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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吃飯是個大問題 文 / 玨君玉

    鄒家人要搬到石心寺,張玨身為鄒家客人,同樣受火災之害,自然而然地也跟著去了。已經得知石心寺是座佛教寺院,這個星球信仰繁多,張玨並不清楚,這次入住寺廟到是個瞭解的契機。

    以前此寺並非名石心寺,只是個荒廢已久的破廟,十多年前,來了個老和尚,將破廟重新修整,改名「石心」,這個老和尚就是現在的住持幻法大和尚。以前幻法還常舉行****,吸引善男信女,但後來,年紀大了,便不常露面,只每隔段時間出面講一次經。這些都是張玨在途中打聽來的。

    與眾人聊著沒幾句,便已到寺院大門,張玨望見,一位著青灰色袈裟的光頭老人,率領幾名年輕僧人,立在門外。老者個頭不高,有些駝背,眉頭雪白且濃長,臉上滿是干皺紋路,以及點點深褐色的老人斑,他瞇著眼,面帶微笑,繃緊的面部肌肉使得皺紋更加顯眼。

    鄒明德激動了,大步上前先拜,張玨這才確定,老和尚就是幻法。

    「善哉!善哉!」幻法合十,受了禮,輕言道,「諸位施主不嫌寺院簡陋就好,請隨貧僧進來。」

    沒想到是住持親迎,鄒明德急催家人,幻法也吩咐弟子幫著鄒家人搬運行李。每一位鄒家人從旁邊經過時,都向住持致謝,幻法都慈眉善目地微笑點頭。鄒博極不喜歡這和尚,但礙於情面,也道了謝。張玨學了旁人樣子,在幻法面前合十道謝。

    「施主好面相啊!」幻法微笑著多說了句。

    張玨不明其意,沒有答話,只以同樣的微笑相回,抬頭與幻法目光相對,不由得一寒,總覺得剛才這慈目中一絲凶光閃逝。但細看時,卻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那老和尚還是慈祥地衝著他笑瞇瞇。

    幻法年老走得慢,所以領路的是他的一個弟子——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據鄒家的下人小聲為他介紹,這個年輕弟子以前是城裡的良家子弟,最初不信佛的,但不知怎的,似受了幻法大和尚醍醐灌頂,突然就虔誠起來,還剃度為僧了。家人氣得不行,要他還俗,他義無返顧,與家人斷絕關係。

    一進寺門,便有四座神像立於兩側,均是兩倍於人高的威武武士,各持法器一件,稱「四大天王」。張玨觀之,雕琢細膩,栩栩如生,只是神像未著顏色,保持著天然的岩石樸素質感。這石像也給他怪異之感,只是說不出感覺,此石似石,又不似石,石頭種類繁多,這又是在別的星球,沒見過當屬自然。張玨存疑,卻沒放心上。

    寺裡有專供香客居住的院子,幻法的弟子領他們去到那裡,安排好各人房間便請他們隨意休息。

    僧人一走,張玨可不老實,從自己房中翻出,習慣性地查看四周環境。

    他飛上大雄寶殿房頂,這裡是寺廟最高點,各處盡收眼底。善男信女三三兩兩走來,僧人或掃地,或挑水,各忙各的,看不出怪異。

    要說這裡有什麼怪異的地方,那就是石像極多,除了進門所見的四尊石像,寺中隨處可見這種石雕,有人有物,有禽有獸,散落寺內各處,不經意扒開草叢,說不定就能發現只石狗。張玨未見過其它寺院,不知別的寺院裡是否也這麼多石像,因此不能確定是否有疑。再就是,大雄寶殿後面,有間上鎖的院子,院門雖鎖著,但他在高處可以看到裡面,院裡也沒有可疑之物,就是間破舊房子和一口井,井裡一般有水,張玨懼怕那東西,不敢靠近的。

    俯視之下,看到幻法和弟子又至鄒家人住的院子,未免起疑,他迅速溜回房中。

    年輕和尚是來通知他們該吃飯了,眾人忙了一天,早飢腸轆轆,跟著和尚到了齋飯堂。

    張玨與鄒明德、鄒博兩個鄒家主人坐一桌,下人都坐的別桌,卻未見郭荊娘。

    「荊娘怎還未到?」他隨意問道。

    怎料,這麼一問竟惹來鄒博硬乎乎的口氣,「張兄與胡人接觸多了吧?我中國有禮,表妹閨中女子,怎能與男子同席?上次若非情況特殊,張兄是不可觸碰她的,更別說背著她走上千里了。」

