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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2章 巴阿禿兒那顏已至 文 / 玨君玉

    許沐真誠地建議,他早想逃走,一直在看機會。現在形勢所逼,等機會,不如就趁現在。

    木都愣了愣,似有思考。少年搖頭,「不行的沐哥哥,我們逃不掉的!知道為什麼沒有看守嗎?因為沒有奴隸可以逃出草原,不僅方向難辨,草原無邊無際,沒有食物和水,逃跑的人會死在草原裡。我們即使要逃,也得做好準備,不可憑衝動行事。」

    「可是,事態已經無法挽回,我們要是不逃走……」

    木都的頭搖得直甩,「沒有什麼不可挽回!沐哥哥……」木都左右張望,然後對許沐道,「這裡除了你和我,再沒有活人了,沒有人看見他們來找過我們,所以……」

    木都起身,走向那倒著斷頭屍體的血泊之地。少年一手提起一顆人頭,再走向許沐和他爬出來的土坑,把人頭丟了坑內。

    少年轉身對許沐道:「所以,把他們埋了吧!沒人知道我們做過什麼。」

    許沐震驚,木都的反應讓他吃驚,那麼個柔弱的少年,被說了重話都會害怕的人,居然擰著血淋淋的人頭,忽然就像變了另一個人。

    木都不等他答應,又提了兩顆人頭丟了坑裡。許沐也是被逼上絕路的人了,他一直在生死邊沿徘徊,不在乎再瘋狂一次。立刻拿出行動,拖住無頭的屍身投入土坑。

    鐵鏟都是現成的,本來挖出用於埋葬他們兩人的坑,現在成了挖坑者的墳墓。

    填平了土,許沐敲上兩鏟,木都用腳踩實,這才喘氣休息。

    此時一夜已經過去,天空開始泛白,許沐對著朝陽抹汗,覺得這一天特別充實。轉眼,卻看到木都從衣袋裡抓了把米料狀的東西撒了土上。

    「這是做什麼?」許沐問。

    「是草種。過幾天就會發芽,以後再看不出這裡的土被動過。」木都檢查地面,確保每粒種子都在合適的位置。

    「你可真愛種東西。我們走吧!」許沐收拾起地上的殘留物,拉上木都,趁著牧奴頭子尚未到此例行巡視,他們得趕回去了。

    此後的幾天過得很平靜,這批手下一去不回,阿里不哥也許正疑惑著,暫不會再對付他們。許沐的生活除了每天放牧,空閒的時候對著盛水的碗練習。

    那夜之後,這股力量又仿若消失了般,許沐很著急。

    木都坐到了他面前,「沐哥哥,我有些看明白了,你不是對著碗發呆,是對著水發呆。想讓水聽你的話嗎?就像那天晚上,撒的尿、流的血,其實都是水。沐哥哥隨意操控,好厲害!」

    那天的事木都都看見了,許沐說話不再遮掩,「可是那之後,我又恢復了平常。這股力量我無法控制,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可能正好有幫助,也可能傷到身邊的人。木都,你害怕嗎?」

    「為什麼要害怕?」木都天真道,「是沐哥哥救了我,我要是能有沐哥哥這種本領就好了。沐哥哥,你一定要掌握住力量。等你有力量,想幹什麼呢?」

    「當然是離開這裡!」許沐充滿了期待,「然後……然後是,報仇。」

    「報仇?向誰報仇?」

    許沐想著張玨的面孔,「一個叫張玨的人。」

    木都驚訝,「他很壞嗎?他是做什麼的?」

    「這個傢伙殺了我的娘子,害我家破人亡。」許沐恨道,「他現在做什麼我不知道,我離開家鄉時,只知他隨著使團去了蒙古。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他應該早就回到大宋,高昇了吧?他還有同夥,我會把他們都揪出來,為清清報仇!」

    「木都,你怎麼了?好似不高興了?是我說這些事惹你不快了嗎?」許沐發現木都聽著就沉下了臉色。

    「沒有啊!」木都恢復笑臉,「沐哥哥,我想聽你的故事,你怎麼學會法術的,講給我聽好不好?沐哥哥呀!如果你想控制水,得先瞭解水是什麼才行的。就像要放好羊,得先瞭解羊的脾氣習性,這樣它們才會聽話。一味抽鞭子,就算是溫順的小羊,也會頂撞牧人。」

