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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尋找與珠寶(二)我願意 文 / 夢汐雲

    薩利赫轉過身,對著面前的魔神瓦沙克行禮,「謝謝您和您的子嗣的信任,我……無以回報。」

    「不必謝我們。」瓦沙克沒有和薩利赫客套太多,「如我的同族阿加雷斯所言,阿尤布會在你的手中毀滅,這是不可改變的未來。薩拉丁企圖與未來對抗,但他終於還是失敗了。」

    有些東西不是凡人能夠逆轉的,比起天地萬物,人類小小的願望實在太過自私和渺小。

    他……當然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是,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妄想能夠再次遇到她。」薩利赫不由自嘲地笑起來。比起薩拉丁,他的願望明顯要更加自私。這是一個自私到一說出口就足以令他喪*為王者資格的願望。

    瓦沙克深深凝視薩利赫一眼,然後似是歎息地說道:「雖然阿加雷斯那傢伙的話向來真假摻半,不過這一次,他確實是實現了他的諾言。你要的人,她已經回到了這片土地上。」

    手在消息得到確認的一瞬間顫抖起來,薩利赫猛地抬起頭,眼中全是渴望,「那麼……她在哪裡?!」

    「我的職責是將未來告知天下,並不是為某個人預言。」瓦沙克的臉上似乎帶上一份淺淺的嘲諷,素來溫和的神魔見到眼前這個墮落王者露骨的*,也忍不住有些感到不屑,「這世上的交易,向來都是等價的。」

    暗暗握住手掌,薩利赫深深低下頭顱,「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代價?」瓦沙克重複了一遍,然後輕笑著問道,「請問,你身上還剩什麼可以與我交換你想要的東西?阿加雷斯可是個會用盡一切辦法剝奪交易者,不會給交易者留下太多東西的奸詐的傢伙。」

    薩利赫緘默片刻。為了和阿加雷斯交易,他甚至自私地將自己的子民都拿去交換,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再擁有任何東西……

    甚至,連擁有她的資格都早已喪失了吧。

    慘然一笑,薩利赫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已經破罐子破摔,「是,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會回到埃及,與你相遇,並且成為你的妻子。」就在薩利赫陷入絕望的時候,瓦沙克卻又突然開口,滿含深意地望向他,「而且,她將奪走你的性命,最終甚至奪走你的王國……即使是這樣的未來,你也想知道?」

    薩利赫愣了一愣,想要知道的忽然從神魔口中被預言,然而未來確是這樣的殘酷。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竟會這樣選擇?」

    瓦沙克看著他的眼中已經有了些憐憫,「沒錯,這是你們的結局。」

    這樣的結局實在太殘酷,簡直,快要不能承受。

    喉嚨彷彿被一團棉絮堵住,薩利赫再也無法說出什麼話。

    「但,我預言的只是所有事件的結局,期間的過程或許會有些不一樣。」瓦沙克的表情有些微妙,「我只能由衷的希望,這位讓你捨棄了這麼多才重新找回的『愛人』在讓未來以這麼殘忍的方向發展時,有足夠的,會讓你覺得舒服些的理由吧。」

    她奪走的是你的生命。

    她奪走的是你的榮耀。

    她奪走的是你的家國。

    她奪走的,是你的心。

    如果說她是一個殘酷的愛人,那麼作繭自縛騙她愛上自己,強行讓她從屬於自己的時空重新回這個陌生時代,與親友分離的自己……

    又何嘗不殘忍呢?

    閉上眼,薩利赫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請告訴我如何找到她,即使……」

    即使她不愛我,要的,是我的國。

    即使她痛恨我,要的,是我的命。

    空氣中似乎傳來神魔空靈的歎息聲,再次睜眼,薩利赫已經回到了那片茫茫的沙海。身邊的比謝爾和為他們引路男人正滿含期冀的看著自己。

    「怎麼樣?陛下見到瓦沙克大人了嗎?」男人樸實的臉上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比謝爾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流露出來的神情在向薩利赫表達著同一個意思。

    見到又如何?沒見到又如何?此時此刻真有些想自欺欺人的說沒有見到,沒有聽到神魔說出的殘酷未來。

    薩利赫歎息一聲,終是翻身騎上駱駝,挺直腰板,黑色的眼眸中閃現著堅毅的光芒,「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在全國尋找胸口有玫瑰印記的女人給我。找到的,賞黃金萬兩,城池一座——作假者,死。」

    阿尤布蘇丹荒唐的新詔書很快就傳遍了周邊的國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來自各地的女人不斷被送入蘇丹的後宮中,一時間民間少女被強搶之事十分猖獗。無數人懷著加官進爵的夢想帶著尋來的美人送給蘇丹,但卻沒有一個人得到了那萬兩黃金和城池,反得到了另一項禮物——

