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換好睡衣的夏梓沫,在床上擺了個大字,這樣的著陸感,很是滿足。回顧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夏梓沫禁不住笑出聲來,恐怕好萊塢明星過得都不至於如此精彩。傍晚的時候,她有些太高興了,甚至可以說是得意忘形,那些禮儀和規矩統統拋到腦後,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放肆,像個□絲一樣,燦爛得如若奇葩。不管怎麼說,這一天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來了。同事請辭,八卦譏諷,再度遇到姬妃,又發現大老闆是沐峰,太多的紛雜,驚歎區區八小時可以涵蓋如此之多的事情,這容量前所未有的龐大。
收起手臂,抵住下巴,夏梓沫敲起的兩隻腳在床上晃來晃去,她趴著看著衣櫃上掛著的小西裝。今年流行的薄荷藍色,像一塊糖果,看著衣領的位置,想到藍璐懿親自走上前來為自己翻折,不僅羞紅了臉頰,不好意思的勾著唇角,在公司還能有大姐姐一眼的存在,這感覺真好。在姬妃車上,醉酒的夏梓沫雖然睜不開眼睛,心裡還是清楚得很,藍璐懿的一舉一動,她都牢記於心。甚至包括最後睡倒在藍的懷裡,那個不算寬闊,卻足夠安全的臂彎,感覺很暖和。
給陳筱燁發去一通微信,告訴她,今天的狀況還好。
忙了一天的陳筱燁,還在深夜苦讀,收到夏梓沫的消息,看看時間,10:43,揉揉眼眶,撥了電話回去。
「喂,這麼晚還不睡,你又在熬夜?」夏梓沫先發制人的問著。
「剛做完功課,過段時間要去法國談項目,總得學會幾句簡單的話才好啊。怎麼樣,慕宸的工作喜歡嗎?」多年的朋友,陳筱燁自然識得夏的脾氣,也知道她是一個不愛打擾別人的人,法語的課程學起來不太容易,功課還有三分之一沒有完成,只是擔心梓沫不適應那邊的環境,寄人籬下的感覺,應該不會太好過才好。
「還沒有接觸到什麼工作啊。今天就是跑跑腿,送送件什麼的。」是哦,夏梓沫才發現,助理就是打雜的嘛,正經事情一樣也沒有做,不過這樣也不錯啊,工資薪水又多,還可以接觸到藍璐懿,不用對著那幫嚼舌根的大媽,就是萬歲了。
「開始都是那樣的,璐懿給你定了什麼崗?有師傅帶你麼?」
陳筱燁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夏梓沫想笑又不敢笑,安安靜靜的聽筱燁說。陳筱燁屬於那種平時話不多,別人找到她,她也冷冷淡淡的那種,只非是特別的情況,亦或者是特別的人,她才會多說個幾句,像是夏梓沫這樣的,也當是例外之外的個案了。
「藍總讓我先到財務處,做三個月的總監助理,等到真正的助理回來以後,再給我調崗。這邊沒有師傅帶我,工作也就是給領導打打雜。時不時給其他部門送點材料什麼的。不用擔心我,藍總人很好,也很照顧我。今天我喝醉了,她和姬妃一起送我回的公司,晚上又帶我去吃粥。總之,還不錯啦。」
聽夏梓沫兩三句話帶過今天一天的工作,陳筱燁在電話那邊不住的點頭,看樣子今天過得還可以,千杯不醉的夏,怎麼會喝醉呢。陳筱燁覺得事有蹊蹺,跟著問了一句,「怎麼喝醉了。」
「嗨,別提了。我算是知道醉酒有多難受了,以後再也不笑你那醉蝦的樣子了。」
陳筱燁被夏梓沫說的滿臉黑線,不就是在她面前醉過幾次嗎,好傢伙,這就成了醉蝦了,吃貨的思維真是有夠奇怪啊。
「筱燁。」
「嗯?」
「慕宸的大老闆不是藍璐懿。」
「嗯,我知道。慕宸還有個大老闆,不過一般不出來管事。只有特別重要的情況下才露上一面,聽說手底下管著好幾家公司。」
「知道,你還不早說。你是不是我閨蜜啊,臭筱燁。」