    「瞭解習性?」許沐琢磨,「你說得有幾分道理。可是,要怎麼瞭解?沒有人指點,我連門路都摸不著。」他歎氣。

    帳篷外傳來馬蹄響,讓他們都緊張了,這幾天一直心虛,就怕麻煩上門。有人在帳外呼喊,聽聲音是熟人。

    木都和許沐趕緊出帳。

    騎馬而來的是牧奴頭子,這人在馬上催道:「還在偷懶?快把羊趕到城裡去!巴阿禿兒那顏到了!」

    木都聽了,驚得回帳拿出兩根羊鞭,分給許沐一支。許沐不敢怠慢,與木都奔向羊圈,迅速行動了。

    「還有……多遠?」窩闊台在耶律楚材攙扶下起床行走。身體狀態比起前些日好轉了許多,但口齒仍不利索。

    耶律楚材答道:「據回報,距離哈拉和林還有三十里。現在應該更近了。」

    「那就快了!快……快……快些佈置。」窩闊台驚喜。

    大帳附近數十奴僕忙進忙出,窩闊台左瞧右看,像沒見過新事物的鄉巴佬,觀察每一個角落和細節。

    窩闊台抬頭仰望帳頂,不由得叫起來,「那東西怎麼還在?」他指的是帳頂的黃金矛頭裝飾。陽光下,黃金矛頭正發著金光。

    大汗急道:「快……快摘下……巴阿禿兒……最厭惡這些……金閃閃的……東西。」

    越是急,大汗越說不清話,耶律楚材招呼奴僕們趕

    快照辦。僕人們搬來梯子,登上帳頂。

    「大汗,那是你權力的象徵,怎能摘下?」旁則傳來不滿的女聲。

    耶律楚材見是達格娜,欠身表禮。

    窩闊台見到愛妃一身珠玉,又急了,「愛妃呀!你怎麼如此打扮?」

    達格娜的玉手撫過頭冠上垂下的如簾珍珠線,嬌聲道:「妾聞巴阿禿兒那顏將至,所以盛裝打扮。大汗,你看妾美不美呀?」

    要是換從前,窩闊台不用達格娜問起,早就「美美美」地贊起來。可今日,大汗跺腳,「快去換掉!巴阿禿兒……最惡奢侈!別……別戴珠寶,穿……穿舊衣服……」

    達格娜瞬間失了溫柔,顯出怒色,「大汗!你這是何意?為了個臣子的喜好,你的可敦連首飾都不能戴了嗎?是你大汗的威儀要緊,還是那個臣子重要?你今日擺出窮酸相,只怕討好巴阿禿兒之前,自己先成天下笑柄!妾不會換衣,巴阿禿兒看不慣,他就自挖雙目好了!」達格娜說罷,甩袖扭頭就走。

    窩闊台想挽留,話卻硬住說不出口,只好空抬著手臂歎了氣。最後罷了,由她去。

    「大汗——大汗——」另有人遠遠地就呼喊而來,「巴阿禿兒那顏到了!」

    窩闊台激動得說不出話,只能揮手。耶律楚材替他下令,趕快迎接。

    大地隆隆震動,哈拉和林城的居民,或在路上行走的,或在屋裡的,都被震動吸引,奔至大道兩旁。

    鐵蹄踏飛泥土,煙塵瀰漫,上百彪悍駿馬如戰車輾壓般,毫不減速,衝向等候著的第一波迎接使。使者躬著身,見勢不對,與一干侍者左右躲避。在侍者們的尖叫與摔倒中,鐵蹄直往宮帳區。

    宮帳區外圍的守衛拔刀欲攔下這群不速之客,上百鐵騎從他們正面通過,衛兵如同被洪水淹沒。鐵騎過後,他們坐在煙塵中灰頭土臉,自己命大,居然沒過踩死,不過也後怕,有人尿了一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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