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懿,這裡哦。」夏梓沫朝著門口的方向,擺了擺手,就像第一次約會的小女生一樣,表情羞澀,滿懷期待,不自覺的微笑著。璐懿的樣子,越看越好看,走路的姿勢也優,不說話的時候,滿滿的都是氣質,說話的時候,全部都是溫柔。花癡的夏梓沫本來想去買一束花,慶祝藍璐懿成為慕宸大老闆的,礙於阿桐那個老男人,未免生事端,愣是抑制著沒有行動。
侍應生為藍璐懿拉開椅子,擺好餐具,倒上檸檬水,「二位,現在可以上菜了麼?」
藍璐懿挑眉看著對面的夏梓沫,這個小傢伙,平時不都是要看菜單看很久才做決定的麼,今天這個動作倒是很快哦。
「嗯,上吧。謝謝。」夏梓沫滿臉笑容,回應著,眼睛緊盯著藍璐懿,柔情蜜意,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把璐懿的樣子鑲嵌到身體裡才行。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很辛苦?」夏梓沫拉著藍璐懿的手,噓寒問暖的問著,就好像這一天沒有自己的陪伴,藍璐懿就沒有辦法應對那些工作一樣。
藍璐懿抽回手,挽起嘴角笑了笑,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喉龍,「還好,和以前一樣。你呢,頭還疼麼?」
下午的時候,夏梓沫是知道簽字的時候,才被沐峰交到辦公室的,簽完了,連話都沒顧得上說,就又被叫去看資料了,藍璐懿將這看在眼中,卻是有些心疼。平日裡,吩咐夏梓沫做這做那,藍璐懿也是掌握了分寸的,更多繁重的事情,多還是留給自己。現在看著梓沫一個人,在那邊忙碌,有些擔心。
「疼啊,回去你給我揉揉唄,darling。」夏梓沫忽閃忽閃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望向藍璐懿,嘟著嘴,扮可憐,「本來喝完粥,血槽都開始回血了,誰知道還有那麼多材料,過來殺銳氣,頭可疼了。」
「二位請慢用。」服務員將菜品一個一個端上來,擺放好。
見到菜品,夏梓沫來了精神,又是剝蝦,又是挑魚刺,成湯遞飯的左右開弓,沒多會就把盤子擺滿了,最後還不忘把人家碼盤的小花,夾過來,貼在自己的碟子上,呈給藍璐懿,「今天你一個人,肯定特辛苦,來多吃點,讓我對你好一點。」
「油嘴滑舌。」藍璐懿夾了一些到自己的碗裡,「好了,好了,就這些就好。你自己也多吃點,多喝點湯。看看你嘴都起皮了,忙起來也要記得喝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藍璐懿變得嘮叨了,嘮叨的那麼溫柔,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夏梓沫就像讓藍璐懿這麼嘮叨下去,嘮叨一輩子,就對她一個人嘮叨,嗯,一定就她一個。
「傻笑什麼,好好吃飯。」藍璐懿佯裝嗔怒,她又怎麼會不懂這情人間的眼神,現在的時刻,是今天最輕鬆自在的時刻。
「璐懿,你今天話有點多哎。」
「那好,不說了。吃飯。」藍璐懿真的有點生氣了,不是氣夏梓沫淘氣,而是氣自己的嘮叨,大概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想想都覺得不舒服。
夏梓沫夾起一條茄子,送到藍璐懿面前,搖了搖,「生氣啦?別啊,茄子都蔫了,你看。」說著又搖了搖夾著的茄子。
噗嗤,藍璐懿笑了,自然優,帶著些成熟女人的味道,和少女的純粹,「快吃吧,吃完回去給你揉揉。」
揉揉,想起來都覺得帶勁兒的詞彙,被夏梓沫接受之後,就更顯得有勁道了,立馬提起精神,湊上前去,挑眉低聲問,「揉什麼?怎麼揉?」
欠抽的語氣,讓藍璐懿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了,禁不住在桌子底下,踩了夏梓沫一腳,「流氓。」
「那我也只對你,別人求我,我都不去。」
什麼是得瑟,看夏梓沫;什麼是欠抽,看夏梓沫;看到夏梓沫,就什麼都明白了。
恭祝藍璐懿的話,夏梓沫沒說,把它們如數放入心底,表現在行動上;對夏梓沫的擔心,藍璐懿沒有表達,把它們牢牢記下,不給夏梓沫壓力。原來情人間,也有一些不會說出口的話,或許可以說是心照不宣,她們相互扶持,彼此理解,有的是關心和愛。
