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鸞身為混時尚圈的,和攝影圈總有那麼點瓜葛。
反正都是藝術麼,互相找找靈感是很正常的事。
在巴黎住了一個月的翟清鸞,最近聽到最多的問話就是——嗨,你認識那個漂亮的東方小天使嗎?
東方小天使,你們有那麼多東方小天使,誰知道是什麼鬼。
再說,東方的就一定是華夏的嗎?華夏的,就一定她要認識嗎?
五十六個民族,三十四個省級行政區,十三億人口,她是互聯網嗎?
翟清鸞在聽到這些問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狂躁的吐槽。
但是,當她看到那所謂東方小天使的照片時,整個人斯巴達了。
這不是她家小阿暖嗎?怎麼在巴黎這麼出名!
小傢伙竟然沒有任何炒作,就堪比法國的二線明星,真是令人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知道夏暖陽的出名程度後,翟清鸞前來接她,肯定是做好萬全的準備。
當看著夏暖陽和慕辰澤手牽手,急急的從人群中跑出來時,翟清鸞連忙揮高手裡的牌子,好讓兩人看到。
「清鸞姐姐。呀,真是嚇死我了!」夏暖陽微微喘著氣,小臉紅撲撲的。
翟清鸞給跑過來的夏暖陽一個大大的擁抱,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阿暖長高了呢!先一起上車再說!要不然,我怕你們身後的人能把你們撲倒。」
夏暖陽現在最喜歡聽到的話,就是長高了,變瘦了。
翟清鸞實話實說的誇獎,令夏暖陽十分高興。她家清鸞姐姐就是眼神好,一眼看出她長高五厘米呢!雖然,在這人高馬大的異國,她依舊是個小矮子。
在翟清鸞帶來的一眾保鏢護航下,夏暖陽幾人快速的消失在人群視線中。
機場的人見夏暖陽離開後,也就停止了躁動。反正人都來了巴黎,他們總有機會能見到的。
只是,來接東方小天使的人好眼熟,他們得回去好好google一下。一切線索,都為了在第一時間遇見萌萌噠的小天使。
坐在寬敞的保姆車上,夏暖陽開心的和翟清鸞說著國內的事情。
在飛機上補充了睡眠的她,一點兒不覺得困頓。
翟清鸞略微側頭關心的看了眼慕辰澤,長時間的飛行,不知道這個工作狂受不受的住。
然而,在看到慕辰澤精神奕奕的臉色後,翟清鸞轉回頭,繼續認真的聽著夏暖陽說話。
那麼神采熠熠的眼睛,怎麼看都不會是勞累過度。
也許是愛情的力量吧,翟清鸞覺得現在的慕辰澤,看起來多了分人氣,面色紅潤不少。
以前,無論慕辰澤或玩世不恭,或面色冷酷,都像是帶了一副面具。笑容、悲傷,全部是在做戲。
「清鸞姐姐,明天就要去參加時裝秀了嗎?可是,我穿的衣服不是的!」夏暖陽皺了眉頭,有些擔憂。
翟清鸞淡淡的微笑,收回自己的心思:「姐姐能讓你沒有合適的衣服穿?上個星期,你不是才交了設計稿?我已經讓人提前把衣服制好,放在了酒店裡。知道你喜歡植物,那家是出了名的花園酒店,裡面有各色花草。」
聽到有植物,夏暖陽立馬雙眼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
她對住行沒有太大的要求,唯獨希望能夠有植物的香氣,伴她入睡。
一路上,夏暖陽和翟清鸞不停的聊著彼此的事,時不時仰頭大笑,心情極好。
慕辰澤則在一邊沉默的坐著,眼神專注的落在夏暖陽的臉上,一動不動。
她是他的全世界,她開心,他的世界便燦爛明亮。
直到車子快到翟清鸞訂好的酒店時,翟清鸞才停下和夏暖陽的話茬,扭頭同慕辰澤簡單寒暄。
她剛才冷落慕辰澤,是想試探他對夏暖陽的愛意有多少。現在,經過時間的漫長,她可以肯定慕辰澤是真心的,是認真的。
既然如此,她便可以放心了。
哪怕翟清鸞和夏暖陽沒有所謂的血緣關係,但是從純閨蜜的角度上來說,她希望這個好女孩能有個順遂甜蜜的歸宿。
豪門的人,知道豪門的骯髒事。
正是如此,翟清鸞、顧阮阮等人,對慕辰澤總是有著無盡的考驗。她們得不到的純粹,只能寄予在夏暖陽的身上。
「你是特意送阿暖來的?」翟清鸞嘴角弧度標準,公事化的問道。
慕辰澤對翟清鸞的小心思毫不在意:「我擔心阿暖一個人,不陪著她,我不放心。」
慕辰澤不會說那些大男子主義的逞強話,他為夏暖陽付出了,自然要說出來。我的愛全部告訴你,我的苦你不必知曉。
夏暖陽感動的扭頭看嚮慕辰澤,他對她真好。
