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說的就是秦陽和夏暖陽。
從昨兒個晚上起,秦陽便提前安排好了,要帶著夏暖陽去哪兒玩兒,吃什麼東西,說什麼笑話。
但是,偏偏安排好了的事兒,卻順遂不起來。
鞦韆旁,精緻的翻糖蛋糕和馬卡龍,提前擺放在瓷白的盤子裡。樹籐和厚木材做成的鞦韆架子,美美的纏上鮮花。
然而,夏暖陽剛坐在鞦韆上,秦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夏暖陽甜甜的對秦陽笑著:「太陽哥哥,我可以自己蕩鞦韆的。馬卡龍很好吃!」
夏暖陽是一個很好打發的人,也許是因為她沒什麼貪慕的,有美食,有美景,就夠了。
秦陽歉意的走到一邊,拿出手機。
慕辰澤!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秦陽的心情實在是哭笑不得。他知道這個兄弟對夏暖陽一見鍾情,但不用如此放心不下吧。
「怎麼了?昨兒都和你匯報過了,你現在還要來查一下崗?」秦陽溫煦的調笑著慕辰澤。
慕辰澤坐在車上,閉著眼的捏著鼻樑。
「我能信不過你?是陳家老三的事!」
慕辰澤疲憊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秦陽難得臉色不好的斂去笑容:「他又做了什麼事?當年為了他,咱們幾個差點兒命都沒了,他還沒長教訓?」
陳森燃這個人,太貪心了。而在這個世上,永遠不會有兩全其美。陳森燃的性子,注定他要活在自我折磨裡。
自作孽,不可活。
「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酒,攔了翟家小姐的路。不僅出言不遜,把翟家小姐當做那檔子女人,還要強吻。如果不是翟家小姐練了功夫,又有人過來,現在的事情一定更難纏。」慕辰澤說這話時,心裡也煩躁不已。
秦陽不屑的看向a市最高的建築物:「他被打進醫院裡了?」
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不用解釋太多。
「嗯。我現在就往那兒趕去。你知道的,他每次出事都住同一個病房!」
「他這個看準了醫院是我的,那裡的醫生護士不敢亂說話。沒事兒了?」秦陽轉過身,對著夏暖陽溫柔一笑。
慕辰澤的臉上也泛起了笑容:「你知道還多問什麼?我買了蛋糕,是她喜歡的口味!」
「我這裡也準備了,小傢伙見到你估計會很開心。至於老三,他要是在這麼蠢下去,直接把他踢出去吧。整天替他收拾那些爛攤子,還得不到好,沒什麼意思。誰也沒那麼多閒工夫。」
秦陽掛斷電話後,大步走向夏暖陽。
夏暖陽正好吃完了一顆馬卡龍,停下了蕩鞦韆的動作。
「哥哥的一個朋友出事兒了,在醫院裡躺著。阿暖,要不要一起去?阿澤也在那裡!」秦陽擦擦手,用帕子又拿了一塊馬卡龍,遞到夏暖陽的嘴裡。
夏暖陽露著白皙的小米牙,小口小口啃著鬆軟的糕點。
醫院那樣一個地方,夏暖陽本能的有些排斥。但是聽到慕辰澤也在,夏暖陽猶豫的點點頭。
「去看阿澤!」夏暖陽唇邊帶著點心屑,軟軟的笑著。
秦陽戳了戳夏暖陽臉頰的小梨渦,抱起夏暖陽就走。
掂量著手中的重量,秦陽無奈的想著,小傢伙明明這麼輕,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
這個時間段,不是堵車的時候。秦陽直接開著夏暖陽的車,去了名下的私立醫院。
慕辰澤早早的等在醫院門口,看到夏暖陽的那輛紅色毒藥時,冷漠的眼睛裡瞬時充滿了溫度。
「阿暖,你來了!」
慕辰澤是想夏暖陽想瘋了,否則不會連在醫院見面的時間,也不放過。
正常人,哪有在醫院約會的。
夏暖陽沒有多想,她在某方面就是腦子缺根筋。
「阿澤,太陽哥哥一路開車開的太快了,我還沒有買花和水果呢!去醫院探望人,不好空手而去的吧!」夏暖陽捲翹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撓的慕辰澤心癢癢的。
不等慕辰澤回答,夏暖陽又提了提手裡的蛋糕盒。
「太陽哥哥家的糕點很好吃,這是我特意帶給你的。」
慕辰澤寵溺的將手裡的蛋糕盒也拿了出來:「阿暖和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阿暖說好的東西,一定都是好的。」
秦陽站在一邊,看著慕辰澤對夏暖陽那副樣子,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巨大的電燈泡。
