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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隔牆有耳 文 / 沐忻

    把件送到總監辦公室,鎖了門出來,夏梓沫看著那件薄荷藍色的衣服。她忽然覺得藍姓的女人,像是一葉薄荷,獨自工作的時候,就是純薄荷水,涼涼的,沒有什麼溫柔可言,那日在咖啡廳就是摻了薄荷的水果汁,總而言之,這個女人脫不開她喜歡的薄荷味道。總會偶然想到藍的言行舉止,夏梓沫自當是最近的工作有些無聊罷了。

    收到陳筱燁的微信,說晚上來慕宸接夏梓沫下班,順便帶她去玩一玩,放鬆一下心情。崩了一陣子的夏梓沫,算是如魚得水,看著時鐘倒數。

    依舊是那輛檸檬黃色小跑車,衣冠楚楚的陳筱燁,半靠著車門等待著夏梓沫。

    「喂,拜託你下次不要把車放到這麼顯眼的位置好麼?」夏梓沫把手裡的袋子丟給陳筱燁,一把拽開車門,坐了進去。

    「怎麼了這是,吃錯藥了,還是吃藥沒開燈啊。梓沫,你可不能放棄治療啊。哈哈。」陳筱燁打著哈哈,看也沒看手裡的東西,直接丟到後面,繫上安全帶,駛入主路。

    漫漫長路,撩人的夜色,夏梓沫嘟著嘴,在親近的人面前,放肆著自己的情緒。她開始有煩惱了,睡眠也跟著受到了影響,原因無非就是藍璐懿性格讓人摸不透,想靠近,又貼不上前。夏梓沫不知道,她已經開始陷進去了,而且越陷越深。

    「筱燁,你帶我去個熱鬧的地方吧。我想好好的享受一下有人情味的感覺,這個公司呆的好壓抑。」夏梓沫把臉測過來,撒嬌的語氣,讓陳筱燁忍不住摸她的頭。

    「好,就去熱鬧的地方。今天怎麼了,都開始撒嬌了。」

    「我也不知道,你先好好看車吧,我瞇會,到了叫我。等我吃飽喝足在和你說,我真的很不開心。」

    那人說睡就睡,沒多會呼吸就均勻了,陳筱燁隨手拽出袋子裡的西服,搭在夏梓沫身上。

    都市的夜,微涼。傾斜的路燈,照射心房,溫暖的橙,敵不過沉默的黑。夏梓沫披著薄荷藍,同樣感受不到當初的柔和。

    陳同學挑的地方果然足夠熱鬧,知名的火鍋自助,食客們熙熙攘攘,划拳大笑,好不熱鬧。夏梓沫有一陣子沒來這裡了,不喜歡獨自吃飯的人,也就沒有辦法接受一人火鍋的寂寞。肥牛、鴨血、百葉、毛肚、黃喉、寬粉一份的半份的點了很多,鍋底自然是麻辣鴛鴦鍋,辣味葷食,清湯菜,怎一個爽「字」了得。

    察覺到夏梓沫的不快,一向溫柔的陳筱燁什麼都沒說,見鍋裡沒菜了,就添些煮進去,倆人安靜的,就好像西餐廳裡吃牛排。陳筱燁一貫的襯衫仔褲,因為剛下飛機的原因,被頗為正式的衣裝取代。要知道陳同學,平時休閒風格就已經陽關萬里了,今日這身打扮唯有激怒惹眼了。激那些風流小白臉的怒,怒其沒有陳筱燁的衣服好皮囊;惹那些明眼人的眼,各種美女沒有一個不盯著陳筱燁看。

    「筱燁,最近工作好無聊,無聊到我可以胡思亂想。」夏梓沫無意撇頭看環境,恍惚間看到一個類似藍璐懿的女人出現在店裡面,再一看那人又不見了,只當是自己還沒睡醒的神遊,總是胡思亂想,太影響身心健康了。

    「想什麼?」陳筱燁悶頭吃著,別說,這個黃喉還挺新鮮的,就是量有點小,等下得再來一份。

    「想藍璐懿。」

    夏梓沫的直言不諱,引得陳筱燁的大為吃驚,激動的她一筷子毛肚沒蘸料,直接放到嘴裡,燙得舌頭起大泡,剛忙吐出來,猛喝果汁,難解疼痛,乾脆搶過夏梓沫的冰扎,咕嚕咕嚕兩大口。

    「你不是說她挺不容易的,讓我好好相處麼。我就試著好好相處,做些理所能及的事情,體諒她。可我覺得她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倒也不是特別不好,有時候感覺也還可以,可就是摸不透,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她,一會是溫柔的大姐姐,一會又扮冷血。其實這都不是事,」夏梓沫才把視線從碗裡被她戳的不行的油麥菜上挪開視線,就看見陳筱燁喝酒的囧相,一臉黑線,「你有沒在聽!」