慕宸的情況,實屬特殊,就好像是外企集團在大陸某處設立的分理處,它單獨成個體,又在某種程度上受上級單位的管轄。加上陳筱燁和藍璐懿之間的關係,兩家公司又沒有太多衝突和利益紛爭,所以對於慕宸的事情,藍璐懿沒有多說,陳筱燁也沒太多問。慕宸的老大,行事低調,不張揚,為商雖奸,卻也留有餘地。
「梓沫。」
「我在聽。」夏梓沫翻身躺好,往上拽了拽被子,調整到最適合睡眠的姿勢。
「現在璐懿是你的老闆,你別總和她過不去。她那個人不壞,就是沒你熱情而已。慢慢處,你就知道她的好了。她一個人這幾年過得也挺難的,你就別再為難她了。」
漂亮端莊能幹的藍璐懿是單身,不會吧,那個女人看起來,沒有任何地方遜色於他人,現在不是很流行偏冷型御姐的嗎?哦,天,這是在八卦麼,果然在慕宸財務室那種八卦地帶,沾染上了不好的風氣。強烈的好奇心不斷作祟,如若不搞個清楚,夏梓沫恐怕是難以入眠了,想了想,還是扒一扒,至少也要知道藍現在又多難才好。
「筱燁,你給我講講藍總的故事吧,我想聽。」夏梓沫撒嬌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懇求父母交個睡前故事的孩童,天真的眨著眼睛,不停地問著,「那後來呢」「後來的後來呢?」
「」陳筱燁扶額,早知道夏梓沫這麼八卦,就不該把話說的那麼直白,沒辦法,今天要是不給夏同學說出個原委,陳筱燁是別想完成功課了。
「你好奇那麼優秀的女人至今單身的原因?」
「對啊,對啊。」夏梓沫說著來了精神。
「璐懿並非人們傳聞中的小三,也不是什麼性冷淡。」
「看樣子,關注她人生大事的人還不少啊,怎麼不是性冷淡你也知道,你該不會和她」夏梓沫想想,身子發麻,兩個少言寡語的女人,要怎麼情感交流嘛??
「亂講,」陳筱燁的原則很強,除了她的女神,其他都是浮雲,別說是藍璐懿擺在眼前了,就是天上掉下來個仙女,陳筱燁都不會動一動凡心的。「藍璐懿結婚不久,感情婚姻就宣佈破裂,結婚證也就很快換成了離婚證,兩個人閃結閃離,自然別人也就不清楚。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商場打拼,碰到不少鑽石王老五那樣的,也再沒動過心思。」
「遇人不淑,也許她只是沒遇到對的人呢。」夏梓沫不知道是在安慰陳筱燁,還是自言自語,她似乎沒有注意,她們談論的主人公未曾在這兩邊任意的一個地方聽講。
「我倒也希望呢。不過看她的樣子,是被傷得太徹底了,也許不會再愛了。」
「好傻的女人哦,怎麼覺得像阮莞似的。真讓人心疼。」夏梓沫再度撇頭看著掛著的小外套,她有些心疼這個女人的不容易,臆想著藍璐懿和肥頭大耳的男人們拼酒的樣子,臆想著藍璐懿和前夫吵鬧的樣子,臆想著藍璐懿頭髮凌亂的窩在牆角哭泣的樣子。
「好了,你別像以前那樣感情用事了。一個姬妃已經夠受的了,藍璐懿和她不同,你的同情,或許會給你惹上一身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理智些吧,別忘了你答應家裡的事情。」陳筱燁擔心過於感性的夏梓沫會做出什麼所謂的善舉,當年姬妃的事情仍然讓陳筱燁記憶猶新,只不過情傷不高的夏梓沫直到現在還沒能琢磨過味來。
「我知道。好了睡了,晚安。你也別熬太晚,功課什麼的做不完就明天再做,反正隔一天上一次課。下次再騙我,就不理你了。」
等來陳筱燁一聲懺悔的「好的」,夏梓沫方才收了線。沉睡的神經,被藍璐懿的故事喚醒,甚至愈發精神起來。夏梓沫盯著薄荷藍色,很難想像,一個沉著穩重的女子,是如何選擇了閃婚,又是怎樣度過閃離的灰色,那段日子應該很不容易。原來每個女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感情和一些故事,不為人知。
作者有話要說:來得快的,去的也快,大抵是這麼個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