翟清鸞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反而讓夏暖陽對慕辰澤更加依賴了。看著兩人深情的互視著,翟清鸞低頭滑動著手機,就讓她做個閃亮的電燈泡吧。
車子在甜蜜的氣氛裡緩緩停下,翟清鸞按下車窗,對著夏暖陽笑容滿面。
「滿意嗎?」翟清鸞指著近在眼前的酒店大門。
簇簇叢叢
的花朵,隨處可見的綠色盆栽。夏暖陽一見到這個酒店,就深深的喜歡上了。
「喜歡!」夏暖陽不假思索的開心答道。
慕辰澤打開車門,大長腿輕鬆踩在地上,寵溺的將夏暖陽直接抱下來。
「如果顧阮阮看到你這麼喜歡,她一定會傷心的!」慕辰澤促狹的笑著。
翟清鸞聽到這話,突然一愣,隨後明瞭的笑了笑。
「我倒是沒有考慮到這點。顧家的酒店產業,在巴黎也是頂尖的。小阿暖,這事兒千萬別和你姐姐說啊!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能投一大筆錢把這個酒店吞併呢!」翟清鸞淡笑著。
夏暖陽好心情的翹起唇角:「怎麼會呢!這家酒店的老闆,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能把這麼昂貴的花兒擺在門口,應該只是為了夢想吧!我不覺得他會在乎金錢。」
白少初正拿著花灑澆花,耳邊忽然鑽入夏暖陽的話,出塵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
「確實如此。清鸞,你的朋友很好!」白少初拎著空落落的花灑,信步走來。
夏暖陽循著聲音,看著從牆角邊繞出的來人,驚艷不語。
淡然而脫離凡塵的眸色,白袍一身月華流轉。這樣仙姿秀逸的男人,和歐洲古堡的畫風本該不合,卻讓人不覺的衝突。
他啊,合該站在哪兒,哪兒就是一副絕世畫卷。
「少初,你身體不好,怎麼又一個人出來了?這些花花草草的,自然有人去打理,你靜靜欣賞不就好了!白姨要是看到了,肯定會擔心的。」翟清鸞擔憂的快步走到白少初身旁,奪走他手裡的銀色花灑。
夏暖陽順著翟清鸞的動作,視線從白少初的臉挪到手,再重新定在他的臉上。
怪不得她覺得這個人一副世外仙人的模樣,單看這沒有血色的臉色,也無法和普通人劃分在一起。
白少初溫潤的笑著:「清鸞,別和我娘說!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白少初踉蹌的扶著牆壁,露出的手腕纖細脆弱。
夏暖陽緊緊的抱著慕辰澤的胳膊,小嘴抿的緊緊的。如果不是她急事發現阿澤的身體隱患,現在的阿澤怕是比眼前這個人還要病弱。
慕辰澤哪裡知道夏暖陽想的是自己,只以為她被嚇到了。
「阿暖乖,我在!」慕辰澤轉身將夏暖陽抱在懷裡,怕她受驚。
白少初緩了緩呼吸,抬頭彎彎唇角:「你叫阿暖?這個名字真好聽。你也喜歡植物嗎?應該是的。要不然清鸞不會帶你們來這兒。」
夏暖陽怔愣的露出笑容,是同類啊。
「沒有什麼,比看到生機勃勃的植物,而更讓人幸福的了!」夏暖陽燦爛的笑容,灼燒入白少初的心裡。
翟清鸞一手扶著白少初,在慕辰澤疑惑的眼神下解釋著:「這裡說是酒店,但實際住的人,只有我們這些好朋友。其他人哪怕是進來了,也不會被接待。給你們倆兒安排的房間,都是從未有人住過的。整個巴黎,少初這兒住的最舒服!」
慕辰澤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翟清鸞的解釋。商人麼,總會多想一些陰謀詭計的。
「你是先扶著你的朋友進去?」慕辰澤看著白少初蒼白的唇,對翟清鸞提醒道。
翟清鸞的視野不太好看到白少初的臉色,聽到這話,她心裡一陣縮緊。
「白少初,你下次再敢不聽話偷跑出來,看我怎麼和你算賬!」翟清鸞氣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人怎麼這麼讓人不放心啊!
白少初低頭看翟清鸞紅紅的眼眶,心裡有些愧疚。他不想惹她哭的。
「清鸞,我沒事兒呢!剛才只是嗆著嗓子了。你有時不也會嗆到麼?」白少初平復著氣息,試圖以健康無比的狀態讓翟清鸞信服。
但是,撒謊永遠是撒謊。尤其是對白少初這種不會撒謊的人來說,更是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