    他這話的語氣讓張玨不爽,好似討債,他欠了鄒博十萬八萬,還賴賬不還。

    要是在火王星,早跟他掀桌子幹架,但在這裡,有身份需要掩飾,張玨壓住怒火,不理他就是。

    「博兒,若沒有張兄弟,荊娘早死於強盜之手。你何必計較禮法,況且事都過去了。」鄒明德對兒子嚴厲道。又對張玨說,「張兄弟別放心上,犬子與荊娘從小訂了親,看到荊娘身邊有別的男子,他便有醋意。兒女意氣,難免不知分寸,你多見諒。」

    原來如此,難怪鄒博與他一見面就生了敵意,當時自己背上背的他女人。

    張玨大度道:「鄒老爺客氣了,是張某不懂規矩。」

    正說著,僧人端了齋菜上桌。

    「大家吃飯,吃飯!」鄒明德發了話,下人們這才動了筷子。

    自到了這個星球,便沒好好吃一頓,張玨其實也早已餓得不行。火王星人吸食能量,只要不做耗損能量的大動作,飢餓感來得慢,堅持十天半月都不是問題,但張玨到了這裡就是消耗,雖有幾次吸食,還是不夠的。

    握了筷子,要嘗個鮮,看看這個星球的食物怎麼樣,可舉起筷子,就是下不了手。

    盤子裡盛著綠油油的青菜,大瓷碗裡的是冒著熱氣的清湯,還有面前碗裡的粒粒白色米飯,都這麼乾淨,色彩素怡人。

    「不合味口?」鄒明德問,「齋飯是這樣的,沒有油腥酒肉,世俗之人,尤其年輕人,確實覺得難以下嚥,但也顯出佛門清靜。我們身在寺中,不可能弄些酒肉進來,且將就著吧!」

    />張玨根本不懂酒肉、齋菜的區別,之所以下不了筷,完全是因為他感覺這些飯菜都很危險,它們像是富含著那種叫「水」的危險物質,或者製作時加入了許多水,他要吃下去,定腸穿肚爛。

    把筷子放了桌上,賠禮道:「張某味口不好,諸位慢用吧!」說罷起身速離。

    「爹,你看他!擺什麼架子!其實還不是因受不了邊關戰亂,逃難來的。我們還把他當上賓供著。」張玨走後,鄒博發出陣陣不滿。

    「你也不要心急。」鄒明德道,「等修好宅子,請他走就是了。」

    父親不會留這個姓張的,鄒博這點到可放心,可提到修宅子,他便犯了難,「爹,修宅子的錢可能不夠。」

    「怎麼會不夠?家裡雖遭了大火,還不至於沒錢吧?」

    「爹,你許久沒管賬了……」

    「我不管!家裡真要是沒了錢,也是你這個敗家子糟蹋的!」

    「我是敗家子?」鄒博不敢與父親多計較,忍氣吞聲嚥了。

    張玨回了房內,想著那些人正吃得香,餓意更上來了。可是桌上飯菜不能吃啊!

    想不到自己遇上的第一道大難題,不是怎麼對付強敵,而是吃飯。飛船被毀,要有長期在這裡生活的準備,吃飯問題必須解決。火王星到處有燃燒著的,或可供燃燒的物質,隨時可以吸食。這裡卻不一樣,反而到處是能滅火的水,以及為了隱藏身份,不敢公開找尋食源。

    「有什麼能吃的呢?」張玨仰躺床上,頭枕雙手。腦中回憶自己見過的每一種物質。

    樹木?不過新鮮樹木裡有水份,需要燃燒後才能抽吸能量,且不純不高,只能當個備用。

    還有什麼能燃燒呢?

    忽然想到,在查看寺廟時,曾發現大雄寶殿石佛座下,點著許多小燈,差不多三百盞。那些火苗雖弱,但必有物質支持燃燒,才能保證不滅。

    得此靈光,張玨心花怒放,潛入大雄寶殿。寶殿中還有僧人在,他便藏身暗處,一副心急想吃熱豆腐的樣子。

    直到天黑了許久,那些僧人才關了寶殿大門走了。張玨從暗影中跳出,迫不急待地端了盞燈,燈內有液體,但可以肯定不是水,是可以燃燒的物質。舔了火苗,呷了口液體——可以喝!

    他大樂,像個孩子般的大吃起來。端了盞燈,舔掉火苗,一口喝下燈油。再端一盞,再舔,再喝。反覆動作,三百盞燈滅了一半。

    張玨打了個嗝,吃得差不多了,把腳邊散落的一百多個空燈放回原處,偷吃也要講明嘛!明日那些和尚入殿,見著燈油空了,不知是個什麼表情。

    臨行前,他回望一眼,總覺得那座石佛在看著自己。

    「反正你又不吃,我替你吃了,也沒什麼吧?」他對著石佛玩笑。

    到了院子附近,突然覺得有異,張玨躍上牆頂。

    只見了黑暗中,幾個僧人鬼祟摸到鄒家人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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