「走吧,我順便帶了豬肘湯,他不是斷了手腳嗎?正好補補!」秦陽當了一會兒隱形人後,拎出一個保溫盒。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著,完全忘記了該從醫院旁邊買花和水果的事兒。反正關係近到了這一步,那些面子上的事兒就不必嚴謹了。再說,陳森燃也不缺這些吧。
陳森燃躺在床上,四肢全打了石膏,弄得跟個木偶人似得。
不過,陳家大少即使是殘成這個樣子,身邊一樣不會少了女人。
秦陽打開門時,就看見病床邊坐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深v領的短裙,看著都讓
人覺得冷。
「陳少,這幾位是誰啊?」剝著橘子的女人在看到慕辰澤後,眼睛更是含情脈脈。
陳森燃不耐煩的推開床邊的女人,剝好的橘子滾落在地上,也沒人在意。
「這裡不需要你了,出去!」陳森燃最討厭自己的女人,被慕辰澤等人吸引了目光。
「陳少!」那女人嬌嬌嗲嗲的喊著,帶著美瞳的大眼睛不停的看嚮慕辰澤。
這樣的男人才是極品,陳森燃算個什麼啊。殘次品,劣等貨。
但是,哪怕陳森燃再不如慕辰澤等人,對付她還是綽綽有餘的。在陳森燃危險的眼光下,那女人拎著紅色的包包,踏踏的走了。
穿著高跟鞋來探病,醉翁之意不在酒。
「兄弟啊,你們終於來了。這是什麼?豬肘湯?我就知道老四你人最好了!老四的手藝一向在圈子裡是出了名了,我今天也能嘗到,這受傷也算是值了!」
陳森燃在那個女人走後,不耐煩的樣子也沒了。對什麼人什麼樣的脾氣,他還沒能耐沒事兒對慕辰澤和秦陽甩臉色。
夏暖陽瞥了一眼銀色的保溫盒,很想告訴躺在病床上的那位,這豬肘湯根本就是秦家老宅的保姆煮剩下來的。
當然,夏暖陽僅僅是想想而已。陳森燃這樣的人,給了他好東西,估計也吃不出來太多。連他最喜歡的女人都看不透,別說不在意的吃食了。估計只要說這個豬肘的材料多麼特殊,花費了多少道工序,陳森燃必會美滋滋的。
陳森燃不知道夏暖陽是這麼想他的,要不然絕對不會笑瞇瞇的看向她。
「顧二小姐也來了?真是貴客啊!能得三位一起來探病,我突然覺得倍兒有面子,這個傷受的值。」
陳森燃說的坦蕩蕩的,壓根兒就不為自己受傷的原因,而感到什麼不恥。
一個常年泡吧夜店咖的人,能那麼容易喝醉?無非是弄點兒酒味,出了事兒也能拿酒後誤事做借口。可惜的是,陳森燃碰到的是個硬茬子,自己倒霉,怪不得誰。
說實在的,陳森燃被揍成這樣,還真一點兒不怪翟清鸞。
往常陳森燃看上的女人,招招手都乖乖的來了。難道遇到一個野性子的,陳森燃充滿了挑戰感。尤其在翟清鸞對他狠毒反擊後,他更是充滿了征服欲。
如果翟清鸞對陳森燃一直不假辭色的,指不定陳森燃就栽在了她的身上。
慕辰澤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陳森燃不以為恥的樣子,心裡的厭惡感蔓延層深。
「她過來看你嗎?」
陳森燃眉間散發著戾氣:「沒有。呵,翟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夏暖陽坐在慕辰澤和秦陽的中間,不贊同的撇撇嘴,這人真是顛倒黑白呢。
夏暖陽的表情毫不掩飾,陳森燃一眼就看到了。
「怎麼,顧二小姐不贊同?難道顧二小姐和翟清鸞有什麼私交?」
「這與私交有什麼關係?你先輕辱別人,別人反擊你不是很正常嗎?你一個大男人的,還打不過一個女孩兒,有什麼好說人家的!」
夏暖陽最敬佩的,就是以暴制暴的漢子。陳森燃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被柔弱的翟清鸞打成這樣,居然還有臉說,不嫌丟人。
夏暖陽鄙視的看著陳森燃,陳森燃的火氣猛地被激了出來。
「顧二小姐您面子大後台大,我能說什麼。慕大少和秦大少都在這兒虎視眈眈著,我但凡是說了一絲半點兒不對的,分分鐘就被滅了。顧二小姐,這個醫院不是什麼人都該來的,您身體健康,還是別久呆了!」
陳森燃從骨子裡就瞧不起夏暖陽,他對慕辰澤和秦陽識時務,但不是什麼人都能讓他低頭。
如果是顧阮阮站在這兒,陳森燃被諷刺了也能呵呵笑著。可是,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妹妹,用處不過和所謂的寵物差不多。
打發時間的玩物,何必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