漫不經心的盯著鏡子裡顯示出來的東西。
「你看到了什麼?」
「……噩夢。」
「噩夢?這不可能,你最渴望的難道會是一個噩夢?一定是你……」
「閉嘴!」
阿斯克暴躁的打斷了血人巴羅的話,他死死的盯著鏡面,身體輕微地顫抖著,雙手下意識的縮進袖子,環抱在胸前,厚實的棉衣已經把他捂出汗,可血人巴羅還是能聽到牙齒碰撞的聲音……這幅樣子,怎麼看都像是站在雪地裡吹西北風。
「你沒事吧?」
血人巴羅朝著阿斯克走了幾步,他伸出手攔在阿斯克的眼前,搖了搖,可阿斯克就像是中了詛咒,表情茫然,眼神也是茫然的盯著鏡面,就好像血人巴羅根本就沒有擋住他的視線一樣。
血人巴羅感覺有點不對勁,也顧不得會不會引來旁人,大聲的喊道:「喂,醒一醒,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噩夢……」阿斯克一臉茫然地回答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汗如雨下,可是身體卻不自覺的蜷縮起來,嘴裡還念叨著,「好冷……好冷……好冷……」
「冷?」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