    「有,有。」陳筱燁忙著辯解,媽媽喲,這也太燙了,影響捲舌靈活度,好好的一枚女青年,就這麼交代了。「你別想了,不喜歡在慕宸做,就來我這裡。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疲憊。」

    「不要,我要靠自己。我只是有點不解而已,倒也沒有想太多,只不過是剛才恍惚,好想看見她了,就隨口說說。吃飯吧,沒事。不用擔心我。」每當察覺到陳筱燁的擔心,夏梓沫就會盡快結束那話題,開啟新篇章,那些犯人的事情還是得自己來處理,靠樹樹會倒,靠人人會跑,這個道理,她懂。

    「你可別告訴我,你對藍璐懿好奇,而且有點喜歡她。」陳筱燁只是隨便說說,夏梓沫的右顴骨就跟著顫了顫,這個肌肉運動不僅沒能逃過陳的眼睛,反而讓那雙黑瞳掙得更大了,「你不會梓沫,你不是直的麼?當年姬妃那麼掰,你都沒彎,現在自我軟化了?」

    這件事還要倒退七年,那個時候夏梓沫還在讀大學,那個時候經常和陳筱燁兩個人混在一起。陳筱燁的女朋友在另一所大學讀書,兩個人就一同過去找女朋友玩。都說倆人是伴兒,仨人是杈兒,陳筱燁那時候的女朋友動了點小心眼,介紹了幾個學姐給她們認識。名義上是給陳筱燁和夏梓沫一同認識,實際上是想給夏梓沫也找個對口的,這樣兩對在一起,出不了什麼問題,還能拴住陳筱燁的心。誰知道夏梓沫是個智商高,情商低的姑娘,那麼帥氣的學姐站到夏梓沫的面前,她就是不動心。直到姬妃狼狽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和男朋友分手的姬妃,穿著白色吊帶,墨蘭長裙,不顧形象的坐在路邊,埋首哭泣,夏梓沫一行人走上前,有個學姐認出姬妃,走上前問她發生了什麼。姬妃哭著搖頭,說不出話。一向憐香惜玉的陳筱燁被小女朋友拽去一旁,夏梓沫從背包裡拿出手帕,遞給姬妃,安慰她,說出來的話,逗笑了在

    場的所有人,包括姬妃。後來姬妃有什麼不愉快了,就給夏梓沫打電話,聽她說上一些搞笑的比喻和寬慰,笑上一笑,就會輕鬆很多。夏梓沫陪姬妃度過很多難熬的時間,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她鼓勵和安慰。慢慢,姬妃發現有夏梓沫的生活比較快樂,在同學的指點和引導下,開始瞭解女生之間的愛情。一向行動派的姬妃使出渾身解數,卻終是沒能掰彎夏梓沫,她的每一句表白,都會被夏梓沫「喲,是嗎,謝謝啊,我就這麼招人喜歡」的自信帶過。

    「別亂說,姬妃那是喜歡我這樣的朋友而已。」

    「」陳筱燁徹底無語了,這麼些年了,人家要是喜歡你這樣的朋友,用得著什麼都為你改變麼,你說喜歡去咖啡廳,人家就親自開一個,你說喜歡英國風,人家就裝一個英國風,不知道你從哪淘換來一個孜然羊肉披薩,人家就開始到處琢磨打聽,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再遲鈍也能看出來吧,這要是唐僧也知道還俗了吧。

    「而且沒有什麼彎不彎吧。異性戀也不是完全正常,只是比較大眾而已啊。科學的講,每個人都是雙性戀,所以都有雙性選擇。」從知道陳小朋友喜歡女生的時候,夏梓沫就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女生的戀愛有多奇葩,那是人家的選擇,喜歡了,真心的就好,不過多數女孩子都是奔著陳小朋友的財富而來,這點讓夏梓沫不太滿意。愛情應該是純粹的,奈何摻雜了這麼多社會因素在其中,樣貌、人脈、金錢、權利,無論哪一種性別的戀愛,同或者異,再加上雙,都逃不過這些。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藍璐懿。我只是對她有些感覺,會想要見到她,想要瞭解她,看她開心的笑,覺得很美。就這麼簡單而已。」夏梓沫如是的說,說喜歡,或許太早了吧。比較愛這個字來說,喜歡可能更隨意一些,但那兩個字,也不是隨便就可以脫口的。

    「嗨,璐懿。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啊。」說曹操曹操到,陳筱燁主動打著招呼,迫使聲音蓋過夏梓沫的肺腑之言。

    「嗨。」藍璐懿走過來,確認陳筱燁對面坐的就是夏梓沫,兩人相視而望,一時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諸位看官一起來討論吧。今日話題——喜歡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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