    死亡。

    但凡送入宮中的女人,大多在侍寢之前便被發現作假而遣出後宮,送來那些少女的人更是被直接絞死。好一些的被留在後宮,但因為所尋之人並非陛下意中之人,送入少女的人也只是得到一些並不怎麼豐厚的獎賞。

    一時間百姓對蘇丹的不滿更是溢於言表,認為陛下不過消遣自己的子民,強搶民女的事情倒是被壓了下去,反倒是多個未經允許暗中做人口販賣的勢力被揪了出來,阿尤布倒也是意外的出現了一段人口失蹤拐賣最低的時期。

    「誒,依娜絲,你說這個蘇丹陛下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為什麼他要

    找有玫瑰印記的女人?」巴絲瑪一邊幫盛夏採摘玫瑰,一邊和盛夏閒聊著,「胸口有個花朵胎記的女人,難不成還真能開出花來?」

    對皇族之事向來有些莫名排斥的盛夏並不怎麼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只是應付地淡淡一笑,「可能只是那位蘇丹的什麼特別愛好吧。」

    「噗,這愛好也當真特別!」也不知自己的回答怎麼就戳中的巴絲瑪的笑點,小侍女笑得手上的花枝直打顫,「喂喂,依娜絲,你說莫不是那胸口長花的女人人也會長得和花一樣美?」

    「呃……」盛夏潛意識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襟,想到自己胸口的胎記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覺,「怎麼可能。」

    「咦,你拉什麼衣服,難不成你胸口真有朵花不成?」看到盛夏的小動作,巴絲瑪八卦地湊上前,不懷好意地看著盛夏,十根手指開始不老實地晃悠,「讓我檢查檢查?」

    一瞬間有些莫名慌張,盛夏忙側過身,故作不在意地低頭採摘起玫瑰,「怎麼可能有。那按你的說法,萬一有人身上長得胎記特別像第納爾,那那個人就真值錢了不成?」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巴絲瑪也沒怎麼在意,看盛夏不願意的樣子也不再自討沒趣,打了個哈哈,「說的也是哦!」

    「巴絲瑪姐姐,依娜絲姐姐,陛下賞賜了珠寶給正妃殿下!」一個小侍女捧著手裡的匣子歡天喜地地跑出來,「聽說陛下賞賜的,還是上次蘇丹陛下送來的那批珠寶中最珍貴的一件呢!」

    本就想斥責小侍女魯莽的巴絲瑪一聽,更是嚇得差點腿顫,「既然知道是最珍貴的寶貝你還敢抱著瞎跑!不要命了嗎!」

    小侍女忙一個急剎車,臂彎中的木匣在巴絲瑪驚恐的注視下左右顫了顫,好不容易才沒落下。巴絲瑪看到木匣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隨後又在臉上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作勢要訓這個剛入宮不久的新人,卻被盛夏好笑地攔下,「好了好了,你也別怪艾瑪麗了,她還不是為了讓殿下早些看到陛下賞賜的珠寶,開心開心?」

    看到盛夏幫自己說話,艾瑪麗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雖然依娜絲比自己入宮晚,說起來也是自己的後輩,但不知為什麼巴絲瑪心裡卻總是將她當做自己的前輩一般,不管她說什麼,自己潛意識地總會聽進一些。聽盛夏這樣維護新人,巴絲瑪剛掛下來的臉上的臉色也好了一些,終於只是瞪了艾瑪麗一眼當警告:「下次小心些!」

    艾瑪麗拚命點頭。

    「都是你寵的,現在艾瑪麗連殿中的路都不太熟。」巴絲瑪歎了口氣,話語中帶著些責怪的意思,然後將盛夏手中花籃拿過,「你帶艾瑪麗去把東西給殿下送去吧,我把這些玫瑰送到膳房去。」

    「麻煩你了。」盛夏淡笑著點頭同意,然後帶著艾瑪麗一起轉身走向海拜哈的寢宮。

    裝著珠寶的匣子被盛夏不著聲色地拿到自己手中。雖然在海拜哈的殿中沒什麼競爭,僅有的幾個侍女都十分單純,而且好相處,但沒有忘記自己使命的盛夏還是抓緊一切機會討好海拜哈。

    將賞賜拿在自己手中給海拜哈明顯就是一種「搶功勞」,但從自己身邊的小侍女艾瑪麗到侍女中已經有些地位的巴絲瑪明顯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如果對手每一個都像胡玲耶那樣狡詐,也許自己心中就不會這麼難受呢。

    苦笑一下,盛夏走進海拜哈的房間,「殿下,陛下有賞賜給您的珠寶。」

    海拜哈有些意外,「珠寶?陛下怎麼會突然賞賜我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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