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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劉整 文 / 玨君玉

    黑色匕首劃過張玨眼睛,張玨卻絲毫無傷,刺客極驚訝,但身為一個高素質的刺客,手上殺人的鋒刃絕不停止攻擊。左右開弓,右手的刀從張玨肋下向斜刺。

    「武仲!殺了他!」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雙眼充滿血絲。

    「都說沒用,你的刀太軟!」張玨手掌虛蓋上刺客。

    握刀的手立刻起火,火勢迅速串至全身,刺客驚恐,一個翻身滾入張玨的黑影,化了股黑煙,就不見了。

    「武仲!」中年男人又恨又失望,「膽小鬼!跑什麼!」血腥雙目瞪向張玨,中年男人咆哮,向張玨撲去。

    「比起你兒子,你差得太遠!」張玨完全沒把他放在眼中,連異能都不用,直接以拳頭把他擊翻。

    「武仲,快來救我!」中年男人吐出口血,對著洞穴內的暗影伸臂呼喊。

    「你兒子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過,所以不出來。」張玨譏笑。

    中年男人看著他,「為什麼?我們父子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們?」

    「少裝無辜!」張玨踢他一腳,「你連自己幹了什麼錯事都不知道?你殺小孩,取血為藥,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難道理所應當?今天我就來替天行道!」

    「我們喝小孩的血,關你什麼事?不喝人血,我們就會死!」

    「一派胡言!」

    張玨抬腳欲再踢。

    就在這抬腳之際,中年男人如一頭看準機會的猛獸,撲向他腳下的黑影。

    「影子嗎?」

    已有前面讓兒子潛影逃走的經驗,張玨早有了準備,豈可讓其再逃。手臂空中一揮,身邊出現數個火球,不同方向光源沖淡了影子。中年男人沒撲入黑影中,如同欲躍入水池,水卻干了,直挺挺摔了個滿實。

    「果然,你們只能在暗影裡進行空間跳躍。我對這種能力很好奇。」張玨對著趴在地上的男人嘲笑。沒用火王星的能力燒死對方,也有出於研究的心態。

    中年男人暴怒,披散的灰白頭髮更讓他看起來在發狂。他從地上跳起,像頭猛獸,要把對方撕咬。張玨不屑冷笑,只要不是正好能克住自己的水性能力,根本無需在意。

    暴吼聲中,中年男人的身體卻如同僵住了,張玨也覺得身體更加不適。洞同的濕氣在向這邊聚集,中年男人的衣服、頭髮如同被水淋過,這些水貼附在他身上,拖阻著他的動作。張玨怕的就是這些水,趕緊跳開,而水被控制,也意味著另一個人趕到了。

    彭大從陰影裡出現。「在陰影中隨意行走,這種神通非常神奇。但缺點是,接觸不到暗影就與普通人無異了。」彭大邊走邊解說,「我已在你身體表面貼了層水膜,不僅可以拖慢你的動作,還可以隔開你與陰影。你已經無路可逃,束手就擒吧!」

    中年男人啊啊地狂叫,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在洞內亂竄,往有影子的地方撲。彭大也不管他,反正逃不掉的。影子真的撲不進去了,中年男人更失去理智,絕望地吼叫。

    突然,他背後騰起股黑煙。

    張玨和彭大都驚,以為是中年男人的新花招,即起防範。黑煙凝實成一個人,中年男人的咆哮啞然截止,黑色尖刀從背後插入,刀尖凸出前胸。

    「為什麼?」中年男人摸著朐口處的黑色刀尖,難以置信地問。

    刀尖縮回,整只刀抽出體外,他沒有得到回答,已氣絕撲地。

    張玨和彭大也都難以置信,殺死男人的不是別人,是那個與他有著相同能力的年輕人——他的兒子。

    年輕人收刀入鞘。

    「你殺了自己的父親?」張玨震驚問。

    「是,他該死了。」年輕人冰冷地說,「自從一年多前發病,他一直受到病痛折磨,言行越發瘋狂。與其被你們捉住折磨至死,不如我了結他的性命。」

    「他有什麼病?」張玨早聽說劉氏有病,卻不得解。

    年輕人以刀割開父親的外衣,皮肉外露,旁邊看客不由驚訝。死者的背上全是隆起的小疙瘩,密密麻麻像賴蛤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家族裡的人,除去嫁入的婦女,無一例外都會患上此病,只是發病早晚不同,多少代人,尋訪過多少名醫,都治不好。」