夜深了,夏梓沫等藍璐懿睡了,悄悄溜到書房,拿出從辦公室帶回來的材料,煮上一壺咖啡,一邊喝一邊看,手下的札記,也跟著記得緊湊。水木的業務,比慕宸複雜,有些和慕宸相同的行業材料,看起來還算流暢。有些就不那麼容易理解,打開電腦,時不時的查上一查。夏梓沫一絲不苟的翻閱著,任由牆上的鐘錶的指針旋轉。
藍璐懿今天也不輕鬆,從水木回來,碰上工廠有事,又去了現場,匆匆處理完,就有開著車找夏梓沫匯合。精神考驗,身體煎熬,前半夜睡得踏實,到了後半夜,不知道是晚餐的時候,水喝多了,還是怎麼了。藍璐懿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掀開被子,才發現旁邊的人,不見了,摸了摸枕頭,涼的。
書房的門鎖很緊,開、關都會發出響聲,為了不影響藍璐懿睡覺,夏梓沫留了一條門縫。也正是這條門縫,讓璐懿毫不費力的,就發現了夏梓沫的去處。
藍璐懿從櫃子裡拿了一條毯子,輕手輕腳的走近書房,搭在夏梓沫身上。
「謝謝老婆。」
「還看呢?」看著夏梓沫憔悴的樣子,藍璐懿有些心疼,桌角的咖啡壺裡面的咖啡,已經下去了大半。
「嗯,還有一些就看完了。等下就回去睡。」夏梓沫還在不停的翻頁,這大概是她第一次敷衍藍璐懿,她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沒有看完,也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麼時候睡覺。夏梓沫就是不停的看著,記著。
藍璐懿沒說什麼,從書房回來,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天的時間
間,夏梓沫好像長大了很多,還是說認真的梓沫,一向就是這樣。「讓我對你好一點。」晚餐時候,夏梓沫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乾淨得可以看到心底的眼神,清亮的嗓音,純真的笑。梓沫,或許還有些不懂得的,想到著,藍璐懿再次起身,這次多批了一件衣服在身上,端著杯子,回到書房。
「睡不著麼?」
看了太久的資料,眼睛已經有些酸脹,端坐的緣故,肩膀也有了反映。無法集中注意的繼續下去,夏梓沫站起來,扭動脖子的時候,就看見藍璐懿走進來。
「嗯,睡不著。要不要我幫你一起看?」
桌上攤開的是水木的核心要件,嚴肅的說,這些都是水木的商業機密。
「要的,要的。有你幫我就最好了,這些看得頭都大了好幾圈。」
有藍璐懿在,這些件就會變成小case,夏梓沫將一旁的札記拿過來,放到桌子上,又從對面搬了一把椅子給藍璐懿。
「這些是我根據資料上的內容,整理的一些重點材料。但是有些我想不明白,你看這裡,還有這裡,從面上去看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總感覺怪怪的。」夏梓沫邊說,邊用筆指著札記。
藍璐懿拽了拽披在身上的衣服,坐下來,看著夏梓沫整理的札記,順著她的手指,看著問題所在的位置。「把原始資料給我看一下,但看這札記,看不出什麼問題,就像你說的,字面上的沒有什麼問題。」
「這」夏梓沫有些遲疑,藍璐懿已經不是水木的人了,那麼給藍璐懿看這些,應該已經算上洩露商業機密了,但是,夏梓沫拿起桌上的資料,翻倒對應的頁數,她和藍璐懿之間沒有『但是,夏梓沫相信藍璐懿,因為藍璐懿是自己人。
「放心,我睡一覺,就都忘了。」藍璐懿知道夏梓沫的顧慮,也知道這些對於水木、對於梓沫的意義。「你繼續往後看,這裡交給我,弄明白就告訴你。」藍璐懿知道夏梓沫不看完這些材料,是不會踏實睡覺的,梓沫不眠,自己又怎麼睡得著呢。
夏梓沫點點頭,繼續往後翻,做札記。沒有一處不明白,她都在札記上打個問號,記下資料對應的頁碼,接著往後看,繼續整理。
咖啡壺裡的咖啡,又重新換上了一壺新的,窗簾外面隱約有些光線透過來,照的窗簾紅彤彤的。
札記上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被勾畫掉,眼下這個是最後一個問號了。藍璐懿在材料上,勾勾畫畫,翻前翻後。
「梓沫,你看這裡,還有這裡」
夏梓沫順著藍璐懿標識的地方,重新
「然後結核,這個」藍璐懿又在夏梓沫的札記上,畫了一條橫線,示意夏梓沫。
一個側著頭一邊看材料,一邊聽著;一個一邊寫著畫著,一邊講著。時不時的還有反駁,更多的是探討。你幫我添一杯咖啡,我幫你重新披上滑落的衣裳。如此一夜,兩個人就這麼,重複著,像是賜教的師徒,又像是切磋的夥伴,更像是恩愛的夫妻,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