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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 傷了本源 文 / 玨君玉

    「張君玉!」王虎見勢不妙,衝上去接住站立不穩的張玨,「你怎麼了?怎麼回事?」他完全搞不清狀況。

    張玨趴在王虎肩頭,看著手背上迅速擴大的斑塊,從來無畏的他都感到了驚慌,就好像看著生命被蠶食,看著自己如何走向死亡。

    「快,快帶我去沒有水的地方!火,我需要火!」

    「火?你自己就可以點嘛!」王虎看他這樣子,也慌了。但喊過之後,他又是一愣,這一晚上,並沒有見張玨使用幾次火焰法術。按道理,這種狀況下,他應該大用特用才是。「難道你……等,等著!」

    王虎想扶張玨站起來,但發現他已經無力站立了,果斷把他扛了肩上。

    張玨覺得自己現在真是狼狽,在失去火之力後,連普通力氣都失去了,皮膚上的疼痛在向皮膚下蔓延,這樣下去會痛到骨頭裡,然後身體崩潰,化成泡沫。王虎扛他上肩,他感到天旋地轉,然後失去了意識。在昏厥前,他聽到王虎在呼喊,要所有人隨他衝出重圍。

    要衝出包圍談何容易,僅剩的人奔入了雞冠山上的堡壘中。這座城還可以堅守一陣。

    「君玉兄怎麼了?」馬敉寧污花的臉上滿是震驚。

    「不知道!」王虎放下肩上的張玨,使他平躺石徹的地面。

    馬敉寧看到張玨臉上潰爛的斑塊,更加驚愕。

    其他人也都聚攏過來,看到此,也都無不驚訝。

    「這是什麼傷啊?怎麼造成的?」

    「不會是發什麼病了吧?」

    王虎束手無策,連叫了幾聲,張玨都未醒。「水……他叫我帶他去沒水的地方。這裡沒水啊?」王虎左瞧右看地著急。

    「衣服,衣服上有水!」馬敉寧沒懂什麼意思,但說到有水的地方,張玨和他們衣服都浸滿雨水。

    「快脫他衣服!」王虎立刻動手扒衣。

    上衣扒開,旁邊幫忙的馬敉寧哇地大叫了聲,嚇得坐了地上。

    衣服下,張玨的身體沒一寸完好的肌膚,如同落進了強酸池,皮膚都腐蝕掉了,但下面卻不是血紅肌肉,黑糊糊的,還在繼續往裡腐爛。

    王虎也是嚇了一大跳,但立刻感到緊迫,忍下恐懼,把張玨身上所有帶水的東西全部去除。

    「火?他說需要火,快去拿火!」王虎呼叫。

    已經被這幕嚇傻的其他人在這聲喊下驚慌奔尋,到處找火。

    馬敉寧端著盞油燈跑來,把燈遞給王虎。

    「火有了,下面該怎麼做?」王虎問昏迷不醒的張玨,「你起來說句話啊!」

    張玨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快起來!」王虎急呼,「你不想活了嗎?快起來告訴我該怎麼做!」

    王虎推著張玨搖晃,另一支舉著油燈的手不知不覺間傾斜,燈油如條線,流到張玨身上。火苗在風中一抖,掠到正滴著的燈油,一下子引燃。王虎嚇得跳起,再看張玨,火焰已燒上他身。

    張玨的身體極易燃燒,火一碰,就竄上全身。王虎連滅火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突起的大火逼得後退。

    「快救人啊!」周圍的人大喊。

    有人揮起衣服往張玨身上扑打,但這樣做幾乎沒有效果,然後有人端著盆水來了。

    王虎直勾勾盯著火中的張玨,他立刻阻止那名將要潑水的士兵,「等等,等等看!他這樣的人,燒不死的,潑了水,反而會死!」

    「你糊塗了嗎?人都快燒死了!」端水的士兵欲繞過王虎。

    王虎覺得自己沒糊塗,張玨使火,從來都是他燒別人,他自己哪會怕燒,到是沾了一身水,就變了如此。他斷定是水害了張玨,而這意外燒起來的火或許能救命,當即奪下水盆。

    而火沒在張玨身上燃燒多久,便是被吸收了似的,鑽入身體,自動熄滅了。穩定了情況,王虎又試著呼喊幾聲,但張玨還是緊閉雙目未醒。

    馬敉寧抱來了床被子,「把這個給他蓋上吧!我看他這樣子,不能穿衣服了。」

    他與王虎展開被子,給張玨蓋上。躺地上不是法子,他們現在雞冠山的堡壘中,這裡有些房間,王虎隨便進了間有床的,把張玨放了裡面。

    跟著來幫忙的馬敉寧滿是迷惑,看著昏迷不醒的張玨,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也看到了,張玨不是普通人。」王虎重歎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其實我也有很多疑問沒弄明白。」