    「遺傳嗎?」張玨驚問。

    「是。但我們家族治病的決心從沒有斷過,父親發病後,這種渴望更加迫切,他聽說了個不切實際的偏方,據說以小孩的鮮血配藥,長期服用能治此病,便強迫村人獻童。我勸說過,但他為求一命,已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父親瘋狂,你也夠狠,連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接下來呢?該我們與你對決了吧?」彭大警惕道。

    年輕人冷酷一笑,「你們想錯了,我根本無心與你們戰鬥。我留在此,只是守護父親而已,父親已死,我沒有必要與你們為敵。」

    「親手殺了父親,還能平靜地說,守護父親。」彭大淺淺冷笑,對這個人的警惕更不能放鬆。

    「你是哪個星球的人?」張玨問。看他一身特殊能力,定不是這裡的土著。

    年輕人冰冷的表情上掠過茫然,「哪個星球?不知道,有個傳說,祖先來自天上的星星。但是哪顆星,已經失傳了,家族中人多短命,許多歷史未及記錄就已消逝。」年輕人看著彭大和張玨,也有幾分驚異,「

    兩位一火一水,絕技驚艷,不知從何而來?」

    彭大保持警覺,未馬上答話。張玨到爽快說:「我們都是天上來的,所以也才這樣問你。你怎麼稱呼?」

    「我叫劉整,字武仲。」年輕人說道,「原籍鄧州,與父親四處征戰,已經很久沒回家鄉了。」

    「你也是鄧州人?」張玨驚訝。

    「怎麼了?」

    「我知道有許多鄧州人南下加入了忠順軍。」

    「我聽說過。」劉整冷漠地點頭。

    張玨簡單作了自我介紹。彭大不太想與這人交流,但也簡單報了自己情況。三人談了幾句,一起出了山洞。

    洞外的王虎已經久等,他把劉氏父子的手下全解決了。

    「以後有何打算?」張玨問劉整。

    雖在不久前,還是要殺死對方的敵人,但張玨對他並無惡感,相反還有幾分欣賞。

    劉整看見一地手下們的屍體,眉頭不皺一下,冷冷道:「將來我也會變成父親那樣,但我還是心存希望,所以想遠走天涯,或許能找到治病妙方。」

    「那就不留你了,我們也還要趕路。」張玨覺得可惜,有劉整這樣的人相伴,也是一大助力。

    劉整輕點頭,馬上就要走。才行兩步,回首道:「你們要去蒙古?給你們提個醒。」

    張玨等請他賜教。

    「就在一年多以前,我本欲潛入蒙古軍營,取大將首級,可是沒能得手。蒙古那邊也有很厲害的角色守護,你們當心。」

    「多謝提醒。」張玨送別。

    劉整幾步大跨,躍身投入暗影,化作黑煙,消失不見了。

    「他是誰啊?」王虎茫然地問,「你們在洞裡遇上了什麼?」

    「以後會講給你聽。」張玨欲拍其肩,無奈王虎長得太高,很是無趣。

    彭大仍放不下警惕,「這個劉整太無情,還是小心為上。但願以後不要再遇上了。」

    「為什麼我覺得他不錯?冷靜、果決,見敵不過我們,立刻化敵為友,很機智。他是個很厲害的傢伙。」張玨難解這種感覺。

    「因為你殺人不眨眼,物以類聚。」王虎評道,「雖然不瞭解剛才那人,但我信書狀官。」說著與彭大站到一起。

    「喂!你這個強盜頭子,你殺人眨眼了?」張玨駁道。

    但王虎才不理他,與彭大一起將要下山。

    「因為你怪異!」王虎又拋出句。

    「我怪異?難道你不怪異?」張玨脫口而出。然後,又覺得確實如此,王虎和彭大其實說穿仍是這個星球的土著,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外星人。

    正使鄒伸之發現團內不見了三個人,又還是對妖怪最在意的那三個,怕他們找妖怪去了,在村裡急得團團轉。見到三人回來,又急又責,不過也算落下心裡的石頭。

    彭大不解釋去了哪兒,只說可以出發了。此時正是清晨,啟程趕路的時辰。鄒伸之早就想走,立刻下令出發。

    村長問及妖怪的事,張玨和彭大什麼也沒說,只讓他們好好生活就是。村長會意,再三拜謝,把他們送至出山的峽口,立了久都不離去,直看著這隊人消失在山間的薄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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