    馬敉寧雖驚異,卻點了點頭,「像君玉兄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凡類,只是如此非凡,到真太出乎意料了。」他笑道。張玨平時的氣質作風就不像他自己所描述的平民出身,若真是個平民,將來也定有大作為。馬敉寧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事實證明,他確實沒看錯,只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

    這時,他驚訝道:「他動了!君玉兄動了!」

    躺著的張玨眨了眨眼,慢慢地睜開眼皮。

    張玨還是感到渾身劇痛,像被扒了皮。眼珠轉動,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旁邊站著王虎和馬敉寧,他們的大臉湊了過來,關切地看著自己。

    「這是哪裡?」張玨虛弱地問。

    「說話了!」王虎驚喜地

    叫道,「用火燒果然有效,等會兒再燒一遍!」

    「這裡是雞冠山。」馬敉寧答道,「剩下的人都退到了這裡,蒙古人就在山下,隨時會攻上來。」

    「誰在指揮?還有多少人?」張玨再問。

    馬敉寧答:「曹萬和劉孝全兩位統制,僅剩五百餘人了。曹將軍及其他統制都已經戰死。」

    「還是……」張玨憶起,曹友聞中箭,歎了又歎,「悲壯而得其所,也算件快事。」

    「張君玉,你是怎麼回事?」王虎關心問。

    「我嗎?」張玨忍痛,看著王虎微笑,「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拒絕干所有沾水的活兒了吧!如果沒有這場雨……我差點死掉,不愧是致命剋星。而火能治我的傷。」

    「好了,好了,你少說話。全愈了再告訴我詳細的。你躺著,我去再拿幾盞燈。」王虎說著就去找火。

    張玨苦澀地笑了笑,說話的時候,他試著動了下身體,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完全動不了。他又試著想引燃房內的某件物品,但連身體都動不了,又哪裡使得出異能呢?自己這一次陷入了大危機。

    「嚇到你了吧?」張玨對守在床邊的馬敉寧道。

    馬敉寧坐在床沿,輕歎說:「怎沒被嚇到?雖然我讀過不少神仙怪志,也常言子不語怪力亂神,但真的遇上了,哪裡接受得了?不過我不怕你,你救了我這麼多次,就算是妖怪,也是義妖義怪。不管你是什麼,都是我的君玉兄,以後我都跟定你了。」

    張玨聽了直微笑,他其實想大笑的,不過連這力氣都沒有。

    房門再開,王虎提著一整壺燈油回來了。「看我找到這麼多,你再燒燒看,能不能治傷。」

    張玨不能動,王虎為他點上火,為防有人又被驚嚇,馬敉寧到門外把風。

    先以手臂試試,火燒起來後,沒一會兒就被吸入臂中。如此反覆多次,直到燈油用光。身上的傷沒有絲毫變化,張玨也沒覺得力量恢復。

    「看來不夠,我再去找些油。」

    「不用了。」張玨搖頭歎氣,「沒用的,我感覺得到,這些火對我沒有幫助了。我傷了本源,不是一般的火能得了的。」

    「不都是火嗎?還分一般的火,不一般的火?之前還有用的!」王虎大惑不解,「那得需什麼火?」

    「之前並非有用,只是火燒乾了水氣,才止住傷勢。」張玨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火,沒有火王星人受過這種傷,所以沒有經驗可尋。

    這時,門外把風的馬敉寧回到房內,他好似聽到了什麼。「要做好準備,我在外面聽說曹統制和劉統制決定,與其在此坐以待斃,不如突圍而出。大概明天就會突圍。」馬敉寧緊張地說。

    王虎看張玨的意思。

    張玨低頭,自己現在這樣子,不可能戰鬥了,得另做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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